第2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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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驕傲,矜持,優雅,在遇到殘酷的生存環境之后,通通都成了浮云。 她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思念林昆,這種思念,跟新年前,他久久不曾露面的那種思念完全不同。 “別再說了,我自有打算!” 林昆說完便不再理會二人,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北方寒冷的冬天,家家戶戶都有暖氣,室溫都在人體感覺最舒適的二十多度,即使外面天寒地凍,室內也依舊溫暖如春。 是以,身在氣溫雖高,卻空氣濕冷的南方人總是羨慕北方人。尤其是遇到了陰雨天氣,南方的室內比室外還要陰冷。 林玉寧也一直是這樣的想的,身在北方,真是一件享福的事。 直到,被關進看守所,她才深切的體會到北方嚴寒的殘酷。 結著冰棱的水龍頭,硬成冰雕的毛巾,還有呵一口氣也能凍成冰渣子的空氣…… 什么驕傲,矜持,優雅,在遇到殘酷的生存環境之后,通通都成了浮云。 她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思念林昆,這種思念,跟新年前,他久久不曾露面的那種思念完全不同。 那時她有些彎彎繞繞扭扭捏捏的雜念,此時,就只是一門心思的,巴不得林昆立即出現在面前,暖化她凍的紅腫僵硬的手指,溫暖她瑟瑟發抖的身軀。 人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想當年在永安鄉,那么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她依舊要穿著一身單衣,光著腳做沒完沒了的農活。 如今,卻只是在寒冷里呆著,便已經受不了了。 她蜷縮在只鋪一床薄薄的褥子的硬板床上,身體不住的哆嗦著,因為抖得太厲害,床板發現嘎嘎的響聲。 吵得同室的嫌犯,不悅的大叫。 “吵死了!”一個高胖的女人,一腳踏在床板上,發出砰的巨響。 林玉寧本能的又是一抖,抬眼看向女人。 “看什么看?!”胖女人惡狠狠的瞪著她,一雙眸子上上下下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 “喲,長得挺俊啊,哎,你是做雞的吧!”胖女人突地伸出肥胖的手捏住林玉寧的下巴,輕蔑的說道。 林玉寧恨恨的回瞪她,撇開頭,掙開她的手。 “還挺有脾氣,是不是做雞的,老娘試試就知道了?!迸峙送坏爻堕_林玉寧身上的薄被,抓了她的衣領一把將她提到面前,肥膩的手就往她屁股上摸去。 說是摸,倒更像是揉碾,就好像林玉寧那挺翹的屁股是個面團一樣,狠狠的的錘揉著,嘴里還不干不凈的說:“小樣,還挺有料啊,果然是個天生的sao表子!” 胖女人驀地面色一狠,翻轉了林玉寧的身子,臟手就要往她小腹下方刺去。 林玉寧壓抵著的恐懼憤怒終于爆發,她用力的往后一仰 ,再往上一撞,正正好撞在胖女人的鼻子上,胖女人的鼻子頓時血流如注。 第464章為了誰 林玉寧趁她吃痛之際,往旁邊一滾,反手又是在胖女人臉上狠狠一巴掌,順勢又抹了她鼻子上血涂在自己的臉上,與此同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不要打我,放開我……” 邊喊邊撕扯自己的衣服,將白嫩的皮膚抓出一道道紅印。 床鋪也亂的一塌糊涂。 胖女人都懵了,不明白她這抽得什么瘋。 林玉寧勢往胖女人身上撲去,胖女人下意識揮掌就往林玉寧身上打…… “干什么!”房門外忽地響起獄警兇狠的聲音。 “警察同志,救我,救我……”林玉寧凄慘的朝門外喊。 胖女人這才明白,林玉寧是在使苦內計呢。 “不是,是她先撞的我,她把我鼻子都撞出血了?!迸峙酥钢约旱谋亲诱f道。 只是林玉寧也是滿臉是血,頭發衣服也全都亂了,看起來比胖女人慘多了。 本身胖女人也高高壯壯,而林玉寧嬌小瘦弱,誰欺負誰一目了然。 獄警嚴厲的指著胖女人,“鬧事,關小黑屋!” 說著,便將胖女人拽了出去,任憑胖女人如何罵罵咧咧也都于事無補。 胖女人和獄警一走,林玉寧便站了起來,她抓起薄被用力的在臉上擦了擦,血污的小臉立馬變得白凈起來。 幽黑的瞳仁輕輕一轉,掃向角落里一直沉默旁觀的嫌犯們。 他們一見林玉寧看過來,立即往后縮了縮。 進到看守所里的女人,哪個沒點故事,也都巴望著能得到輕判,故而大部分人都是老老實實的呆著,極力的減少存在感,方能獨善其身。 故而胖女人和林玉寧爭執起來的時候,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殃及自身。 而這時,見識到林玉寧對付胖女人的手段之后,更加不愿意招惹她了。 林玉寧很滿意這些人的表現,牽動了下嘴角,面無表情的回轉頭,坐回到床上,拿被子緊裹住身體。 其他女人也安分的回到自己的床位,一室雖有五個女人,卻安靜的好似無人之境,就連呼吸都輕悄悄的。 林玉寧看了看高窄的窗戶,那里有一點暗淡的光線,也不知外面的天光,還是另一個房間的燈光。 看守所里就這樣,并不像真正的監獄那樣,嫌犯們可以定時放風,而是一直呆在這狡小的羈押室里,分不清天光日夜。 林玉寧安然無恙的呆了不知道多少天,多的她都快要適應這陰寒的天氣了。 果然是天生賤骨頭,這才幾天呢,竟然快要適應這惡劣的天氣了。也好,這樣一來,即便沒有來救自己,一樣也死不了。 救? 她思來想去,這世間也就只有林昆可能來救自己。 只是他如今自身都難保了吧。 周明生和陸鳴遠的案子也該開庭了吧。 林玉寧神情麻木,心中卻是苦海澎湃。 如果林昆真的倒臺了,那自己要怎么辦,白青鳳說了,要以謀殺未隧控告自己,即使自己未滿十八歲,那最好的青春年華也要在少管所里度過了。 這看守所里的日子就如此難捱,到了少管所豈不是更加苦悶。 這還只是次要的,一旦有了犯罪紀錄,那她這一輩子就完了。就再也不可能比過藍玉煙,一輩子要受人白眼,就像李小毛那樣。 林玉寧越想越覺得害怕,越想越覺得往生無望。 就在這萬念俱灰,卻一籌莫展之際,獄警突地敲了敲門,面無表情的說:“林玉寧,出來!” 林玉寧騰地站起來,兩眼晶亮的看著她。 “是,是林昆嗎?”她急切的問道。 “不知道?!豹z警冰冷的回道。 獄警將她帶到一個房間里,林玉寧走進一看,真是林昆。 她渾身的血液頓時歡騰起來,情不自禁的往他懷中撲去。 “嚴肅點!”卻不想被獄警厲聲阻止了。 林玉寧訕訕的停住,兩眼淚汪汪的看著林昆,“昆哥,你,你終于來看我了?!?/br> 話未說完,林玉寧就已經淚流成河。 林昆倒是很鎮定,他指了指一旁的小桌,自己先在桌邊坐下,林玉寧忙地跟上前,在他對面坐下。 “昆哥,對不起,都怪我太愚蠢,我不懂事,對不起……”林玉寧倒是沒敢直接向他求救。 林昆用眼角余光掃一眼獄警,而后才用意有所指的目光看著林玉寧,沉聲說:“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林玉寧垂著頭,眼珠子慌亂的轉著。 既然林昆還能來看自己,那便說明他還沒有落馬,他還是可以救自己的。 只是要怎樣才能讓他出手相救,若是說自己只是因為嫉妒藍玉煙,所以才設計陷害,最終弄巧成拙把自己給栽了。那么就沒有理由讓林昆出手了。 她猶豫再三,方才抬眼凄凄哀哀的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玉寧還是只是嫌犯,并沒有被法院定罪,仍有與探視人單獨相處的自由。還請警察同志行個方便?!绷掷ゲ煊X到什么,轉頭對獄警說道。 獄警看一眼林昆,說:“只有五分鐘!” 說著,便開門走了出去。 林昆見房門關上了,這才壓低聲音,快速的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玉寧抿一抿唇,語速極快的說:“李向陽已經拿到了你陷害陸鳴遠幫周明生洗錢的證據,所以就去了陸家。我本想給他們下藥,趁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把證據偷出來,卻沒有想到,只藥倒了陸凌修,而李修遠竟然改了陸家的監探方向?!?/br> “你,你是為了我?!绷掷ズ苁钦痼@的看著她。 林玉寧眼中又涌出淚來,“這段時間你天天在外面奔忙,我以為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可是你又什么都不跟我說,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幫你,只好……對不起,我太沒用了?!?/br> 林玉寧這話說的倒也不講,她起初的目的確實是去打探消息,只是中途被藍玉煙和肖婷氣到了,這才失了分寸。 林昆則難以置信的久久的看著她。 李向陽手里有法國銀行證據這件事他也是通過在法國的手下知道的,而這段時間他又不經常在家,林玉寧肯定沒有途徑得知,所以她一定是去了陸家之后,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才會臨時起意給陸凌修下藥。 這么一想,林昆就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了。 “你這個傷瓜,藍玉煙陸鳴遠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心思單純的,你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動手腳,怎能不被他們知道呢?!绷掷サ纳裆嚾蛔兊脽o比溫和,眼中還有nongnong的心疼。 林玉寧知道,林昆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她邊哭邊說:“都怪我太沖動了,我應該和你商量過再行動的。對不起,昆哥。本就是多事之秋,還要讓你為我cao心?!?/br> “罷了,你先在里面呆幾日,我會請律師處理的?!绷掷ノ兆∷旁谧烂嫔?,冷的像冰一樣的手。 眉頭皺了皺,便脫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并溫柔的幫她系上扣子。 林玉寧再控制不住,緊緊的抱住他,“昆哥!” 林昆身子一僵,旋即似笑非笑的說:“鬼丫頭,知道我現在動不了你,才知道抱過來,往常怎不見你主動?!?/br> 林玉寧被他這樣一說,神色一愣,隨后緋紅,嬌羞的喊一聲:“昆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