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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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么完美的側顏,正過來之后,卻一點也不好看,也不能說不好看,五官還是精致的。只是眉眼郁沉,雙頰凹陷,頹廢的就像哥特藝術里那些居無定所,卻又與世不融的流浪藝術家。 “怎么樣,帥吧,是不是特別有藝術家的氣質,好像天生就該是為藝術奉獻的!”俞眉興沖沖的說道。 一旁的衛春確是有些失望的樣子,撇起嘴角說:“帥什么帥啊,看起來一點精氣神也沒有,就跟吸過毒似的?!?/br> 而藍玉煙卻一直怔怔的看著他,眼眸微微的瞇著了,視線牢牢的盯在他的臉上,就好像那張臉上有什么神秘圖案,需要仔細鉆研一般。 俞眉和衛春奇怪的互視一眼,然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看什么呢,把你迷住了!” 藍玉煙恍然回神,“沒會,我只是有些好奇,他怎么會瘦成這樣,是餓的還是天生這么瘦?” 俞眉搖頭,“現代社會有手有腳都餓不死,肯定是天生的唄。哎,不過仔細看了看,雖然瘦的跟吸血鬼似的,不過五官比例倒是不錯啊,尤其是這身材,骨骼修長勻稱。玉煙,你家不是做服裝的嘛,看看,有沒有當時裝模特的潛質啊?!?/br> “時裝模特,那還真是個‘衣架子’啊,哈哈……”衛春一副調侃的語氣,顯然不同意。 “也是,模特雖然以瘦為主,但是哪個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真正瘦成這樣病態的也就只有美院學習人體才會用到?!庇崦枷胂胍灿X得對。 藍玉煙聽著兩女調侃說笑聲,心下卻在想另一件事。 第393章要么成功要么死 她一邊在畫紙上描出男人的形體,一邊則繼續想著心事。 她基本功扎實,不多時便在紙上畫出個身高腿長的男子身影來,畫著畫著,當畫到男子的腳踝時,一枚硬幣大的紋身吸引了她的注意,同時腦中閃現出一個血腥的畫面。 當時那個被裝在水泥袋里的男人,雙腳扭曲人夾在耳邊兩邊,腳踝處的紋身正入藍玉煙的眼底。 眼前這個瘦削的男模,竟然是被林昆的手下扔下樓的受害者。 難怪先前一直看著眼熟,卻怎么也認不出來。實在是當時這男人的臉腫的太厲害 ,過后再去醫院也是也纏著紗布的樣子。 藍玉煙即已把他認出來了,便也沒有再想其他的,專注到課上來。 人像寫生課時間很長,整個課上完需要一天時間。 而模特除了課間休息和吃飯上廁所時間,就一直站在那里。 終于熬到下課,模特迫不及待的走到后面的更衣室,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小毯子都沒有披,就揉起腿來。 雖然教室里暖氣很足,到底是冬天氣溫還是有些低的,在法國流浪的這幾年,他吃不飽穿不暖倒是已經不那么怕冷了,只是這一天站下來了,雙腿已經僵硬了。 他光著膀子,用勁的搓著小腿了。 后背忽地一沉,一條柔軟溫暖的小毯子披在了他肩上。 緊而又一個木制的滾輪按摩器遞到面前。 “用這個吧,比你用手搓更舒服些?!彼{玉煙好聲說道。 下課之后,她借故整理教室留了下來,實際上是為了接近這個男人。 不想男人卻是不領情,頭也不抬的說:“不用了!” 話話,便拿過一旁自己的衣服穿上,眼也沒瞟一下藍玉煙。 “你的身形條件很好,我們教授和同學都很滿意,希望下次人體課還能見到你,這是你今天的酬勞?!彼{玉煙繼續禮貌的說道,并將兩張百圓鈔遞給他。 其實當美院模特的酬勞只有一百塊一天,藍玉煙個人給加了一百。 男人清楚自己的酬勞,故而看到遞到眼前的錢多了一張時,終于轉頭看向了藍玉煙。 “拿著!”藍玉煙鼓勵的笑笑。 那男人看一眼藍玉煙卻只抽走了一張了,轉頭繼續穿鞋襪。 “喂,還有呢?!彼{玉煙將手里剩下的錢他面前遞了遞。 后者卻是看也不看,拿了自己的東西走人了。 “倒是挺有性格的,只是這樣有性格的人,怎么會在法國街頭流浪,回到京都又差點被弄死呢?!彼{玉煙見軟的不成,索性挑破了明說。 男人背脊猛地一僵,轉頭噴火般的瞪著藍玉煙。 “其實你應該感激我,若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彼{玉煙走近他,微揚起下巴,頗有幾分飛揚跋扈的意味說道。 “你什么意思?”男人終于出聲,聲音沙啞的就像破風箱。 其實他的健康狀況根本沒有達到出院的標準,只是他一無所有,警方雖然會替他支付醫藥費,但是出院以后的生活費卻是沒有著落的,這才拖著病體來到美院當形體模特。 原本以為只要往那一站是個輕松活,卻沒有想到一站就是一天,他骨折的部位雖然接好,但是行動的太久,仍是鉆心的疼。 藍玉煙先前看他走路就已經發現了,他走路極慢,極力的掩飾瘸拐。在這種情況下也依舊要來當模特賺錢,可見混得著實慘。 也必有不甘,只要心存不甘,那么就能為己所用。 所有念頭不過瞬息之間,藍玉煙定了定神,繼續高高在上的語氣說:“你能在林昆的手底下做事,想來是個聰明人,應該已經猜到我是誰了?!?/br> 男人見她姿態很高,語氣亦有幾分成竹在胸的不屑,不免心中有氣,同時又覺得這樣一個小姑娘能攪出多大的陣仗,別只是口氣大。 “猜到又怎樣,還不是差點栽進班房里?!蹦腥寺詭С爸S的說。 “是啊,可是若不是冒著差點進班房的危險去救你,你現在怕是成了骨灰了?!彼{玉煙反唇相譏。 男人臉上有些掛不住,恨恨的轉頭,“我知道你這么努力的賺錢,必然心里裝著企盼,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林昆會給你盼頭嗎?在法國,他杜絕你一切生活來源,像狗一樣四處流浪,撿垃圾裹腹,而到了國內,即使你可以找到一些廉價的工作,然而,這對于你來說,有用嗎?一百塊,連京都的地下室都租不到一間。而你又能找到幾個一百塊一天的工作?!?/br> “不用你提醒!”男人惱羞成怒,憤怒的說道。 藍玉煙毫不示弱,擲地有聲:“我只是在告訴你,林昆不倒,你永無出頭之日?!?/br> 男人愣了愣,緊緊的捏住了手里的那一百塊錢。 好久之后才說:“那又能怎么樣?我,我我真的沒有你們要找的證據,我……林昆他辦事極為謹慎,我在被趕出來時,除了一條內褲幾乎就沒有其他的了。并且我在時,所有的事情都是單線聯系,若不是李向陽找到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他賣命的人是林昆,你要怎么扳倒他?!?/br> “林昆正因為知道你手里沒有他的證據,所以他不怕你,也由著你回國??墒侨羰悄阌兴淖C據呢?”藍玉煙突地逼近他,蠱惑的語氣說道。 男人駭然出聲,“那我就是死人!” “對,他一定會想辦法對你下手!”藍玉煙眸子一瞇,狠戾的說道。 男人終于敗下陣來,面露死灰之色。 “其實就算你沒有證據,他留你一條命,但是你也過不好,甚至你不敢與親人團聚,生怕招到林昆和他手下的打擊,與其這樣戰戰兢兢的度日,倒不如與他拼個你死我活,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果你假意說有證據,那么林昆就會對你出手,只要他出手就會留下線索,而我們早有準備,就不相信拿不到他的犯罪證據?!彼{玉煙條理清晰肯定的說道。 “沒用的,他會找手下頂罪了,就像這次一樣?!蹦腥耸钦娴谋涣掷テ圬撆铝?,連連搖頭。 “如果對你出手的是他的養女呢,他還脫得了干系嗎?”藍玉煙突地問道。 “養女?”男人疑惑的出聲。 他一直在國外,雖然聽說過林昆收養了個孤女,倒是沒有真正見過。 藍玉煙肯定的點頭,“沒錯,林大小姐就在我們新開的珠寶公司上班,你形體條件不錯。正好我們公司過段時間就要舉行新品大秀,不如你來應聘當模特,到時再在林玉寧面前泄露一些消息,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必定沉不住氣?!?/br> 男人聽說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心下長松一口氣。年輕姑娘再有心眼,那也不像林昆那個老狐貍難對付。 “好,我就試試?!?/br> “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行動開始,要么成功……”說到此,她語氣一頓,兩眼犀利的看著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要,么,死!” 男人目光發直,駭然的久久沒有出聲。 無怪藍玉煙將話說的這樣絕,因為通過這幾次的事,她已經看出來了,林昆就是個無視王法,沒有底線了的兇徒。 只是他的勢力太大,平日又偽裝的太好,讓人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 “無論反不反擊,其實你的命運都是一樣的,反擊尚有一線生機,若不反擊,就等著慢慢的熬死吧?!彼{玉煙深深的看他一眼。 “好,我跟你合作,只是我要錢?!蹦腥寺燥@急切的說道。 第394章籠絡郭曉武 “多少?”藍玉煙心下一喜,只要有要求就好辦。 “一百萬,不,三百萬,你們煙羅公司號稱國內第一大服裝公司,肯定拿得出來?!?/br> “三百萬算什么。不過我想你要這么多錢肯定不是為了自己,不如你告訴我你的家人在哪里,我直接幫你把他們安頓下來,免得過你的手,引起林昆的懷疑?!?/br> “不,你給我錢!”男人一口回絕。 “你信不過我。要知道,我們一旦開始,這命運也就是綁在一起的,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彼{玉煙其實也想看看他家人的現狀,由此也能牽制住這男人。 畢竟當下這男人還對自己有懷疑,但是從他拼命也要活下來努力掙錢的情況來看,他一定很在乎家人,若是能取信他的家人,那么對這男人也就更有把握。 “好吧,那我給你他們的地址,不過,你不要告訴他們我回來了。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br> “好,我會告訴他是在國外看到你,然后幫你帶東西回來的。放心,我給你的東西,絕對超過三百萬的價值?!睙熈_公司現在現錢沒有多少,固定資產那是非常多的。所以她才提出給他房產。 男人將家人的地址告訴了她,然后便裝作不認識藍玉煙的樣子離開了。 男人的家就在離京都不到兩百多公里的定縣,京都發展迅猛,可是這個地方卻像是被經濟的發展遺忘似的,依舊非常老舊,到處都是六七年代風格的灰水泥建筑。 狹窄的道路上人煙稀少,想是大部分人都去了外地打工創業。 只是打工艱難,大多數也只能圖個溫飽,無法拿出更多的資金建設家鄉。 這也因為定縣獨特的地理位置。雖然離京都很近,但是此地屬于山區,交通閉塞,又沒有什么吸引投資商前來投資的產業。所以非但沒有沾到京都的光,反而成了燈下黑。 為免夜長夢多,藍玉煙一到周末便假借著去郊區寫生之名,來到這座群山環抱的小城。 “陸小五的家在這里嗎?”她來到一棟破舊的筒子樓前,揚聲喊道。 根據那男人提供的信息,他叫陸小五,父親是定縣發電站職工,母親是家庭主婦,是家中獨子,父母老來得子,對他過分溺愛。 所以初中沒有畢業,他就跑到京都混社會,后來跟著當地的其他幾個混混一起去了法國,原本是做著出國打工發大財的美夢的,沒想到到了當地,卻是在一些地下夜場當服務生。 因著出挑的長相,經常被來消費的款姐揩油。 藍玉煙盡量放緩了語氣了,說著早已編好的話說道。 “姑娘,你不要騙了,我那兒子是個什么樣的,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他若是真還記得我們兩把老骨頭,真有這個家,他早回來了。他就是電話不了,信能寫一封吧,他……可憐他爸,死都沒有看到他一眼,到了地下也不心安??!” 郭母說著忍不住撲到相片前大哭起來。 藍玉煙心下酸楚,這種骨rou分離,家破人亡的苦,也許就算郭曉武回來了,也彌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