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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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可氣不可氣。 此番,言晏頭一回給出差在外的周是安打電話,心里卻沒十成十的把握。 畢竟他太忙了。 第一通電話沒有打通,他私人號碼語音提示正在通話中。 回頭,是周是安打過來的。 “難為你一通電話,還沒接得著!”周是安口吻里不無失意的意味。 “你后天會回來嘛,會不會很忙?” “我可以理解為你想我了嘛?” “……算是吧?!?/br> “好好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頭那人很不滿意的樣子。 “是?!?/br> “是什么?” “想你了?!毖躁坦怨皂樦?。 “……言晏,”周是安那頭突然一改調笑的聲音,鄭重與她抱歉,“……” 周是安恐怕節前回不來了,他那邊出了點變故。 舒木槿先前去的捐贈、支教山區,前段時間山上暴雨天氣,舒木槿染上了風寒,再就她胃上的沉疴犯了,此番市立醫院有一個進山援助醫療隊后他們支教師資部隊一周去的,消化內鏡科領隊的程醫生是之前周是安母親的主治醫生,周是安知道舒木槿自在舒行亦身邊后就沒吃過什么苦,醫療隊進山之前,周是安有托程醫生關照一下一位舒小姐。 就在半天前,援助醫療隊撤回s城的路上,程若航打電話給周是安,盡表之意:舒小姐病人主訴原先有早期癌變得以控制,程若航出于專業建議,希望舒小姐回城做內鏡進一步詳細檢查。 無奈舒小姐本人搪塞了回來。 舒木槿此番回國,未曾與舒行亦回去,周是安知道,多多少少有他的緣故,她一個人滯留在山里,沉疴又犯,周是安怕她真得耽誤了治療時間, “言晏,她是鐵了心避著我跟舒行亦,我聯系不上她,可是生死之事,……” “我明白?!毖躁虥]由著他為難地說下去。 有時候愧疚也是一份感情,這一點,言晏深有體會。 “我打點好這里的事情,明天一早飛那邊,再進山,一來一回,可能趕不上……,我盡量趕回來好嘛?!?/br> “……”周是安雖說與言晏的這段日子里有甜言蜜語,會做小伏低,可是很少這般愧疚著跟她說話。 “言晏,對不起……” 言晏有點怕從他嘴里聽這三個字,驚驚錯錯的,說不上來由,還是因為他從前的女友。 “沒什么,換個位置想一下,如果現在蔣文煜有什么,我也可能暫時先拋下你?!毖躁坛姓J,這話她是有點成心要慪他了。 …… 第56章 第十九章、陌上花開( 父親那邊是請言晏多來玩幾天的,可是言晏思忖很久,只是答應過去那邊宿一夜。 仲秋這天,言晏很早就醒了,看著頂上的素帳,聽著巷里逐漸喧鬧起的聲響,一直熬到她手機里昨夜定好的起床鬧鈴,她爬起來洗漱穿衣。 謝禮賓一早驅車過來,給言晏帶來點煙酒伴手禮,“你媽關照的,去那邊,再怎么也還是別空手去,免得教你那個繼母挑不是?!?/br> 言晏白小舅一眼。 “周是安沒回得來?”謝禮賓問言晏。 “你都不知道他,我怎么知道?” “又吵架啦?我說你倆長不了,肯定是天天趴那公子哥耳邊嘚啵得,招人煩了?” “……”言晏不想理會這人,一大早王八念經,“我去那邊的事,你不要跟他講!” “嗯?”謝禮賓問為什么。 “沒為什么,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們誰都插一腳,不行?” 謝禮賓看大清早的這丫頭脾氣就這么大,權以為和周是安那邊鬧矛盾了,也沒多想,他也確實不能因為一點芝麻大點事就去找周是安質問什么,鬧不好會弄巧成拙。 一切順其自然罷。 言晏出發前,謝禮賓說把車給她開,老太太沒允,說孩子本就開得少,這路又不熟,不安全。 那我找個人送你去吧,謝禮賓再建議。 言晏仰頭看小舅,“你干嘛,今天很閑啊,兒子女兒老婆都不用顧了?” 謝禮賓拍拍言晏的頭,眼里難得的水色,“行了,早去早回吧!”他拿手趕言晏,讓她早點去趕車,今天過節,人肯定多。 事實上,就言晏去言洛笙那邊,謝家姐弟倆吵了幾句,謝禮賓怪長姐這么多年做什么決定都由著自己的意愿,都二十年未見了,你叫孩子只身一人去一個早已成熟穩定的家庭,她不能體會到什么父愛天倫的,只會更傷感。 謝禮賓怪jiejie,這些年,你管過言晏多少? 怪那個前姐夫,這些年這么多日子,他哪里去了? 孩子早過了你們要cao心的年歲了,她該有自己獨立的生活世界了,這個時候,你們打著要彌補的名幌子,要她去走這一遭,謝禮賓覺得很沒必要,可是聽到長姐說,言晏滿口答應的。 謝禮賓一口未置完的氣,啪地一聲,漏得無影無蹤。 骨血這東西,只要有口氣在,它始終是熱的。 * 縣城汽車站,言晏從大巴上下來,出站,亂糟糟的行人里,滾著各色行李箱的轱轆音,還有些約莫能聽得懂的鄉音,有牙牙學語的孩子哭腔,有各路司機攬活的吆喝聲。 時近上午十點,天色灰青著,陰天有風,不知夜上后,會不會出圓月。 沿街一字排開,有種種攤販在忙著喊營生。 言晏被車站這略略渾濁的空氣鉆進鼻息,有些暈車的后遺癥,手里的手機在響,她接通的時候,心上如京鼓在密跳,父親說來車站接她,她剛才忙著下車出來,卻忘了打電話給他了。 “嗯,……,我已經出來了,就在……”言晏想告訴對方她站得位置,握著手機微微一回首,一個中等身材,清瘦略白,細格條紋短袖襯衫、黑色長褲的中年男人朝她趨近。 斯文有涵養地在她眼前頓步,氣息有些不穩,又驚又喜,兩只手好似不知怎么擺,“你是言晏?” *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這是言晏名字的出處。 父親說,當初給言晏取這個名字,只是想著男女通用,朗朗上口。 詩句出自《詩經衛風氓》。 回頭想想,這詩本身就哀怨得很,也難怪他與言晏母親最終勞燕分飛。 詩末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莫再回想背盟誓,既已終結便罷休。 父親是個語文老師,父女倆一回到車上,言洛笙一時不知從何說起,竟無邊無際地扯老遠去了。 收回絮絮叨叨的思緒,車里再復平靜,“你媽這些年還好吧?” 這話在車站他已經問過一遍了。 副駕上的言晏不無尷尬的神色,再次答他的話,“很好?!?/br> “外婆身體也還硬朗?……禮賓應該成家了吧?” 說著,言洛笙還偏頭過來瞧閨女一眼,言晏一一告訴他。 他喃喃,都好就好。 言晏沉默地盡力眨眨眼,這樣逼回情怯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