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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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大家竟往醫院去了,言晏覺得話說到這里,她始終還是要寬慰些什么,這是起碼的禮貌,“凡事還是要往好處想,起碼這次是萬幸的,今后要勸你母親定期檢查,防微杜漸?!?/br> 周是安擱下手上的茶杯,隔著些茶霧,一張四方桌,他嚴陣以待的嘲諷,“了不得,認識你幾年了,今天頭一遭對我這么客氣有加?!?/br> 言晏對于他的不領情,好像意料之中,她全然沒脾氣。 服務生正好上菜,周是安收起玩趣的心,拿濕帕子擦擦手,關照對面的她吃飯。 周是安替她點了道湯盅,佛跳墻。言晏卻對著湯盅,食不知味,湯匙一直翻看著盅里的食材,卻遲遲不入口。 “不是喊餓的嘛,這會兒又不吃了,還是技癢了,在偷師?” 周是安說,這里的私房菜都是最尋常的家庭做法,哪怕是這道名菜佛跳墻亦如是,他讓言晏別翻了,翻不出天九翅,當然,即便最尋常的做法,言晏也偷不得師。 每個廚師都有他獨特的一味配方,哪怕食材配比精準無疑,起鍋,入口,你始終覺得差了點什么。 差什么呢? “差點精髓,每個廚子特有的精髓,差他手里的那點人情味?!?/br> 周是安也不動筷子,就這么神神叨叨地坐在言晏對面和她談這些不著邊的話題。 言晏看他再抓一把瓜子,懶散地側身依窗欄,才意識到他不陪著她一起吃,“你不吃?”她問他。 他自顧自地剝瓜子,指指手邊的茶杯,“你吃你的,我吃我的?!?/br> 這一桌子菜,她一個人吃? “今兒是十五,我母親初一、十五都是吃素的,她在醫院躺著,我就替她守一次齋戒吧?!敝苁前搽S口解釋給她聽。 “哦?!?/br> 不痛不癢的話題,都被他們關照了個遍,言晏也告訴周是安,去醫院是探蔣文煜父親的病。 “嗯,所以,失魂落魄是為了蔣文煜?”周是安知道言晏與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自然不會深究這失落間的旁意。 言晏不出聲,他當她默認。 言晏好幾次想鼓起勇氣問他個問題,又怕弄巧成拙,悶悶作罷。 二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吃完一頓飯。 他們出庭院的時候,雨全然停住了,吃飯前周是安沒讓司機等,打發了自己的車子。 眼下,言晏錯了半個身,在他身后,跟班似的走著。 私房菜的老板與周是安再會,還讓他給周父帶好,看得出,他是這里的???。 言晏心上在盤算這么個念頭,沒成想,他回首瞧她一眼,跟她道,“你外公過世后,我父母就換到這里吃私房菜,十來年了?!?/br> 他能聽到她的心事。 言晏心神散著,出了那棟別院,踩了塊水洼地,鞋面全浸了水,透到里子里,濕漉漉的。 周是安兩手抄在西褲口袋里,且笑她。 “當心點!”他事后諸葛。 平日里言晏見他,都是高跟鞋居多,今天休息日,她穿了雙白色帆布鞋,雨天灌了水,難受不談,這么冒冒失失的,她尤為難堪。 足足比他矮一個頭不止,言晏要看他,勢必得抬起頭,今天,他又好像尤為地惜字如金。 言晏理解為是他母親因病住院的緣故。 “李修齊那事,沒人再議論你了?” 他說著,伸手來拉言晏的手臂。 言晏應著他的話,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手,“議不議論,反正我始終是一個談資?!?/br> 不知是她的話,還是她躲閃的太笨,總之,周是安冷哼了一聲。 “花還喜歡嘛?”他換一個話題。 言晏不答。 “這半個月沒得閑,剛回來,親娘又病了,實在脫不開身想兒女情長,……,有點可惜……”周是安故意說話大喘氣。 言晏抬頭望他,雨后的微微南風里,有塵土的氣息,有漂浮的熱氣,他身后的灌木里,還有早桂的甜香,她怔怔聽他再道,“浪費了半個月的試用期?!?/br> 言晏自然知道他在說什么。 “你齋戒日,可以喝酒嘛?” “如果你請,我可以破戒?!敝苁前埠芩斓貞脑?。 言晏頷首,“那找個地方,喝一杯?!?/br> * 他們在酒吧剛坐下,言晏就聲明,她酒量淺,說好的一杯。 周是安一副客隨主便。 言晏仰頭喝了半杯啤酒,拈一塊話梅丟進嘴里,很草率的口氣,“你說的三個月試用期,成交?!?/br> 周是安微微挑眉,右手食指碰著冰啤酒杯上的水珠子。 “哦,我當你上回就答應的?!?/br> “……” “因為什么?”周是安問她,因為什么,怎么十來天不見,像轉性了似的。 “喜歡你,還不夠嘛?”言晏直勾勾地盯著他。 周是安懷疑她是沾酒即醉。 他不言不語等著她的下文。 以至于言晏忘記了她的一杯原則,他也不提醒她。 “你不會懂我的心情的,我和他二十年的朋友,那種默契失衡的感覺太糟糕了……,他爸還病著,我情愿他是說讓我配合他騙他爸,……,可是不是,他突然那么認真,我卻沒有那種相同的心情去回應他,……,我好像話說重了,……,他不該的,不該對我說些有的沒的,我喜歡他,可是不是那種喜歡……,以至于我現在喜歡別的男人,好像對他來說都是負疚的,他對我的好,都顯得我很白癡,很偽善……” “他明明喜歡……,怎么可以跳來跳去,這太荒唐了……” “他突然間,讓我變成了一個傻子,……,我除了讓他住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br> 言晏酒后微醺,朝周是安喋喋不休地倒了許多話。 “你在說蔣文煜?” 昏昏沉沉地被提到那人的名字,言晏不禁醒醒神,她出口的氣息里已經滿是酒氣,紅著眼與臉,全然沒多少警惕心了,“你會不會同時喜歡男人和女人?” 周是安被眼前人的這句話,問得目光緊了又緊。 看來上次周晨曦的話還是蒙對了。 臭小子閑得屁股蛋子疼,跑去和人打架,還是言晏的那個小竹馬。 周晨曦說,根本就是想和言晏逗會兒悶子,沒成想她身邊的那個小男人一言不合就動手了。 盡管事后周是安跟侄兒解釋,那小子喜歡男人。 周晨曦不信,那小男人看言晏的目光,根本不是gay蜜間的自覺。 起先周是安沒當回事,感情這東西很妙也很玄,血氣方剛的時候都成不了,年紀越活越透,太過相識,未必是件好事。 可是他此刻瞧言晏眼里的光與火,即便對那個姓蔣的,沒有男女之情,也有些混亂了,混的是,她搞不清他們之間的男女界限了;亂的可能,她會把友情胡作成愛情。 畢竟那小子太懂言晏,也太體貼言晏。 “一個人的性認同和對性|伙伴的選擇可能會存在矛盾。當然,我也相信,有些喜歡是超性別的,就是純粹喜歡你這個人,無論你是什么性別了?!敝苁前惨环?,算是答她的問題。 言晏咀嚼著他話里的意思,酒意再濃了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