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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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想到,小妮子背后到底是誰在給她應援。 那晚,年總親自打電話給mandy過問一個小職員,今天一早就收到李修齊的郵件,mandy老套路的覺得,可能言晏矯情之下得罪了李修齊,或許還鬧得有些下不來臺,這才年紹平都被驚動了。 至于始末究竟,mandy只是一早受了直接老板的一通罵,讓她放人回去原來的組。 老錢是什么人,他見年紹平藏著掖著的一番說辭,半猜半聽,估摸著這丫頭真得被馮家那小爺看中了,不然馮淮生不會跟李修齊不依不饒,二男爭一女,最俗的戲碼,但什么時候都不過時。 言晏再回蔡恒易這組的時候,辦公室的謠言,已經甚囂塵上了。 說mandy的項目之所以被斃,是因為言晏得罪了對方采購老板,到底怎樣得罪了,眾說紛紜。 言晏枯坐了一上午,完全沒任何工作效率。 她對于這種悄無聲息的流言議論,太過在意,從格子間里噼里啪啦的飛速鍵盤聲里,她都能猜到大家在落井下石些什么。 一籌莫展之際,李修齊來電。 * 李修齊比莫敬小上幾歲,但論江湖資歷來說,他很難相信,這次栽在一個小女生手里。 他那頭焦頭爛額,所以,話說得很長刀直入。 “我該慶幸,那天,沒有冒犯言小姐?!?/br> 李修齊說,他實在沒有想到,那天一個誤打誤撞,今下,要折了他前程與錢財了哦。 言晏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修齊哂笑,也許言小姐該去問一問那晚英雄救美的周先生。 李修齊與夫人的婚姻是正常走向的分道揚鑣,所以,他們協議期間的財產分割也一直很平靜的進行。 可是與言晏這一風波后,他妻子那邊似乎被喂了什么陰謀論,甩李修齊臉上的視頻記錄顯示,他確實在婚姻存續期間,帶異性回家。 視頻里的女主角是不是言晏已經不重要,因為他妻子得到的證據也都是模糊了女方的身份,李修齊婚內有叛,昭然若揭。 這對于他婚姻財產清算很不利。 再一條,李修齊在任采購vp期間的很多不正當交易,全被披露出來。對方警告郵件里羅列的各種條目,足夠他從這個位置上跌下來,還可能被指控職務侵占。 當然,這種搜羅證據本身也是非法行為,李修齊赧笑,他顯然在被黑吃黑。 言晏糊里糊涂地聽他說了很多,面上顏色愈發地冷冽起來,她很多細節沒聽通透,但也有點明白,李修齊被人捉住了很多灰色地帶,不足以入罪,也會身敗或名裂。 她在這個交易圈內,自然明白采辦與供應之間那些不予言說的潛規則存在。 她后知后覺,這些話,確實需要他們面對面交涉。 “你的意思是,周是安?”言晏拒絕相信這一點。 周是安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你小瞧了男人的自尊心與占有欲?!崩钚摭R后背貼椅子,有些疲憊的尾音,“言小姐行事太低調,有馮先生那樣的團隊,何必在這么個不高不低的公司做小伏低呢?!?/br> 馮淮生短短兩天搜刮了一列要李修齊磕頭認罪的名目。 他沒想要李修齊怎么樣,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他要李修齊及其朋友當著他馮淮生的面,給言晏認真道歉,怎樣哄言晏喝下那杯安眠咖啡的,就怎樣給自己灌一杯,也嘗嘗任人擺布的滋味。 言晏聽后,瞠目結舌。 匆匆告別李修齊,她覺得這事鬧得有點離譜了,連忙打電話給周是安,對方電話一直沒有打通。 倒是接到了馮淮生的電話,這公子哥顯然是閑得慌,真要給李修齊這么個下馬威,再替周是安出出氣。 他口口聲聲道,“周二差點被戴綠帽子?!?/br> 言晏欲哭無淚,她只問馮先生做這些,周是安知道嘛? “不知道,他替父母去趟比利時?!?/br> 言晏闔目,就知道。 “馮先生,我人微言輕,可能一開始確實有點誤會,但罪不至于這么逼人絕路。李修齊那邊無論婚姻還是工作,都不至于因為我被撕開那么一個大口子??偠灾?,如果他哪邊得罪了馮先生,也請你不要假我之名?!?/br> “咦……,你這話什么意思,說我多管閑事了?”馮某人在電話那頭很不開心的樣子。 言晏不作聲,算是默認。 “我發現你這小妮子好賴不分,油鹽不進呢!” “我需要有意之人的道歉,但也不能連累了無心之人?!毖躁绦臒┮鈦y地掛了馮淮生的電話。 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下午上班的時候,言晏沒再給周是安去電話。 只是言詞懇切地給他發了條短息,大意是: 李修齊和她泛泛之交都算不上,就工作上接觸兩次。 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言晏也不在意,只是這一回,他確實冤枉,或許意圖上有些偏頗,可是他始終還是守住了自己的原則底線。 至于莫敬那頭,她更不想追究,話說到最底,不過是他對言晏攪和了他與母親的婚事,有點憤憤。 但始終,他們都不是窮兇極惡之人。 即便她想找個說法,也不是馮淮生那樣的短兵相接。 真那樣的話,言晏本沒什么臟水,也被坐實了,與李修齊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信息的末尾: 就當體諒一下格子間里的人言可畏吧,我求你。 * 周是安一直沒有給言晏回復。 只是翌日,言晏收到一束紅玫瑰。 接連一周都如是。 卡片上始終一句: 早安。 落款利落一個字——周。 周是安這一舉動,落在人言里,就是言晏眾多皮囊擁護者里出列的一位。 風口浪尖,他不過替言晏彎了彎落人口舌的方向。 與客戶狎私的說法暫且被公司管理層的不作為擱淺住了。 而在言晏看來,他每天一句早安,呈遞增式地蠱惑了她的心。 意簡言賅,卻深味得很。 仿佛教她擯棄一切不值得在意的人。 與終究落居心上之人事比起來,旁余的,皆是浮花浪蕊罷了。 第34章 第十二章、黃梅時節( 周末的飯桌上,謝冰慧與謝禮賓談到了蔣家,蔣文煜父親住院了。 蔣父常年身體弱病,這一次聽說檢查的結果不好。 言晏夾菜的筷子頓了頓,算起來,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正式和那小子碰面了。 每天早出晚歸的,各自忙生計,忙是借口,沒分出心去關懷身邊的人才是罪過。 下了飯桌,言晏說出去走走,她看到巷口的雜貨店關門落鎖著,再去蔣家找人,也沒瞧見,隔壁的張阿姨說,老蔣查出來肝上毛病。 街坊鄰里間都處得比較好,張阿姨惋惜的口吻,哎,這下充家了…… 言晏心口上再添一把堵,給蔣文煜打電話,他接通的時候,壓低著聲音,說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