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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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生不見了?” 次日,聽聞下仆稟報的寄柔驚訝。 玉生想盡辦法引她注意,那樣子,不像會做逃奴的。好歹是萊陽的禮物,寄柔派人去找,又叫人把云姨娘押過來。 “對了,郡王如何了?” “聽說昨夜喝多了酒,現在還睡著?!?/br> 寄柔嘖一聲:“我就說那酒后勁大,他喝不得,非不聽。才出去頑幾次就當自己千杯不醉,每次爭強好勝?!?/br> 松盞笑嘻嘻:“婢子瞧得清楚,郡王就是不愛聽您說他年紀小?!?/br> 珠云贊同點頭。 寄柔:“我又沒說錯?!?/br> 說話間,云姨娘被押到院子里。 寄柔聽到聲音。 云氏全名云小釵,原是邊關死了丈夫的婦人,據說被婆家為難差點被賣入腌臜地時被她阿耶撞見,被英雄救美,之后便成了她父的外室婦。阿耶逝世,云小釵有孕,繼母把人接回來,給了正式名分。 寄柔的印象里,云姨娘年紀不小,年過三十的面龐風韻猶存,有些潑辣,但也算老實本分。哪知她出一趟遠門,云氏就浪起來,她回來這般久,云氏還不消停。 婢女推窗,寄柔眺矚。 云小釵形容狼狽,嘴里堵著布,由幾個健壯仆婦按在地上。 寄柔停了笑,眉眼透出威嚴:“誰堵了她的嘴?” 片刻,容長臉的婆子進來請安,殷殷切切解釋道:“縣主,不是奴婢們故意為難姨娘,可姨娘像被鬼迷了心竅,說先王妃的胡話……” 說繼母壞話?上一輩恩怨真麻煩。 婆子還要再說,外間,云小釵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掙脫束縛,扯了堵嘴的布,直往寄柔問話的地方沖。 她在門口被攔住,云小釵不甘心,大喊:“縣主,縣主,你要妾做主。妾不過是去看看小娘子,犯了什么錯?!?/br> 這廂熱鬧,那廂趙瞻半夢半醒。 他喜靜,伺候的下人們行路無聲,整個院子仿佛沒住活人,死寂得落針可聞。 沉眠模糊了歲月感,火厄,sao亂,悲鳴,他腳下一片虛空,頭頂是無光的無垠幽冥,周身遍布血流地獄。爺娘把他推給忠仆與死士,抖著嘴唇說:“帶昌奴走!” 趙瞻被一雙手抱起,遠離血與火。他看到終南山。博陵王握住奄奄一息的死士,忠仆在他耳邊呢喃報仇的話語。抬目一看,空中幽冥盡是血糊的尸體。 他們望著他,淌血的雙眼黑洞洞,嘴巴張合:“昌奴……” “小主人……” “少郎君……” 他們尖嚎:“報仇,替我們報仇?!?/br> “刀劍,全是刀劍?!?/br> “火燒過來了,跑不掉,跑不掉?!?/br> “疼,好疼!” 尸體們愈喊愈大聲,驚動周圍的人。 與他年齡相仿的一具凄厲大叫:“憑何兒要替你死——” 師父丟下刀劍。 和尚卻要給他佛珠。 他牽住自稱是他世伯的人的人,拾起師父身側橫刀。 那刀巨大無比,難以駕馭,隨著他身形變高,縮成恰到好處。 世伯說:“娶我的女兒。你有天資,何必為報仇付出一切。既然你有世家的血脈,不如做我的半子,我真正的兒,接我衣缽?!?/br> 趙瞻睜開眼,眼神空洞。 無邊幽冥散去,他凝神,下意識摸了摸手邊兵刃。 尚在。 與寄柔那把花里胡哨的匕首不同,此刀樸實無華,極不起眼,乃趙瞻借用師父鑄室錘打鍛造而成,可殺人于無風。 影衛傳音入密:“郎君可是夢魘?” 趙瞻:“無礙?!?/br> 感覺有些頭昏。 昨夜說出了大話,誰曾想府中曲米酒后勁竟這般大。 趙瞻起身,手掌半捂臉,露出眼睛,視線落上右手腕上的佛珠。 佛珠壓煞。終南山那已坐化的神神叨叨的老和尚給她算命,說他命犯殺破狼三星,命數極兇極硬,一不小心就會克友克親,禍殃他人。既不入佛門,須用千年沉香的佛珠才能鎮住。 可笑。 殺人的還在江南逍遙,至親故去倒成了他的不是。 趙瞻穿衣下床,眉眼戾氣叢生,神情冷若冰霜,像待攫噬的深淵。 衣冠漸漸整齊,如同披上人的皮囊,冷戾一點點收斂。他笑了笑,又是那個少年得意的郡王。 趙瞻拿起刀。 清晨練武,他堅持了近十年,居然因為這種事破戒。越活越幼稚。 快到看書的時間,得先把練武補上。 行下臺階,趙瞻問:“處理干凈了么?!?/br> 虛無縹緲的聲音答:“是?!?/br> 橫刀出鞘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