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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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修晴,謝成羨自己一個人進了宮。 他在皇兄殿前站了很久,外面殘陽如血,將他有些素凈的衣衫鍍上一層朦朧的紅色。他一生之中很少生出如此抗拒、甚至退卻的念頭,他知道里面的人還在仔細查閱奏章,他只需要走進去,告訴他,他不想坐他的位置。 然后呢? 如果他提出來,皇兄會做出什么呢。 如果他不去提,小容呢,一輩子無名無份、放下尊嚴的遷就他嗎。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他被母后匆匆叫進宮,向來從容的她,愧疚、急迫、不安,她幾乎在懇求他,懇求他不論用什么辦法,一定要保住他皇兄的位子,太子也好,天子也罷。 他被她親手養大,他能夠在別人面前做出一副無所謂、弄不懂的閑散樣子,卻瞞不過她。 有時候,謝成羨會不由地覺得這個女人可悲。少時識人不清,搭上全族,而后一生都只能抱著可憐的孤傲面對夫君的冷漠背叛,因為愧對皇兄,將感情瘋狂填補在他身上,現在又榨取他的所有價值去補救皇兄的人生。 在那個時候,他也生出了抗拒。 這天,謝成羨終究是走了進去。 謝成晏心情尚好,問他忽然進宮有什么急事,等聽完他的話,卻當場扔了手上正批注的筆,紅色的朱砂濺出去很遠,落在地上,像是滴落的血珠。 “你不想?那你想什么,你想要什么?容家那個女兒嗎?” 謝成晏逼問著他,眼睛里盛滿了怒意,因為憤怒而激動地低吼著,這是謝成羨第二次跟他說要放棄承位。 上一次,是弱冠禮上,那時候,他怎么說的來著,要一個活的容別樓,還是一個死的。 謝成晏幾乎頃刻之間又動了殺念,但是謝成羨沒讓他繼續,他跪在地上,挺直著上半身,沒有什么起伏地說:“不若皇兄賜我與她一壺毒酒吧?!?/br> “你這是在逼為兄嗎?”謝成晏低吼過后,快速平靜下來,端坐在椅子上,譏諷地反問。 “皇兄,我年少時就不愛在宮中,比起和你、和母后,我更愿意在棲山寺,看一個小姑娘爬樹,你知道是為什么嗎?”謝成羨對上他兄長的眼睛,成為上位者后,謝成晏從前做太子時的進退維谷、小心翼翼已經如云煙散去,他好像忘了這個位置曾帶給他的壓抑與苦痛。 “皇兄,你又真的喜歡這樣嗎?”謝成羨繼續自顧說著,仿佛根本沒想聽到他回答。 滿室靜默,謝成晏不發一言,他依稀記得他幼時,有回跟著容太傅上課,忍不住看了幾眼不遠處和某個世家公子你追我趕、好不熱鬧的謝成羨。 當時,太傅問他,要不要不歇一會,去同他們輕松一下,功課總是做不完的,用不著急在這一時。 他當下幾乎雀躍地走到了門口,卻又生生止住,他想到兩日前,對他的功課怎么都不滿意的父皇,訓斥之聲猶在耳畔。 那是謝成晏整個年少時,第一次嘗試跨出去,不想被負擔禁錮,可最后也是他自己又縮了回來。那之后,太傅便再未提過。 謝成晏沉默的回憶著,他感覺身下的椅子冰涼瘆人,好半天才重新找回思緒,卻仍舊沒有松口。 “成羨,如果我死了,這個位置只可你來坐?!?/br> 謝成羨還跪著,一直到謝成晏改完奏章離去,一直到天色漸黑,宮燈亮起。 他知道,這次失敗了,接下來,他的皇兄會開始采取手段。他動了動有些僵直的腿,慢慢站起,在夜色中,神色如常地往宮外走去。 容別樓已經有幾日未見到謝成羨。 她有些憂心解藥的事情,又不免害怕謝成羨舉步維艱,于是照舊在睡前自己說服自己,每個人活法不同,她可以,這樣就很好了。 可腦子卻控制不住去想。 如果謝成晏真的死了,謝成羨坐了那個位置,她愿意成為那座巨大的監牢里,困于方寸的囚鳥,苦苦支撐著不再純粹的愛嗎? 她知道,她根本不能。 所以勢必會存在僵局,或早或晚。 花開花落自有時。 她這樣信著。 —— 下章上rou,努力更新中 然后再說一下,這篇文就是說 立場不同、在意的東西不同,做出的選擇也會不同 所以不會有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