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合同，按說是該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可是這個合同遠不是面試那天說的那么好。

    在面試那天，宣布了名單之后，讓這些‘勝利者’進了一個小教室，五個校長端坐在前面，正中間的是正校長，旁邊四個是副校長。正校長是個女的，下巴有個疤，像是做過手術的。四個副校長是男的，都穿著西服。

    “咱們這次招聘呢，是給本部招的，明年你們畢業的時候就過來，……待遇跟以往的老師一樣，編制得等，現在還沒有，但是去年一下給八0位老師入編了?！?/br>
    等簽合同的時候換了個人，之前沒有見過，說是主任，主任就主任，都無所謂的，合同的標題變了，變成了明州一中實驗學校，名字是明州一中，怎么成了明州一中實驗學校了呢，解釋說明州一中是公立學校，教育局說不能簽合同了，所以先簽這個合同，是一樣的。

    原來是這樣啊，大家拿出筆來一份一份的簽，一共三份。大概的看了一下，內容也沒有具體說什么，無非就是在合同期內的一些制度，工資待遇也沒有具體說是多少。

    這位主任姓李，李主任，個子高高的，頭頂上的頭發比較少，但是也不能說是禿頂，坐的端端正正的說，“試用期是三個月，如果明年上半年有時間的話，也是可以來的，可以頂試用期?！?/br>
    大家開始議論了，有人說明年上半年得寫論文沒有時間，有人說明年上半年有英語專八的考試，有人說明年上半年有時間來，臉上露出微笑，有人說明年上半年有個比賽要參加沒有時間，李主任等著大家議論完。

    “那明年上半年來的話，給發工資嗎？”

    “發基本工資?！?/br>
    大家一聽挺好，如果能把時間騰開的話就來吧，大家面對面建了個群，有事好聯系。

    李達說：“這也沒驗證身份，你們還好，還有個三方協議可以證明是剛剛畢業的，是師大的，而我呢，是往屆生，我怕他們查的細，把教師資格證、畢業證、學位證，連二級教師的證都帶著呢，到最后一個都沒有用?！?/br>
    李達，已經畢業兩年多了，之前自己跟人合伙開了個教育機構，后來那幾個人退出了，現在是自己單干，每天忙的不行，沒有顧老師，當然了有兼職的，包括前臺，衛生，會計，招生，回訪等等，全都是李達一個人干。

    楊帆，跟劉琳一樣教語文的，長得好看，大眼，面部也很光滑，頭發比較多，扎著一個高高的馬尾，顯得干脆利索。穿著一個長款的羽絨服，軍綠色，現在流行的顏色，本來這個顏色就很挑人，有的人穿上顯得很土很俗，有的人穿上照得小臉蛋紅紅的，綠色襯著紅臉蛋，不得不讓人心動。

    楊帆拿著其中的一份合同，裝在了包里，大大的包，不用折疊就能裝進去?；厝ソo爸媽一看，爸媽的神情不是很好，“這意思分明就是沒有編制啊，去年那八0人入編是市里邊下發了很多編制，但是以后可就不能保準有這樣的機會了，帆帆，這樣吧，這個工作先這么著，你的三方協議簽了嗎？”

    “簽了，看那個李主任好像對簽三方協議不是那么上心，主要就是這個合同?！睏罘酥槐f，說完小口的喝了一口。

    “這個合同明顯的就是糊弄，里邊什么也沒有說清楚，工資是什么標準也沒有說，按照老教師的標準走也行?！?/br>
    顧小妍坐上公交車回家，外邊車水馬龍，有步行的，有騎自行車的。有個阿姨拉著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孩子，孩子手里拿著個冰糖葫蘆，是啊，冬天到了，已經過了大雪，大家恨不得穿個被子上街，臉部祖祖輩輩都在凍著，可以說從小都在凍著，也沒有覺得難以忍受，也許將來大家會帶個溫暖的防毒面具，面具上有制氧氣的裝置，還有兩個類似眼鏡的東西供看路，越想越離譜，前面有位大媽騎著車子逆行，后座上有一捆大芹菜，隨著自行車的節奏前后左右的晃動，像一個個的音符。

    顧小妍回到家中，看到爸媽都沒在家，整天忙的不行，不過對顧小妍還是很關注的，家里邊就這么一個寶貝，顧小妍自己去廚房找點吃的，看到有剩的米飯，還有菜，放在一個大碗里讓微波爐熱熱就行。

    聽到有開門的聲音，跑過去一看，是mama回來了，“小妍，吃飯了嗎？”

    “沒呢，正熱著呢”。小妍結果mama手里的包說。

    “熱什么呢？”

    “米飯?！?/br>
    “別吃那米飯了，那是昨天的，不好了，不吃了，你在微信里說簽約了，走，咱們出去吃吧，你爸在店里忙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了?！?/br>
    “讓我們簽的實驗學校，說是公立學校不能簽”。

    顧小妍的mama也不懂這些，只覺得簽了就好，有個工作就好，沒有也無所謂，家里開這么大的一個超市，也可以讓顧小妍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