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暗網(3)
審訊室的燈光很昏暗,只有一盞燈,就在被審訊人頭頂的天花板上。這樣一來,就可以清楚的看清被審訊人的微表情了。 實習生被組長提拔,成了他的左右手,也一同參與了審訊。他面前放著一臺筆記本,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飛舞。 “老周是我在賭桌上的賭友,我們認識也不是很長時間。他沉迷賭博很久了,大概有三四年了吧,家里的萬貫家財都被他敗光了。其實我和他也不是很熟,聽到他們村子被燒毀了,我也很驚訝,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暗網被發現后,雖然搬走了重要的資料和重要成員的信息,但是想要找到一樓這些小蝦米還是輕而易舉的。 “不要緊張,只是問你一些簡單的問題而已,你只要如實回答就可以了”組長說是這樣說,但是表情卻在忽暗忽明的光線中顯的異常陰沉。 “哦...,好”賭友不敢看組長的目光,只能乖乖地低下頭。 “村子被燒毀的時候你在哪里?” “那天因為身上的錢被賭光了,所以提前回家了” “那天你有見過老周嗎?” “有,那是我最后一次見老周了。那時候,老周欠了賭場的錢,還出老千被抓,抓上了三樓” “三樓?是做什么的?” “三樓都是賭場里的高層去的地方,如果有人在賭場鬧事也會被帶上三樓” “帶上三樓?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上去的人,一般都不會活著下來” “不會活著下來?你看見過嗎?” “嗯,他們故意把尸體大搖大擺的搬下來,每一個人的死狀都很慘很恐怖” “你還記得一共死了多少人嗎?” “不記得了,太多了,數不清” “其中有你認識的嗎?” “應該有吧,他們被蓋上白布看不清臉” “看到那么多死人,你為什么不選擇報警?” “...”賭友不敢說話了 “沒關系,你只要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可以向上面申請免了你的罪責,畢竟你也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謝謝警官”賭友顫顫巍巍地說“因為,我怕我舉報了這里,就沒有繼續賭博的地方了” 組長拿著筆的手悄悄放到了桌子下,悄無聲息地這折斷了圓珠筆,一旁看著的實習生不知所措地移開了視線,心想‘這家伙死定了’ “那老周被帶上三樓之后呢?”組長面色如常,繼續問。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所以先走了” “那你知道,老周除了平時去那里賭博以外,還有什么聯系嗎?” “聯系?好像也沒什么聯系了” “聽說村子里,除了和藥材商交易以外,他們還和人販子做交易,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知道,老周的媳婦就是人販子那里買下來的,特別好看。那時候很多人羨慕老周賣下了那么好看的媳婦。不止老周,村里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媳婦幾乎都是在人販子那里賣下來的,有些人還有好幾個媳婦” 組長的臉色不斷發生變化,手也緊緊握成拳頭。實習生見狀趕緊接替了問話的工作,問“你認識小澤嗎?” “小澤,我認識,老周的兒子,聽說他活了下來是吧?” “是,現在還在昏迷中。醫生在他身上發現了很多傷痕,他經常被家暴嗎?” “是啊,在那個村子里,家暴是很常見的,老周也經常打自己的媳婦” “你說老周上了三樓之后你就離開了,而三樓是一個處罰鬧事者的地方,上去的人就不會活著下來。那如果老周活著離開了三樓呢?你認為會是什么原因令他能夠活著離開三樓?” “嗯...”賭友低頭思考一會兒說“之前也有一個人活著離開了三樓,好像是因為他還了賭場雙倍的債務。如果說老周也能活著離開的話,應該也是給了錢賭場” “可是之前不是說老周已經把自己的家財給敗光了嗎?” “敗光了是沒錯,只是賭場里還有一種還債方式,抵押” “抵押?房子?車子?” “對,不過之前聽老周說過,他們的村長把他的房子地契給收起來了,所以他沒有房子也沒有車子” “那還能拿什么抵押?” “他一個窮光蛋,唯一值錢的應該就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了吧。他的妻子按照剛賣下了的價格算,的確值不少錢,兒子長的也好看,應該也很賣個好價格” “那...” 實習生還沒問完,組長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他停下。然后自己對那賭友說“你知道賭場二樓是個什么地方嗎?” “組長,這個不在我們負責的范圍內...呃...”組長加重力氣壓住實習生的肩膀,實習生疼的說不出話。 賭友還未發覺有什么異常,如實回答是“二樓?二樓我從來沒有去過,只知道那里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一般晚上才會亮燈。聽說上面都是一些情色交易,雖然我很想去體驗一把,但是我沒錢...” 組長突然站了起來,撲向那賭友,將他按在地上,用力地錘他的臉,憤怒地說“情色交易?!你知不知道那些孩子和你只有一墻之隔,難道你們從來沒聽到過他們的求救嗎??!只要你們賭博的聲音再小一些,就能聽見有多少孩子處于水深火熱中!把人當貨物看!你t還是人嗎??!” 在外面看著監控的警員也紛紛趕了進來,拉住發狂的組長。 “組長你冷靜點!”一旁的實習生奮力拉開他們。 終于在一番糾纏之后,分開了這兩人。害怕組長再次發狂,他們把他單獨關在了一個房間了,希望他能夠冷靜一下。 “組長,剛才你毆打證人的那一幕被錄下來了,可能會被上級懲處”實習生擔憂的看著隊長。 組長站在房間內背對著實習生,胸膛不斷起伏著,足以看出他現在還處于憤怒中。他沒有應實習生的話,實習生也覺得他不會在乎這些,只是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一下。 “組長,那個證人可以算得上暗網的幫兇,而對于村莊里的買賣人口知情不報,這些罪責真的要申請免去嗎?”實習生問。 “免去?”組長轉過身,看著實習生說“這種畜生,如果不進監獄,那這個世界恐怕都要變成地獄了。最可怕的不是想出這種做法的人,而是沉默的人。他們默許這些事情的發生,然后就不會再有人站出來。如果說主使者是這個社會的毒瘤的話,那他們就是腐蝕人們內心的蝗蟲!” “那組長現在打算怎么安排他?以知情不報罪上訴他嗎?”實習生問。 組長搖了搖頭,說“知情不報?這個罪太小了。去查一遍他的個人信息,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都給我記下了,就算他往地上吐了口痰你都給我以破壞環境的罪責去告他!” 實習生笑了笑,無奈地說“是,我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