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斷指
張邦德臉色霍然一變,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正是當初拿劍逼他來臥底的冕老。 他當即目光一轉,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位身著錦衣長袍,面色紅潤的老者正笑意吟吟的朝他走來。 見此情形,張邦德眉頭微微一皺,這老者面容陌生,與冕老長相差距甚遠,若不是他耳力過人,清晰的感應到剛才那話語就是出自此人之口,否則他絕對會認為自己看錯了。 而正在此時,這老者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留心觀察他的張邦德只見這老者嘴巴微微張合,一道與剛才一模一樣的聲音就傳入他耳中。 “不要東張西望,此刻我是用內力傳音,話只有你聽得到,就當我是過來想和你攀交情的人!” 話音一落,這位老者就剛好來到他身前,與他套起交情來。 見此張邦德眼神一凝,深深的看了一眼,從語氣和能喊出自己名字來看,此人絕對是冕老無疑,只是這面容? 不過他也知道眼下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只得暫時收起疑慮,扮作正常青年與他套的交談起來,隨后二人一言我一語,漸漸的就離開那三位畫師,與大廳那些男女一樣,找了一處閑置的桌椅坐下作進一步深談。 “冕老好手段!不僅能預先知道我在這里,這易容之術更是連我也看不出分毫,不過先別扯這些沒用的,昨晚是不是你給我傳遞蠟丸?”用耳目之力仔細打量周圍沒異樣后,張邦德臉上神情不變,嘴里迫不及待的就道。 經過剛才毫無營養的套,他終于確認此人正是冕老偽裝,所以眼下一有機會,就將心里最大的疑問拋了出來。雖然在心里基本斷定是古刀會試探他,可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是冕老犯傻,與他一樣沒有將隔壁老王家的燈火算進去。 “蠟丸?”冕老臉色如常,但話傳入張邦德耳朵里時,卻明顯帶有幾分驚訝,也讓張邦德心里一沉,看來他并沒有猜錯。 緊接著冕老語氣一變,幾分陰沉的道“看來古刀會在試探你,而你似乎還上鉤了?” 見他如此言語,張邦德也不意外,就將昨天蠟丸之事前后講了一遍,不過關于那神秘氣流以及自己超人的耳目之力的事他并沒有講,畢竟當初是這老東西仗著大腿粗逼他來臥底的,他自然要保留些底牌,以免下次再被逼迫做什么違心之事。 “還好你機靈沒選擇掉頭回家,而是假裝去練功,今天古刀會沒派人捉你,顯然他們還是信任你的!”聽張邦德講完經過,冕老語氣一轉,明顯松了一口氣。 “果真如此?”張邦德當即一喜,今天早上他被那些武師一嚇,等好不容易頭腦清明一下又被拉去參加緊張刺激的打獵活動,對于這些細節他倒是沒有注意過,不過如今聽冕老這么一,似乎還真有那么幾分道理的樣子。 “騙你有何用!我大費周折送你進隱逸谷,你的命我比你還重視!”冕老先是冷哼一聲,隨即語氣變得凝重的問道“隱逸谷你也進去一年了,可有什么發現?” 于此同時,一貫表現得淡定的眼神也忍不住有幾分期待的看著張邦德。 張邦德也不隱瞞,將他進谷之后所見到一切詳細的給他聽,甚至為了邀功,他又加了一吹牛特效,將田琦他們吸收氣流得到的效果進行放大,比如他們明明只能耳目感知身體周圍兩三丈位置,張邦德就給他加特效,變成五六丈。 還有他們晚上并不能像張邦德那樣可以清晰視物,只能比較模糊的看周圍,他非得人家晚上就跟白天一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至于他自己,卻是拼命打馬賽克,不僅將所有與別人不一樣的特長遮掩起來,還往自己臉上抹黑他天賦一般,在谷里混得最差。 若不是他機靈,好幾次差被宗軻清理門戶。 與他想象的一樣,冕老聽后半天沒有話,臉上也沒有表情,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 畢竟這東西委實過于駭人,誰又能想到玉石里竟然有氣流可以吸收,并且還能增強人體各項能力,當初若不是張邦德親眼所見,他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若是我現在一劍捅過去,這老家伙會不會躲閃?”見此他如此呆滯半天沒反應,張邦德不由得惡毒想到。 經過這一年實力的突飛猛進,他心里也不由得產生過這樣的想法,他臥底身份只有掌門和冕老知道,若是他將這二人除掉,豈不是世界上就沒有人知道他是臥底,那他不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擁有現在一切? 只是這冕老好除,這老西經常在外面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想殺他機會很多,唯一麻煩的就是掌門,那家伙基本一年到頭宅在宗門,就算出來那也是前呼后擁,除非張邦德實力超絕,所以基本沒有機會動手。 所以思來想去,知道自己沒那實力的張邦德也只好乖乖當臥底,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老老實實的告訴他。 不過就在此時,大門口人影一閃,那位邀請他來此的王知鶴一臉輕松微笑的走了進來,于此同時一雙目光像是在找什么,腳還沒站穩就不停的在大廳閃動。 當看到張邦德時,這才將目光一定,笑意淺淺的就走過來。 “恕罪!恕罪!在下竟然將阿仁少爺如此貴涼在這里!”人還沒有靠近,王知鶴連忙充滿歉意的道,并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聲音雖然不大,卻剛好讓大廳內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他話音一落,原本那些各自竊竊交談的人當即目光一閃,尋著他的方向就好奇的看向張邦德,雖然這王知鶴是暴富,在柳陽跟腳淺薄,但他年輕氣盛,對許多人情世故心情清楚可表面并不屑于做,如今卻如此氣恭稱人少爺,這不由得讓他們好奇,究竟是何許人物能讓他如此。 特別是當看到張邦德面相普普通通,雖然穿著武士服,身負寶劍,是一名標準的學武之人。 但年紀如此輕輕,武學成就必然有限,他們這些人從衣著打扮就可得知家境不一般,自然不會將張邦德這等明顯剛入武道的學徒放在眼里,所以剛才張邦德在屋里站了半天,也就冕老一個人上來搭理他。 卻沒想到此人竟能讓風頭正勁王知鶴如何氣,這不由得讓他們更加好奇,這張邦德到底什么來頭。 同時被幾十人打量的張邦德心里頓時一緊,不過卻不是緊張,而是激動,這種被人注視,尤其是其中還有不少長相俊秀的美女注視,讓他瞬時血液一漲,整個人異常精神起來。 “看王兄如此春風滿面,想必事情已經圓滿解決,弟在此多等片刻又何妨!”張邦德安然坐在位置上一拱手,就套的回了一句。 與此同時,他將耳目感知力催到極限,悄無聲息的就將周圍人的表情印入心里,尤其是那些長得比較漂亮的,更是他重關注對象。 見他如此回答,尤其是當聽到王兄與弟二字時,王知鶴臉上異色一閃,隨即笑容更盛的就沖周圍那些好奇的人道“諸位可知這位阿仁少爺是何許人也?” 問這句的同時,他目光一一從這些人臉上閃過,見他們都一臉茫然不知,還有幾分好奇時。 王知鶴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的道“這位阿仁少爺便是去年開蒙院內以懸殊實力大戰天才宋玉,第一場就將宋玉打認輸,最后宗門大考更是強壓其一頭,取得第四名好成績,被古刀會鎮宗名宿宗軻收入門下,定為親傳弟子的陳永仁!” 話音落地,原本那些面露好奇人的頓時眼色一變,一臉震驚的看著張邦德,他們這些柳陽郡富戶自然知道宗軻是誰,但也正因為知道所以才如此震驚。 見此情形,張邦德心頭一熱,頭也不禁微微抬高了幾分。 在他的密切注意下,他明顯感覺有不少美女對他露出崇拜的目光。 然而就在此時,這些人當中一位看上去目光機靈的青年忽然站出來道“既然宗軻傳人在此,那今天這場文斗就由阿仁少爺來裁決,如何?“ 并且此話一出,當即得到不少人附庸,大家紛紛出言表示理當如此,其中猶屬王知鶴表現最為積極。 唯獨張邦德心頭一愣,不明白這“文斗”到底什么東西,他以前可從未聽過!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維持一副淡淡神情,沒辦法,好幾位美女對他兩眼放光呢。 同時他也將耳目之力落向旁邊冕老,希望這老東西幫他解釋一下,可卻發現他眉頭微皺,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在這時,王知鶴見大家都同意后,就過來拉著張邦德來到三位正在作畫的畫師旁邊,指著三幅尚未完工的畫道“阿仁少爺,還請您評一下,這三幅畫作那幅最好,那幅次之?” 隨著他這話一出口,周圍那些男男女女都一臉期盼的看著他。 只是令張邦德略有詫異的是,在他強悍的耳目之力下,剛才明顯感覺得到自王知鶴話出口后,這三位原本潛心作畫的老者神色猛然跳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也有些緊張期待的意味。 “想來是聽到被我這樣身份的人評,他們深感榮幸吧!” 一念及此,張邦德也不負眾望,就開始仔細打量起那三幅畫來。 雖然之前他來時就看過,自己也不懂什么畫,可是此刻被人抬舉起來,他也不得不裝作很懂的樣子。 細看了片刻后,張邦德眉頭微微一皺,故作為難的道“在下并非行家,既然諸位瞧得起,就只好獻丑一二了,若是評不好還望諒解?!?/br> 完后,他也沒等別人回復的意思,就指其中一幅畫道“這幅仕女圖不錯,筆法細膩,人物傳神,在下認為是最好畫好,剩下那副人物群像畫也挺好,其中男男女女一個個真實到位!” 其實他標準也很簡單,就是那幅畫美女畫的最好,他就認為是最好。 話音一落,周圍人群頓時神色各異起來,有興奮,有失落,三位畫師更是表情各異,那位畫仕女圖的一臉昂然,畫人群的臉色平靜,畫山水的卻一臉死灰。 并且就在時,之前那位眼色機靈的青年又跳出來道“既然勝負已分,那趕緊按規矩輸掉的斷一手指??!” 正暗自得意自己都能評畫卷的張邦德頓時臉色一變,一臉驚訝的望著他。 (以武為尊這個世界觀,并不是嘴上,喊喊口號,更重要的融入到生活當中每一個細節,就像我們現實世界一樣,以錢為尊,若是賺不到錢,任你本事通天,才華蓋九州,也得趴著!所以我特意用文斗斷指來隱喻以武為尊這概念,至于其中詳情,下一章中會為您揭曉) (順便求一下推薦票,現在正申請簽約,新人非常需要這些數據來鼓勵,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