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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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只要,他們暫時不發現那里地下的東西,我們就是安全的?!?/br> 很快地,撥完了這個電話,顧知白轉過身去,向外走去,還有一場盛大的儀式,在等著他。 . 十九年前,蕪山敬老院里。夕陽在白洛芮的身后投出一道長長的陰影。 剛剛說動了夏未知的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白洛芮和杜若馨還有魏鴻分開,還沒走到姥姥姥爺病房的門口,就看到有個人站在走廊里等著她。白洛芮跑了幾步,走到那個人的面前,那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比她高了半個頭,她開口,聲音脆生生的:“顧知白,我按照你說的,帶著他們去和夏未知說了?!?/br> “結果怎樣?” “她和我說的,都和你之前說的一樣?!卑茁遘钦f著話,眼神中滿是欽佩和崇拜,那幾個環節,基本上顧知白都猜到了。 “你做的不錯?!鳖欀讖淖约旱目诖锶〕霭氚闶?,“你沒有把我告訴你的事也告訴夏未知吧?” 白洛芮搖了搖頭:“我沒有,我說,那都是我的想法?!彼拖骂^咬了一口零食,又抬起頭來說,“那也的確是我的想法,你只是幫我出了點主意。我就要解脫了,你說的對,如果姥姥死了,我就自由了,謝謝你?!?/br> 白洛芮真心欽佩著顧知白,他聰明,冷靜,成熟,仿佛沒有他想不出的辦法,解決不了的難題,他和這敬老院里的其他孩子都不一樣,和魏鴻杜若馨那種小屁孩更是不一樣。他不屬于這里,他是游離之外的。白洛芮看到過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和夏醫生也是認識的。 顧知白嗯了一聲,看著眼前低頭吃著東西的白洛芮。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白洛芮吃著零食,有些奇怪地看向顧知白,他看向她的眼神復雜而柔軟。 “沒什么,你吃東西的樣子,有點像我的弟弟?!鳖欀讋e過了頭,迅速岔開了這個話題,他問她,“對于要做的事,你害怕嗎?” “我不怕……我想要過不一樣的生活?!卑茁遘钦A苏Q劬?,抬起頭來問他:“我這樣做,是對的吧?!?/br> 顧知白點了點頭:“是對的。從此以后,你的姥姥會得到解脫,而你也會得到解脫,你的人生會輕松多了?!?/br> “我喜歡這里的一些老人,但是我不喜歡這個地方?!痹诎茁遘堑难劾?,這里是沒有顏色的,沒有情感的,像是一座灰暗的牢籠,讓她感覺壓抑而不安,她不知道顧知白是否和她有同樣的感覺。 顧知白摸了摸她的頭,像是一位憐愛meimei的兄長:“你不會一直在呆在這里,你會有更好的人生。我們,都還有無數的可能?!?/br> 白洛芮點了點頭:“如果是我的話,會讓他們住更好的地方,有更好的生活。等我們長大以后,一起來做這件事吧?!?/br> 顧知白看著她淡淡笑了。 這里,是一切的開始,不是結束…… 第71章 杜若馨, 白洛芮,魏鴻三位嫌疑人全部落網。一聽說抓捕行動圓滿結束, 顧局就急忙從局長辦公室下樓了解情況, 在確認了三名嫌犯的手續都已經辦完,顧局終于松了一口氣,對眾人笑著道:“這件案子辦得差不多, 可以轉送看守所拘押了,后續審訊由那邊完成。今天端午節,大家就別加班了,早點回去陪陪家人吧?!?/br> 案情告破,犯人伏法, 一時間,辦公室里面的氛圍輕松了起來, 這件案子以來, 所有人都在緊繃著,到了現在,終于可以脫出來喘口氣。 宋文在一邊笑著道:“顧局,你今天格外開恩, 不會是因為自己想回家吧?!?/br> 顧局笑了:“晚上多吃幾個粽子,堵不上你的嘴?!?/br> 玩笑歸玩笑, 宋文知道, 這個案子顧局是親自督辦的,關系到他頭上的烏紗帽,特別是中間有一段, 案子牽扯到了蕪山敬老院,顧局rou眼可見地瘦了幾斤,背也稍微駝了起來,這樣的他,看起來像是一位普通老人。還好現在案子及時告破,影響也只是在一定的范圍內。這樣的結果,讓人非常滿意了。 有了大領導發話,下面的小警員們一個比一個動作迅速,出警都沒有這么效率。就在這邊收拾東西的時候,宋文卻忽然聞到了一股有些奇怪的難聞味道,忍不住皺了眉頭:“這是什么味道?物鑒那邊在做什么?又有尸體運過來了?” 那味道隨風而來,想必走廊和物鑒中心都是重災區。 “宋隊,你這是職業病發作了,聞什么都像是尸體?!崩腺Z剛從那邊過來,此時搖搖頭:“這可不是尸體,那味道可是比尸體還難聞?!?/br> 眾人這下更好奇了:“那是什么?“ 老賈這才揭開謎底,“是從蕪山敬老院的地下溝里挖出來的淤泥!” “淤泥?!”宋文一臉驚訝,被這消息聽得莫名其妙。 老賈道:“是啊,林修然為了排查那邊下水道里面有沒有重要的物證,打撈來了五大桶淤泥,現在整個物鑒科就和受過化學武器攻擊似的,呆的久了恐怕有生命危險。唉,不多說了,這味道受不了,上頭,我要出去透個氣?!?/br> 聽了他的話,一時之間,辦公室都開始議論紛紛。 “我看這次林科長恐怕是用錯了力氣了,下水道里面的淤泥又能發現什么?” “說不定,就有什么重要的證據藏在淤泥里呢?!?/br> “唉,你別說,我聽說,昨天就撈出了一些東西?!?/br> “撈出了什么?” “一只女士的鞋,可是布面爛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鞋底?!?/br> “那算是什么證據?估計是過去的護士或者是老人掉在下水道里的吧?” “邪門就邪門在,那些井蓋上都有細密的網眼,不打開下水道的入口,鞋子根本不可能掉下去。所以……這鞋在下水道里,人哪兒去了呢?” “那地方,死過那么多人,就是有鬼都不稀奇?!?/br> 那些警察們八著卦,可是一點也沒耽誤腳上的功夫。轉眼之間,大辦公室里只剩下了宋文還有慢條斯理收拾東西的陸司語。 宋文轉頭看向陸司語,他倒是一片淡然,仿佛鼻子只是個擺設,完全聞不出那些味道的難聞。宋文還沒開口說話,全副武裝的林修然就快步走了進來,身上還帶了一股難以言說的臭味,宋文捂著鼻子道:“唉,林哥,顧局今天難得大赦,你也快去洗個澡吧,我們這邊的人給你熏跑了?!?/br> 為了方便同事們加班,前年的時候,警局裝修改建,顧局還特別改出了一間淋浴間,方便洗澡。 林修然抬眼看了看空曠的辦公室,伸手取了手套摘下了口罩道:“還好你們還在,再陪我去一趟蕪山敬老院?!?/br> “怎么了?”宋文微微皺眉,現在提起這個地名,他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們在淤泥里發現了這個?!绷中奕徽f著話遞過來一個物證袋,那是一個珍珠耳釘。已經被沖洗干凈,放入了物證袋中。 宋文看著眼熟,還沒等他開口,陸司語忽地從一旁站起身,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接過了物證袋,輕聲斷定道:“夏未知的?!?/br> 宋文想起之前在敬老院中看過的那本相冊,夏未知出現的幾張,全都帶著這個樣式的耳釘。珍珠的密度輕于淤泥,這才漂浮了出來。 “看來,這敬老院里的淤泥里并不是一無所獲?!彼挝纳裆仄饋砗土中奕簧塘?,“要告訴顧局嗎?” 林修然擺擺手,“算了,我們先過去吧?,F在老頭正高興著呢,等真撈出來大魚了,再告訴他?!闭f到這里,他嘆了口氣道,“先讓他喘口氣,如果真的發現了,給他個端午驚喜?!?/br> 宋文所在的一隊放假了,物鑒中心可沒放假,一隊人又來到了蕪山敬老院。上次他們的打撈區域只是這敬老院里面的一小片下水道。這一次,林修然和宋文決定擴大搜索范圍。數個下水道的井蓋全部撬開,整個后院在陽光的照射下臭不可聞。林修然和幾位法醫穿了防護服,還帶上了防毒面具。 護具有限,宋文和陸司語帶了防護的口罩。還是難以掩蓋嗆鼻的味道。 最近雨水多,下水道里面的水位漲了很多,那些多年沉積的淤泥都被水沖開移了位置。陸司語找到了一張以前蕪山敬老院的地下結構圖,宋文根據圖紙在院子里用尺子量了幾次,來到了另外一個下水道的入口,對林修然招呼道:“這里可能是下水道的外流出口?!?/br> 這里的下水道雖然設置得有點復雜,但是畢竟修建的比較早,都是用的早期的排水系統。下水道主要是排的生活用水以及雨水,在排水系統與外面交合之處有一個蓄水池,通往外面的主管。 陸司語觀察了片刻,蹲下身輕聲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他們想從這里帶走了什么了?!?/br> 宋文隨著他的目光向著腳下望去,陽光的照射下,淤泥里露出了一點宛如貝殼的東西,在日光的照射下發出瑩黃色的光芒——那是一段被沖出來的白骨。 十幾年的時間,尸體在這不見天日的下水道中,與各種的蟲子老鼠為伴,慢慢腐爛,到了如今,已經徹底白骨化。 宋文被那沼氣熏得睜不開眼,還是努力往下看去,捂著嘴巴悶聲道:“能夠確認是人骨嗎?” 陸司語點頭道:“看上去,像是人類的恥骨?!?/br> 林修然穿著防水的塑膠褲,帶著防毒面具首先下去,在下面用手電筒照射著下水道的墻壁觀察環境。地下黑洞洞的,腳下都是污水和淤泥,味道更為濃郁,這里有個蓄水池,下面有濾網,因此那些骨頭都被沖到了這里,沒有再沖出去。 這十八年間,蕪山敬老院的下水道已經經歷過多次風雨,最初在下水道一處的尸骨隨著時間和水流的變化被沖得七零八碎,最終被這蓄水池里通往外界的主網攔住。而最初的落水點……可能是在之前有撬開痕跡的地方。 想到此林修然往前走了幾步,用手電照了照另一個出口下方的沼氣池壁,他開口喊道:“池壁上方有很深的指甲劃痕,被害人可能是被活著推到下面的?!?/br> “這還真是一條大魚啊……”宋文聽了這話,直起了身子道:“我給顧局打電話吧?!?/br> 到了晚上九點多,他們終于撈出了大小二十七塊骨頭,根據其中最大的兩塊骨頭可以確定受害人是身高167左右的女性,年齡在三十二歲到三十五歲之間。 端午蹲在下水道旁幫著忙,念叨著:“從時間和身高來看,倒是和夏未知很相似啊?!?/br> 一旁的法醫小章正在拍照,此時小聲噓了一聲:“沒斷定前,這個可不能瞎說?!?/br> 正說著,顧局和宋文從后面走了過來,顧局從聽到這個消息以后就急忙趕過來,此時神色凝重下著指令:“你們必須第一時間做dna鑒定,確定死者的身份,在這之前,先通知網警封鎖消息?!?/br> 這具尸骨可能是夏未知的,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這一點,當年519專案組的人抓捕夏未知的時候,她從警方的包圍里忽然消失,這事本就蹊蹺。 這十八年來,警方針對夏未知開展過各種的搜捕??墒撬麄兿氩坏?,尸體有可能就在眾人的腳下,就在這蕪山敬老院之中。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燈下黑,手握的燈影遮擋了光芒的照射,掩蓋住了事實與真相。 隨后,顧局嘆了一口道:“這個案子還是繞不過去啊……” 本來顧局還在為張培才的案子順利結案而高興,準備怎么慶個功,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都結案了,還是把這十八年前的案子給扯出來了。 這是忙碌的一天,從早上的抓捕,再到下午的尸骨打撈??此埔粋€謎題解開了,卻又有新的謎題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 一折騰就到了晚上十點,陸司語回到家的時候,門外放了幾包之前從網上訂購的食材,還有一只放在籠子里的鴿子,那是他中午的時候定的菜。他今天出門的時候,真的沒有想到會耽誤這么久,中間他只吃了幾塊餅干,身體就像是麻木了一般,到現在,終于覺出來餓。 陸司語想了想,先給吳青打了一個電話。對面的人還沒有睡,他很快接起了手機,傳來一聲:“喂?” 陸司語吸了一口:“老師,我進入到祖宅去了,打掃了一下里面的衛生?!?/br> “然后呢?” “發現了幾只螞蟻?!?/br> “這個季節,正是螞蟻活躍的時候,你尚未發現蟻巢,只要蟻巢存在,就可能把整個宅子咬到一個空殼?!?/br> “其中發現了一只有些大的,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br> “這些螞蟻不是一天長出來的,也不要想著能夠一天就打掃干凈。很快,會有人來清除螞蟻的?!庇趾蚜藥拙?,吳青掛了電話。 陸司語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卻若有所思。他很想問問老師,張培才和他有沒有關系,他是否曾經給張培才透露過一些信息,所以張培才一死,他就得到了消息,叮囑自己一定要跟這個案子。 張培才,一個普通調查記者,怎么會知道那么詳細的名單?他最初也許只是對自己的妻子有點好奇。是誰給他透露的消息? 不管真相如何,最后,他像是一枚魚餌,被人丟進了大海,隨后引出了爭食的水底怪獸。 有人在攪動南城那潭深不見底的水,讓那些罪惡重見天日,一場天翻地覆即將到來。 他記得,吳青和他說過,要展開一場戰斗,就會有所犧牲,那么張培才,是否是被犧牲掉的呢? 發了一會呆,陸司語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吃點什么,多少墊補一下自己的胃,避免那嬌弱的器官再出事端,他簡單地洗了幾個菜泡上,然后把手伸向了那只鴿子。 鴿子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籠子里咕咕叫了幾聲,他伸手把那小東西拿了出來,摸了摸鴿子的毛。然后陸司語把鴿子的身體塞在冰水里,開始那鳥兒還在掙扎,過了一會就不動了。 陸司語冷著眼看著那只鴿子,宰殺的過程干凈利索,卻還是不免有些殘忍,都說鴿子的血是大補的,陸司語卻不太喜歡,他動作迅速地放了血,去過毛。把手伸入了鴿子的腹腔,從里面掏出來柔軟的暗紫色的內臟,那些器官還是溫熱的,摸在手里的觸感和死人的沒有什么不同。 小狼從屋子里出來看了他一眼,陸司語默不作聲,眼神冰冷地回望了它一眼,小狼嗚咽了一聲,打了個寒顫,夾著尾巴跑了。只有在這個時候,它的主人是讓他陌生的,仿佛下一秒就可能會把它燉成一鍋紅燒狗rou。 隨后陸司語把洗干凈的食材放入鍋里,水開了,開始咕嘟咕嘟地煮著鴿子湯,陸司語低了頭,看著池子里和他手上的鴿子血。 最后陸司語打開了水龍頭,所有的血跡被溫熱的水沖走了。 鴿子湯很快就熟了,撒發出了美味的香氣,真是奇妙,剛剛還是滿是腥氣的尸體,現在卻變成了人間的美味。電飯煲發出一陣悅耳的音樂,他又炒了兩個簡單的菜。兩菜一湯,一個人享用,有點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