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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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她嘆了口氣,似乎回想起了自己不幸的婚姻:“我前夫家比較傳統,有點重男輕女,我嫁過去以后,平時吃飯,女人們都是不能上桌的,綰綰生下來時,我婆婆就各種不樂意,說我是個賠錢貨,他兒子是三代單傳,到我這里要斷了,當初坐月子給我吃了一個月的稀飯。那時候我整個人瘦到八十斤,都快抑郁了。后來他們又想逼著我和我前夫離婚,讓我前夫娶個別的女人再給他們生個兒子。我那時候想不開不想離婚,一氣之下把女兒放在了那里,自己躲出去打工?!?/br> 王文顏提到林綰綰時,語氣里有種難以掩飾的驕傲,可同時也有著一絲虧欠。 “那林綰綰在你前夫家的時候,主要是誰照顧她呢?” “主要是我婆婆吧,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雖然嘴巴上不依不饒,但是行為上還是照顧綰綰的?!蓖跷念伌曛?,“那個家庭,有點壓抑,家中的規矩很多,等級分明,整個家主事的是綰綰的爺爺,老爺子非常嚴厲,家教很多,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綰綰的爸爸脾氣比較暴躁,有時候生氣會打孩子?!?/br> 這是一個傳統家庭,重男輕女,階級分明,在家中,女人負責大部分的家務和勞作,男人掌管大事,家暴時有發生,一個幼小的女孩,忽然沒了母親的呵護,放在這樣的家庭里,雖然王文顏沒有具體的描述,但是足以讓人想到經歷了什么。 宋文微微皺眉:“那時候林綰綰還很小吧?離開你女兒,你不心疼嗎?” 王文顏點頭:“自己家的娃兒,自然是心疼的,綰綰十歲的時候,我終于想開了,和那個男人離了婚?!?/br> “所以那段時間,是你和女兒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嗎?” “那段時間過的有點艱難,說是我們母女兩個相依為命也不為過,兩年以后,綰綰小學畢業,經人介紹,我嫁了現在的男人?!?/br> 宋文看過資料,王文顏現在的老公姓李,高中學歷,是個開長途汽車的司機,簡歷非常簡單,每個月吃苦耐勞,風吹日曬,工資卻一直不高。 “后來我給他生了個兒子,綰綰也長大了,學習很好,考試爭氣,還上了大學,是我們全家人的驕傲。這些年,我都向著她,她雖然是個女孩,在我這邊,沒有受過氣?!彼雅畠航拥阶约荷磉?,有求必應,并把這些作為對女兒童年不幸的一種補償。 “林綰綰初中以后,平時的生活和學習,也都是你在照顧她嗎?” “綰綰這個孩子,挺聰明的,沒怎么讓我cao過心。我這個人吧,從小就一事無成的,學習學習不好,做很多事情也沒有長性,年紀輕輕不好好讀書,也不懂事,遇到了男人就嫁了,我時常和綰綰說,‘你千萬不要成為像mama這樣的人,你要有更好的人生?!?/br> 提到了教育孩子的話題,王文顏忽然找到了話題,對于她這樣的家庭婦女,孩子才是她最好的成績單,特別是有一位像綰綰這么乖巧聽話又成績好的女兒,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她平凡的人生,也有了閃光的點,有了值得驕傲的地方。 宋文繼續問:“綰綰上了大學以后,就不?;丶伊藛??” 王文顏剛被挑起來的興致出現了一絲暗淡,她用手捋了一下頭發,緩解了她的尷尬:“她學業挺忙的,還在外面打工,學費我們有出,生活費給的不多,但只要她說缺錢了,砸鍋賣鐵我們也都會給她打過去?!比缓笏龂@了口氣,“有我們這樣平庸的父母,也挺給她丟人的?!?/br> “林綰綰有沒有說過,她在學校的生活如何,寢室的同學關系怎么樣?” “綰綰說她在學校挺好的,老師和同學都很照顧她,她們宿舍的幾個孩子我過去給綰綰送東西的時候都見過,看起來都是好孩子,怎么會……”王文顏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我記得里面有個孩子個子很高,長得很漂亮,然后有個挺白凈的,看起來家庭環境不錯?!?/br> “她還有一個同學,叫做郭婳的,你見過嗎?” “我對那個姓郭的孩子也有印象,不過沒怎么聽綰綰提起過?!蓖跷念佌f著話,捋了一下頭發。 陸司語輕輕皺眉,思考著林綰綰和郭婳究竟是怎樣的“朋友”,沒等宋文繼續問,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女人那粗糙的手:“當時林綰綰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是您做家務嗎?” 女人點點頭,似乎服務家里的子女和老公是天經地義的事:“做飯洗碗洗衣服打掃衛生這樣的事都是我來做的,孩子們上學忙,我老公也工作忙,常年不在家,賺個辛苦錢?!比缓笏龂@口氣道,“警察同志,我家綰綰是沒問題的,這次肯定只是被連帶的,她是個乖巧聽話,心地善良的女孩?!?/br> 陸司語記錄了這些,咬著筆帽低頭思索,有些信息似乎和他們之前所知的線索不太相同,林綰綰雖然出身不好,但是其實是個寒門嬌女,所受的虐打和苛責似乎都是在她的十歲以前。 宋文又問了一些常規的問題,王文顏一一作答,看了看時間快到十點半,宋文起身道:“我們可以看看林綰綰的東西嗎?” 王文顏把他們領到了孩子們的房間,里面放了兩張床,一張有護欄,一張沒有,顯然那張有護欄的是給林綰綰弟弟睡的。 男孩還小,林綰綰又考學出去了,這才沒有分屋,屋子里有一個柜子,里面有幾層放的是女孩子的東西,另外幾層是男孩子的東西,那幾個隔窗分割分明,林綰綰的擺放整齊,她弟弟的卻是一片臟亂,東西堆得放不下,可是神奇的是,就算是再臟再亂,他弟弟也沒有把東西堆到林綰綰那尚未填滿的空格中。 王文顏解釋:“綰綰現在不在家了,可是她的東西我們從來不曾動的,她弟弟也不敢翻她東西?!?/br> 宋文探頭去看,里面都是一些書籍,課本,作業本,還有幾本世界名著。 柜子里面還有娃娃,是商場里買的那種芭比娃娃,成套的有四五套,擺在那里光鮮亮麗,和整個屋子的風格不太搭調,宋文看到里面還放著一個盒子,是過去的那種餅干盒。他伸手取出打開,里面是滿滿的一盒巧克力糖紙,花花綠綠的,統一疊成了跳舞的女孩的樣子,他曾經見過林綰綰在審訊的時候疊這個,抬頭問王文顏:“這個是?” 王文顏:“這個盒子是綰綰從他爸爸那里過來時候帶過來的。我前夫雖然偶爾打罵她,但也經常買糖給她吃,后來她過來也偶爾和我要過糖果,我也會買給她,就攢了這么一大盒?!?/br> 看完了書柜,宋文和陸司語又在房間里翻找了一邊,別的就是一些舊衣服,沒有什么特別的。 這時候,門忽然被咚咚踹響了。 聽了這聲音,王文顏的臉色一變,有些驚慌地跑去開門,門鎖一開就被人大力從外面撞開,“媽!你是不是又忘了把我體育課穿的鞋子放書包里了?”隨著話音,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個子發育的很好,有些微胖,看起來像個小大人。 “今天有體育課?你沒提前和我說???”王文顏站在一旁有點尷尬地搓了搓手。 “我說了!我早就說了,再說了我們每周都是這個時候,都開學兩個月多了,你怎么不記得?!蹦悄泻⑹桥苓^來的,進門拿起了桌子上的涼杯咕嘟咕嘟地灌了幾口,然后才發現家里多了客人,抬起頭看向宋文和陸司語,“你們是干什么的?” 宋文正要說話,王文顏對他使了個眼色道:“是你姐學校的老師,來家訪,問你jiejie的家庭情況?!?/br> 那男孩就是林綰綰的弟弟,名叫李子辰,今年九歲半,姐弟兩個雖然是一個母親所生,卻又有不同的父親,甚至姓氏都不同。李子辰的眼睛轉了轉問:“我jiejie怎么了?”十歲左右的男孩,正是半懂不懂的時候。 陸司語沒有戳破王文顏的謊言,隨口圓了個謊道:“學校里有個交換生的出國名額,我們來做家訪調查?!?/br> 李子辰點點頭:“哦。我姐學習好,名額肯定該給她的?!?/br> 看李子辰在這里,王文顏似乎不想再繼續問詢,從廚房里端出一個放了橘子的盤子道:“反正都回來了,你等會再去吧,吃個橘子再走?!闭f著話,她把盤子往孩子面前塞。 沒想到這個舉動卻引來了那孩子的反感,他伸手一推王文顏,王文顏的身體往后一倒,盤子里的橘子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 李子辰道:“我不吃橘子。我要我的運動鞋,我和他們約好了踢球呢。你總是忘事情,什么都做不好,這么沒用,怪不得我姐不愿意回家?!彼耆患芍M是不是jiejie學校的老師或者是什么人在,站在客廳里撒著潑。 王文顏嘆了口氣,起身撿了幾個橘子,然后去陽臺上取了一雙洗好的球鞋,李子辰跺腳道:“鞋帶兒你還沒串呢!” 王文顏只得又坐在沙發上把鞋帶穿好了,李子辰這才心滿意足地跑回去上課了。送走了孩子,王文顏才轉頭看向宋文和陸司語,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道:“這孩子,都被我給慣壞了?!闭f著話她笑了起來,似乎全然不覺得這是一件難堪的事兒,而是生活中自然而然的常態。 宋文尬笑道:“小孩子嘛?!?/br> 看著這邊問得差不多了,兩人起身告辭,從林綰綰家出來,宋文看了看時間:“我們還有會兒時間,要不要問問鄰居什么的?” 陸司語點了點頭:“她mama說的話不能全信,這個家庭里有些疑點……” 兩個人剛說到這里,忽地從前面的路口躥出來個袖口帶著紅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賊一般看著他們:“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是什么人???” 宋文被這忽然出現的老太太嚇了一跳,這老人家走過來完全是沒聲響的,忽然就從墻后躥出,身姿無比靈巧。他急忙取出了證件:“我們是警察,來這里尋訪的?!彼挚戳丝茨抢咸?,“您是?” 老太太指指自己的紅袖箍,無比自豪而理直氣壯:“我這片區居委會的主任,你們警察來,怎么不和我們居委會打招呼?誰讓你們進來的?這不合規矩的!”老太太說著話將信將疑地拿過宋文的證件看了看,防范意識非常強,抬眼看他,下垂的眼皮折了四褶:“南城的警察,怎么來我們秦城來了?” 宋文心想,你們這里連個門房都沒有,誰知道還管的這么嚴,他耐了性子,開口簡單解釋:“阿姨,我們南城出現了一起案子,其中的一個相關人員和這邊有關,所以過來隨訪,是去的三單元的403家?!?/br> “哦,你們去林綰綰家啊?!蹦抢咸@然是對這一聲阿姨非常受用,這才把證件還了宋文。 宋文和陸司語沒想到林綰綰這么出名,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宋文把證件收回口袋,隨口問她:“對,就是他們家,我們剛去見了林綰綰的mama,您也認識林綰綰嗎?“ 那老太太八卦道:“那丫頭學習可好,在我們鎮上都是有名的。這才大四,要不是被她mama連累了,說媒的早就踏破門了。話說,這姑娘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現在案件還在偵破中,宋文不愿意透露細節:“她沒出事,是林綰綰寢室的同學出了事,我們過來了解下情況?!?/br> “哦,這樣啊?!蹦抢咸冻鲆唤z沒有八卦,略微失望的神色,并沒有細想,為什么林綰綰同學出事他們卻來林綰綰家隨訪。 “那阿姨,您對他們家了解嗎?您剛才說,林綰綰被她mama連累了,那是什么事???”宋文開口問,一般這種老人走街串巷,知道的消息很多。這一趟從南城跑過來,來回路上就是八個小時,有的事情非要親眼看看才能夠斷定。嫌疑人會說謊,這些周邊的父母親人,更是會粉飾太平。他希望能夠從這些鄰居口中,聽到點不同的聲音。 老太太聊起這些事來了精神:“唉,是啊,那家的小王原來是這邊小超市的貨架員,因為老出錯,后來被開了,就一直閑在家里。說起來,這家人可是命大呢……那是三年前的寒假吧,我們這里還沒改天然氣,家家戶戶都是煤氣,小王在家,小李也沒出去開車,他家二小子也在家,林綰綰倒是起了個大早,去圖書館看書學習去了。后來鄰居聞到他們家有煤氣味,趕緊報了警。警察,消防還有急救都來了。一家人當時都昏迷了,送到醫院去,住了幾天才出院?!?/br> 在這種小鎮上,一家人煤氣中毒差點集體死亡算得上是大新聞了。 老太太還會賣關子:“后來你們猜這事是怎么著,是小王早上起來燒了水,可是后來她覺得冷又鉆回被窩睡著了,那水開起來撲滅了火,一家人都差點讓煤氣熏沒了,還好林綰綰那丫頭命大,早上出去的早,要不然也得跟著倒霉。不過這件事一出,就沒人上門給綰綰說媒了,畢竟,誰也怕攤上這樣的丈母娘啊?!?/br> 陸司語聽了皺眉:“這件事情是王文顏說的嗎?” 老太太道:“嘿,虧得你們還是做警察的呢,這個哪里有當事人自己認的?!?/br> 宋文奇怪:“您不是說警察都來了嗎?怎么沒驗下指紋?做下調查?” “我家有親戚是公安局的,當時這個事可蹊蹺了,就是驗過了,沒指紋所以才更稀奇,反正開始小王說她沒有燒水,可是水總不會自己到了煤氣上,他老公兒子女兒都認定了是她做的,后來她也就認了,因為這事沒死人,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家里換了防外泄的煤氣灶,才敢讓她繼續做飯?!崩咸f得活靈活現,仿佛自己就是經手的人,清楚每個細節。 這件事情倒是不太一般,宋文皺了眉頭,回頭看了看林綰綰家的窗口方向,再回頭看向陸司語,陸司語低了頭,習慣性地咬著指甲,似乎在想著問題。 隨后那老太太又八卦了幾句,再也沒說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開始的時候,是那老太太追著他們主動提供線索,后來呢,則是他們追著老太太想問相關的情況,老太太開始不耐煩,頻繁看手表,“哎呀,我知道的都說了,我還要去買菜接孫子呢?!彼挝倪@才把人放走。 陸司語轉過頭看向了宋文,宋文頓時心領神會道:“我們先去吃飯吧,還要抓緊時間往回趕,等會問問其他人那邊有什么進展?!?/br> 這個小鎮不太大,他們挑了一家小餐館入了坐,宋文點了菜,陸司語照例找人去熱他外帶的食物。 看得出來陸司語已經被逼到了一定程度,連食物都變成了短平快的番茄炒蛋,雞丁蘑菇,蔥姜炒海蟹。東西做的簡單,食材卻是新鮮,西紅柿剝去了皮,酸中帶甜,海蟹也收拾得很干凈,連蟹夾都敲開了裂紋,炒到入味。這小餐館大師傅做的菜味道一般,分量不小卻是一個比一個咸,宋文最后又蹭了陸司語餐盒里面的菜,就著米飯吃了。 剛吃好飯,傅臨江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宋文插了耳機,自己用了帶耳麥的那一頭,另一端遞給了陸司語,傅臨江的聲音傳來:“我們這邊有了一些新的發現。和董芳共同吃飯,陪著董芳買東西的,并不都是馬艾靜,有時候是林綰綰。我們發現了一小段學校宿舍樓下超市的錄像,董芳在那里刷卡,林綰綰直接打開了包裝毫不見外地吃上了?!彼麄兘裉焓侨W校里查漏補缺,能調取的資料都調取了,果然有一些初次勘察沒有發現的細節顯露了出來。 “還有哈,馬艾靜的確和他們教授有一腿,但是教授說,她只是讓他在論文成績上給了加分,至于那個出國交流,選擇馬艾靜是因為交流生要求英語好,形象好。馬艾靜比較符合,這一點他們早就和郭婳說過的,當時郭婳很平靜,并沒有異議。然后被馬艾靜加分的那篇論文是合著的,你猜另外一個作者是誰?!?/br> 宋文猜:“林綰綰?” 傅臨江驚嘆:“你怎么猜中的?” 宋文哼了一聲:“你都讓我猜了,自然不是董芳的,總不會是和郭婳合作吧?!?/br> 傅臨江又說了一些情況,主要的主題就是一個,原本他們在案發現場的推理中,覺得林綰綰是游離在寢室之外的,而現在看來,她和寢室中其他人的關系,遠比他們最初推理的要親近很多。 “反正,她一邊花著董芳的錢,一邊享受著馬艾靜換來的論文加分,過的挺舒服的,一點也不像面對我們時那種楚楚可憐。還有我們查看了錄像,那天那盒巧克力是林綰綰上午幫忙取回宿舍來的。我現在也傾向這事情和林綰綰脫不了干系,她去快遞點取了巧克力回來,也知道郭婳那里還有剩余的毒藥,有充分的作案時間。不過,還是沒有找到殺人動機?!?/br> “其他方面的進展有嗎?”宋文又問。 傅臨江道:“物鑒那邊還在查驗那些巧克力,不過他們也遇到了難題,巧克力又沒寫名字。只能證明,曾經有人在各處掉過巧克力。具體是誰留下的痕跡都無法確定?!?/br> 宋文有點無奈,但是也只能接受這種結果:“好的,這些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加油,等我回去匯總?!?/br> 傅臨江掛了電話,陸司語摘下了耳機道:“我在之前就發現了,宿舍里面的關系,可能不是我們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那天我就覺得,林綰綰那里太干凈了。后來我想通了……” 宋文想了想立刻明白了陸司語的意思:“我們看到的,是別人希望我們看到的。我們問到的,是別人希望我們問到的?!?/br> 說完這句話,宋文的目光落在了陸司語的身上,他又想起了之前周易寧和他的談話。這一句話似乎用在陸司語的身上也正合適。 陸司語卻沒有發現宋文目光中的異樣,低下頭道:“宿舍里真正的關系是怎樣的,我們并未知曉?!?/br> 有人收拾過宿舍了,在警方到來之前,或許在數天前就有預謀,特別是林綰綰那里,干凈極了,正是這種干凈,反而讓她顯得特殊起來。 宋文嘆了口氣道:“這幾個人的關系,比我們想象的復雜?!边@個案子和他們過去接觸過的案子都不一樣。開始的時候他們低估了案件的復雜性,現在回想起來,整個故事也許比他們想象的更為撲朔迷離。 兩個人從小飯店出來,一路走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上,這里的小路比南方窄,路邊都是種的高大的常青植物,現在剛冒了一點新芽,宋文沒急著打車,轉頭問陸司語,“關于林綰綰的家庭你怎么看?” 陸司語沒回答宋文,眨眨眼睛反問他:“你覺得呢?” 宋文想了想:“林綰綰家中和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樣,我以為她的父母是冷漠地,對她不好的,這才養成了她溫潤的性格,可是沒想到,她的家庭是這樣的,母親對她很溺愛,后父老實巴交,常年不在,弟弟蠻橫不講理,可是也很看重jiejie。這一家人看上去倒是家庭美滿啊??墒俏铱傆X得其中哪里不對?!?/br> 陸司語臉上帶著冷意:“家庭美滿?一個記性不好的母親,一個常年不在家的父親,一個蠻橫的弟弟,一個疑似殺人犯的jiejie。一次差點就讓這一家人一命歸西的煤氣中毒,這倒是個恐怖故事的范本?!?/br> 宋文清楚明白一個道理,不同的人看向同一事物的時候,感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這一切也和本人的人生經歷有關,他作為刑警,一直正直有余,這種正直能夠讓他更為堅守自己的正義,可是也讓他無法去理解那些犯罪者所身處的不正常的世界,無法深入那陰暗之地,探知他們扭曲的心靈。簡而言之,他是一個正常人,無法用變態的思維來思考,不知道變態在想什么。 而陸司語……卻好像毫不費力就可以看透他們所想。 就像此時,他只是覺得這一家人不太對,卻不知道具體不對在哪里,這一切看在陸司語的眼睛里卻是完全不同的,被他這么一語點破,宋文忽然想通了:“你覺得那次煤氣中毒不是意外?” 陸司語低聲嗯了一聲。 宋文起身道:“是不是意外,我們去問問就知道了?!?/br> 陸司語一愣,“你要查這件事?” 雷厲風行的宋隊主動幫他拎起了包:“來都來了,至少要聽聽當事人怎么說的,走,我們去林綰綰家殺個回馬槍?!?/br> 案子查到了這里,追尋真相,只剩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