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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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綰綰猶豫了一下,咬了下嘴唇:“父親?!?/br> 陸司語:“你親生父親過去經常打你嗎?” 林綰綰低頭嗯了一聲。 陸司語:“你喜歡你的弟弟嗎?” 林綰綰:“畢竟我們有一半的血緣,但是,他小我很多?!?/br> 陸司語點點頭,似是理解了,他繼續問:“你是用什么來選擇打工地點的?” “這個……自然是簡單,方便,自己感興趣的?!绷志U綰道。 陸司語繼續問:“你曾經在寵物店三個月,老板說你做的不錯,薪資也很高,為什么你離開,反而介紹了郭婳過去?!?/br> 林綰綰的手指絞動了一下道:“我只是覺得郭婳比我更需要這份工作,大人們關心的只有錢。你的衣服也不便宜?!?nbsp;然后她眨了眨眼睛問,“我是否可以問一下,現在幾點了?” 聽了她的話,老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陸司語卻全然沒有告訴她的意思:“等我問完了會告訴你,不會占用很長的時間?!?/br> 林綰綰這才點了點頭。 老賈在一旁有點聽不下去了,小聲對陸司語道:“你問點和案子有關系的?!?nbsp;自從那顆巧克力之后,陸司語的問題就開始離題萬里。 陸司語卻像是沒有聽懂老賈的建議,繼續問她:“你喜歡玩游戲嗎?” “什么游戲?電腦還是手機?我打的不多……”林綰綰顯然沒有料到會被問這樣的問題。 “人的游戲?!标懰菊Z補充解釋,“你喜歡嗎?” 林綰綰又出現了遲疑,然后點了一下頭。 陸司語又問:“今天早上的時候,你為什么上天臺?” 林綰綰:“我那時候心里很亂,我很憋得慌……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站在那里了?!?/br> 陸司語:“如果警方沒有找到你,你會跳下去嗎?” 還不等林綰綰回答,老賈聽到這里終于忍耐不住,壓低了聲音道:“陸司語,你要問就問案子相關的!” 陸司語微微停頓了一秒,目光鎖在林綰綰的身上,女孩抿了唇,沒有說話。 陸司語卻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的嘴角微微挑起:“你喜歡小動物嗎?” 林綰綰的一雙手開始揪著手里的糖紙:“自然是喜歡的,否則我不會去寵物店工作?!?/br> 陸司語:“那你為什么會選擇毒死那些貓?” “那些貓影響到了我的生活……”林綰綰說到這里忽地反應過來,“而且是郭婳毒死的,不是我?!?/br> 陸司語:“所以你的這種喜歡,搭建在不影響你生活的基礎上?一旦受到了影響,喜歡就不存在了對嗎?” 林綰綰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她的臉上有些不耐煩:“現在幾點了?”這是她第二次詢問時間。 陸司語:“等下我會告訴你?!彼穆曇羝胶投领o,仿佛不含有過多的感情,看林綰綰沒有回答,就又跳向了下一題,仿佛他問的這些問題都不重要,只是為了印證心里的一些想法:“你毒死過那些貓,見到過貓的尸體,那種感覺和你看到人的尸體時一樣嗎?” 林綰綰的臉色忽地煞白,胸口起伏。 陸司語的身體微微前傾,繼續問她:“你之前說過一次謊,你現在還在說謊嗎?” 林綰綰沒有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了老賈,“我問時間,不是因為別的,我早上出來的時候,醫生叮囑了我要吃藥的。你們已經問了我一天了,我沒有說慌,你們去問問郭婳,所有的一切就都明白了,我在這里再說下去,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都抵不上她的一句話。如果她醒了的話,是不是這件事情就可以結束了?你們就可以放我出去?” 說到了這里,林綰綰弓下身,趴在了桌子上,有些難受得喘不上氣來,“我好累啊?!?/br> 看著痛苦的女孩,老賈頓時有些慌亂:“你忍忍哈,我去看看那些藥?!?/br> 觀察室里,傅臨江這才想起來,早上醫生的確有開了一些藥物,翻了一下看了藥物的說明道:“宋隊,服藥時間過了,是我疏忽了?!彼叭Χ挤旁诎缸由?,這件事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凈。 老賈走到這邊,看了看那堆藥,帶了怒意,一把拿了藥和水,走入審訊室里。 朱曉看向了宋文,征求他的意見:“宋隊,這……還審嗎?” 宋文嘆了口氣,揉了揉額角道:“今天不審了?!边@戲再演下去,就要穿幫了,他看不太懂陸司語的審問方式,但是他可以感受到問到最后林綰綰出現的慌亂,可是他也不能確定,那種不耐煩和緊張是因為長期沒有服藥引起的,還是問題觸及到了她的敏感處。宋文想了想道:“把他們叫出來,換夜班的執勤警察把她帶去休息,我們去小會議室開會?!?/br> 宋文到了小會議室里,打開了燈,外面已經一片漆黑,警局里安靜極了,就剩了他們這一角還在辦公。 陸司語先拿著宗卷走了進來,老賈跟在他的后面,一進入就有些不快道:“陸司語,你剛才過分了哈?!?/br> 陸司語就像是沒有聽到那句話,低了頭,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清俊的臉上毫無表情,他翻開了筆記本,一副準備記錄的樣子。 老賈看他不答復,哼了一聲道:“林綰綰不怕和郭婳對口供,而你剛才的那些問題,不是無聊的和案子沒有關系,就是在反復揭開她的傷疤,還有的,根本就是在污蔑!” 宋文沒理老賈,看向了傅臨江和朱曉問:“對于林綰綰,你們怎么看?” 朱曉道:“我覺得林綰綰沒有問題。這才是個二十歲的女孩,你看剛才她開始回答案情時的反應,根本沒有任何的破綻。她的面部表情坦然,心理素質極佳。在我們的連番問詢下,還一直這么說,我現在也覺得這事應該不是她做的?!?/br> 老賈也在一旁哼了一聲:“我們還說用郭婳試探他,可我看她是真心期盼郭婳醒來,洗刷她的冤屈?!?/br>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陸司語忽然開口糾正道:“她不是期盼,她是不介意……” 宋文看向他,對這個觀點感覺比較新奇:“怎么說?” 陸司語全沒介意自己站在了大部分人的對立面,對宋文道:“我懷疑林綰綰是控制型人格?!?/br> 聽了這話,老賈被氣笑了:“控制型人格?你說她是控制型人格?一個軟的不能再軟的小女孩。她能夠控制得了誰?有錢的董芳?漂亮的馬艾靜?還是學霸的郭婳?還是能控制你?控制我?你剛才問的那些是什么狗屁問題?還不讓她吃藥,差點出事你知道嗎?” “控制型人格也不一定是強硬的,她是在通過詢問時間來打亂節奏,確認主動權……”陸司語還想解釋幾句,卻被朱曉打斷,“不是,陸司語,你說我們要用郭婳的死詐她,我們按照你說的做了,可是對審問的回答,她一點漏洞也沒有。我們做警察的不是學心理的,說出的話可是要講證據?!?/br> 他們對后期林綰綰的反應只當作是被拖延藥物的應激反應,全然不把那些當作破綻。 陸司語習慣性地舔了下嘴唇繼續他的推理道:“如果她不是無辜的,那么她的不介意,有兩種可能性,要么是她聰明到看透了是我們設置的陷阱,要么就是她能夠肯定,就算是郭婳醒來,也不會說出對她不利的證詞?!彼D了一下補充道,“也可能兩者兼具?!?/br> 老賈這次是徹底聽不下去了:“嗨,你這小子抬杠是吧?她要是兇手,那受害人還能幫她說慌?你這是什么天方夜譚?剛才讓所有人陪你演戲,什么試探,你就試探出這個結果了是嗎? 傅臨江看老賈說得越來越不像話,皺了眉,叫了一聲:“老賈!” 沒想到這一聲卻讓老賈更來勁了:“副隊我知道你挺喜歡這小白臉的,可是你也聽到了,剛才他進去都問了什么,問題雜亂無章和本案毫無關聯。他會不會審問啊他?他才當了幾天的警察?他一共見過幾個犯人。到了現在還是咬著林綰綰不放,如果造成了冤假錯案他負責嗎?如果林綰綰因為沒按時吃藥出現了生命危險他負責嗎?” 老賈一直覺得自己是多年的老刑警,就算是職位不高,也應該受新人敬重,可是陸司語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他今天借著這個事情,把心里的怨氣發xiele出來??勺詮乃_始大聲說話,陸司語就忽然沉默,讓他的怨氣更盛。 看著這邊都要打起來了,朱曉急忙拉架,“別別,老賈,別生氣。小陸也是想破案。大家目的都是一樣的?!?/br> 老賈看向低頭不語的陸司語,“你有沒有考慮過林綰綰受到過怎樣的心理創傷?一個好好的姑娘都快被你們逼得跳樓了,你就是在折磨林綰綰,然后讓我們所有人跟著加班對吧?!?/br> 從案發開始,所有人就沒怎么好好休息過了,老賈這一通話,把對陸司語的戾氣,對林綰綰的同情,發泄在了這里,其他的人也一時沉默,所有人都覺得身上壓了擔子。 宋文依然沒有放棄對林綰綰的懷疑,可是在剛才對案情的試探中,林綰綰的確毫無破綻?,F在,其他人大部分都已經倒了戈,宋文不好明顯偏向陸司語,而且他也想聽聽陸司語的分析和辯解,這才一直沒有說話。 可是自從老賈開始逼問他,陸司語異常沉默,他一直沒有說話,低著頭用筆在本子上劃著一條一條筆直的線。那線條畫得像是比著尺子一樣直,全然沒有要停的意思,他低垂著眉目,表情沒有變化,把所有人當了空氣,仿佛剛才挑起的事端與他無關一般。 事情到了這里,再也不能不管,宋文坐直了身體:“老賈,我們作為執法人員,最基本的原則就是公平公正,林綰綰目前還是嫌疑人,你不自覺地把她代入了受害人,產生了同情,那這案子還怎么查?” 老賈沒想到宋文這么說,小聲嘀咕道:“怎么連你也偏向他?” 宋文耳朵尖,明顯聽到了,繼續道:“這不是偏向誰的問題,剛才朱曉說得對,覺得有罪和無罪都沒用,我們要尋找證據。目前為止,這兩位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畫像也不清晰?!?/br> 宋文說著話腦海中浮現了剛才林綰綰吃巧克力的畫面,這一案中,幾個人都是被巧克力奪去了性命,她自己也差點身死,換做了其他人,恐怕都會對這種糖果避之不及,甚至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碰。但是剛才……她卻吃得那么淡然。 宋文繼續道:“老賈和朱曉,既然你們覺得是郭婳做的,那么去調查郭婳,去醫院找郭婳mama,甚至開車去鎮子上看她的父親,匯總空白的犯罪線,還原作案過程,拿出郭婳具體是兇手的證據?!?/br> 然后宋文轉頭看向陸司語,那人還是安安靜靜地低著頭:“明天我和陸司語去趟林綰綰家里,朱曉給我們定早上八點的火車票,還有,傅臨江帶著物證組再去回一下學校。不要放過每個角落,每個線索?!?/br> 距離三天期限,還有最后一天。 . 自從這個案子開始,南城的天就是一直灰蒙蒙的,天空中有著烏云,根本看不到太陽??墒沁@雨就是差點什么,怎么也落不下來。這樣的天氣,搞的到處都是濕悶悶的,伸手摸去,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含了水,連呼吸都覺得有點憋得慌。 陸司語開了一天的除濕和新風,可是到了家里并沒有讓他感覺好多少,晚上十二點,等他在床上第n次翻了身之后,終于有一會入了睡,夢里一片紛亂,他也不知道具體夢到了什么,然后他就被電話吵醒了。 陸司語睜開眼,眼前漆黑一片,他的心跳有片刻失速,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小狼,漆黑里,狗從屋子的角落支起了耳朵,給了他一聲回應。 陸司語這才感覺心跳漸漸恢復了正常,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拿起手機一看,是宋文打來的,時間是半夜三點半,他接了電話,“喂……” 對面的宋文無比清醒,任務下達的簡明扼要:“收拾東西,下樓,我在你樓下等你?!?/br> “怎么了?又出事了還是……”陸司語迷迷糊糊地問。 “不是,這個案子時間太緊,我想了想明天早上過去的話來不及,剛剛改簽了車票,換成了四點一刻的票,我們現在過去可以節約三個小時,明天中午可以趕回來……” 陸司語這才醒了,掙扎著爬了起來,電話那頭,宋文還在催他:“快下樓,去火車站,要不等下來不及了?!?/br> “你不會開了警車來的吧?”陸司語走到窗前,忽地有點不祥的預感,他用兩根手指撩開了遮光的窗簾,果然看到院子里不遠處停了輛警車,夜色下閃著紅藍交錯的光。 “不開警車我開什么?我可沒有凱迪拉克?!比缓笏挝耐{道,“快點,要不我放警鈴了?!?/br> 陸司語微微皺眉看了看,宋文進門肯定是驚動了小區的保安,有幾個保安員在不遠處張望著,看著熱鬧,似乎是覺得這景象太過稀奇,盯著警車比盯著賊還積極。他只能長長地嘆了口氣,半夜有警車等候就夠拉風了,若是警鈴大響地把他拉走,只怕這小區以后就住不得了。 陸司語翻了翻衣柜穿了件休閑的輕薄連帽衫,匆匆洗臉刷牙后下了樓。走到門口時,他猶豫了一下,拿出幾粒止疼片吞下,最后把藥瓶放在了茶幾上。 宋文快等到不耐煩,終于看到陸司語從門口出來,他背著個包,頭發都沒有梳好,有點炸毛,整個身體都寫滿了一個困字。 陸司語拉開了副駕的位置坐了上去,一雙好看的眼睛直直望著前方一言不發。 “安全帶!”宋文一邊提醒他一邊發動了車,然后看了看一臉不快的小下屬,“陸司語,你是不是對我打擾了你今天睡覺有意見啊?!?/br> 陸司語這才側身去扣安全帶,咬牙道:“宋隊,我不是對你今天打擾我睡覺有意見,我對你每天打擾我們睡覺有意見?!?/br> 宋文略有歉意地安慰他道:“等下到車上讓你睡個夠?!?/br> 陸司語側了頭看向車窗外,不吭聲了。 大馬路上一片空曠,車里安靜得厲害,宋文為了緩解尷尬,找了個話題道:“唉,昨天的事,老賈對事不對人,你別在意,隊里因為案子爭執幾句也是常有的事?!?/br> 陸司語剛來的時間不長,卻得罪了隊里最老的刑警,他怕他心里委屈,陸司語卻大度道:“我不介意,他雖然看起來不太找調,其實是個好人?!闭f著話眨眨眼睛補充了一句,“就是有點傻?!?/br> 老賈雖然看上去不像個警察,嘴巴上又沒有遮攔,但是他本質上還是個有正義感的警察,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是有時候越是好人就越是容易被人cao控,成為傀儡或者棋子。 宋文嘆了口氣:“唉,他們都覺得是郭婳做的了,我們卻還在懷疑林綰綰……” 陸司語往角落縮了縮,警車的椅子坐著太難受了,簡直就是為了犯人設計的。他小聲地說:“我想睡覺……” 那聲音可憐兮兮的,滿是弱小可憐還無辜,宋文看了看表,“你抓緊了時間,還可以瞇會兒?!?/br> 陸司語的上下眼皮打著架,好不容易才要睡著,又被宋文晃悠醒:“嘿,嘿,起來,到地方了,下車,你先去進站?!?/br> 陸司語這才發現,車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到了,停在了進站口處,感覺自己就和夢游一般,回頭問宋文:“你呢?“ 宋文道:“我去停車場停車,你去了就先進去,別等我。進站時間還有十分鐘左右了,這時間太緊張了?!?/br> 陸司語這才迷迷糊糊地點點頭,開門下了車,宋文有點擔心他,看陸司語這架勢仿佛站著就能睡著了,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 宋文這一趟有點臨時起意,他改簽的票時間本來就緊張,路上又去接了陸司語,車子駛入火車站的地下車庫,耽擱了一會。停車的時候又找了個車位,等他坐了電梯上來,發現候車廳里幾乎是滿的,也只有車站這地方,一天到晚,永遠都不缺人。 “借過!借過!”宋文一路跑著,來到了檢票口,抬頭一看,那檢票的綠字瞬間蹦成了紅色,距離發車只剩五分鐘,眼看閘門滴滴就要關閉,宋文心里一起急,握著身份證,兩手一支撐那驗票機,跨欄而過,在工作人員的驚訝中直接躥入門中。 那守門的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急著喊,“唉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