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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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是大三的時候,他們宿舍里,只有董芳有一臺筆記本電腦。你們應該也是知道的,在宿舍住的時候,大家有時候會拿起什么臨時放一下,那天董芳正拿著筆記本,隔壁的同學忽然喊她有事,她急著出去,就隨手把筆記本放在了郭婳的桌子上。因為董芳的桌椅一向是比較亂,而郭婳的桌子最靠近門口?!?/br> “沒想到,等董芳回來,發現郭婳的桌子上有水,自己的筆記本濕了,后來拿去檢查,燒了主板,修起來花了三千多塊錢。董芳是自己有錯,不該把東西亂放,但是她一口咬定,自己放的時候桌子是干的,是郭婳為了報復她,故意把水潑在了筆記本上。郭婳說,桌子是她的,她發現桌子上多了個筆記本以后,是曾去倒過水,但是她沒有動過電腦,更是沒有故意潑水把董芳的筆記本弄壞?!?/br> “這件事弄得挺大的,兩方各執一詞,吵到了班主任那里,甚至驚動了她們分院的院長,最后,因為董芳的態度比較強硬,甚至有家人過來施壓,老師讓郭婳出了五百意思了一下,又讓董芳承諾保管好自己的貴重財物?!?/br> 宋文聽了這件事,眉頭微皺,寢室里沒有攝像頭,究竟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無法評判,最后的處理方式,看樣子,是各打了五十大板。郭婳覺得自己很委屈,董芳也咽不下這口氣,事后她們第一次打了郭婳,那也應該是郭婳第一次去校醫院就醫的時間。 “從那以后,他們就一直欺負郭婳,有時候還很過分,郭婳經常要幫他們洗衣服,還要刷鞋,打寢室里面的水,有一次,我看到郭婳在幫她們洗蕾絲的內衣,邊洗邊哭?!毙⌒⌒÷暤?。 宋文皺了眉,一個女生被這么欺負,的確是非常過分了。 “還有一件事,是發生在最近的……”白小小低了頭,“有一天郭婳來找我吃飯,我看到她的手臂上有道痕跡,看上去挺嚴重的樣子,她開始說是自己不小心弄得,后來我問了半天,她才哭了,說是被董芳踢的……” “我們最近臨近畢業,很多學生開始找工作單位,那天郭婳一直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面試電話,如果順利,可以得到一個規劃院的面試機會,中間有一段時間,郭婳出去打開水,把手機放在了寢室桌子上,后來電話響了,董芳正在睡覺,就在那里罵了一句,馬艾靜過去把電話按了,然后把郭婳的電話調成了靜音,等后來郭婳發現自己漏接了電話打過去,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對方告訴她電話面試結束了,也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郭婳氣得和她們理論,反倒遭到了董芳的大罵和毆打……” 一件丟失的衣服,一個被弄壞的筆記本電腦,一個沒接到的電話,拆開了每件事情都不大,但又足以讓人郁悶,這一件件小時疊加起來,終于讓幾個女孩之間水火不容。 “她們打郭婳那些事情,郭婳班上的老師還有其他的同學都知道嗎?”陸司語輕聲問。聽了他忽然插話,宋文轉頭去看他,燈光的映照下,陸司語的皮膚白得像是透明一般,神情極為專注,他的眉頭微微鎖著,凝神等著答案。 白小小眨眨眼睛:“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事有點丟人,我們都是大學生,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還有告老師那一套。就算是有點寢室矛盾,老師也最多是和稀泥。郭婳開始連我都不愿意告訴,就是怕連累我。我和郭婳走得近一些,她們和我就算是不同班也要欺負我呢,有次我在食堂吃飯,她們故意把湯潑在我的身上……” 宋文問:“那你怎么說,早就知道他們寢室要出事了呢?是不是早就有什么預兆?” 說到這個話題,白小小的臉色微微變了,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經過了一番心理搏斗才開了口:“就在電話事件以后,郭婳當天沒有回宿舍,去我那里和我擠了一宿,第二天中午,她……她和我說,不想活了……我當時覺得她有點抑郁,我還……我還開導她說,該死的不是她,是欺負她的人……可,可我那時候是為了開導她瞎說的啊……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很明顯,在白小小的心中,似乎已經認定了,這次的中毒事件是郭婳為了報復董芳和馬艾靜下了毒,說到這里,白小小眼角帶了淚,作為一個老鄉,郭婳這個名字是她聽著長大的,她對于這個女生一直是仰望的,后來她們做了一個學校的鄰寢同學,假期偶爾一起回家,算得上是好朋友?,F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出了這么大的事,郭婳也中了毒,她有點擔心,更多的是害怕。 看她哭了,宋文好心地地遞了一張紙巾過去,白小小道了聲謝,接過來擦了擦,然后她把那張濕了的紙拿在手中擰著,“其實……郭婳有機會離開那個寢室的,大三的時候,我們寢室有個女生因病退學走了,空著一個床位,我曾經問過郭婳,要不要搬過來,郭婳當時挺開心的,說自己考慮一下,和老師申請,可是半個月以后,我再見到她,她卻說她不搬了,而且當時她樂呵呵的,我還以為就沒事了呢??墒沁^了不久,又見到她在被欺負。這次也是的,前幾天我還問她要不要搬過來,她明顯在猶豫,可是后來又是拒絕了我?!?/br> “她為什么不搬走呢?”宋文問,看今天的情況,郭婳還是住在108的。他也不知道如果郭婳當時搬過來的話結局是否會有不同,還是說,那時候的郭婳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留在宿舍里實行她的計劃? “我也不清楚,這一次,她五一休假了幾天,然后就忽然說不搬過去了?!卑仔⌒〉穆曇粼絹碓叫?,“我問過她寢室里如何了,是不是還欺負她,她說沒事了,還讓我別cao心了。我當時也在忙畢業的論文,我沒想到……” 白小小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開口問道:“警官,她們沒大事吧?” 陸司語的記錄著的筆一頓,抬頭看她一眼,由于現場恐怖,事關重大,身為報案人她們也只見到了郭婳,沒有見到董芳他們的尸體。學校方面和之前趕來的刑警只告訴她們隔壁寢室集體中毒,并沒有告訴她們確切的消息,現在看來,白小小還不知道董芳和馬艾靜已經去世了。 宋文輕咳了一聲,對她道:“后續的情況學校應該會有通報?!?/br> “林綰綰呢?”陸司語提醒她,隔壁的寢室可是有四個人。宋文在一旁沒有作聲,仿佛是心有靈犀,他也正想詢問林綰綰的情況。 白小小回憶了一下,“林綰綰那個人,成績也很好,人也挺好的,嗯,她長得像是一只小松鼠,就是看起來眼睛圓溜溜,個子不高,身材嬌小,她平時不聲不響的,但是為人挺和善,和所有的人都沒紅過臉。但是她這個人,在外面不太有存在感,還經常出去打工什么的,有時候不在宿舍?!?/br> “具體的事情能說一些么?“ “我對她了解的不多,但是我知道郭婳對她很好的,把她當作朋友。有一次,林綰綰從外面回來,趕上下大雨,被困在了外面的公交站,那雨太大了,大家都懶得動,郭婳二話不說拿了傘去接的她,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幾乎都透濕了。平時,郭婳也幫著林綰綰打飯之類的?!?/br> 這樣聽來,林綰綰倒是一個很和善的女孩,也并沒有參與到董芳和馬艾靜對郭婳的排擠與暴力中,而郭婳對她也很好。 “林綰綰在哪里打工,你們清楚嗎?” “開始的時候是在學校周圍的一個咖啡店,后來又換過一家西餐廳,再后來我就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只知道她每個星期要出去幾次?!?/br> “她為什么換打工的地方你們知道嗎?” “好像是說,離著學校太近,總是碰到熟人,有點尷尬?!?/br> “她們有男朋友嗎?”陸司語又問到一個問題。 白小小猶豫了一下說:“我……和她們不在一起上課,和其他的人都不太熟,只是聽郭婳和其他同學說過一些。馬艾靜交過幾任男朋友,上一個是被她甩了,有三個月了,后面的沒聽說,有人說,她好像是有男朋友的,但是大家都不知道這位神秘男友是誰,也許根本就是不存在,郭婳一直是單身。我也沒聽說林綰綰有男朋友,或許是我不知道?,F在臨近畢業,大家心思都在論文上?!?/br> 第19章 凌晨四點鐘,把尸體運回了殯儀館的林修然已經開始了工作,兩具尸體被擺放在兩個不銹鋼解剖臺上等待解剖。整個解剖室無窗,無影燈照明,還特別安置了兩臺超強力的通風系統。 南城的法醫工作走在各市的前面,市局里有一間現代化的解剖室,分為標準化的尸體解剖室,監控會商室以及尸體儲存室三部分,那里主要是用于一些疑難尸體的解剖,不過鑒于尸體要在殯儀館與市局之間運送比較麻煩,所以這種死因較為確定,等待安葬的尸體,會在殯儀館的解剖室進行處理。 由于死者有兩名,為了節約時間,除了林修然外,還有一位市局的年輕法醫同他一起解剖。林修然負責董芳的尸體,另一位負責馬艾靜的。 那法醫叫做萬棕,外號叫做端午,是個帶著眼鏡的小法醫,今年法醫科畢業三年,南城的法醫人數不足,他這樣的資歷早就獨立跟案子了。說起來端午這外號還和林修然有些關系,因為棕的音同粽,萬棕的小名叫做小粽子,后來他到這里報道的時候,怕大家不好記,提了自己這個小名,說也可以這么叫他。 那幾年正是盜墓小說風行,林修然聽到他這個小名皺眉道,雖然說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但是別人叫起來還以為我們這鑒定中心詐尸了呢,以后你外號不如叫做端午吧。于是這端午就在市局叫開了,到后來比他的本名叫的還多。 解剖室里安靜極了,這里的溫度比外面低了很多。兩具尸體死亡時間大概在四個小時,尸僵一般在人死亡后十分鐘到七個小時內出現,隨后逐漸緩解?,F在尸體的尸僵正是最僵硬的時候,不太自然地躺在了解剖臺上。 端午剛從睡夢中被提溜過來,還有點迷瞪,觀察了一下尸體的外觀道:“今天看來沒什么太麻煩,應該就是毒殺而死?!?/br> 林修然提點他:“別大意,要驗過再下結論?!弊龇ㄡt可是千萬不能有行活的想法,有時候,越是看起來簡單的案子,就越是容易馬虎錯過一些細節。端午的膽子挺大,就是有人有點馬虎,還好之前的案子簡單,沒有出過什么大的紕漏。 兩個人開始忙活起來,一邊觀察一邊進行交流,林修然復測了一下尸體的溫度:“死亡時間與肛溫相符,在十二點到凌晨一點之間?!卑凑宅F在的溫度計算,每一個小時,尸體大約降低1c。相比于董芳,馬艾靜的肛溫略高。 兩人一邊交流,一邊把各種檢驗的情況填寫在表格上,這一步是檢查尸表,必須把尸體上的所有痕跡都檢查到。兩個人圍著解剖臺游走了一圈,端午道:“體外沒有什么外傷,死者瞳孔縮小,粘膜充血,尸斑呈鮮紅色,很明顯的中毒特征嘛?!?/br> 林修然檢查完尸體的外觀,開始下刀隨著刀子切割下去,皮rou被利索地分開,在尸體上劃出一個大寫的y字,空氣中泛起一股更為濃烈的苦杏仁味,檢查從上端開始,逐漸到了消化腺。 “肌rou,血液都是鮮紅色。消化道水腫,充血……由于死者嘔吐過,胃內物不太多,有巧克力的黑色顆粒?!彪S著林修然嫻熟的動作,胃容物和心血很快提取完成,心血盛滿,放入試管之中,等待化驗。 那一邊端午的進展也十分順利,很快把尸體開膛破肚,取了內臟出來稱重。 時間很快流逝,兩個人這一忙活起來就是將近兩個小時,端午反倒先完成了,放下了解剖工具道:“這邊完成了,基本可以確定是中毒,如果沒有什么問題,我這里準備縫合了?!?/br> “等下,我過來看一下?!绷中奕环畔率掷锏墓ぷ?,走過來,看向馬艾靜的尸體。他是這鑒定中心的負責人,是要在所有的檢驗報告上簽字的,也要為這些死者負責。 林修然看了那尸體幾秒,表情凝重了起來,深深皺了眉思索,現在林修然有點睡眠不足,萬分疲憊,他只要合上雙眼,眼前就浮現出了那少女的尸體與被子緊緊糾纏在一起的畫面,不知怎的揮之不去。好像,在冥冥之中暗示他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隔壁大功率冷藏庫的影響,這里溫度比室外還要低上很多,兩具解剖臺上的少女尸體內臟被人取出,并排躺在那里,皮膚被白色的無影燈照著,透出瘆人的光。 南城市的殯儀館位于城北郊區,修建的很是大氣,就是地廣人稀,更別說在這暗夜之中,除了值班人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死人比活人多得多。之前在工作著還不覺得,這一安靜,就讓膽子很大的端午也有些受不住。他看向嚴肅地林修然,有點心虛,又仔細對照了一下眼前的尸體,依然看不出端倪,小聲問:“這不都是青氣化物中毒的典型特點嗎?” “這具尸體不太對?!绷中奕粵]有很快下結論,而是走到董芳那具尸體前又查看了一下,然后他掰開了死者的眼皮,和死者的眼睛對視了片刻。然后他放開了雙手,才開口繼續道,“是中毒沒有錯,但是這具尸體明顯和我那具有些細微的差距,比如中毒不會引起眼瞼和頰邊的血點……” 林修然說著話伸手拉了一盞白燈過來,在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清馬艾靜尸體面部的一些鮮紅血點,這些痕跡在她剛死的時候尚不清晰,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越來越明顯起來。 端午湊過來觀察,那紅點分散在面部十分細小,不仔細觀察不容易發現,像是臉部的毛細血管全部因為什么原因炸裂開來。這么近看,有點詭異,像是有人在尸體的臉上撒了一把朱砂。 “還有,她涂了指甲,掩蓋了手指的紫紺?!绷中奕挥种赶蛄笋R艾靜手指的前端,那里的顏色發紫。他倒了一些化學藥劑在藥棉上,把馬艾靜殘存的指甲油擦去,少女的指尖發著青紫,指甲的顏色也不正常,紫紺的痕跡更為明顯。 “其他的還有……”林修然指著死者的內臟上的一些斑點。 隨著一個一個線索出現,一個令人膽寒的真相逐漸浮出了水面,林修然覺得自己的心口悠然一縮,這兇手太過喪心病狂了。 “塔雕氏斑……”這下子端午認了出來,塔雕氏斑是指粘膜下的一些點狀出血,是窒息死亡的特征之一,“所以……真正的死因是……窒息?” 林修然打開死者的口腔,觀察了一下死者的牙齒,在齒頸處呈現出一種粉紅色。這一現象有個浪漫的名字,名叫玫瑰齒。 看到這里,林修然神色凝重地下了定論,“是的,這位受害人,是被被子悶死的?!比缓笏逼鹕碜友a充道:“死者死亡時已經開始毒發,所以尸體部分特征中毒現象,比如尸斑呈現了鮮紅色,所以那些窒息死亡的特征被你忽略了?!?/br> 因為是悶死又處在毒發末期,并沒有機械性窒息的一些特征,比如說舌骨骨折之類,容易和中毒致死混淆。 這是一個細思極恐的結果,兩位受害人,幾乎同一時間死在一起,死因卻是完全不同?;蛟S是毒發的過程中出了什么變故,兇手甚至是等不及馬艾靜毒發斃命。但是她必須讓她盡快死去,毒發,窒息,這都是極其痛苦的,難以想象,這個女孩在死前經歷了怎樣的過程。 “是我沒有看仔細?!倍宋邕@時正視了自己的錯誤,他之所以判斷錯誤,是因為這尸體中毒跡象太過明顯了,他一上來就有種主觀臆斷,覺得一定是中毒致死,就沒有再考慮其他的可能性,現在被林修然點出,端午才知道自己險些釀成大錯,嚇出了一身汗,“林主任,這死因,對案子來說,影響大嗎?” 林修然看了他一眼:“自然很大,宿舍沒有闖入痕跡,這樣一來,兇手就被局限在了宿舍內,而這個兇手,也太過殘忍了?!?nbsp;他說著話,望向躺在解剖臺上的兩具開膛破肚的尸體,兩名少女眼睛圓睜著,死不瞑目。 在現場時,馬艾靜的尸體與被子糾纏在一起,他們開始的時候以為是因為毒發較為痛苦,所以被害人才抓緊了被子,現在想起來,應該那條被子就是兇器,兇手在她毒發時,怕她喊叫,有人直接跨坐在她的身上,用雙手壓制住他,被子蒙住了她的頭,把她活活悶死在了被子里,這才導致了她一直死死抓著被子,致死不能分離。也正是她臨死時的這個動作,幫助林修然確定了她的真正死因,也進一步鎖定了兇手,那名殺人犯就在108寢室之內。 . 凌晨五點半,刑警的問詢還在繼續,送走了白小小,宋文和陸司語眼前的人換成了鄧佳。正是這名女生發現了倒在門口毒發的郭婳,現在她的臉色依然蒼白,似乎還沉浸在那噩夢之中。 鄧佳比白小小大上一歲,開始的時候她只是搖頭說不知道,說對隔壁寢室不熟悉,談話過半,陸司語出去給她倒了點熱水,鄧佳這才逐漸放松了下來。 “他們土木班一共三十個學生,大部分都是男生,只有她們四個女生,董芳最有錢又大方,馬艾靜則是長得最好看,被選為系花……” “那董芳對馬艾靜怎樣,你知道嗎?” “對她挺不好的,我看到過一次,董芳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馬艾靜是馬屁精,小跟班,撿她不要的東西,可是我覺得,馬艾靜應該是聽到心里去了,她有點記恨著?!?/br> “董芳欺負郭婳的事情,你都知道嗎?” 鄧佳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后膽怯地說:“白小小和郭婳熟悉一些,我和她關系一般?!?/br> 宋文聽懂了,就算是知道,她們這些普通的女生也不敢管,看到了只能當作沒看到。他們又問了鄧佳幾個問題,基本說得和白小小的描述大同小異。 外面天色已經快亮了,陽光透過拉得不太好的窗簾傾灑了進來,烏云散去,那場雨最后還是沒有下下來。 宋文和陸司語對望了一眼,準備做結束,他例行問道:“我們想了解的問得差不多了,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鄧佳咬了一下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在半個月前,很晚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半,我把東西落在了自習室,晚上去取,我遠遠看到馬艾靜和個中年男人一起從外面進來,那人,好像是他們土木系的一位教授……” “當時你看清了嗎?”宋文加問了一句,依照鄧佳的描述,當時很晚,又遠,很容易看錯。 “應該是馬艾靜……”鄧佳回憶了一下說,“我認得她的傘,她有一把樣子很別致的花傘,印的是梵高的向日葵,在雨夜特別的顯眼?!?/br> 宋文點點頭:“謝謝你提供線索,這些事情稍后我們都會查清的?!彼燕嚰阉统鋈?。 傅臨江那邊的問詢也已經結束,幾位刑警到一起匯總著資料。 宋文簡單把他們這里的結果說了一下,抬頭問傅臨江,“你們那里如何?有結果嗎?” “我們問了她們的班主任,也問了幾位教課的老師,都是一問三不知。她們班主任開始情緒很激動,說肯定不是郭婳,也不是林綰綰,她自己的學生自己了解,都是好孩子。我問她郭婳曾經被欺負,她是否知情的時候,她又改口說自己不知道不了解?!备蹬R江嘆了口氣,“才是個二十六歲研究生剛畢業的女老師,本身也沒比學生大多少?!?/br> 宋文點了點頭,他本來也沒指望在那邊上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幾歲的差距就像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一方是走上社會的成年人,另一方則還是校園里的孩子。 大學里的班級如果把學生比作羊群,老師就像是牧羊犬,他們只管有哪些羊掉了隊,但對羊群里的打鬧從來都遲鈍而漠不關心。 宋文轉頭問陸司語,“查到這里,你怎么想?” 陸司語沒提防又被點了,想了想開口:“毒藥的確切來源,以及下毒的人還是沒有頭緒。人物關系看似簡單,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太對?!?/br> 傅臨江插話:“是啊,土木系的學生,又不是化學系的,怎么能夠拿到這種管制劇毒材料?她們是不是認識化學系的學生,就能夠從實驗室里拿出毒物?” 宋文道:“大學里都有各種藥品管制方法,如果想從中拿出毒物很難不留痕跡,回頭你們調取下監控,再問一下這里的老師吧?!?nbsp;以前國內的幾件類似案例中,有出現過從化學實驗室中取出毒物的情況,也在那些案件之后,各地高校的實驗室都加強了管控。 話正聊到這里,宋文的手機響了,他看到是林修然的來電,抬手按了接聽,“喂,老林?情況怎樣?” 宋文接聽了兩分鐘以后,扭頭對其他人道,“尸檢的部分結果出來了,董芳是毒發致死沒錯,而馬艾靜是被悶死的。毒物中的主要成分是青氣化鈉,另外在他們體內還發現了少量的麻醉劑?!?/br> 陸司語臉上的表情微微變了,他的眉心忽地舒展了開來,似乎一直困擾他的疑團終于得到了印證,然后他低頭道:“那么這嫌疑人,就在郭婳和林綰綰之間了嗎?” 第20章 林修然剛和醫院那邊通過電話,也給宋文通報了一下情況,兩名中毒者都是凌晨送到醫院,郭婳依然昏迷,還在危險期,林綰綰洗了胃,情況也還沒有穩定?,F在想直接審問當事人不太可能,只能繼續追查其他的線索。 “寢室外殺人已經被排除,會是她們誰投的毒呢?”傅臨江考慮著各種情況。 宋文搖搖頭:“現在還不能斷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