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趁著朕還有些力氣,朕便助你一臂之力?!?/br> ****** 明晦先生與那王轍喪命雪谷的消息傳到洛陽之后,所有人都一陣唏噓。 那明晦先生著實是才驚絕艷之輩,就這般去了實在是可惜......還有那王轍,可是一員大將啊,他鎮守南疆,蠻夷寸土不敢犯,這兩位的離去,對于大慶來說實在是損失甚大。 消息傳到了太子的耳朵里面,他卻是對那王轍有些可惜,聽說是為了保護那個廢物明晦之后,頗有些氣憤。 他與那匈奴人商量好的是,刺殺晉王與那明晦,卻沒有說要讓那王轍去,畢竟王轍是位將才,他也有些惜才之心,要是登基之后,少不得要重用一番。 可惜這一回,那晉王好生生地回了洛陽,王轍卻死在了那里,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除掉了明晦那個心頭大患。 那么,就算是那晉王這蠢材回來了,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皇帝沒有了明晦,又差不多癱瘓在了龍床上,那么他的計劃也可以快些完成了...... 然而,在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皇帝卻起來上朝了。 雖然精神不振的樣子,但是已經能夠上朝了,看來是身體好了不少。 但是皇帝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 “既然晉王回來了,便隨著太子一起監國,潘國公,你跟著晉王,若是他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多多提點一番?!?/br> “太子,晉王是你親弟弟,有些事情不懂的,還要你好好教上一教,朕還希望看到你們兄友弟恭,一起治國的樣子......” 這話出來之后,整個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皇帝這話著實意味深長得很,太子都氣得臉都黑了,但是他到底還是太子,龍椅上面的人還不是他,只能夠將自己的不滿咽了回去。 下了朝之后,太子的臉已經黑地不行了,身邊的圍著的大臣們前來寬慰了些話,太子的的臉色才微微緩和了起來。 然而嗡地一聲,卻看到一只箭羽,破空之聲傳來,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當中蹭地釘入了一旁的柱子上面,將太子的玉簪都擊碎了,所有人都驚呆了。 身邊的太監立馬道,“來人吶!有刺客!” 太子順著目光看去,就看到了晉王站在白玉階上面去,臉色一變,顯然是要發作,其他臣子也都想要出聲罵他是不是要弒儲君…… 但是很快的,他們就發現了,那晉王手里面沒有弓。 那侍衛很快就將一具尸體拖了過來,是死侍,已經死透了。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太子冷笑一聲,道,“晉王一來,本宮便遇到了刺客,實在是巧得很?!?/br> 晉王從玉階上走下,走到了太子面前,“太子言重了,這與臣弟有何關系呢?”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晉王用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這聲音在寒風當中冷得仿佛堅冰一般。 “太子,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殺了師父?!?/br>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兩更,早七點晚上十一點以前okk不,因為禿要期末了,各種趕作業,總是趕不上,干脆就改了好的不 咦嗚嗚咦白桃烏龍真的好好喝呀!禿的本命奶茶,瘋狂安利?。。?! 第76章 惡毒貴女成一代帝師二十五(二合一) ******* 太子萬萬沒有想到, 那個懦弱呆板如斯的七皇子, 竟然也有如此鋒芒畢露的模樣。 兩人擦肩而過之后, 晉王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然而太子萬萬想不到,這是一個宣戰,也是一個開始。 此時的太子的全部精力全部被那句“殺了師父”給吸引了,許久之后他才回過神來…… 這明晦,竟然是晉王的師父麼? 太子總是覺得那明晦哪里有些違和感, 明明一副要做天子純臣的模樣,卻對他這個天家正統不冷不熱, 深受皇帝寵愛, 為天下士子的楷模首領,學子遍天下, 卻分文不取,不為錢,不為名不為利。太子總是覺得, 世間真的有那般的圣人不成? 他總是想不明白,現在卻恍然大悟——他處處施恩,不就是為了與那晉王結善緣,只要等到那晉王登基,他往晉王的身邊一站,天下學子都齊齊站在了那晉王的身邊, 他學子無數,那么多少人是為晉王所用的呢? 想來那晉王洗脫了煞星的名頭,得到了皇帝的寵愛, 偽裝得天衣無縫……大抵都是那明晦的手筆? 太子仔細一條條地想來,只覺得心中一凜,遍體生寒,要是縱然那明晦輔佐晉王,照著這勢頭,怕是這天下到底落在誰手里面還要打一個問號了…… 太子心中萬分慶幸,他已經將那明晦埋在了雪谷之下,沒有那明晦處處護著的晉王,大抵要好對付得多。 太子心中已經對那晉王起了必殺之心,晉王因他的師父要與他不死不休,他何嘗又不是? 一切想要和他爭天下的人,都得死。 之前晉王就算是愚笨,太子已經有了防患于未然,將苗頭扼殺的想法,現在他這般,正是證明了他這個七弟也不是省油的燈,面對有這般的心術的晉王,太子如何能夠留他? 必殺之。 太子瞇起眼睛,低聲道,“山南的那個案子,交給晉王罷……” 他就要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生生地將這人的羽翼斬盡,他要告訴父皇,誰才是最好的選擇,然后再將這晉王鈍刀子割rou,一刀刀殺死。 …… …… 在那天之后,在朝堂上面的晉王就開始絲毫也遮掩自己的鋒芒了,顯然晉王在明晦的教導下面非常優秀,政見獨特,往往能夠切中要害,為人果敢剛毅,讓不少臣子都大吃一驚,繼而這朝堂之上的人心便忍不住浮動了起來。 眼見著不少與太子有過節的大臣便一個個向那晉王投誠了,甚至于有些一直中立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動——太子為人殘暴,這幾年尤甚,不少臣子都頗有微詞,但是這是大慶唯一的繼承人,他們也沒有選擇,不少人都害怕太子登基之后的清算,此時看到那晉王如此鋒芒畢露的樣子,才明白他之前不過是韜光養晦,非常欣賞這晉王,更何況瞧著皇帝這幾年,分明是更加喜歡那晉王的,于是這投誠的人還不算少,晉王門前車水馬龍,可謂是熱鬧非凡。 兩人一同監國,幾乎時時都是針鋒相對,但是讓太子氣憤的就是,那幾個老臣對于那晉王的偏心,讓他恨這些老骨頭恨得牙癢癢。 太子已經把希望都寄托于那個山南的那個案子上去了,他希望通過這個案子一舉將那晉王打得翻不了身了,讓晉王的黨羽全部被砍掉,也殺雞儆猴,看這朝堂之上到底還有誰敢去和那晉王示好? 山南□□案,是自□□以來到目前最大的一起銀幣造假案。 朝廷上面,目前最大的兩件事情,一件事與匈奴的和談,另外一件事情便是山南□□案,和談之事交給了太子,那么太子順理成章地把那□□案的燙手山芋給了晉王了。 □□案之所以嚴重,無疑是因為數量巨大、牽涉了眾多的朝臣,所以非常棘手。 晉王沒有半句怨言,與那潘國公好生地商量了一番,便著手開始調查。 半月已過,太子終于在上朝之時問起這件事情,晉王便道,事情已經逐漸水落石出了,太子嗤之以鼻,畢竟那晉王什么都拿不出來。 又過了半個月,眼見那晉王依舊是什么都拿不出來,太子終于按捺不住了,便讓手底下動作起來。 不多時,便在洛陽城東的一莊子里面發現了數量巨大的錢幣,帶領禁軍前去查封,便在那里面找到了不少□□模子,與那山南的模具如出一轍。 皇帝知道后震怒,要求徹查。 太子便順著那莊子查出了許多的蛛絲馬跡,瞧著竟然與朝中的幾位老臣都有些個關系,再查著查著,卻不明不白地和那晉王扯上了關系。 皇帝少有地上了朝,太子便趁機將證據一一呈了上來,朝野震驚,萬萬沒有想到,那山南□□案,竟然與晉王有關,難怪這些個日子過去了,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皇帝震怒,質問晉王。 晉王卻不卑不亢,面對太子咄咄逼人的質問和皇帝的震怒,面不改色,讓人將山南□□案查出來的東西如同太子那般呈了上來,一起上來的,還有一本名冊,上面的全是涉案的官員。 太子的瞳孔微縮,心中微微一沉—— 明明他已經將這些證據全部毀了的,如何又在那晉王的手上出現了呢? 此番按照太子的設想,那晉王根本就不可能查到什么東西的…… 太子安慰自己道,既然他可以偽造,那么晉王自然也可以偽造,到時候他只需要拆穿那晉王便好…… 但是那晉王將那名冊和東西呈上去之后,皇帝看了許久,終于面色陰沉地抬起頭來,看著下面的太子,質問太子為何他東宮與那山南案牽扯如何之深。 太子一驚,慌忙跪下來大呼冤枉,奈何皇帝已經對太子失望之極,直接將那名單摔了下來,砸在了那太子的面前 太子翻開名單一看,心中微微一驚—— 這,這怎么可能! 因為那么名單,與他銷毀之前幾乎是一樣的! 皇帝震怒,面對太子的呼冤,面對其他臣子的求情,下令將名單上面的主事之人全部在審理之后斬首,其余牽連者皆官降三級,嚴重者流放三千里,而太子沒有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對于東宮的監管不力,才出現了這種事情,責令禁閉三月。 說是禁閉,卻已然是軟禁。 太子被人帶走的時候,那晉王看著他,臉上卻沒有一點兒勝利者的欣喜,然而面色冷得嚇人,他用唇語對太子一字一句道, “這還只是個開始?!?/br> 太子被關了禁閉,名單上面不少人都是他的心腹,太子絞盡腦汁想要保下這些人,用了不少勁兒,才保全了大部分,但是還有一些人,實在是保不下來,太子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也不為過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件件的事情,就讓太子應對無力了。 先是那山南□□案牽連出來的那一群人,接著便是順藤摸瓜,摸到了太子在江南其他的幾個□□制造之地,全被端了不說,還有更多的□□被牽扯了進去,一時間朝堂之上的□□人心惶惶…… 皇帝更加把和談之事強行推后,儼然有那讓晉王接手的意思; 年初祭天,皇帝臥病在床,竟然沒有讓太子去,反而讓那晉王代替了太子,去祭祖了,要知道,這可是只有儲君才有的殊榮,皇帝什么意思昭然若揭,但是皇帝又派人將東宮修繕了一遍,加上了臣子們的試探,卻沒有表現出來絲毫的廢太子立晉王的意思…… 太子恨得牙癢癢,如何不知道他這個父親,是個徹徹底底的老狐貍,此番就是要讓朝堂之上的更多人選擇中立,好穩固他的朝政,順便也給他一個提醒…… 太子這邊焦頭爛額,但是好在□□人還算是辦事得力,不至于讓太子太過于焦躁,只是太子被軟禁在了東宮里面,暫時沒有辦法出面做不少事情,被牽制得很厲害。 但是沒有過多久,皇帝一道命令,卻讓本來就在焦慮當中的太子徹底陷入了絕望和瘋狂當中—— 皇帝下令,要讓晉王負責調查三皇子的案子。 太子從太監那兒聽到這一個消息之后,面色瞬間煞白,一瞬間跪坐在了地上,那個老不死的如何又要翻出這件事情? 太子這些年里面有一個心病,那就是那三皇子的玉玦,還有那個逃走的廚娘,但是他這些年一直沒有找到蛛絲馬跡,一直覺得這是一個隱患。 此時被翻了出來,無疑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要查到了東宮的頭上,那么他這個太子就廢定了。 ..... ..... 許久之后,他才用那有些陰鶩的嗓音道,“將皇叔叫到東宮來,便說是本宮有事與皇叔商量......” “備好筆墨紙硯,本宮要修書與匈奴可汗......” 太子抓著自己的手心,已經鮮血順著流了下來,他擦去了鮮血,站了起來。 他是太子,大慶的太子,他不會輸! 既然那個老頭子不信他,既然那晉王膽敢肖像其他,那么就不要怪他不顧及父子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