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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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討論過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就在a大?!?/br> 江暮行:“嗯?!?/br> 宴好:“那時候我說緒哥跟他女朋友是第七年,不知道癢不癢,你說……” 江暮行:“癢了就撓撓?!?/br> “對,你是這么回我的?!?/br> 宴好嘆氣:“當時我說此癢非彼癢,癢在心里了,不容易撓,你說沒有什么不容易的,關鍵看愿不愿意,現在我就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br> 江暮行揉額角:“還是想多了?!?/br> 宴好不認同地撇撇嘴:“我這叫有感而發?!?/br> 江暮行沒跟他爭:“不管是什么,我希望你都能說出來,告訴我,別自己壓心里?!?/br> 宴好“哦”了聲,抓抓耷拉下去的腦袋:“我們過了一年之守,就會迎來三年之痛,扛過去了還有五年之離在等著我們,后面才輪到七年之癢?!?/br> 江暮行的面部黑了幾分:“哪來的這些說法?” 宴好聳肩:“度娘?!?/br> 打本一樣刺激。 外面傳來說話聲,有人進來了。 宴好跟江暮行走出洗手間,跟那兩個男的擦肩而過,得到了兩道打量的視線。 也許是看出來了什么,也許只是隨意掃一眼。 宴好抄起劉海,深吸一口氣。 七年的堅守竟然說斷就斷了,泡影一般。 真讓人唏噓。 宴好心想,愛情如果是花草樹木中的一種,那它能不能始終向陽生長,就要看投入進去的理解堅持包容等東西,全靠它們來提供養分。 異性之間,溝通是王道。 然而同性戀愛,除了處理好兩個人的各種大小問題,還要應付周圍的眼光跟輿論。 江暮行多次跟他提起一句話,要肯定自己做出的決定。 顯然是怕他承受不住這個世界的惡意,中途放棄。 宴好瞥江暮行,飛快在他耳邊說一聲:“同學,你好帥?!?/br> 江暮行面無表情。 宴好嘆道:“你怎么這么帥???” 江暮行依舊沒給反應。 宴好流氓似的搭上他肩膀:“有男朋友了嗎?我猜一定有,而且也很帥?!?/br> 江暮行:“……” 宴好見江暮行的喉結上下滾動,性感得要命,他舔了舔唇,忍住咬一口的沖動。 說再多都不夠表達自己的心意,還是讓時間來證明吧。 —— 宴好跟江暮行回到桌上的時候,黃緒在跟別人發信息。 “火調小了,你倆趕緊吃?!?/br> 江暮行問:“緒哥,你叫我們過來吃飯,是為的什么事?” 黃緒輕飄飄道:“我簽了一家經紀公司?!?/br> 江暮行:“……” 宴好:“……” 黃緒發完信息把手機放桌邊:“怎么都不說話了?” 宴好把歪一半的屁股挪到椅子上面,喝幾口玉米汁壓壓驚。 江暮行的面色平靜:“那你的樂隊呢?” 黃緒把玩紙巾盒:“解散了?!?/br> 宴好差點嗆到。 重磅炸|彈一個接一個,恐怕還沒完。 “樂隊里除了我,其他幾個要么是快三十了,要么是三十好幾?!?/br> 黃緒散漫道:“這兩年他們家里的意見越來越大,覺得他們年紀不小了,應該找一個體面的工作,結婚生子?!?/br> “他們迫于壓力想退出,又怕對不起兄弟,誰都沒好意思張那個口,一拖再拖?!?/br> “樂隊是我組建的,就由我來說解散,也算是有始有終了?!?/br> 宴好踢踢江暮行。 江暮行撈兩片海帶放進宴好碗里,抬頭問黃緒:“經紀公司在哪?” 黃緒:“a市?!?/br> 江暮行:“他們給你安排的方向是什么?” 黃緒:“唱歌吧,走原創,別的我也沒興趣?!?/br> 江暮行:“你去那邊,你爸……” 黃緒:“他老人家上個禮拜已經過世了?!?/br> 江暮行的唇角瞬間就壓了下去。 宴好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知道要說點什么。 之前他覺得緒哥的外形很有男人味,自帶強大的舞臺氣場,嗓子又很有磁性,還會創作,不進娛樂圈是有自己的堅持。 現在緒哥放下了堅持。 他進娛樂圈,不會是想氣前女友,或者證明什么,肯定是想換一種活法。 親人,愛人,樂隊,擁有的都一樣樣失去了,為了讓自己抽離出來重新開始,只能換別的路走。 宴好記得緒哥他爸是突發腦溢血,之后的情況一直不好,聽江暮行說病危通知都收到過幾次了,估計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健康果真是所有事的基本。 “媽的,我這三個月就跟被鬼摸了頭一樣,各種衰?!?/br> 黃緒低頭撈菜吃,聲音模糊,神情也很模糊。 江暮行低聲詢問:“什么時候走?” “凌晨一點多?!秉S緒說,“經紀公司派車來接?!?/br> 宴好愕然,原來這是離別飯,而且很匆忙。 —— “下次再見就是在電視上了?!?/br> 黃緒想起來個事:“對了,我所有的社交平臺賬號都會交給公司打理,你倆的信息我也都刪干凈了,過兩天我會換手機號,到時候告訴你倆,有事打那個號就行?!?/br> 江暮行沒說什么。 宴好倒是感慨萬千,身邊的人因為種種機遇跟他出現在一輛車上,現在車往前開,越開越遠,陸陸續續有人下車。 不知道明年過了六月,車上還有幾個人。 —— 不多時,宴好的手機響了,是他爸打來的,他出去接電話。 江暮行把宴好的碗拿過來,吃他吃剩下的娃娃菜跟腐竹。 黃緒拿紙巾擦擦灑在桌前的湯水:“我跟陳青的結局,不會讓小好多想吧?” 江暮行淡聲道:“他說要跟我讀一個專業?!?/br> “那孩子挺沒自信的?!?/br> 黃緒沒露出意外的表情:“不過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他在你面前自卑到不行?!?/br> “你也是有本事,知道他想讓自己變優秀,就手把手的教他?!?/br> 江暮行:“還好?!?/br> 黃緒的面部抽搐:“在我這還謙虛?!?/br> “你這叫,幫自己喜歡的人追自己,稱得上教科書級別了?!?/br> 江暮行說道:“凡事隨緣?!?/br> 黃緒挑挑眉毛:“學霸也能用錯詞?你確定不是蓄謀已久?” 江暮行不置可否。 黃緒下意識琢磨江暮行說的那四個字,隨緣,隨緣,但是緣分這東西,不能參透,不能祈求。 是深是淺,由不得自己。 黃緒端起果酒:“作為失敗的過來人,沒什么好的建議給你,就珍惜吧?!?/br> 江暮行吃掉菜,用玉米汁跟他碰杯。 黃緒笑道:“再會啊,老弟?!?/br> —— 這頓火鍋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宴好三人從店里出來的時候,夜生活還在繼續,燈火通明。 風雪交加。 宴好剛吃完熱烘烘的火鍋,不太能適應外面的寒冷,他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