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姜茶,告訴你一個秘密……” 摁下通話鍵,姜茶聽到的是對面神神秘秘又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姜茶配合問:“什么秘密?” “我覺得……”謝靈雨像在憋笑,“說不定你真是錦鯉轉世——我中獎了??!” 姜茶這才知道她是開玩笑,聽到謝靈雨說中獎,想起那天她去買彩票的事。 還真的中了? “好像有三萬多!”謝靈雨強調,又十分豪氣的說,“等我年后兌獎,拿到錢請你吃大餐,我們去吃一千一塊的牛排,做一回土鱉暴發戶?!?/br> 掛斷電話,姜茶都還在忍不住笑。不過聽謝靈雨提起來一千一塊的牛排,她才意識到自己這半年雖然不缺錢,但物質上其實沒有怎么太好好享受過。 以前是條件不允許,買衣服鞋子最貴都沒超過三百塊,現在是不是可以對自己更好一點兒?只是這么多年的消費習慣,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姜茶想著,順其自然也沒有什么不好,又釋懷了。順便數一數半年下來,買了一二三四五套房……她的錢暫時還是花在了實處上面的。 新年真的攢錢買套帶花園的小別墅吧,再買一個大果園,種上櫻桃板栗水蜜桃桑葚柿子橘子,其他能種的種一點,還能拿來送人……暴發戶默默給自己做安排。 春節連系統都像給姜茶放假,幾天下來一個任務沒有。 覺察到以后,她問715休息到什么時候,715說要正月十五之后才恢復。 其實周越那一次她碰到的惡靈,系統裁定為高級任務,給的獎金是一百五十萬,之后任務比之前要重一點。雖然增加的任務以初級和中級任務為主,但數量多,獎金可觀。 一月份姜茶自己算過,拿到手的獎金接近五百萬。她每個月的kpi考核,達標從來沒有問題,以后哪怕不能再往上一步,每個月的收入都不會低于這個量級了。 難得半個月的空閑,姜茶考慮出去旅個游。 謝靈雨年后準備在家安心備考,不會繼續去上班,肯定有空。戴秋大年初七會回來……姜茶把三個人拉一個微信群,和她們仔細商量這件事。 除夕這天,姜茶在自己的小家門口貼上一對春聯。 到下午四點左右,她捎上提前買好的高檔紅酒出門去謝靈雨家。 今天一大早的時候,謝mama讓謝靈雨給她打電話,讓她晚上過去一起吃年夜飯,不要自己一個人。姜茶自己也不想一個人過年,就厚著臉皮答應下來。 人是感情動物,姜茶不例外。 和老家的親戚們沒有緣分,她不強求,卻不代表不喜歡被長輩疼愛。謝mama和謝爸爸愿意對她好、照顧她,姜茶心里非常感激,畢竟這是求不來的東西。 大年初七,戴秋從老家回來了。 大年初八,姜茶、謝靈雨、戴秋和謝靈雨父母一起飛往熱帶海濱城市度假。 他們一行人提前抵達機場,在候機室里,遇到風蒙一家。兩相碰面,謝靈雨父母帶著謝靈雨上前去打招呼,彼此交流一番,發現巧了—— 兩撥人同一班飛機、去同一個城市度假,連酒店都訂同一家。 都到這個份上了,不一起做個伴說得過去嗎? 何況對于謝靈雨父母而言,不管怎么樣,和同齡人總是更能聊到一塊去。 風蒙話不多,辦事卻周道,照料長輩又照顧她們幾個。 下飛機乘坐出租車往酒店去的路上,車窗外一側一路可以看到蔚藍壯闊的大海。 姜茶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海,她無法免俗和很多人一樣對大海一見鐘情,心情頃刻因為滿目風景而愉悅。到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去房間放好東西、換上輕便的衣服,她和戴秋、謝靈雨結伴去海邊鬧騰。 大學雖然有游泳課,但是上過課的姜茶依然旱鴨子一只。戴秋和謝靈雨也都沒有下水的打算,三個人在海邊多少不符合年齡的玩起堆沙子和踩水的游戲來。 謝靈雨父母和風蒙父母兩對中年夫妻有中年人的安排,于是風蒙這個年輕人被打發過來和她們三個年輕人一起。謝靈雨見他一個人,不好意思當作不知道,過去問他要不要打沙灘排球。 大學體育選課的時候,謝靈雨和姜茶都想不開選過排球。沙灘排球和她們學的排球確實有些差別,但他們隨便玩玩,不介意這么多也不會糾結這些。 戴秋說自己沒打過排球又覺得累,沒有參與,去幫大家買水喝。鑒于對面是謝靈雨和風蒙在,姜茶找來一位路人男生做搭檔,四個人玩到五點過半也就先散了。 他們晚上在沙灘附近吃烤海鮮,抱著新鮮椰子喝椰子汁,不遠處有人支起麥架彈著吉他唱經典老歌或者時下的流行歌。他們一頓晚飯吃到后來,沙灘放起煙花,于是欣賞到一場美麗煙火。 愜意的大快朵頤過后,天早就黑了,一行人才悠閑散步回去。酒店位于到處都是椰子樹的度假村內,晚上不到九點,來來去去的人很多。 姜茶和謝靈雨、戴秋并排走進酒店大堂,耳邊突然聽到“汪”的一聲。 她下意識抬眼,一條眼熟的狗已經朝她跑過來。 狗跑到她面前的同一時間,她醒悟自己覺得眼熟的原因。 低頭看看錢來來的姜茶:“……” 大概對祁墨和錢來來這一固定組合模式印象太深刻,姜茶壓根沒有想過祁墨不在這里的可能。因而她又在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這家酒店是允許帶寵物狗的嗎? 謝靈雨和戴秋慢一拍都認出這只狗,一時奇怪的停下腳步,風蒙見她們都停下腳步也跟著站在旁邊。姜茶蹲下身拍拍錢來來的狗頭:“你家主子呢?” 話音剛落,頭頂有一片陰影罩過來。 姜茶看一眼隨即站起身,祁墨沖她笑笑:“好久不見?!?/br> 上一次見到祁墨是圣誕節,他們一起吃了一頓火鍋。那一次分開后到現在,算起來姜茶有兩個多月沒有見過他??墒呛孟褚膊槐匾窃谶@里碰到吧? 姜茶問他:“來度假?” 祁墨視線從風蒙身上掃過,維持住臉上笑容:“算是吧?!?/br> 沒有太多可聊的,簡單寒暄過幾句,告別祁墨,姜茶和謝靈雨他們一起乘電梯回房間去了。訂房的時候酒店房間比較緊張,他們只訂到兩間,謝靈雨父母一間,她們三個女孩子一間。 回到房間,謝靈雨頭一個進浴室洗澡。 姜茶和戴秋在外面小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先看電視玩手機。 半晌,戴秋說:“剛剛我還以為他們也認識?!?/br> “他們?”姜茶視線從手機上移開。 “對啊,就是祁墨和風蒙?!贝髑锘叵胍幌?,皺皺眉,“說不上來,就是那個眼神……不過他們根本沒有打招呼,應該是我想多了?!?/br> 正常哪有人認識會裝不認識的……姜茶腦海里剛閃過這個想法,自己一愣。祁墨未必是個正常人,假設不是正常人的祁墨認識風蒙還裝不認識,那么說明什么? 太過big膽的想法讓姜茶懷疑起自己腦洞比小說作者還大。 她看風蒙和看普通人沒有差別,光這一點就足以填掉她亂開的腦洞。 姜茶笑說:“認識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剛剛就會打招呼了?!?/br> 戴秋認同點頭:“沒錯?!?/br> 第二天,姜茶三個人和風蒙一起乘電梯下樓,打算意思一下去逛逛景點。祁墨先一步候在大堂,但不見錢來來,于是變成他們五個人組團刷景區。 向來看起來病弱的祁墨和他們一天逛下來也不見受不住,根本不像身體不太好。他甚至背一個相機,主動幫忙拍了不少照片。 姜茶平常會健身,走一天還受得住。戴秋臉上看得出累,不過還好,可從下午開始一直喊腳疼、靠姜茶牽著走才撐到最后的謝靈雨基本上是撲街了。 晚上祁墨沒和他們吃飯,姜茶、戴秋跟著謝靈雨、風蒙兩家人在一間頗有情調的水上餐廳用餐。一頓飯吃好,他們沒著急回去,坐著一面吹海風一面聊天。 謝mama拿手機看新聞,刷到一條社會新聞,忍不住給風蒙mama看:“這年頭女孩子真的不容易,不就是提個分手,大過年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把女孩子給殺了?!?/br> 風蒙mama接過手機也看看謝mama說的這則新聞,搖頭嘆氣:“可憐了這么年輕的一個姑娘……以前還有更嚇人的,我記得有一條怎么說的?” “有點久,記得不清楚?!憋L蒙mama想一想說,“好像是有個姑娘癱瘓在家,遇上了入室搶劫,結果就被強|jian了。姑娘受刺激,把那個強|jian犯殺了再自殺的?!?/br> 姜茶原本安靜聽謝mama和風蒙mama聊天,聽到風蒙mama說到的新聞,無端端心頭一跳。她腦袋一空,問一句:“她一個人在家里嗎?” 風蒙mama說:“可能是吧,好多年前的新聞了?!?/br> 姜茶抿唇摸出手機,既然是新聞,肯定查得到……沒有理由的她想找這條新聞。 她搜索關鍵詞,搜索結果頁面一出現,一條新聞輕易攥住她的目光。那條新聞標題寫著:“癱瘓女子遭入室搶劫強|jian,持刀砍死嫌犯后自殺身亡”。 姜茶點進新聞頁面,看到陶某、24歲等字樣,一時間腦袋空白,呆呆盯著自己的手機。心里某種想法變得涌動,她不自覺心跳加速。 努力穩住情緒,不讓自己表現得不對勁,姜茶定住心神準備仔細看看這條新聞,卻被打斷——這時祁墨一個電話正巧打到了她的手機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更新在早上八點,大家可以早點來看0v0 差點忘記了,評論隨機送60個小紅包,謝謝大家的支持=3= 第22章 希望 姜茶離開水上餐廳。 她走上一條小徑, 看到不遠處有供人休息的長椅,立刻小跑過去坐下。 姜茶抿唇攥著自己的手機, 解鎖屏幕, 重新搜尋那條新聞。 她一條一條挨個看,努力收集多一點的信息。 祁墨在電話里說有事找她,但她這會兒心思撲在別的事情上,其他的暫時是管不上了。不過姜茶還知道給他發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在忙, 有什么晚一點再說。 新聞關于這樁案子的報道大差不差—— 二十四歲的年輕女性陶某常年癱瘓在床, 被入室搶劫且有犯罪前科的四十八歲的沈某臨時起意強|jian。遭遇侵害的陶某持刀砍死了沈某, 并在此之后割喉自殺。 一些新聞報道里有詳細的警察破案判定侵犯事實的證據, 主要為沈某在侵害陶某時的施暴行為留下的傷痕。其次沈某被砍死時, 身體正壓在陶某身上,有性||器||官外露的情況。 關于陶某用于砍死沈某以及自殺的工具, 警方的推斷是藏在被褥下。陶某主要為下半身失去知覺,上半身具備正?;顒幽芰? 因此她能在短時間獲得工具。 有記者不知道在哪弄到陶某生前照片, 姜茶看到那張臉, 忍不住閉眼,深深嘆一口氣。照片里面的人,是之前那個向她求助、說想要找人的陶然。 姜茶還在新聞里看到一張據說陶某家屬的照片,照片里被拍下的是一個年輕男人捂臉痛哭的一幕。陶然想找的人,會不會是他? 只是新聞內容里,關于這位據說是陶然家屬的年輕男人什么信息都沒有,姜茶沒辦法直接獲知他的身份。她記起之前陶然說自己唯一記得的是長寧八中…… 姜茶搓一搓自己的臉, 怔怔看著石子鋪就的小徑,思考這位據說家屬的人、陶然想找的人、長寧八中之間有沒有聯系。她回想和邱弘深那場談話,想要從中發掘自己什么新信息,收獲甚微。 如果……姜茶只得做一點假設,如果陶然想要找的人和長寧八中有關聯,如果和這位據說是家屬的年輕男人有些關系,邱弘深可不可能認得這個人? 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剛過十點,沒出新年,找邱弘深應該不太打擾……姜茶準備先把新聞里那張家屬照片發給邱弘深,還沒行動,聽到從小徑的另一頭傳來一點動靜。 姜茶在的這里比別處稍微暗一些,不過也有兩盞地燈。她轉頭朝聲音來源方向看過去,最先闖進視線的是被套著牽引繩的錢來來,祁墨一臉悠閑牽繩跟在后面。 次次看到姜茶像看到rou骨頭一樣熱情的錢來來,這一次的表現一如往常沒有讓人失望。它奔到姜茶腳邊討好蹭蹭,慢一步走近的祁墨狀似驚訝。 祁墨問:“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姜茶尚未回答,他突然彎腰逼近她的臉,端詳半晌問:“遇到事情了?” “沒有?!苯枭碜油笠稽c,不自在的摸一摸自己的臉。突然被盯著看,她差點以為自己怎么了,確定沒有狀況,她才反問:“這么晚遛狗?” 祁墨直起身子,點一下頭,忽然說:“你現在有空吧?!?/br> 她一個人坐在這里,也不好說自己沒空,只得認同了自己已經閑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