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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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噓”一聲,大寶猛地捂住了小醉的嘴,眾人哄笑,這下總算將滿心不安的語珠逗樂。 漫天碎雪,爆竹聲愈發熱烈,后巷的煙花照亮了半片夜色,有小孩子跑得近了也想來觀煙花,冷巷亦漸漸喧囂。 唐糖想,小醉的話不無道理,紀陶這會兒若真回來就好了,趕緊替那瘟神尋個伺候得起他的去處,早早打發了,不要妨礙大哥新婚才好。 ** 大年初九那天夜里,唐糖終于造訪了一遭皇宮。 宮里過年的氣氛實在不如宮外來得濃重,上書房廊檐下只掛了兩盞紅燈籠,反將這寒夜襯得格外孤清。 書房雖生了火盆,趙思危的身上穿得倒極為單薄,見了唐糖他強抑歡喜,面上是繃著的,說的也是硬話:“田書吏飛檐走壁的功夫如今倒很見長?!?/br> 唐糖陪著笑:“是皇上約了我前來,自然行了許多方便,不然我活著是一定進不來的?!?/br> “這般阿諛,你是打算先禮后兵,好作法收了朕么?” 唐糖沒理:“皇上那晚上要的佛珠,我身邊正巧就有,今夜便帶來了;我要的東西,皇上一定也備妥了罷?” 趙思危嗤一聲:“我倒不知你幾時從了商,染得滿身商人的市儈氣?你同朕就只有交易可講么?隨便絮兩句無關緊要的廢話就這樣難?” “呃……”切,最先標榜自己絕無廢話,事事只講交易的人不就是你趙思危自己? 趙思危攤掌:“佛珠何在?還不快快拿來?!?/br> 唐糖大方遞出去,趙思危接來手邊只那么輕輕一掂,都未曾湊近了嗅,便覺一陣清冽清幽之氣。 他掃了眼那珠串之上的細淡光澤,猜測是唐糖自己佩戴的舊物,總算有些得意,納入袖中,聲音略帶些甕聲甕氣:“朕那夜就說了的,求你這串珠子,只為夜里數羊計數之用。你給我再上品的西域沉香,朕也只當尋常朽木的收,可別指望打什么如意算盤,以為送了個重器給朕,朕就得投桃報李。朕橫豎是不識貨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葷菜頂著鍋蓋回來更新了,你們還在嗎?可還記得之前都講了什么? 我來為大家復習一下——咳咳,前文講述了一個異世異能少女慘嫁給凡人,結果她留在凡間,她嫁的男人卻不知去向的悲慘故事 謝謝你們那么久以來的包容,我經過很長時間的鍛煉,頭暈的問題已經得到極大改善,并且居然瘦了! 接下來的更新我會加油的! 第113章 未歸人(三) 唐糖心里一個咯噔,這個無賴! 趙思危瞧得真切,一時心情大好,高喚來福。 唐糖一直堅信,那個謎一般的昆侖古國,當年僅只身一人到過的趙氏高祖,他若未曾或多或少留下過些文字記載,他的后輩從何而知,又豈能如此看重? 然而唐糖又以為,趙思危這一點信譽還是有的,當年他既答復她宮中沒有,宮中那便是當真不存,他無須就此事來騙她;至于存于益王府中的舊物,更是于四年前,全數運去了舊昆侖城,這些年都是她親自安置妥當,并一一精心復原了的,豈能存在半點差池? 那天從裘寶旸的話里揣想,趙思凡處或者另有她想要的秘密史料?即便史料不在她處,這位五公主也必定曾在何處讀到過它們的。 唐糖大年初一跑了趟北浮庵,卻被思凡法師拒之門外。 這顆釘子她原本料得便是吃定了的,且不說什么情敵相見,她同趙思凡往日里根本就無幾多交情。同她有交情裘寶旸不也陪同去了?還不是吃了閉門羹。 唐糖按捺著性子,委曲求全寫信求助趙思危。 苦等數日,這才有了今夜之約,趙思危不是好吹牛皮的人,想必是不辱囑托。 來福果然捧出薄薄一摞舊書冊,唐糖大喜欲接,來福卻寶貝似地捧得很緊,閃躲了一下,口中嗔道:“您就好了,來信上只那么短短一句,就在家等現成的??嗔宋覀儽菹?,為了您,前日親自冒雪跑去北浮山,回來都傷風了?!?/br> 唐糖愣了愣,不知說什么合適:“呃,那……陛下怎不穿得暖些?” 大冬天他老人家就穿那么層薄單衣,不傷風就有鬼了。 來福得意極了:“這您就不懂了,我家陛下早便不再畏寒,說起來這還是那紫虛丹之功……” 這不是自相矛盾……什么!紫虛丹?唐糖更是一愣,趙思危早就厲色打斷了他:“來福!” 來福實在想不明白陛下是為何事著惱,正有些莫名,趙思危卻已笑著岔開話去:“來福這兩年偷偷潛去圓覺寺,偷偷拜了慮賢當了師父?!?/br> 他雖面不改色,卻能看得出來,這廝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來福聞言卻是撲通跪倒:“陛下何來此說,奴才吃了豹子……” “沒拜慮賢,那怎的成天滿口阿諛胡話?朕何曾傷了風?可自從朕打那北浮山歸來,已被你編排了不下四回?!?/br> “您……您知道???” “朕不知道,不過今天午后,皇后來同朕辭行的時候,同來的還有李妃、馮妃。你怎編的你可都還記得?” 數九寒天,來福愣是急了滿頭的汗:“這……” 趙思危笑:“朕聽說自己好像是為救一只什么老鼠,挨了凍?” 來福小心翼翼糾正:“陛下,奴才帶回來的是只年幼松鼠……” “還編了些什么?” 來福低聲道回稟:“奴才是這么同李妃講的,您在北浮庵為她摘雪蓮,故而受了涼;馮妃那里,您是為她替救那只松鼠,這才挨的凍?;屎竽菐?,您去北浮庵,本就是為了她的生辰祈福。陛下,其實奴才細細算過,哪怕這些事統統串一塊兒,也是經得住推敲的?!?/br> “哦?難得來公公思慮縝密?!?/br> 來福十分委屈:“回回也未見皇上斥責,奴才還道是編對了路子?!?/br> “朕是懶得說你?!?/br> 來福撓頭:“那……” “那什么?眼前這位,來公公就算替朕編一朵花兒出來,她能不能陪朕多聊一刻的家常?“ 來福傻兮兮的:“不……” “知道你還白費什么力氣?!?/br> “喏……喏?!?/br> 唐糖立得甚為局促,她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告辭算了,可惜書還沒到手。 趙思危將袖中珠串再次攏了攏,攏安穩了,總算從來福手中奪過書冊遞去:“成事在人,一切順遂?!?/br> 唐糖接書,如蒙大赦:“多謝陛下,我……這就告辭啦?!?/br> 來福卻依舊忿忿的樣子:“陛下替您平白吃了那么顆蒼蠅,您‘這就告辭啦’,當真輕巧呢?!?/br> 蒼蠅? 唐糖有些走神,她一直在琢磨那子虛丹,相比來福并不知曉此藥來歷,唐糖確是再清楚不過的。子虛丹乃是那趙禿鷲生前服用之物……只是趙思危服它作甚? 他不是平生最恨那些長生之說…… 唐糖著實想不明白,又不便細問,想到人家替自己辦的事已然非同小可,甩甩袖子就這么告辭未免失禮。來福不放她過門,也罷,跪他一跪也使得的。趙思危卻像提前知道似的,將她狠狠一提,人沒跪成,倒差點被搡了個趔趄。 “朕只是不打算活太久,還沒想過即刻去死,跪是斷斷不敢讓你跪的?!?/br> 唐糖一怔,低頭望一眼手中書:“陛下是不是已經讀過它們了?” 趙思危對這些書竟是蔑視得很:“朕讀這鬼東西?!?/br> “唔?” “你好像不信?” “沒有不信?!?/br> “朕沒有讀?!?/br> “知道了,那我真走啦,陛下您……多珍重,天寒地凍的,那個……還是多穿衣裳?!?/br> 本來是沒話找話,可這話不說不要緊,趙思危顯然是格外介懷著那丹的,眉頭蹙起來:“并非你想的那樣?!?/br> “我沒想啊?!?/br> “沒想什么? ” “……” 趙思危面若死灰:“難為你面不改色立到現在,心里頭八成怕死了罷?!?/br> 唐糖大約理解了他話里的意思,反而平靜多了:“沒有的事?!?/br> “朕就煩你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哼,也難怪,老子終究是那個禿鷲的兒子,早便是仇深似海?!?/br> 唐糖習慣了他總沒好話,不以為怪:“隨你?!?/br> “下回見時,為朕找些西域的醒腦香。朕日理萬機,夜理萬機,那些采買熏香的混蛋還以為朕成日宿在那溫柔鄉,天冷生困,暖爐里熏了那種鬼東西更生困?!?/br> 唐糖頓首:“待我尋到上好的,便托人早早送來?!?/br> “上好的?省省吧,順道就好,也不用特意送,朕不見得多領情?!?/br> “告辭?!边@下總算是得以轉身走了。 唐糖前腳走,來福后腳跟著送她剛跨出殿門,欲指點她從來時暗道出宮。 她連擺手:“來公公不必,怎么來的怎么出去,這話來時您就交代過的,我自己認得路?!?/br> 這來福人前精明,在唐糖跟前卻是張碎嘴子,拽著她袖子,滿臉的不服較方才更甚:“您不知道罷,我們陛下這兩年好容易同皇后娘娘冰釋……呃,恩愛如初,好么,您給來這么一出?!?/br> 唐糖頭大如斗:“來公公說話可要摸著良心。攔著不讓走的還是你呢,我可沒行半點逾越之事?!?/br> 來福愈發憤懣:“您是當真不知?魏大人告老還鄉五年,今早突有快報傳來,大人在正月初五夜里故去了 !” 唐糖益發莫名:“這與我何干?” “何干?圓覺寺好歹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那鹿洲卻是皇后老家!這不,陛下白天剛準了皇后回家奔喪省親?!?/br> 見唐糖依舊一頭霧水,來福心急,干脆從頭解釋:“我家師太是做得一手好買賣,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盤,此番提了一個條件,為了替您從她手里套出這沓來歷不明的手札,我們陛下居然還應允了?!?/br> 這位師太,說的便是趙思凡了。 “哦?” “慮賢法師,也就是梁王殿下的封地,正是鹿洲,這個您可知道? ” “聽過?!?/br> “陛下答應師太,送法師回他封地上的恩覺寺養老。師太何等的精明,她直待親手拿到了旨意,才肯將您要的那摞寶貝獻將出來?!?/br> “原來如此,看來……我欠了陛下好大一個人情?!?/br> 來福只顧著牢sao:“養老?啊呸,有些話,陛下不過是懶得同他那尼姑meimei點穿罷了。善人都是別人做,惡人都是我們陛下,也罷,他老早就習慣了?!?/br> “誒,來公公你別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