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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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機關圖……是如此繪的?!?/br> “誰人所繪?” 曹斯芳淚水滂沱:“是他隨手所繪之草圖,我……他不會放過我的?!?/br> “是齊王殿下?” 曹斯芳只是淚流。 唐糖想不明白齊王、皇帝與這曹小姐之間的關系,這里也不是問的地方,只得與紀理悄言:“我想去樓上看看?!?/br> “不行?!?/br> “大人啊,我什么都不取,只看地形?!?/br> “休想?!?/br> “切,不要這個樣子,我又不是在求得你的同意,我受人之托來探地形,并且很好奇……這個罩子當初是怎么掉下來的?我真的很想看看?!?/br> “做夢?!?/br> 曹斯芳嗚嗚道:“你們在爭什么?萬萬別去樓上,樓上機關重重,不是尋常人能夠想見的?!?/br> 這樣一說,唐糖愈發被她吊起了胃口,她是真的非看不可了:“曹小姐看來很有心得?不知師從何方高人?” 曹斯芳神情凄楚,只是不語。 唐糖趁紀理正在凝神研讀曹小姐身外那水晶罩上鐫刻的淡淡文字,一個箭步躥上了樓梯的扶把,半個身子掛在上頭:“去去就來?!?/br> 曹斯芳低喚:“不要觸碰那些四處亂飛的絹帛!” 唐糖稱一聲“多謝”,輕身半踩著樓梯扶把蹭蹭而上?;仡^一看那家伙竟是緊隨而來,她也只好無奈吩咐:“你只記得踩著扶手上來,萬不要踩腳下的樓梯,大人太高了,貓低些身子,不要撞了腦袋,凡我踩過的地方你才可以踩,知道沒有?” 紀理怒不可遏:“不用你教?!?/br> 樓梯很長,樓很高,唐糖半天才到了地方,輕輕落地,向后招一招手,示意紀二跟上,趟地緩行。 一樓看似不大,二樓哪里是什么密室,根本別有洞天,反形似一處大廳。廳中央佇著一只大鼎,大到可容五六人在里頭洗澡,鼎中隱隱有幽幽的綠色光亮,鼎上懸著一柄劍,被綠光映照,看起來烏亮亮的。 廳中并沒有曹小姐所說到處飛的絹帛,唐糖算一算曹斯芳被困的位置,約莫就是那口鼎的側下方?不過廳中桌椅凌亂,一片狼藉,仿佛曾被人狠心掃蕩過,整個廳堂更有一股惡腐臭氣。 在宅子外頭就可以聽見的竊竊人聲,此時從廳中央幽幽泛出來,近聽卻反倒不那么毛骨悚然了。 “此處當真兩年余沒有來過一個別的人?不像啊……”唐糖往身后隨手一拉,以為拉到的是紀二的手,那只手卻是透骨冰涼,木木然毫無手感可言,唐糖驚極將那只人手一甩,那具本來靠墻而立的無名男尸,終于倒在了地上。 唐糖不愿去看那人的腦袋,低喚:“大人?” 沒有聲音。 唐糖又喚了聲:“紀二?” 依舊沒有聲音。 她一慌神,腳底才亂一步,但聽腳底“咔”地一響,腦后墻洞忽然“嗖嗖”射出數根箭矢來,原來墻上弩機連著腳下機關。 身子猛地騰空而起,往后疾閃,唐糖起先大驚失色,怎料懷抱溫暖踏實,心很快安定下來,嘴硬道:“要不是你故意不做聲嚇我,我怎會踩到那玩意?況且這些小意思我還懂得躲,要你抱我作甚?” 此間險情重重,他抱著她心底卻甚是舒坦:“曹斯芳撒了謊,此間時有來人,二樓尸體橫陳,這一具方才死了半月,東首兩具,有四五個月,那邊三具,卻已然超過半年。與其趟著地走,不如讓他們為我們探一回路?!?/br> 唐糖向他腳下看,方才驚覺紀二腳下竟已是鋪了好幾具尸首,他正踩在其中兩具之上。那些尸首也是真的倒霉,幾乎要被他踩癟了。 “大人這辦法簡直笨透了。你放我下來,我有釘有繩,若想避開腳下機關,可將身子吊在半空前行,哪有踩著別人的rou身探路的?說出去教人笑死,你就不怕人家的鬼魂不得安寧,跑來找您算賬?” 紀理厲色將她一瞪,卻將臉湊近了,仿佛隨時就可以吻上去,唐糖紅著臉,一腦袋縮避開去:“你做什么?” 他不語,被她嬌羞神情惹得心猿意馬,在她的心里,竟是不曾怨他?他輕輕嗅了嗅她,屋里的氣味實在糟糕,只有他懷中這個小人的味道尚且怡人。 唐糖見這個家伙總有心思想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真心討饒道:“大人還是……有點腦子的。不過,你先放我下來,我自己立好。不然我們這樣行動毫不靈活,遇險全無轉圜啊?!?/br> 他不舍地又抱了許久,才依唐糖所言,將她輕輕放在身后,蹲身又去推其中一具尸首,那一具倒霉男尸方剛向前行進數尺,忽然一陣“突突突突”,那尸首居然貼地巨震起來。而后眼看著十余根尖利的箭矢,密密刺穿那人的身體,瞬時一股撲鼻惡臭。前邊那處,弩機就埋在地板的下方! 紀理繼而撥過一具去旁側探路,就仿佛在撥弄什么工具一般。 唐糖看不過眼,這家伙應變力是不錯,卻全然不了解機關,這樣子幾時才能到達中間那個鼎? 但凡闖入機關的人,通常要么一心逃命,要么總有所求,一般惦記的都是怎樣避開機關。她唐糖卻非誤撞此間的不速之客,更非貪財求寶的盜賊。她這些年玩得多讀得也多,好容易實地見著這么個寶貝地方,哪能傻乎乎由得造機關的人擺弄? 墨子殘卷上書,最高明的工匠,才會將主控機關安在人們頂頂意向不到的地方。唐糖望向那口大鼎,它分明像一個盛放寶物的容器,她已然可以確認,那些奇怪的竊竊人聲,正是從這口鼎中傳出的。 “幸虧今夜想著踩點,繩子不曾少備?!碧铺菕伋鰞擅堆蜓坩?,一近一遠,分別牢牢釘在了天花板上,她將釘鉤上連結的繩子往腰間綁牢,輕身往上一蜷,人便倒吊在了其中一根繩上,“大人原地待著,我蕩過去看個究竟。千萬別過來,地上機關無數?!?/br> 她說話已然蕩了出去,紀二再沒法子拉住她,怒罵:“回來?!?/br> 唐糖已然夠到了后面那根繩子,回頭同他一笑:“嘿嘿,開弓沒有回頭箭。我今夜大長見識,很多工匠真的不過如此,這間鬼宅我算看出來了,一定是個很富貴的人弄的,十分富貴!花哨有余,匠心不足,故弄玄虛的成分居多啊。我現在是摩拳擦掌,非破了這一屋子機關,破了這所謂鬼宅不可。不然,墨子殘卷……哼,我對不起贈書之人?!?/br> “小混賬?!?/br> “別罵我,我不會死的,你也給我好好活著,我才好……”唐糖不說了,她又往前方的天花之上拋了一枚羊眼釘,拋得力氣不夠,當啷啷,那釘子落下來,砸到了銅鼎之邊緣,索性彈落進了那個鼎。 唐糖將連結那枚釘子的繩子狠命一拽……它竟紋絲不動。 她一心急,將繩子一勒,索性一個飛身踏在那銅鼎的把手之上,貓身往里頭一看,此鼎很深,鼎中綠光盈盈,中間有一只大大的烏木盒子,卻因那綠光實在太過晃眼,暫且分辨不出上頭寫的是什么字。 唐糖不敢輕易探手下去,輕將鼎身摸了一周,終于摸到了一處異樣,她手指一頓,鼎中竊竊之聲本來愈來愈響,此刻卻漸漸消沒無聲,綠光也熄滅了。 唐糖回頭笑:“我好像摸到了?!?/br> 原地壓根不見了紀二的人! 她不及慌神,那口大鼎之中的聲響忽然換做風聲,嗚嗚而起,好些淡黃色的絹帛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啪啪打在鼎內的壁上,慢慢風力愈加厲害,那些絹帛飛將出來,打在唐糖手上,繼而撲面而來,愈來愈多……幾乎就要打向她的全身。 唐糖只記得曹斯芳說過,“不要觸碰那些四處亂飛的絹帛”,她在銅鼎的邊緣立妥,夠向鼎上那柄烏金之箭,打算揮劍砍走這些凌亂絹帛。 雖不知他人何在,有劍在手,一會兒或可借劍救他。 手未曾摸到劍鞘,卻被那只溫暖覆上來攥住了,他輕湊去她耳畔道:“勿碰此劍?!?/br> 絹帛漫屋紛飛,他也立在這口鼎的邊緣,唐糖眼淚都流出來,回身緊緊將他抱?。骸澳悴灰偸菄樆N?!” “那你呢?” 唐糖抱緊他,眼望鼎中,先是大哭,慢慢哭聲小了。 他不明其意,揉一揉她下巴上的淚:“幸好我腳下尚穩,不然被你這丫頭一撲,我們二人皆掉下去……” 他話未曾說完,唐糖早撇下他,一個縱身,徑直躍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紀二:找這種特殊愛好的女盆油真的正確么?我隱隱看到了一條不幸的道路,蠟燭皮鞭什么的對我媳婦來說都是小菜吧,會不會有什么機械手段……(好期待…… 第57章 烏金劍 他面無人色探身去撈,卻只抓住一把唐糖的頭發,心生絕望間,正欲縱身而下,卻聽那鼎中之人蹲在底下罵了聲:“殺人呢,揪頭發也不是什么好漢所為……” 紀理怒得無語。 鼎中那個小混賬又道:“好啦,還不夸我聰明厲害?這方烏木盒子就是主控閘了,來取的人心黑,肯定要將它往外起,自然會觸發更多機關。哼,我偏生往上頭一跳,你且聽一聽,這間屋子還有什么怪聲沒有?” 他側耳去聽,屋內隆隆聲果然不見了,漫屋飛揚的淡黃絹帛落了一地,也停止了動靜。 但他益發的恨:“如此貿然跳下,萬一不對怎辦?” 唐糖鄙夷道:“怎么可能?你以為我是猜的么?” “哼?!?/br> “這烏木盒一看就是個舊式的暗盒,側邊裝了幾片木葉,故而方才可以扇出那么大動靜的風來;里頭肯定不是什么寶物,反倒有些小機關,肯定還安了漏斗狀的擴聲簧片,不然就沒有那些奇怪人聲了;底下么,至少有兩種暗門。往上,肯定是開啟致命機關的,往下,就是關閉它們的總閘……這一屋子的死人都是傷在這貪字上頭,以為這是什么了不得的寶物,這屋子有沒有寶物且不可知,有也不會在這兒,我從小玩到大,連這個不懂才有鬼了!” 紀理只顧氣呼呼的:“自大死你算了?!?/br> 唐糖又道:“自大什么?就算我不顧自己,我跳下去,不知會觸發什么,你以為我會讓就這么死了?” “糖糖……” “哼哼,你死了也算陪我罷……可紀刀刀這樣就沒爹了,我是那么狠心的人?我根本就是把握十足才跳下去……” 他聽得心頭甜蜜,催促道:“貧嘴,還不給我出來?!?/br> 唐糖站起身,嘆了一口氣。 “怎么?” “那個,我跳在上頭才想起來,我現在算是被真正困在這里了。除非我一直立在盒子上,我要是離開了,它肯定就會彈上來,我不能動,不然到時滿屋子的機關一觸而發!” “你……” 唐糖抬頭同他眨眼睛,無辜又委屈,淚都落下來:“嗯,怪我沒料準,不然方才應該讓你將我倒掛在鼎里,我用手動作,說不定真可拆了它的,我大意了啊……” 他伸手替她抹淚,心軟成一灘水:“糖糖別慌,我想辦法?!?/br> “二哥哥去樓下等著,我一個人跳出來試試看?!?/br> “胡說?!?/br> “那還有什么辦法……” 他企圖攀下這口鼎:“我看看?!?/br> 唐糖喚住他:“你先別走?!?/br> “我不走?!?/br> 唐糖抬頭,他身子半伏在鼎上,他們碰觸不到,四目卻正好交纏于一處極近的地方:“二哥哥?!?/br> “嗯?!?/br> 唐糖癟癟嘴:“我說不定和底下那個曹小姐一樣,被永遠困在這兒了。你會想著我么?” “滿口胡言?!?/br> “這陣子,我想你……快想瘋了?!眱尚袦I簌簌掛下來。 紀理略微狐疑:“我也是?!?/br> “那你告訴我,刀刀究竟是誰的兒子?”唐糖踮起腳,急切問。 趁她踮腳的瞬間,他眼疾手快,將鼎中這個混賬單臂一把撈出了鼎外,一氣拴牢在懷里,俯首便吻,他立的地方依舊是險得無以復加,他卻不管不顧,使勁□□那兩片唇。 思念的溫度十分灼人,唐糖面上掛的也不知那些是真淚,哪些是假淚,慢慢被他含得身子都發軟,才求饒問:“你就不怕我腳下真……” 他恨死了:“還來?” “你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