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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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仿佛也不算錯?!?/br> “嘿嘿,誰說不是?不過哥記得被他這么一弄,兩年前朝中實在是人心惶惶的,正事都沒有人干了啊?!?/br> 唐糖在想公主墓中的卷宗:“盧氏力量了得,他在牢里輕輕咬一口,外頭嚇得抖三抖?!?/br> “老兒絕非輕咬,他當時隨便指了幾個倒霉蛋,周刺史殺妻,王御史早年科場舞弊,劉尚書扒灰……全都是老兒從獄中抖摟出來的,指哪兒打哪兒,神了。涉案人之多,牽涉時間跨度之大,案件之五花八門,哥是聞所未聞……他連官員未曾發跡時的許多黑賬都能抖摟出來,到后來朝中簡直人人自危,世道眼看就要亂了套。這位老駙馬爺居然在獄中離奇猝死!這才免了一場巨波?!?/br> “其實不做虧心事,又何怕……” “話雖這么說,可誰又沒點……呃,哥也不怕露家丑,就拿我家老頭子來說罷?!?/br> “裘全德老大人?令尊不是出了名的清風、板正?” “哼,這個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當知我朝官員娶妻納妾制度之嚴,娶納一回那都是要去吏部登記備案的。我家老爺子,居然在外包養了一雙十六歲的姐妹花,一聽聞姓盧的在天牢里咬人,急得火上房,只好求我老娘去托吏部侍郎的夫人,將那對小姑娘給補報了手續,接回了府,這才算安心。事后把我娘給氣得,說我家寶旸都還未娶呢!” 唐糖忍笑:“令尊好牙口?!?/br> “切,你家紀二牙口就差了么?他根本不怕路迢迢,把人養在西京……” “裘大人您從今起仔細記下,毀他就是毀我!” “糖糖?那天哥看他連你的死活都不肯顧,你如何愈發護著他?真……動了心?” 唐糖自知失態,窘臉催促:“您只管說正事。您覺得那位明瑜駙馬的黑賬,究竟是甚樣的一本帳,是他信口咬兩個人罷了,還是真有什么書面的黑賬本?” “書面的黑賬……以盧氏的來頭,權傾五朝,勢力滔天,幾成一害,娶過兩位公主,出過三位皇后娘娘……直到先皇繼位,正式開始收拾盧氏,那勁頭才得以消減。但是盧氏關系網之密布,說不定真能整出這樣一本黑賬來,從九品小吏到達官顯貴無所不包……說不好,哥真說不好。若真如此,盧氏太可怕了,那么多別人的秘密,這東西落在無論誰的手上,絕對都是福禍難料啊?!?/br> 裘寶旸其人粗中有細,他這番話,唐糖聽得很是心驚。 權貴的黑賬、墓室中帶出的卷宗,紀陶也許經手過的復本…… “紀陶……真的是兇多吉少啊?!?/br> “糖糖你說什么?” 糖糖揉眼睛:“……沒什么,不是還有第三件線索,您接著說?!?/br> “哥怕說了你又不高興,哼,這第三樁就是出在今春……” 唐糖了然問:“難道是……乾州玄黃塔坍塌案?” “你怎知道!” “他……本就受了許多委屈,紀陶必是為他二哥不平嘛?!?/br> “你!自己閱卷宗去罷,如今一扯到紀二,你這是非黑白……哥都懶得說你?!?/br> 如山的舊卷宗,唐糖埋頭讀了一天,未曾發現紀二有甚大的不妥,倒發現乾州案中,有一名被問了斬的小主事,名為林拾功。 林主事乃是一名建塔專才,全國各處由他輔建的名塔遍布。玄黃塔的藍圖本是由他所繪,縱是紀二簽署了石料買辦文書,塔身出事,上頭當然急于找尋一批更為直接的冤大頭,當時還斬殺了一撥主要干系人,其中就包括這位林主事。 看得出紀陶對此人很感興趣,特意將這位林主事的情形摘錄得極為細致,唐糖詢問裘寶旸,裘大人卻想不通緣故。 想來這盧氏案、乾州案,乃至齊王那里的卷宗究竟當不當閱……最好的法子就是回家直接詢問紀二。 可是人家現在壓根就不理她,這個口要她如何開? 唐糖很煩惱。 ** “糖糖?走,散衙了,哥送你回?!?/br> “寶二哥少等,我另有私事請教!” “何事?” 唐糖猶豫了一瞬,終問:“我聽紀陶說,寶二哥早年泡過許多的……妞?” 裘寶旸氣得撓腮:“那小子居然同你揭哥的短!你是想聽哥講我屢敗屢戰的丟人戰績罷?” “我是真的有事請教?!?/br> 裘寶旸想她這一天怏怏不樂,別是真和紀二正生嫌隙,真是楚楚可憐的,便生惻隱之心:“罷了,你問便是,哥總歸言無不盡?!?/br> “那個,妞……生氣的時候,寶二哥都是怎么辦的?” “那得看是什么情形。生氣其實最好辦,比如哥約了妞去看日落,哥到晚了,太陽已經落了山,妞自然生氣,哥怎么辦?約了明天再來看?那哥就是傻子,當然小手一牽,摟著她接茬看月亮去!” “如果你是因為別的什么事,騙了他呢?” “那也可以去看月亮,不過不光要看月亮,看的時候一定還要加倍賠上小心,輔以軟語溫存,順帶還可以考慮……犧牲幾分色相,就一定可以哄回來?!?/br> 唐糖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倒學而不倦起來:“法子倒是不錯??扇f一不單騙了人家,連色也已經一并騙過了,又要怎么哄?” “竟有此等好事!呃,哥是說,哥可不是你說的那種混賬!” “……” “咦?難道說,你把紀二……” 唐糖沒明白他的意思,紅著臉低首輕“嗯”了聲。 “他不是不行?” 唐糖狠狠瞪了過去,裘寶旸迫于她的目光,只好切齒道:“連這種便宜你都占,哥真不愿說自己認得你!不過哥還是愿意教你一招,糖糖,哥正經同你說,紀二這個人,其實喜歡比自己年長的女人?!?/br> “胡說!” “你又不信。哥有個二姐你知道的罷?別人家嬌滴滴的meimei紀二從來視而不見,但他見了我二姐就臉紅啊。這種小事紀陶是不會關注的,哥卻留意得很,嗯還有很多例子,劉金他四姐,馮能他大姐,紀二見了都會臉紅……” “呸呸呸,怎么可能?!?/br> “千真萬確!無論如何,你牽他去看月亮的時候,還是扮得老成持重些才好。我們糖糖是極粉嫩可人,但要是你真心想要同紀二哥過下去……糖糖,他不好你這口啊,被你這樣的小姑娘騙色,當然不開心了?!?/br> “越說越混鬧?!碧铺菦Q定不再理會裘寶旸。 “要是真心想哄,這事你一定得信哥,哥從小最怕紀二,最關注的就是紀二……”裘寶旸說到一半,見鬼般看著門前,喃喃,“說債主債主到?!?/br> 唐糖亦抬起頭來望,怔怔紅了眼眶。 作者有話要說: 紀二:糖糖,你直接來問我罷,裘寶旸是想弄死我,真的 糖糖:我聽著怎么有根有據的 大綱菌:糖糖放心,裘寶旸是我的人,絕對一切為你好 紀二:我真的是男主? 無良作者:v前最后一章,提前寫好就發來了,略肥一點~大人來領紅包吧~~ 第44章 桂花釀(一更) “紀二這身天青色袍子是你買的?襯得臉更黑了,十分的不好看?!濒脤殨D竊竊道。 哪里不好看了!唐糖心頭不平,而且他臉也并不黑,實是這陣子清矍了。 “下回這種練鵲暗紋的衣裳萬不能買給他,這廝少年老成,此類天真爛漫紋樣他肯定煩透了?!?/br> 唐糖蹙眉想,似乎也非全無道理,壓低聲道:“練鵲都不能賣,只剩下買松鶴龜之類可選?!?/br> “有何不可?我爹就這么穿?!?/br> “……” 裘寶旸還欲指點江山,紀二一直面無表情立著,唐糖真怕再這么怠慢下去,送上門的人她還不及哄便又跑了,連番相催:“寶二哥您趕緊刮痧去罷?!?/br> 寶二見這小孩眼睛自從掛在了門前,就未挪開過目光,心頭不免哀婉:“罷了,你好自為之,多思量哥的話?!弊杂X形單影只,孤零無趣,先行從后頭訕訕撤了。 方才四目膠著,礙著裘寶旸,唐糖尚算鎮定。 半月未得一句交談,這開場白竟十分艱難。她滿腦子又想起“紀二歡喜比自己年長的女人”,哼,果真是重口味么?這會兒他仍不動,目光平靜,唐糖心頭卻不由得突突亂撞起來。 紀二忽開了口:“我馬上要出城?!?/br> 唐糖只道他去出個什么近差,居然還特意跑來說一聲,感動不已:“這個飯點上大人要餓著肚子走么?” “南城門處有面館?!?/br> 唐糖聽出點意思,一時受寵若驚:“大人難道是來邀我同往面館去的?” 紀二未答,轉身便走:“車在衙外等,快點?!?/br> 唐糖一徑追:“遵命!” ** 這夜趕得不巧,等著吃面出城的人出奇的多,城南面館竟是間間爆滿,門前不乏排氣長隊的。唐糖見紀理神色焦躁,指指面館對門的那家金燦燦的館子:小九天。 “哼,唐小姐莫非以為我真是什么貪官?” 唐糖暗嗔,新婚夜數錢的又是誰?知道他又摳上了門,拍一拍袖囊,拽了他便走:“我請大人就是?!?/br> 小九天的門唐糖是頭回入,紀二去西京前,她讓阿步過來點了席面送去的府上。 掌柜是位極有眼色的胖子,紀二他實是認得的。見今日做東的竟是位小吏,掌柜登時了然,徑直要將他倆往名為“青云閣”的雅間里領。 紀理不耐道:“我趕時間,只需堂食一碗素面就好?!?/br> 掌柜的有些為難,小九天無堂可坐,惟有雅間。 唐糖卻生了心,將掌柜的喚至一旁:“小九天看著樓閣甚高,可有什么賞月的去處?” “小大人可是說摘星閣?摘星閣的菜價,起價三百兩銀子,酒水另算?!?/br> 唐糖rou疼得滴血,點算點算袖中家當,偷眼望望紀二側臉,堅決道:“就摘星閣?!?/br> 天恰是黑了下來,唐糖憑欄守望半天,卻并不見月亮,夜黑風高,夜風打在臉上儼然已有砭骨之意。唐糖等月亮等得心焦,探頭探腦去尋。 紀理沒什么好氣:“今日是十月三十,明日初一?!?/br> “噢……” 她日子過昏了頭,這掌柜甚黑,三十夜明明沒有月亮可觀,也不曉得提醒一聲的。最可嘆這三百兩的起價,紀二心眼也不知怎長的,開口只肯要兩碗素面。 清湯寡水養了半個多月,唐糖望著素面很憂愁,月亮沒有,酒rou也無。裘寶旸教的一無可施,什么摘星閣,完全就不對路么。 唐糖好幾次試圖碰一碰紀二握筷子的手,終究還是缺些膽量,只好問:“大人的時間若還趕得及,我想再溫壺酒來飲……可以么?” 紀理望望她,倒也爽快:“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