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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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亦晨沒有拒絕,大概是酒氣開始上頭,她已經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好不容易回到房間,她就重重地將自己摔到沙發上,別說換衣服,就連翻身都不愿意。 迷迷糊糊見,似乎有人喚自己的名字,文亦晨努力地睜了睜眼,看見秦征的臉,她喃喃地說:“你回來啦……” 房里的空調溫度不高,秦征將她抱到床上,替她脫掉高跟鞋就把人塞進被窩里:“怎么這樣就睡了,很容易著涼的?!?/br> 兩人靠得近,淡淡的酒氣飄散在鼻息間。秦征自然辨認得出這不是從自己身上散出來的,他低聲問:“你也喝酒了?” 文亦晨似乎很用力地思考著,三兩秒后,她回答:“好像喝了……一點點?!?/br> 她的臉頰紅紅的,那顏色已經掩過腮紅,秦征揪了下她的耳朵:“你還真敢喝?!?/br> “你又沒說不可以?!蔽囊喑坷碇睔鈮训卣f,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她開始手腳發燙,“好熱啊……” 說著說著,她不但踢開被子,還伸手去扯身上的裙子,秦征見狀,馬上摁在她的手腕:“這回喝醉不唱歌,改扒衣服了?” 文亦晨睜著那雙沉烏烏的大眼睛看著他:“我沒醉!” 秦征頭疼得只能嘆氣。 “真的!”文亦晨高聲強調,同時將他的手扯到自己身上,“不信你摸摸,真的出汗了!” 秦征也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那觸感柔滑細膩,像極了溫潤的暖玉。手背的青筋隱隱地跳了跳,他覺得自己的體溫也在升高,就算迎著中央空調的出風口,也壓不住心底那股燥熱…… 作者有話要說: 征哥:我覺得我還能忍一下。 親媽寶:不,你不能。 第53章 半埋在絲被的少女裙紅膚白, 她軟綿綿地躺著, 似乎正無聲地引誘著旁人犯罪。 千百個念頭在腦海中呼嘯而過,不過秦征還是很理智地將手抽回,好奇著這自控力到底從何而來的同時,他用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說:“要是真沒醉, 就自己去洗澡吧?!?/br> 其實文亦晨確實沒有騙他, 此時此刻,她雖然有點頭腦發漲、臉紅冒汗,但總體上說還是算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過借著幾分酒勁,那膽子倒比平日大得多。 當然,干這種事還是得一鼓作氣的,當她穿著睡袍從浴室里出來,就不敢像剛才那樣放肆了。 房間靜悄悄的, 柔和的晚風竄進,層層疊疊的窗紗迎著風揚起又落下, 而杵在露臺上的男人, 正一動不動地凝望著幽深的夜幕。 昂貴的領帶被扯下來, 隨意地丟在床尾的軟榻, 襯衣下擺也沒有束著,那一角衣尾被吹得微微后翻。文亦晨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 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走過去,自身后抱著他的腰。 秦征雙手撐在欄桿上,那團柔軟的身體貼上來的時候, 他仍舊保持著這個姿勢:“屋里有杯醒酒茶,先去喝?!?/br> 文亦晨蹭了蹭他的背,輕聲嗔道:“都說沒醉!” 細微的酥麻感自脊椎蔓延,然而他的腰身依舊挺得筆直:“聽話,不然明早會頭疼?!?/br> 文亦晨偏要跟他唱反調:“就是不喝!” 秦征這才轉過身來,而文亦晨順勢投入他懷里,還揚起臉對著他傻笑。他突然意識到,原來將要頭疼的人是自己:“我實在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你爸媽派來的jian細?!?/br> “我不是?!蔽囊喑啃ξ胤裾J。 “那你還使勁撩撥我?”秦征伸手回抱著她的腰,向來所向披靡的他此際卻快要潰不成軍。 被看穿心思,文亦晨有點臉紅,埋首在他胸前不說話。 懷里的姑娘像鴕鳥似的躲著,秦征摸了摸她的腦袋,斟酌了片刻才開口:“你知道的,我答應過你爸爸,在這考察期間內,我不能弄出什么意外,也不可以耍手段。假如我出爾反爾,以后可能得用更多的時間去讓他相信我對你的心意?!?/br> 文亦晨的聲音悶悶地傳來:“他可能只是說說而已?!?/br> “可我不只是說說而已?!鼻卣鲗λf,“如果你真的懷孕,米已成炊你爸媽肯定不會阻止我們結婚。為了你,他們可能會勉強地接受我這個女婿,可是我要的并不是這種結果。我不希望你為難,也不希望你的家人繼續對我存有芥蒂,與其弄得不愉快,還不如順順他們的意。有句話你爸爸說得很對,反正我已經決定跟你過一輩子,也不怕多等兩年,你值得讓我等?!?/br> 胸口似有股暖流在翻涌,那一字一句化作浪潮,一下一下地沖擊著文亦晨的心房。盡管秦征沒有強調,但她卻知道他這樣用心良苦,更多是為了她著想。 她仍沉浸在感動之中,秦征則溫聲說:“所以啊,你真要乖一點,不然的話……” 文亦晨搶先說:“你會把持不???” 秦征呼吸一滯,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是白講了:“不是把持不住,而是很為難?!?/br> 文亦晨問他:“你是下定決心,怎么都不會走那條捷徑了?” 沉默了一下,秦征才說:“總之,你不要給我添亂了,知道嗎?” 文亦晨沒有點頭也沒有應好,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問:“那你今晚會留下來陪我嗎?” “會吧?!痹捯魟偮?,秦征就捕捉到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狡黠,他提著她的耳朵,半真半假地警告,“要是你圖謀不軌,我就把你綁起來?!?/br> 光是想象著那場景,文亦晨就耳根發燙,隨即往他身上捶了過去:“你一個大男人,還反抗不了嗎?” 秦征低低地笑,語中盡是無奈:“思想可以反抗,但我的身體可能做不到啊……” 充滿喜悅與幸福的一天就這樣落下帷幕,從天未亮就開始奔波忙碌的秦征終于完成最后一項任務,把她那不省心的小女友哄到床上睡覺。其實文亦晨也沒有疲倦得很,縮在被窩里跟他聊了幾句,她便墮入香甜的夢里。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文亦晨轉醒時,另一半床已經空空如也。她喚了他一聲,沒有任何回應,便自個兒起床洗漱。 美好的假期從陽光燦爛的清晨開始,換上舒適衣裙的文亦晨站在露臺伸展身體,垂眼一看,她就在樓下的泳池發現了秦征的身影。津津有味地看著自家男人游了一個標準道來回,她才帶上自己的小包,神采奕奕地出去找他。 秦征的生物鐘向來很準,他平日有晨跑的習慣,即使沒有鬧鐘,到點就會自動醒來。躺在身邊的人仍沉沉睡著,大概是空調太冷,她小半個身體都貼了過來,他知道自己肯定沒法繼續入眠,于是就小心翼翼地挪開她的手臂,到外面好好地釋放一下那充足的精力。 適量的運動總讓人通體舒暢,秦征又游了一來回,手剛碰到池邊,就看到文亦晨正站在岸邊笑盈盈地看著自己。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水,他也露出笑容:“小懶豬,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br> 文亦晨蹲下來,朝著他打了兩下水花:“你才是懶豬!” 秦征問她:“下來游兩圈嗎?” 文亦晨搖搖頭:“我不會?!?/br> 秦征撐著泳池沿邊,動作瀟灑地從水里躍了上來:“下次教你?!?/br> 他全身濕漉漉的,水珠從結實的胸肌滑到那誘人的人魚線,最終消失在緊窄的黑色泳褲。文亦晨只瞧了一眼就匆匆收回視線,之后取來大毛巾給他,他沒披上,只是用來胡亂地擦著頭發,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她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秦征指了指太陽傘下的沙灘椅:“坐那兒等我一下,我換套衣服陪你去吃早餐?!?/br> 直至秦征衣冠整齊地出現在眼前,文亦晨才敢正眼瞧他,他倒沒有多想,只牽著他往餐廳走去。 他們進去的時候,最里面那個靠窗位置已經有人在用餐。也許是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面向門端的男人抬起了頭,文亦晨覺得他臉熟,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他到底是誰。 看出她的疑惑,秦征低聲告訴她:“昨天跟你介紹過的,他就是這莊園的主人?!?/br> 參加婚禮的賓客基本上陌生臉孔,文亦晨雖然很努力記住,但很多都是轉過頭就忘記了。昨天的他身穿正裝,而此時則是悠閑的深色長褲和淺色t恤,她更加沒法將兩個不一樣的形象關聯到同一個人身上。她有點不好意思,悄聲對秦征說:“我沒認出來?!?/br> 秦征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走吧,我們過去打聲招呼?!?/br> 經過一番回想,文亦晨終于記起這個男人叫蕭勤。聽說秦滿月說,他在國外擁有多個莊園,如今有意回國發展,短短這三兩年間,他已經大刀闊斧地購置或承租了不少地皮。而這個莊園,正是他耗費巨資,將它從一片荒野打造成眼下這個美輪美奐的度假勝地。 文亦晨沒有把人認出,蕭勤卻把她記住了,跟秦征打過招呼,便對她說:“文小姐,東邊山頭那片花都開了,如果你感興趣,不妨過去看一看?!?/br> 聽他精準地道出自己的姓氏,文亦晨不僅感慨,做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樣,不僅有商業頭腦,而且記憶力也是一流。她笑著點頭,那位一直沒有出聲的娃娃臉女生在這時開口:“記得要帶件防曬外套,否則會曬傷皮膚的?!?/br> 如果文亦晨沒記錯,昨天跟蕭勤見面時,他是孤身一人的,如今竟然異性相伴吃早餐,她不由得好奇起來,看清楚那女生的長相,她沒忍住“咦”了一聲。 秦征正向蕭勤探問路線,并沒留意到她的變化,而那女生也熱心地給她出行提議,絲毫未覺她的異樣:“我還有遮陽帽,你需要嗎?” 不想辜負她的一番好意,文亦晨就接受了她的遮陽帽,為作謝意,文亦晨送了她一盒五顏六色的糖果。 前往東邊山頭的路上,文亦晨一直沒有作聲,瞧她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秦征問她:“在想什么?” 文亦晨想了想,說:“那個女孩子,是蕭先生的meimei嗎?” 秦征應聲:“你覺得他們長得像嗎?” “一點都不像?!豹q豫了一下,文亦晨還是告訴他,“之前我見過她,在微博上,她好像是某個男明星的緋聞女友?!?/br> 平日忙于工作,秦征幾乎沒有閑情去刷微博看娛樂新聞,他對此事一無所知,聽文亦晨提起,又感點興趣:“然后呢?” 其實文亦晨也不太清楚,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周采悠很喜歡這個男明星,這條緋聞登上熱搜時,周采悠就拿著手機舉到自己面前,還噼里啪啦地說兩人很有cp感。當時她正大快朵頤,倒沒有再看內容,只是記住了緋聞女主角的長相,她越想越是覺得好奇,于是反過來問秦征:“你說這是真的嗎?” 秦征想也不想:“假的?!?/br> 以為他知道什么內幕消息,文亦晨便追問:“你怎么知道的?” 秦征說:“你沒留意到蕭勤看她那眼神嗎?” 文亦晨不解地搖頭。她還真沒留意,那男人氣場太盛,她只在跟他對話才會看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跟我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樣?!?/br>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征哥吃不上rou,就先放蕭家大哥出來遛一遛,努力完結寫新故事,嘻嘻~ 第54章 文亦晨半信半疑:“你還知道自己看我的時候是什么眼神?” 秦征十分肯定地點頭:“可以想象?!?/br> 文亦晨不懂:“有什么特別?” “你是那太陽?!鼻卣魈忠恢?, “而我就像一朵向日葵,只圍繞著你轉?!?/br> 文亦晨被他那土味情話逗笑了,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見成片生機勃勃的向日葵。和熙的晨光悠悠然灑落,綠葉迎風招展,朝陽盛放的花朵似是一張張燦爛的笑臉,此時正向他們擺著頭。 在鋼筋森林困得太久,能夠親近自然確實是一件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秦征陪著她穿梭在花海之中,腳下是散布著泥土和碎石的小道, 他邊走要邊護著她, 生怕她會在這里摔傷手腳。 文亦晨樂得像個孩子:“等我以后有錢, 我也要承包一個農場,種一大片向日葵, 再養幾十頭牛奶和綿羊,有空就帶著孩子回歸自然?!?/br> 聽了這話, 秦征很含蓄地虛咳了一聲,然而文亦晨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只得開口:“現在你就很有錢了?!?/br> 文亦晨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卻說:“那是你的錢?!?/br> 秦征牽過她的手, 輕輕地晃了晃:“我的就是你的, 你的也是我的?!?/br> 文亦晨側過腦袋看著他:“是這樣的嗎?我還以為,像你們這樣的家庭,結婚之前還要簽訂婚前協議呢?!?/br> “想太多?!鼻卣鞑灰詾橐?,“就算要簽也沒什么關系, 畢竟我這輩子都不打算跟你分開?!?/br> “我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壓上了,你怎么沒有半點表示?”沒有得到她的回應,秦征問她,“還是說,你有意向跟我簽訂婚前協議?” 這個想法聽著就像是笑話,文亦晨應聲:“我就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幼師,哪有什么財產可以被你覬覦的?” 秦征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跟一窮二白怕是沾不上邊吧?!?/br> 一時無法參透那眼神的深意,文亦晨滿臉困惑:“嗯?” 秦征沒說下去,只是問她:“你有沒有什么事情,至今一直瞞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