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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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甩的他?!庇徇m野迅速挽尊。 “哦?!睖貏e玉應了一聲,神色莫名地看了俞適野一眼。 俞適野不知怎么回應這似乎透著些淡淡嘲諷的眼神,只好適時沉默。 遠處的地平線收束了白日的最后一縷光,聲音消失了,寂靜隨同夜色一起浮上來,草坪盡頭的教堂褪去盔甲,披上銀紗,好似終于喘過一口氣來,連窗口處的彩色玻璃都鮮艷了些。 明明是個明媚的夜晚,可兩人間的氣氛卻凝固起來,像稠稠的膠水將他們一同包裹,為了打破這種感覺,俞適野沒話找話:“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br> 溫別玉隨意道:“我家在附近,來這里散步的?!?/br> 俞適野:“畢業后留在了這座城市?” 溫別玉:“嗯?!?/br> 俞適野看看周圍:“那……你要繼續散步嗎?” 溫別玉:“遇見意外,不想散了?!?/br> 沒話好說了,俞適野明智地閉上嘴巴。 氣氛再度凝固,膠水也進化成了堅冰。 似乎終于察覺到了此時兩人間的窘迫,這一回,在短暫的停頓之后,溫別玉大發慈悲地開口:“我現在有點想喝酒,既然都撞見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俞適野猛地松了一口氣:“沒問題。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酒吧,我帶你去?!?/br> 說話間,他已經迫不及待走向目的地??刹抛邇刹?,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再回頭一看,溫別玉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 俞適野疑惑道:“怎么?” 溫別玉答非所問:“原來你對酒吧還有研究?” 俞適野:“有時會去喝兩杯?!?/br> 溫別玉低下了頭,夜色適時罩上他的臉,從俞適野所站的角度,完全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能看見這人在原地靜默一會后,隨意將手插入兜里,再抬起臉時,已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那正好,走吧?!?/br> *** 俞適野選擇的酒吧在附近的一條小巷子中,只隔著幾叢圍墻,一條彎彎纏纏的羊腸小路,再進入一扇閉合了的金屬門,世界煥然改變,溫柔月色下的教堂消失了,漆黑的底色,旋轉的射燈,成熟男女散發出的荷爾蒙與酒精相互結合,迷幻出一曲醉人的旋律。 這個酒吧看起來挺火的,夜色還早,這里已經坐了六七成的人。 兩人挑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各自挑了一杯酒,開始閑聊。 溫別玉:“那次以后,我再也沒有在大學里看見你,聽說你退學了?” 俞適野:“是?!?/br> 溫別玉下頜收緊了一點:“為什么?” 俞適野聳聳肩:“突然想換個環境,覺得出國挺好的,于是就出國了?!?/br> 溫別玉收緊的下頷又緩緩放松,垂下眼,無聊似的擺弄了下桌面的酒杯:“原來如此?!彼D移話題,“還差三天就結婚了,怎么突然鬧崩了?” 闊別九年,碰面的第一回 就一起喝酒,除了想要聊八卦之外還能因為什么? 俞適野剛才就猜到了,他毫不意外,沉穩回應:“你聽到多少了?” “基本都聽見了?!睖貏e玉又插一刀,“你們說得這么大聲,不止我,草坪上的其他人也都聽見了?!?/br> 俞適野嘴角一抽,直接總結:“我和他的矛盾基本就這些。冷靜下來想一想,或許是我沒有帶給他足夠的安全感,才讓他在結婚的問題上反反復復……唉,你說,我哪里不能給人安全感了?我這次是很認真的想結婚的,能包容的我都盡量去包容了?!?/br> 溫別玉凝神看了俞適野的臉一眼:“以前可能有,現在肯定沒有了?!?/br> 俞適野發現了,時間真的是把殺豬刀,才剛殺掉了安逸,又沖溫別玉下手了,看這一句一根刺,還有當初和自己交往時候的溫柔多情嗎? 但看在對方拐著彎稱贊他越長越好的份上,俞適野禮尚往來,回以稱贊:“如果要以容貌為安全感衡量標尺的話,我們有不相上下的不安全感?!?/br> 一句帶過,他繼續傾述:“婚禮不重要。另一件事才難辦。你知道我家有一個習慣,會給子女儲存一筆結婚基金,供子女結婚以后使用,對吧?” 這事兒俞適野沒和安逸聊過,但早在九年前,也就是當初和溫別玉交往的時候,俞適野就同溫別玉說過了。那時候年輕,第一次談戀愛,什么都想要分享,他曾很認真的與溫別玉一起合計著結婚基金夠干些什么要怎么分配,是不是足夠他們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現在回想,還有些好笑。 “因為已經有對象打算結婚了,所以我直接扯了塊地皮,準備做點新項目?,F在,地皮有了,結婚對象飛了,我的結婚資金……”俞適野兩手一攤,“也飛了。但婚禮能窗,項目不能停,馬上就要交二期款項了,交不上問題很大?!?/br> 溫別玉明白了:“你之前說過,你的結婚資金是八十萬,這筆錢一時半會確實不好湊?!?/br> 俞適野:“不是八十萬?!?/br> 溫別玉:“?” 俞適野:“這些年我家族的生意在我爸和其余叔伯的努力下擴大了很多倍,結婚基金也跟著水漲船高,現在這個數目是八千萬?!?/br> 溫別玉:“……” 兩人碰了個杯。 溫別玉:“愛莫能助?!?/br> 俞適野惆悵道:“沖動是魔鬼?!?/br> 溫別玉笑起來,有點幸災樂禍:“身上扛著這么個大窟窿還敢和結婚對象分,現在回頭跪鍵盤求原諒還來得及嗎?” 俞適野搖頭:“你可以批評我的行為,但不能誤解我的cao守——好馬不吃回頭草?!?/br> 溫別玉嘴角似乎噙著一點笑:“不愿意?那這個窟窿怎么辦?” 俞適野深思熟慮:“三天之內再釣一個結婚對象?!?/br> 他話才說完,就收到溫別玉一個看荒誕喜劇的眼神。 俞適野:“不信?” 溫別玉:“不太信?!?/br> 俞適野評價:“你應該對我的魅力有所了解才對?!?/br> 溫別玉笑了:“抱歉,我了解得可能不是很深刻?!?/br> 這一刀有點狠,捅得俞適野差點想要回擊了。 但溫別玉又說:“既然你對自己的魅力這么自信,干脆現在直接釣一個?”他向周圍看了看,隨手指了個坐在不遠處,滿臉不耐煩的男人,“就他吧?!?/br> 俞適野沉吟:“……真的要這樣?” 溫別玉:“證明你魅力的時刻到了?!?/br> 俞適野從善如流:“那好吧?!?/br> 他答應下來,又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眼,發現這人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副要走的樣子。 這個對象挑得好,還真有點難度。 俞適野端著酒從位置上站起來,徑自往前方的人走去,直接一碰,將杯中的酒灑了幾滴到對方身上。 “你——”本來就急著走人的男人差點爆發。 “不好意思?!庇徇m野面上適時帶上了一點歉疚,他從附近的桌子拿起紙巾,遞給對方,“沒注意撞上了,給我一個微信吧,我把干洗費給你?!?/br> 兩人的手相碰了。 俞適野在對方手上輕輕一搭,微微一笑,加了對方的微信,打了錢,隨后回到座位上。 溫別玉還等著:“就這樣?”他撘眼一瞧,“人不是都要買單走了嗎?” 俞適野優哉游哉:“別著急,再等五分鐘?!?/br> 并不用五分鐘,那人剛剛出門,黑衣服的侍應已經端著一杯酒過來了:“您好,這是剛剛離開的那位先生請您喝的?!?/br> 同時,俞適野手機一震,剛剛加上的人發來消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剛才的事也怪我。你給我干洗費,我給你點一杯酒,明天有空嗎?” 俞適野晃晃手機屏幕:“如何?” 溫別玉扯扯嘴角,給對方一個大拇指。而后站起來,去了吧臺一趟。 俞適野方才心滿意足將手機反扣,等著溫別玉回來后,以勝利者的姿態謙虛:“雖然我魅力很高,但要在三天里頭釣一個能結婚的人,也確實不容易。主要是不容易找到靠譜的可以結婚的。你說……”他突發奇想,“現在不是還有人為了買房,專門花錢找上海戶口的結婚嗎?我也有上海戶口,我還愿意倒貼錢結婚,這樣三天之內能找到愿意結婚的嗎?” 話才說完,侍應又過來了,還端著一杯新的酒。 俞適野正納悶,另一只手已經握住了酒杯。 這只手纖長,有力,骨節分明,上邊還有一抹由幽藍酒液投下的盈盈水光。 現在,這杯酒被這只手送到了自己面前。 溫別玉神色輕松,慢條斯理:“不認識的人都給你送酒了,我不送似乎奇怪了點……給?!?/br> 俞適野嘴角的笑容微凝。 他視線在酒杯上脧了一下,又轉到溫別玉握著酒杯的那只手。 修長手指的無名指處,套著一枚素圈戒指,這意味著,溫別玉結婚了。 俞適野停頓一會,玩笑道:“不常來酒吧吧?在酒吧里別隨便送酒,會讓人誤會?!?/br> “哦?”溫別玉說,“誤會什么?” 俞適野:“誤會你在挑逗我?!?/br> 溫別玉笑了一聲,聲音里似乎有點嘲諷。 這點嘲諷又讓俞適野不太確定了,雖然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但溫別玉長得也不差,理智來講,是沒有必要這么做的。畢竟……兩人間該發生的也早就發生了,現在再見,連獵艷的新鮮感也沒有了。 所以,無論從道德角度還是享受角度,還是拒絕這杯酒好點。 俞適野的手指抵在杯沿,并在杯沿上施加相反的力道:“一直在說我的事情,都沒談談你的近況,戴著戒指,是結婚了吧?恭喜?!?/br> 兩種相對的力在一杯酒上較勁,幾秒之后,溫別玉收回手,捏住戒指,轉了兩圈,再放松身體,往椅子上一靠,隱沒在陰影里。 “我是結婚了?!背鲇谀撤N惡趣味,溫別玉將錯就錯承認了,隨后微笑丟下炸彈,“后來又離了?!?/br> 俞適野半晌無語。 他這里頭婚還沒修成正果,結果初戀走在前頭,這顆果子不止成了,還吃了丟了,感情生活著實豐富。他覺得自己應該像對方取點經,先取點結婚的經驗,再取點離婚的經驗,也好度過現在的難關…… 等等。 現在的難關? 俞適野靈光一閃,一個大膽但靠譜的計劃開始在他腦海中成型,他眼里一下迸濺出興奮的光芒:“既然你已經離婚了,離一次和離兩次也沒有區別,你有沒有興趣花一點點時間,賺一大筆外快?——別玉,我們來假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俞適野是攻,溫別玉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