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葛益民吃痛:“你干嘛,馨玉,你別這樣!” 阿漁低頭看了看腳邊的大花貓,又看了看打鬧成一團的葉馨玉和葛益民,彎了彎嘴角,可真是好大一出戲。 葉馨玉到底是女人,力氣沒葛益民大,很快就被葛益民制住手腳,不過葛益民模樣狼狽的很,臉上被抓了兩道血痕。 喘著粗氣的葉馨玉無意間瞥到了看戲似的站在那的阿漁,眼里冒出兇光:“是你,都是你害的?!?/br> 阿漁譏誚:“是我逼著你偷人,還是我逼著你私奔。你哪來的臉說我害你,分明是你想害我不能參加高考,還往我頭上潑臟水,說我勾引宋建邦?!?/br> 阿漁冷笑一聲:“好一出賊喊捉賊,你自己亂搞男女關系,倒有臉造我的謠,現在遭報應了?!?/br> 葉馨玉氣到發抖:“你就是勾引宋建邦?!?/br> “時間地點證人?你以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阿漁冷冷盯著她:“走啊,當著兩家人的面,我們好好說說清楚,我哪一天在哪里怎么勾引宋建邦了,除你之外,又有誰看見了。再說說你干的好事,今天,”阿漁指了指葛益民:“還有七號晚上,錦繡賓館?!?/br> 葉馨玉悚然一驚,牙齒顫抖:“你怎么知道?”倏爾反應過來,“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最清楚,”阿漁嘴角上翹:“沒做過的事,再怎么胡編亂造都禁不起推敲??勺鲞^的事,只要肯查,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br> 看著阿漁的笑,葉馨玉只覺得一股涼意順著腳底板躥上來,深入骨髓的冷。 “馨玉,你meimei什么意思,什么錦繡賓館?”葛益民見葉馨玉驚駭欲絕,心臟縮了縮。 “你胡說,你住嘴,你要是敢亂說,我撕了你的嘴?!比~馨玉掙脫開葛益民,沖向阿漁:“你不許亂說?!?/br> 阿漁直接一腳踹趴下葉馨玉:“你都造我的謠了,我憑什么要替你隱瞞丑事,因為姐妹之情?笑話,從你給我下牽牛子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再沒一毛錢的關系?!?/br> 葉馨玉趴在地上,疼得冷汗淋漓,她想罵葉馥玉這個賤人,可實在是太疼了,疼得她話都說不出來。 阿漁冷冷掃她一眼,抬腳離開。 “回來,你不許亂說?!比~馨玉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音微不可聞,葛益民這事,也許還能挽救,就說她年輕不懂事,被葛益民哄騙了,但是她及時醒悟回頭了??梢撬屠羁偟氖卤凰渭胰酥懒?,宋建業是知道錦繡賓館的,他們在那住過。萬一他去打聽,萬一真的有人看見了,葉馨玉打了一個寒噤,她和宋建邦就真的完了,宋建邦怎么可能原諒她。 腦子里一團亂麻的葛益民扶住葉馨玉,眼神慌亂又急切:“什么錦繡賓館,馨玉,你meimei什么意思?” “攔住她,抓她回來,別讓她去亂說?!比~馨玉面孔發白,聲音發抖,此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葉馥玉胡說八道,不能讓葉馥玉毀了她的前途,她是要當將軍夫人的。 見狀,葛益民如墜冰窖,遍體生寒:“你在外面有人了?” “閉嘴,她說的話你也信?!比~馨玉厲喝一聲,略微緩過勁來,抓著葛益民勉強站起來,就去追阿漁。 葛益民泥塑木雕一般維持著蹲的姿勢,葉馥玉的話,他是從來都不信的,因為葉馨玉告訴他,她meimei口蜜腹劍陰險狡詐,可葉馨玉色厲內荏的表現,讓葛益民忍不住動搖,她meimei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所以她那么驚恐慌亂。 葉馨玉在外面有人了? 不可能的! 葛益民搖了搖頭,癱坐在地上,又搖了搖頭,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宋母第一反應也是這個,宋建芳急得跺腳:“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葉馥玉也在場,我吃飽了撐的騙你啊,我跟大嫂,呸,她才不是我大嫂,我跟她又沒仇,犯得著潑她臟水嗎?” 宋母面頰發涼,忽然之間想起方才葛益民在籬笆外探頭縮腦,那地兒對著的是,老大兩口子的屋子,宋母臉白了白:“人呢?” “就在蘆葦蕩里,”宋建芳說起來都覺得臟:“要是沒事,一男一女干嘛躲蘆葦蕩子里去,媽,你給我哥找了個什么媳婦,丟死人了,我大哥以后還怎么見人!” “帶路啊你,哪來這么多話?!奔钡淖焐厦芭莸乃文竿浦谓ǚ纪庾?。 葉父也在著急上火,原本三個大男人在蘆葦蕩外等著追貓的兩個小姑娘回來,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只想著兩人追貓追遠了,倒也沒什么擔心的,農村長大的孩子皮實的很。 宋建國覺得這么等著不是事,就對葉父說:“叔,咱們先去家里喝口水,芳芳她們回來見不到我們自己會回來?!?/br> 葉父想想,自己先去和大女兒談談,便應好。正要走,就聽見叫嚷聲,辨出是葉馨玉的聲音,葉父心里一緊,往里頭走了走,就看見了一前一后的兩個女兒。 “你們怎么回事?”葉父望望面色冷淡的阿漁,再看看焦躁不安的葉馨玉。 葉馨玉三步并作兩步趕上來:“你不許胡說八道?!?/br> “是不是胡說,去錦繡賓館問問不就知道了?!边@年頭住賓館可不像后世那么常見,男女關系更是保守,去問還真有可能問出點什么。就算問不出來,看葉馨玉這做賊心虛的模樣,已經夠說明問題了。 葉馨玉心里有鬼,自然害怕,沖過去要打阿漁的模樣:“你閉嘴,你要害死我才高興是不是?!?/br> 阿漁往邊上一避。 葉父扯住驚怒交加的葉馨玉:“你想干嘛!” 葉馨玉的臉乍青乍白:“她污蔑我?!?/br> “污蔑。既然是污蔑,你急什么,你潑我臟水,我可沒急成你這樣,身正不怕影子斜?!卑O余光一掃,瞥見了走來的宋建國,“你處心積慮要害我,牽牛子害不成,又往我頭上扣屎盆子。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你七號晚上在哪過的夜,和誰在一起,你敢說嗎?我同學爸爸都看見了,他說起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才好?!?/br> 第85章 重生軍嫂的meimei16 葉馨玉臉上恐怖的一點血色都沒有,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腦子轉的飛快,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葉父呆住了,難以置信地望著羞憤難言的阿漁。 隨后而至的宋建國驚疑不定地看著葉家姐妹,最后目光定在阿漁臉上:“你同學爸爸看見什么了?” 阿漁也看向宋建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你們別信她,她胡說八道,她血口噴人?!?nbsp;葉馨玉尖著嗓子喊,用一種憤恨厭惡的目光瞪視阿漁:“你記恨我把你勾引宋建邦的事捅了出來,你就胡編亂造污蔑我?!?/br> 阿漁眸光漸冷,逼視心慌氣短的葉馨玉:“誰胡編亂造誰心里有數,你說我勾引宋建邦,說來說去除了自己這張嘴外,還有什么證據,有本事你盡管拿出來,你要是拿得出來,我隨便你處置,可你拿得出來嗎?你拿不出來,你分明是害我的丑事敗露了,要給自己找個臺階,就往我身上潑臟水,造這種惡心的謠洗白你自己,好顯得你不是那么無恥。 倒是你干的丑事,真憑實據都擺在那,有人親眼看見你和那個男人在錦繡賓館開房。還有你和葛益民,我和建芳親眼看見的。葉馨玉,你真夠能耐的,自己男女關系亂的一塌糊涂,居然還有臉造謠中傷我?!?/br> 還沒消化好錦繡賓館這個雷的葉父和葉弘揚再一次震驚了,怎么又來了個葛益民,這葛益民又是誰? 他們不知道,宋建國知道啊,一個村的,白白凈凈的小伙子,捋清阿漁話里內容的宋建國倒抽一口涼氣,她的意思是,葉馨玉在錦繡賓館和野男人鬼混,除了這個野男人外,還和葛益民不清不楚。 宋建國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你說的都是真的?”冷不丁傳來宋母的聲音。 “媽?!”宋建國驚訝地看著臉黑的想鍋底一眼的宋母。 宋母身邊的宋建芳不敢置信地指著葉馨玉:“你七號晚上到底干什么了?”一個葛益民已經是晴天霹靂,可她聽見了什么,竟然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望著宋母亮堂堂的雙眼,葉馨玉心頭一震,全身血液都沖上太陽xue,耳畔嗡嗡作響,她嘴角蠕動,想說點什么,卻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阿漁目光坦然嚴肅:“大娘不信,我可以聯系我那同學,你們還可以自己去賓館問一問,賓館那么多服務員,總有幾個人看見了。其實看她這心虛有鬼的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本腿~馨玉這慫樣,禿子頭上的虱子,哪里用得著人證。本來也沒什么同學爸爸,只有貓爸爸。她賭的就是用不著人證,這么丟人的事,誰開得了口向外人求證,就算真到那一步,她也能安排一個同學爸爸出來。 葉馨玉瞳孔縮了縮:“她胡說,我沒有,媽,你別信她的話,你就是報復我?!?/br> “那你怕什么!”宋建芳惡聲惡氣,心里已經信了阿漁的話,葉馨玉既然能和葛益民胡來,自然也能和別人亂搞。怪不得葉馨玉三天兩頭跑市里,合著是去會jian夫了,真不要臉,還有三哥,吃白飯的,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葉馨玉矢口否認:“我沒有?!?/br> 宋建芳嘲諷地看著死鴨子嘴硬的葉馨玉:“就算這是假的,那葛益民呢,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你是不是也要說我報復你,我造謠?!睆埻闹?,不見葛益民:“葛益民這個王八蛋呢?” “我,我……”詞窮的葉馨玉臉白如紙,上下牙齒彼此打架。 “都別講了,回家,回家!”宋母瞧著遠遠的探頭探腦的兩個村民,殺人的心都有了。想他們老宋家,在這村里從來都是頭一份,老頭子做過大隊長,兒子是軍官,后來又成了村里第一家萬元戶,走到哪都是被人豎大拇指夸贊羨慕的,這下好了,以后走到哪他們老宋家都得被笑話,這是倒了什么血霉娶了這么個事精媳婦! 被一樁一樁驚聞打擊的頭昏目眩的葉父抹了一把臉:“回去說,回去說?!甭曇舭l緊發抖。 阿漁垂了垂眼,這要是在古代,名聲大過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可能會換個更加溫和的法子。幸好這是現代,不興株連這一套,家里一個人臭名遠揚,對其他人生活的影響并不大。 葉馨玉腳下猶如灌了鉛,被宋母狠狠一拉:“你還嫌不夠丟人,要讓全村人都來看笑話?!?/br> 葉馨玉面上肌rou不斷抽搐,被宋母沒好氣地扯回了家,路上不只一次瞪阿漁,目光中蘊含著刻骨銘心的怨恨。 阿漁嘴角一撇,目光輕蔑,又蠢又毒。 葉馨玉氣結,眼神更加怨毒,要不是葉馥玉這個賤人,局面怎么會鬧成這樣。 不經意間看在眼里的葉父五內俱焚,大女兒怎么會變成這樣。一而再地害她親meimei,居然還亂搞男女關系,她這么可以這樣! 一路,遇上的村民都奇怪地看著這一行氣氛古怪的人,聯想之前發生的事,不禁好奇。 宋母板著一張臉,倒是沒人不識趣地湊上來,只在宋母一行離開后,竊竊私語。 這讓好面子的宋母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恨不得回到訂婚前,是她瞎了眼,給兒子討了這么一個媳婦,又慶幸,幸好兒子在部隊,輕易影響不到他。 胡思亂想間到了家,確認孫兒們都不在家,宋母松一口氣。 宋父和宋建業都在屋內,出來前,宋母讓二兒媳婦去魚塘把人叫回來的。 宋母打發兩個好奇不已的兒媳婦在院子里守著,別讓人湊過來聽熱鬧,雖然宋母覺得這事瞞不住。自己的女兒她自然相信,葉馨玉和葛益民不清不楚,還有賓館那一茬子,有了葛益民這個前科,再看葉馨玉那樣子,宋母信阿漁的話。這種兒媳婦白送她,她都不要,到時候一離婚怎么可能瞞得住人。 宋母抿了抿唇,離婚都省了,還沒扯證,那更好,省了多少事。 不大的堂屋里站了九個人,擁擠又壓抑。 葉馨玉噤若寒蟬,大夏天的出了一身冷汗,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卻一籌莫展。 宋母瞧了瞧面容悲苦的葉父,又看了看還不怎么清楚來龍去脈的宋父和宋建業,對宋建芳道:“芳芳,你把你聽見的看見的再說一遍?!?/br> 宋建芳瞪一眼膽戰心驚的葉馨玉,義憤填膺:“葛益民說她不想當后娘想跑到鵬城去,他們連車票都買好了。聽葛益民的話,他們居然準備在結婚前那一晚跑,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不想結婚直說嘛,大哥又不是非她不娶,逃跑是個什么意思,還選在那節骨眼上,成心想讓我們家丟人是不是,簡直了?!?/br> 中間葉馨玉要插嘴,被宋母毫不留情地喝了一聲:“待會兒有你說的時候?!?/br> 葉馨玉瑟縮了下,面上一片灰敗,好死不死,怎么就讓宋建芳看見了。要是只有葉馥玉一個,她能咬死她造謠污蔑自己,偏偏還有一個宋建芳。 待宋建芳說完了,宋母看向阿漁:“你和我家芳芳一塊聽見的,是不是這樣?” 一屋子人都看向阿漁,包括葉馨玉。 葉馨玉的眼神格外復雜,痛恨、警告、厭惡以及不自知的哀求。 阿漁毫無情緒地點了點頭:“就是建芳說的那樣?!?/br> 宋母咬牙:“她們兩個人都看見了,總是假不了的了。要不要我再把葛益民拉來,再說的明白點,說說他們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怎么勾搭的,勾搭了幾次?” 葉父最后那點僥幸蕩然無存,氣得直打擺子,抖著手指著葉馨玉:“你不想嫁建邦,你早說,難道我和你媽會拿刀逼著你嫁不成,你竟然,竟然想私奔?!?/br> “那是我年輕不懂事,被葛益民騙了,我不是沒走嗎,我知道錯了,所以我沒走。我是喜歡建邦的,只是覺得做不好后娘,我心里害怕,被葛益民一哄二騙就昏了頭。我知道錯了,爸媽,我和葛益民清清白白,我們什么都沒做?!比~馨玉知道葛益民這事否認不了,只能辯解:“芳芳,芳芳,你應該聽見了,我讓他別再來找我,我說了我絕對不會跟他走的,我跟他早就一刀兩斷了,我們沒關系的,我只想好好和建邦過日子?!?/br> “哦,你最后沒私奔,所以你沒錯,我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感謝你一邊答應了和我哥結婚,一邊準備在婚前最后一晚逃婚,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彼谓ǚ細獾闷瓶诖罅R:“你還有臉說想和我大哥好好過日子,婚前有個葛益民,婚后又和其他男人去賓館鬼混,我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說起來我都覺得臟?!?/br> 葉父和葉弘揚的臉火辣辣的發燙。 宋父大驚:“什么賓館?” 宋母深吸一口氣,不斷跟自己說,烏七八糟的事不是他們姓宋的干的,都是姓葉的干的,最丟人的不是他們,不氣不氣,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沖上去揪住葉馨玉甩她兩個大耳摑子。 “葛益民這事就這樣,先不說了,我們來說說這回事,”宋母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的:“七號八號這兩天你說你住在市里賓館,哪個賓館?” 葉馨玉嘴角哆嗦,說不出話來。 宋建業心念一動,:“是不是錦繡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