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時棲腦袋僵硬地停在寇醉臉旁,憤憤地抿了下嘴。 她緩慢回頭看向齊博,齊博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冰棍吊兒郎當地吃著。 完全沒注意到寇醉的呼吸停滯、咬肌繃緊了。 時棲要被齊博氣死了,一鼓作氣被打斷,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有第二次了。 但是聽齊博說的話,她拎著炸雞的黃色袋子,蹬蹬蹬走到齊博面前,拽他去走廊。 mama和她說,希望她對對方要足夠的了解。 她現在還不知道寇醉每天到底在做什么,雖然寇醉不想說,但是萬一她能幫他呢? 剛想直接問寇醉晚上在干什么,話到嘴邊時,腦袋一轉,臨出口改成擔心地說:“博哥,我知道寇醉晚上在干什么了,我就是擔心他……他頸椎本來就不好?!?/br> 齊博看向時棲手里的袋子,“這是炸雞嗎?能給我吃嗎?” 時棲晃著袋子瞇瞇眼笑,“這還用說嘛?” 齊博為了炸雞,仔細想了想說:“那也沒辦法,就那么一直坐著,頸椎怎么可能好?!?/br> 一直坐著的工作?是客服嗎?還是做軟件? 時棲模棱兩可地順著說:“可是,也坐得太久了?!?/br> “沒辦法啊,他之前也站著弄過,時間久了腿也疼?!饼R博嘆道。 還站著弄過?時棲有點茫然了。 時棲想起寇醉電話里有人喊扣錢的事,繼續套話說:“我昨天聽說寇醉被老板扣了好幾次錢了?!?/br> 齊博呶嘴嗟呀地嘆道:“是啊,他這不是復讀了嗎,簽約的最低時長不夠,老板就扣他錢,沒辦法,很多事就是沒辦法?!?/br> 時長?時棲腦袋里忽然出現寇醉給人按腳的畫面。 坐著給人按腳,還要熬夜,不停地用力,肩頸就很痛,客人算時長的。 全部都能對上號。 時棲試探地問:“一個鐘,多少錢?” 齊博:“???” 齊博眼睛頓時睜得像倆乒乓球,“你以為寇哥是在足療館嗎?” “……” 不是嗎。 齊博發現自己被時棲給套話了,還好沒被套出來,他扯著時棲手里的炸雞說:“你這個人太不老實了,還不純潔,你居然以為寇哥在給人按腳賺錢?我要告狀?!?/br> 時棲抓緊炸雞不松手,呲牙威脅他,“博哥,我知道你和你女朋友在后墻那邊約會的事哦,你不準告訴寇醉剛才我們倆的談話,不然我也告狀,我告狀給班主任!” “不是,你剛才不是說炸雞是給我的嗎?給我吃一塊也行啊?!?/br> “不給,這是我特意給寇醉哥哥帶的?!?/br> “……” ** 時棲半全勝回座位,她發現寇醉已經醒了,姿態慵懶松散地垂著眼想著事情。 襯衫領口因剛才睡覺而弄得開了兩顆扣子,清晰的鎖骨從領口向外蔓延,喉結突出得骨感又性感。 好似是睡覺睡得嘴唇發干了,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圈嘴唇。 時棲心跳狠狠地提起來,又重重地咚了一聲落下,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睡美人醒了以后,好性感。 寇醉若有所覺,忽然歪頭向后門望過去,看到時棲后,眼角微微一勾,勾出散發魅力的弧度,“棲寶啊,是不是看哥哥,看得入迷了?” “……” 時棲臉和耳根子同時紅起來,低頭走進去,嘟噥說:“你怎么跟個妖精似的啊?!?/br> 寇醉不禁失笑,“說誰是妖精呢?” “說你,”時棲捂著左臉把炸雞放到他桌子上,“家做的,非外賣,很健康,給你吃…” 寇醉樂了,“跟我念三字經呢?” 時棲的座位靠窗在里,寇醉靠過道在外。 她不想理他,又心虛,又被他剛才那眼神撩得心慌,敲著桌子說:“你起來,我要進去?!?/br> 寇醉眉梢微挑了下,然后沒起身,只微側了下身說:“請進?!?/br> “我進不去,你起來點?!?/br> “能進去,棲寶多瘦啊,瘦得哥哥都快心疼了?!?/br> 頓了頓,寇醉坐在原位仰頭看她,“吃感冒藥了嗎?” 其實剛才時棲和齊博說了會兒話,她雖然嗓子痛,但聲音已經沒那么啞了,不太能聽出來像感冒了。 但是她不知道寇醉是怎么聽出來她感冒的。 她彎了下唇說:“吃了,退燒藥消炎藥感冒藥都吃了。coco放心,別急,過幾天我就傳染給你了?!?/br> 寇醉低低笑了,然后又向后讓了點位置,“謝謝屎屎,屎屎請進?!?/br> 時棲看寇醉沒有起身讓座的意思,看空位她勉強也能進去,就沒再和他爭執,側著身往里進。 但是才進了一半,她腳下就突然被絆了一下,向前折過去—— 忽然她腰被一雙手穩穩摟住,然后她整個人向后,坐到了寇醉的腿上。 第50章 時棲坐到寇醉腿上的剎那間,腦袋就空了。 他身上的氣息像活躍地動了起來, 向她周圍襲卷, 緊緊圍住她。 有洗發露和沐浴露好聞的香氣, 也有獨屬于男生的清新的味道, 讓她一時間迷糊又淪陷。 他手放在她的側腰上, 掌心溫熱而有力量,在一點點地用力收緊。 隱約感覺到他好像稍稍向上抬起了腿,以讓她坐得更舒服些。 寇醉漸漸變熱的氣息落在她發頂, 讓她耳朵和臉都開始發熱發燙。 他嘴唇好似若有若無地碰到了她的耳朵, 柔軟熾熱。 時棲的腦袋旁邊瞬間響起一陣警鈴,這是班級啊, 撐著桌子就慌張站起來。 但寇醉的手沒松開,仍然在的力量讓她又跌落回他腿上。 時棲登時懵成了智障, 寇醉這是干干干干干什么呢? 她正要再次起身,忽而聽到寇醉貼在她耳邊惡人先告狀。 低低啞啞的, 夾著絲絲電流的笑聲,“我說小美人, 你這是在投懷送抱,還是在占哥哥便宜呢?” 時棲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說誰占誰便宜?” “棲寶你, ”寇醉放開雙手,然后舉過頭頂放在腦后, 向上抬了抬腿, “占我的便宜啊?!?/br> 寇醉向上抬腿的時候, 時棲就跟著往上顛了顛,俏臉瞬間跟著紅得充了血。 時棲慌張地站起來,而后余光瞥到寇醉嘴角噙著的略壞的笑,心里是又羞又氣。 “你是流氓嗎?!睍r棲憤憤咕噥。 寇醉挑眉一笑,沒反駁。 時棲又看他一眼,還是覺得寇醉太惡劣。 搶走她剛帶來的炸雞不給他。 寇醉笑著伸手搶,“你這念三字經送出的禮,怎么還帶收回的???” “就收回,不給你吃了?!?/br> “你這是霸王吧?” “我這是禮尚往來,”時棲紅著臉瞪他,嘴巴鼓了又鼓,念念有詞罵,“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寇醉大流氓?!?/br> 寇醉笑得趴在桌子上,肩膀跟著笑得一抖一抖。 時棲被氣得感冒都重了,甕聲甕氣罵他,“笑屁啊?!?/br> “笑屎啊?!?/br> “……” 在門口全程圍觀的齊博,好像三觀受到了沖擊。 寇醉是怎么做到對時棲耍流氓,還那么鎮定自如若無其事的?? 還好班級前面那五六個人都沒回頭,時棲被絆得坐到寇醉身上這一幕,沒被更多人看到。 她滿臉通紅地低頭翻書,決定三天不理寇醉。 反觀寇醉,悠閑地搶走了炸雞,戴上一次性手套,慢悠悠地掰著雞rou。 他把外層炸得酥脆的和一層油脂撕掉,然后掰下來一小塊純雞rou,遞到時棲嘴邊,像逗小孩兒似地說:“張嘴,啊?!?/br> 時棲扭開頭不理他,寇醉摘下一只手套,笑著捏了一下她耳朵,“剛才如果不是我按住你,你鼻子就磕桌子上了。我救了你臉蛋一命,你還倒打一耙?沒良心的?!?/br> “……” 他怎么好意思講出這兩句話的。 而且,坐在他腿上這件事,真的很讓她害臊啊。 太親密了,也太親昵了,那明明是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 時棲默默地想把這一頁翻篇過去,就張嘴咬下他喂的雞rou,慢吞吞地嚼著,“還挺好吃?!?/br> 寇醉笑笑,又喂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