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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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了就沒關系了?”寧氏完全沒有受到安慰,這要是真的說分家后半點兒關系都沒有了,她早就把溫氏給舉報了,還能眼看著那貨在自己跟前蹦跶那么久? “本來是沒關系的,就看你會不會摻合進去?!?/br> 到了這會兒,寧氏稍稍安心了一點兒,小心翼翼的問:“要不您再多說兩句?” “就是這事兒跟你沒關系,甭管發生了啥你都不要瞎摻合。本來牽連不到你的,你要摻合那就不好說了?!眲⑸裣深D了頓,好似忽的想起來一般,道,“你婆婆好像是來算啥時候添丁的?” “四郎……添丁???”寧氏本來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心,猛的一下又給提了上去。 四郎是沒啥問題的,可王香芹呢?豬精奶奶要是真的懷孕了,那生下來的到底是小豬精呢?還是半人半豬呢?是人頭豬身呢?還是豬頭人身呢? 一時間,寧氏又把自己給嚇到了,面色煞白心跳如鼓,弄得劉神仙多瞧了她好幾眼:“都說了跟你沒關系……十文錢!不對,二十文,你婆婆沒給錢?!?/br> 錢肯定是要給的,就是這回去的路上吧,寧氏就在琢磨,到底是出了啥事兒呢?自家沒得罪什么人呢?快到秀水村時,看到村口那顆大樹時,她才忽的想到,這頭好像是王大嫂最愛待的地兒。當下,她又加快速度沖到了朱家老屋門口,喊出了人后,才神秘兮兮的問:“是不是王家人?” 朱母早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寧氏了,一方面是擔心她大著個肚子一人跑了太危險,另一方面也是想著她跟劉神仙交情好,看能不能要個法子來。 結果,朱母還沒開口問呢,甚至才剛注意到朱二郎沒跟寧氏在一塊兒,就聽到了寧氏刻意壓低聲音問的這話,頓時心下一驚:“劉神仙說的?” “他沒說,我猜的!”寧氏不好說這事兒跟她無關,只強扯理由,“娘你想啊,咱們家啥時候得罪過人了?就算跟村里的大娘嬸子絆了嘴,那也不至于扯到牢獄之災啥啥的??!我想來想去,也就是王家了,他們家出了個舉人老爺,還是啥縣學的學官?反正真要說得罪了大人物,就只有他一個!還有啊,跟四弟妹有關的,不就是她娘家人?不然她一個豬……” 寧氏嚇得差點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趕緊改口:“她滿腦子都是豬舍肥豬啥啥的,豬豬豬的,她得罪豬也不會得罪人??!” 這理由是略有些牽強,可朱母聽著卻深覺有道理。 低頭琢磨著半晌,朱母長嘆一口氣:“好處是叫咱們家得了,禍事……算了,咬牙捱過去吧。對了二郎呢?他不是去追你了?” “沒瞧見!” 寧氏格外得光棍,她往南山集去的時候,恨不得給自己插上倆翅膀?;貋頃r倒是沒那么趕了,卻滿腦子都在琢磨這事兒,如今回想起來,仿佛是有人喊過自己,不過那又怎樣呢? “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走丟了不成?管他呢!” 又想到劉神仙叮囑的話,寧氏趕緊撤退:“娘啊,我先回去了,灶臺還餓著肚子呢。走了走了!” 等王香芹走到朱母身邊時,就看到寧氏趕著驢車飛速逃離。 第110章 王香芹之前就已經從朱母口中聽到了事情原委, 這要是擱在上輩子的早些年, 她興許不是那么相信這種迷信的事情。偏生, 她兩輩子都碰上了系統,還經歷過了穿越這種更加玄幻的事情, 再加上先前劉神仙已經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弄得王香芹都不得不信了。 顧不上喊已經走遠了的寧氏, 王香芹只問朱母,情況如何。 朱母未語先嘆息, 她原先還抱了希望, 想著寧氏往日里沒少孝敬劉神仙, 興許真能劉神仙嘴里挖出一點兒額外的消息來, 哪知…… 然而,事實上,寧氏的確得到了某些消息, 可她并不打算公布,反正摻合和不摻合,都于事無補,她干嘛非要湊上去送人頭呢? 寧氏躲開了, 朱母和王香芹也再度回到了堂屋里, 彼時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只是誰也沒有心情做飯, 幸好如今天氣冷了, 中午剩下的飯菜被端上了桌, 還有一盆子饅頭, 可惜除了六郎之外,沒人吃的下去。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朱母先開了口,說的倒不是什么解決辦法,而是將寧氏方才告訴她的事情,簡單的復述了一遍。 王家,王舉人…… 這個答案其實是在朱家人的意料之中的,說白了,他們就是普通的鄉下人家,哪怕因為貢豬的緣故跟縣衙門打過交道,但想也知道,他們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貢豬牌匾就沾沾自喜,特地跑去開罪那些得罪不起的人。至于會不會存在競爭對手,可能性也不大,就算有,只要他們保質保量的上繳貢豬,也不可能攤上事兒。 思來想去,王家大概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讓王香芹感動的是,朱家人并沒有因此遷怒到她身上,大概也是明白她跟娘家人的關系已經差到了極點,再說遷怒也毫無意義。再一個…… 朱母想起了早先寧氏同她逼逼的話,遲疑的看向王香芹:“你知道你meimei幾個月前發生的事兒嗎?就是跟她夫家鬧的那事兒?!?/br> “要休了她?”王香芹驚訝的挑眉道,“這事兒我是知道的,可那也是年前的事兒了吧?再說孫家不是早就后悔了嗎?他們得罪不起王舉人的?!?/br> “那是之前了,后來又發生了事兒。是你meimei想自請下堂回娘家另行改嫁去,可她夫家不同意,說啥都不同意,最后這事兒就沒了音訊?!?/br> 王香芹還真沒聽說過這事兒,仔細回憶了一番后,她到底還是搖了搖頭:“這事兒我不知道??蛇@事兒跟咱們眼下碰到的麻煩有關嗎?” 當然是有關又無關??! 朱母張了張嘴,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到底還是叫她咽了回去,只敷衍道:“也沒啥,我就是臨時想起來了?!?/br> 王香芹不覺得這事兒會跟王香椿有什么關系,既然朱母說沒啥,她也就沒再追問下去,只是這么一來,她就更犯愁了。 家里人又商量了一番,可惜誰也提不出有建設性的意見,最終只是匆匆結束會議,簡單的吃了點兒東西填飽了肚子后,就各自洗漱歇下了。 想也知道,今夜有好些人睡不著了。 其中就包括了朱父朱母。 尤其是朱母,在關門熄燈后,她嘆著氣壓低聲音同朱父道:“你說王家真的是因為氣不過才打算報復咱們家的?” “要不然呢?”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焙诎抵?,朱母搖了搖頭,再度舊話重提,說起了王香椿自請下堂那個事兒。 試想想,王香椿其實對整個王家來說,沒啥太大意義的。簡單地說,王家有她沒她都一個樣兒。當然,要是王香椿真的被夫家休棄了,回了娘家也能再度改嫁,對王家來說,能多一門親戚總歸不是什么壞事,就是沒啥見得著的好處。 可王香芹就完全不同了,她那一手養豬的好本事,誰看了不眼紅? “你是說,王家是想逼著咱們拿出養豬的訣竅?”朱父有點兒懵。 “那可不一定,說不準兒他們就是故意想弄得咱們家離心。你想啊,劉神仙說了,咱們就要大禍臨頭了,還有可能有牢獄之災。那還能是咋回事兒?王家肯定是想把四郎抓進去,讓咱們恨上四郎媳婦,休了她出氣。到時候,她一個棄婦能上哪兒去?還不得回娘家?就算棄婦改嫁不容易,可要是王家壓根就沒打算讓她改嫁呢?王舉人自個兒不可能去養豬,那要是出錢買地蓋豬舍,讓四郎媳婦養呢?” 朱母越說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問題在于,就算她自認為猜到了真相,眼下也沒有什么好的解決法子。 她當然可以不遷怒王香芹,可接下來呢?等著王家繼續發難?還是到時候眼睜睜的看著四郎被他們耍手段坑進牢房里? 越想越犯愁,朱母幾乎是睜眼到天亮。 …… 次日,老朱家的人尚未起身,相距不遠的寧氏已經麻溜的完成了洗漱,還打包了好幾個包袱,一面讓朱二郎幫忙搬東西,一面招呼灶臺:“你先去村學那頭,回頭直接上你外祖父家里去,聽見了沒?” 灶臺用小胖爪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寧氏見他這副模樣,又提高了音量再次叮囑了一遍,這回灶臺才總算有了反應,蔫巴巴的答應了一聲,摸了摸兜里還溫熱的煮雞蛋,邊打哈欠邊往村學去了。 等灶臺一走,寧氏就忙不迭的催促朱二郎趕緊走。他們倒是沒趕驢車,畢竟那玩意兒動靜太大了,寧氏要的是悄無聲息的跑路,而不是鑼鼓喧天的昭告天下。 幸好,她娘家離她家也不是很遠。就在一個村子嘛,能離得有多遠?她自個兒扶著腰走在前頭,朱二郎身后背了個巨大的竹簍子,肩上挑著扁擔,寧氏收拾的東西都被他放到了扁擔兩邊的籮筐子里。 大概一刻鐘后,他倆就到了寧家院門外。 寧家上下一片寂靜,寧氏都不用費心猜,就敢肯定她娘家人一準兒都在屋里睡大頭覺呢。她從小就沒少聽她爹念叨,什么今個兒下雨不如回屋睡覺,什么日頭太曬應該歇個午覺,甚至還有什么春困夏倦秋乏冬眠…… 反正干啥都不如悶頭睡大覺! 朱二郎其實也猜到了,畢竟他跟寧氏成親都十年了,跟老丈人家又是一個村子待著的,咋可能不清楚寧家人的德行呢?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喊人時,寧氏已經上了院壩,擺手讓他先走,自己抬手就啪啪啪的大力拍門:“開門!別睡了!趕緊給我開門!” 換個人拍一陣子也就算了,可寧氏才不管,硬是拍到寧家人過來開門。 寧冬生打著哈欠開了門:“咋這么早???喲,你這是被二郎趕出來了?”最后那話,竟是洋溢著一種很明顯的幸災樂禍。 “我把他趕出去還差不多!”寧氏氣勢洶洶的推開她哥進了門,又使喚她哥把東西都弄到她出嫁前那屋子去,還叮囑道,“記得打掃干凈了,我晚上住這兒!” 這下,寧冬生急了:“啥意思?那天殺的朱二郎真的把你趕出來了?我可去他娘的!你等著,看我不把他打趴下!” “你要是再不立馬干活,我就把你打趴下??!” 寧氏成功的鬧醒了她娘家所有人,隨后噼里啪啦一陣說道,將事情講了個大概,最后總結道:“反正我要在這兒住下,一直住到我生完孩子出月子!” 她娘家人面面相覷,一副既不敢怒更不敢言的慫樣兒,最終還是寧大河拍板道:“成,咋樣都成,你住吧,讓你娘中午多燒幾個好菜?!?/br> 安撫好了狂躁的寧氏后,寧大河又打發他媳婦去收拾屋子,完了才對兒子道:“老朱家要倒大霉了?啥意思???王家干的?那王家還出了個舉人呢,咋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上不得臺面???我還以為只有鄉下人才會死盯著那門養豬手藝呢!” “那可不,朱家養的豬味道多好呢!城里人咋了?城里人就不吃rou了?王家那么有錢,還不得頓頓吃rou?換我我也惦記,味道那么好?!?/br> “呵呵……”寧大河冷笑兩聲,“去,跑一趟,找你二叔去,讓他中午來家吃飯,再打兩斤酒來。還愣著干啥?去?。?!” 當天中午,寧大河、二河兩兄弟就湊在一起說了這個事兒。 盡管寧氏也說了,劉神仙讓她避著點兒,只要不主動摻合進去就肯定出不了事兒??蓪幋蠛舆€是怕,他跟老朱家是姻親,可架不住他閨女也是老朱家的人。分家咋了?分家了就不是一家人了?還真別說,所謂的分家就是,好處你撈不著,出了事兒大家就是一根繩子上螞蚱,一個都跑不了,吃不了也讓你兜著走! 哥倆湊一起邊吃邊喝邊聊得熱乎起勁兒。 巧合的是,他倆說到最后,竟是跟朱母的想法不謀而合。 王家啊,那是出了個舉人老爺的大戶人家,當然擱在那些個真正的豪門大戶眼里屁都不是,可起碼在他們這個縣里,那是數得著的富戶。 這樣的人家,要說不撈好處單單就圖一個出氣,誰信? 有利可圖,那自然是啥事兒都干得出來。沒有賺頭,就為了出氣,費時費勁兒的,也太不值當了。 再聯想到寧氏轉述的劉神仙那番話,寧大河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照我看,王舉人就是看上了貢豬的牌匾,只要朱家讓了牌匾,再把王家大閨女休了,這事兒就作罷了。沒聽劉神仙說嘛,事情可大可小,只要朱家人愿意配合,就啥事兒沒有?!?/br> “大哥你說的有道理??蔀樯秳⑸裣烧f咱們家大丫頭不能摻合進去呢?” “這個嘛……她不是跟王家大閨女交情好嗎?你還記得不?就去年秋收剛結束那會兒,老朱家要分家,她不就是尋死膩活的不答應嗎?”寧大河越說越覺得在理,他閨女他還不清楚?要不是王香芹能讓她賺錢,她會這么死抓著不放?換句話說,要不是劉神仙有言在先,他閨女能舍得放棄這么一尊財神奶奶。 寧大河并不知道,他閨女的財神奶奶啊,已經墮落成了豬精奶奶。 不過,那并不重要。就算發財再重要,寧氏還是很惜命的,想想也是,命要是沒了,有再多的錢又有啥用呢? 堂屋這邊,他們哥倆是越聊越高興,尤其是在確定了王家人是圖財而非害命后,就更沒煩惱了。他們堅信,面對牢獄之災,朱家人一定會將貢豬牌匾并王香芹本人送出去的,命啊,命肯定比一切都來得重要不是嗎?既然如此,朱家沒了危險,就更不會牽連到他們寧家身上了,原本唯一的一個不確定因素寧氏,這不也老老實實的躲回娘家了嗎? 那還有啥好愁? 不如快落的喝酒,完了美美的睡上一覺! 反正等寧氏并她娘倆人將她未出嫁時住的那屋收拾出來,并將她帶來的行李都收拾好時,堂屋里那倆已經喝高了。 可就算是醉倒了,依舊不妨礙這倆吹牛。 “大哥我跟你說??!這錢真不好掙呢!你看先前,我還以為我家大丫頭跟著你家大丫頭,好歹也能賺些錢回家,還能漲點兒本事,誰知道那小飯館說關門就關門了。唉,我愁啊,我這不是一愁就想了個不是法子的法子?!?/br> “啥法子?” “前陣子不是好些人家辦喜酒嗎?我就去喝了,完了我就假裝喝醉,扒了那老朱家豬舍那院墻。哎喲,我說那老朱家也是敗家子,豬舍??!院墻??!砌得那么牢靠干啥?我真的是費了老大的勁兒,好不容易才扒倒了半面墻?!?/br> “你扒人家墻干啥?” “賠錢??!我說我沒錢,我說我把閨女賠給他們,做工抵債……對對,那你說,王家要是報復朱家,跟我閨女沒啥關系吧?” “跟我閨女都沒關系,跟你閨女有啥關系?好好學,認真學,回頭你家也可以養豬了,記得招個上門女婿啊,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沒給夏娘招個上門女婿!夏娘多聰明呢,又勤快又能掙錢的。冬生……冬生他太蠢了,你說我當初咋就沒給他隨便許個人家嫁出去呢?” 寧氏和她娘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倆醉鬼你一言我一語,最開始談興是真不錯啊,不過最后還是經不起酒勁,噗通一聲趴下了。 “所以,堂妹她去豬舍干活是我二叔故意搞事?!” 后知后覺的,寧氏才聯想到先前的事兒。 這早先她不是故意躲著王香芹嗎?加上她懷著身孕,這天氣又越來越冷了,就有意識的避開豬舍那頭。所以,她只知道她堂妹去豬舍干活了,連寧二河扒了人家的墻都不知道,更別提背后的那些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