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別咬我耳朵呀、八零年代活神仙、盛世霸寵:一惹撒旦誤終生、和前任他叔流落荒島后、天作不合、校霸的高嶺之花[穿書]、不敵她霸道撩人[電競]、偏執迷戀(病態掠奪)、影后的捉鬼日常、好好讓我疼
溫氏就算再怎么愛折騰, 對于婆婆這種擺在明面上的規矩, 還是不敢反抗的, 尤其朱母說那話時,朱大郎就在一旁。也因此,她不敢再往這邊來, 就連白日里看熱鬧時,也只敢往圍觀的人群里鉆, 哪怕心里再怎么癢癢, 也不敢沖到前頭來。 可讓朱母沒想到的是, 豬毛會過來。 “豬毛啊, 你今個兒在老屋里看到的事情, 不要跟別人說, 知道了不?甭管啥人都不要說,就連你爹娘問你你也不要說,記住了不?” 豬毛一臉的懵,半晌才撓著頭弱弱的點了點頭,又道:“我爹叫我帶話……我想不起來了?!?/br> “想不起來就回去問問你爹,放心吧,你爹不會罵你的。今個兒天色都晚了,明個兒早上再過來?!敝炷咐i毛的手出了院子,和顏悅色的給他哄走了。 寧氏見狀,也道要走,反正就算有事也可以明個兒再說。當下,她也不管灶臺鬧著要吃,強行給拽走了,二郎隨之而去。 很快,家里就只剩下自家人了,朱母回來后,嘆了一口氣:“去歇著吧,明個兒衙役來了,你別出門,我看能不能把人哄走,實在要是不行,再讓人進你屋里去。對了,要是順利的話,回頭六郎你還教你哥背稿子……唉,我說當初為啥是六郎你去念書呢?這要是換成你哥,不啥事兒都沒了嗎?” 六郎:…… 怪我嘍? 還有我想挑糞,不想陪背。 很顯然,六郎的意見沒人當回事兒,更別提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兩句了。幾人匆匆吃了干餅子,又喝了稀粥,很快就各自歇下了。畢竟,今個兒白日里發生的事情,身子骨倒不算疲乏,心里卻是累到不行。 …… 另一邊,豬毛回到了離朱家老屋不遠處的自家,進門時還聽到了他meimei的哭聲,猶豫了一下后,到底還是進了堂屋,老老實實的說自己忘了要捎帶的話。 豬毛還記得他奶的叮囑,因此完全沒提他四叔那一桶冷水兜頭澆的事情,盡管他并不明白為啥要隱瞞這個事兒,猜測可能是他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四叔……傻? 殊不知,聽到豬毛的話,朱大郎和溫氏才叫一個一言難盡。 “你忘了我剛才要你捎帶的話?”大郎愣了愣神,隨后才擺擺手,“算了算了,明個兒我自己去吧,你趕緊吃飯,吃完了就去睡覺?!?/br> 正好飯菜剛上桌,溫氏懶得折騰那些有的沒的,因此晚飯是極為簡單的紅薯粥配咸蘿卜干。她也不閑著,豬毛吃飯的時候,她還得給小女兒喂吃的,邊喂著邊同大郎說話:“真沒想到啊,鬧了半天,居然全是四郎搞的鬼。我原先還以為是她王香芹白眼狼呢,沒曾想竟然是被騙了的?!?/br> “外人亂說一氣,你也跟著瞎起哄?”大郎黑著臉瞪了溫氏一眼,低頭悶聲吃飯。 “這咋能是亂說的呢?真要是亂說的,那為啥四郎都不解釋呢?好好,四郎嘴笨不知道該咋解釋,那為啥她王香芹也不說呢?要我看,就是大家伙兒猜得那樣,他倆早就好上了!王香芹那人吧,白瞎了一副聰明樣兒,你看二弟妹,不也三言兩語的就哄了她團團轉?四郎能騙她,也不稀罕吧?” 溫氏喂女兒喝了點兒粥,見孩子又不肯吃飯了,隨手放到了一旁的搖籃里,自己吃了起來:“還真別說,鬧了這一出,村里那些有閨女的人家可得愁上了。咱們家也得上點兒心,眼下閨女是還小,可她總是要長大的?;仡^你也幫我盯著點兒,記得千萬別讓她跟王香芹太親近了?!?/br> 大郎再度愣住了:“你原先可不是這么說的,去年還跟我說,要她多跟四弟妹處處,好叫她多學點兒本事,以后咋咋的?!?/br> “那我不是沒想到這茬嗎?你想啊,跟王香芹興許是能學到本事,可要是她將來全帶到夫家去了,娘家一丁點兒好處都撈不到,那我圖啥?本事越大越氣人??!” 要怎么說歪理也是理呢?溫氏每次都能從不同的角度尋到獨特的道理,哪怕她確實角度清奇,不過這話聽得似乎還是有那么一點點道理的。 就在大郎尋思這話時,溫氏又道:“可不能叫咱閨女跟王香芹接觸,不過嘛,豬毛倒是可以跟他四叔多處處。你想啊,四郎看著是憨厚了點兒,可他要是沒點兒本事,能把王香芹騙到手?我就不求別的了,只要豬毛能學到四郎五成本事,將來就不用犯愁他娶媳婦的事兒了?!?/br> “你這也……” “咋了?當侄兒的跟叔叔多親近親近也有錯了?”溫氏眼睛一瞪,大郎就算心里有其他想法,也咽了回去。主要吧,侄兒跟叔叔親近這句話也沒啥問題,為了這事兒再吵架劃不來。 見擺平了朱大郎,溫氏轉而向正在埋頭喝粥的豬毛叮囑道:“豬毛你記著了?往后有空多往你四叔跟前湊湊,讓他多教你點兒本事!” 豬毛迷茫的抬起頭來,嘴角還沾了點兒稠粥的痕跡:“四叔?” “對,就是你四叔,橫豎村學還沒開學,你明個兒沒事就去老屋那邊,午飯就在那兒吃吧。我可瞧見好幾回了,灶臺午飯晚飯都在老屋吃的!” “那不是二郎在幫爹娘干活嗎?” “灶臺能吃,我們豬毛就不能吃了?大不了你也去幫爹娘干活啊,反正眼下家里也沒啥活兒要干?!?/br> 朱大郎還能說什么呢?他再度催促豬毛吃完趕緊睡覺去。豬毛其實還沒吃飽,不過到底聽話的離了堂屋。等豬毛離開了,大郎才犯愁的搖了搖頭:“這孩子是不是真的變笨了?” “楊先生說是不如早先靈光了?!睖厥蠍瀽灥某灾?,冷不丁的閨女就哭開了,她不耐煩的抱過孩子,又喂了幾口,“早知道是個閨女,我當初就不該生她。懷她生她我吃了多少苦頭?眼下就因為她,我啥事兒都做不了!我就盼著她長大后別是個白眼狼,不然還不如給她丟糞坑里呢!” 大郎沒接這話,溫氏喂完了閨女繼續吃飯,隨后她又道:“回頭你問問娘,六郎的親事到底咋說的,真要是不成了,還說我娘家的妹子?!?/br> “做啥夢呢,娘不稀罕溫家的閨女?!?/br> “那是以前!你咋知道現在還是這樣?早先,外頭人眼紅咱們家的家底,這才拼了命的想把自家姑娘說給六郎??赡阋膊粍觿幽X子,經了四郎這個事兒,咋可能還有人家不怕死的把閨女嫁給老朱家?” 見大郎一時沒想明白,溫氏索性說透了:“原先是瞧上老朱家的家底了,可要是嫁個閨女過來,回頭就翻臉不認娘家了,那不是白瞎了個閨女?甭管稀罕不稀罕,那都是養了十幾年的。聘禮值幾個錢?人家圖的就是多一門親,要不然還不如直接把閨女賣了換錢來得痛快?!?/br> 秀水村這一帶,要是正當結親的,聘禮一般都不會很高,除非是像當初孫家那種特殊情況,可那也是孫家少爺自己樂意的。通常,依著正常的禮節走,普通人家娶媳婦的花費也就三五兩銀子,要是女方有什么明顯的缺點,聘禮還能往下壓一壓??杉偃缫琴I賣人口的話,一個好人家的十來歲大姑娘,沒個十兩銀子是拿不下來的。 像六郎這情況,家底厚實的,又因為已經分過一次家了,等女方一嫁過去,就能單過的,還不需要贍養公婆。試想想,自家閨女只要嫁給了朱六郎,回頭就能捏著大筆錢財當家做主,哪怕從指縫里漏一些出來,娘家也是受益無窮的。 這不,老朱家其他幾個兒媳婦,溫氏且不說,她娘家畢竟太遠了,大家也不清楚具體情況??蓪幨?、田氏、牛氏的娘家俱是得了好處的,最最起碼也能便宜賃田地,還能弄到上好的糞肥。 正因為如此,那些人家才會這么迫切的想將自家閨女或者侄女嫁給朱六郎。 可惜,那是以前了。從朱四郎這事兒一出,六郎的行情瞬間暴跌。哪怕有些人腦子轉得沒那么快,不久之后也會得到別人提醒的。嫁閨女是長久買賣,賣閨女才是一錘子買賣。他們是想細水長流的得些好處,而不是就得那三五兩銀子。 試想想,嫁個閨女給老朱家,回頭閨女倒是過上好日子了,可對比自家……算了吧,還是一起窮著過吧。 次日,臨近晌午時分,衙門那邊派來了人。 而此時的朱四郎已經如愿以償的病倒了。說來也是湊巧,本來他們這一帶即便是冬日里也不會冷到哪里去,過了元宵節后,天氣更是逐漸轉了暖。結果,冷不丁的來了一場倒春寒,讓本來還處于病和不病之間的朱四郎,徹底的病了。 衙門來人倒還真沒想那么多,主要是巡講這活兒是千載難逢的好活兒。來回有馬車接送不說,到了地頭上還有格外豐盛的一日三餐,假如當晚沒法回家,鎮上最好的客棧敞開門等著呢。這還不算,縣太爺早先就發了話,按次給予補貼,畢竟人家愿意分享養豬秘訣已經夠仁義了,可不能叫人虧了去。 這些好處是明晃晃擺著的,加上朱四郎前頭又已經巡講了半月,衙門來人壓根就不會想到別的,聽聞他病了,也只是站在門口瞧了一眼問了兩句,見還真病倒了,就暫時先這樣吧。前頭沒能聽到的鎮子,回頭再巡講也就是了,只吩咐他安心養病,等春耕過了再說。 衙門的人倒是很快就離開了,朱四郎的心卻依舊是拔涼拔涼的。 眼下離春耕還有好些日子,等春耕結束那日子就更長了??删退銜r間措措有余,他也根本就沒辦法安安心心的養病。 沒聽衙門的人說了嗎?前頭沒聽到的下次有空再講,還特地提到了春耕后。都說的那么明白了,還能不是春耕后繼續?! 可不管怎么說,眼下這個難關是過去了,老朱家除了朱四郎以外的其他人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紛紛說,那就這樣吧,趁著養病期間好好背稿子。尤其是寧氏,她還樂顛顛的,盤算著春耕后那不就是天氣徹底暖和起來了嗎?這冬日里出行就是不方便,巡講也挺不容易的,經常被吹一臉冰冷??傻却焊Y束了,那不就是春暖花開時?喲喲喲,出游的好時候??! 寧氏是真高興,一高興就忍不住賣弄起了她的廚藝來。 對于這一點,朱母還是很樂意看到的。要知道,分家后雖說家里人少了,可對于女人家來說,屋前屋后那些事兒卻并不會因此減少。眼瞅著要開春了,她盤算著要忙活的事情還真就不少,旁的不說,每年開春都必須要做的咸菜、腌菜之類的,起碼也要忙活好幾日。正好寧氏愿意幫著解決一日三餐,朱母樂得如此,只道索性來家好了。 朱母的意思是,讓寧氏來老屋這邊做飯,她都出力了,米糧就自家出了,正好二郎幫著家里做了不少活兒,眼看著接下來四郎養病兼背稿子,肯定抽不出空來的,六郎本就不如四郎能干,如今還要幫著監督,估摸著倒霉的依舊還是二郎。 然而,寧氏婉拒了朱母的好意,她表示還是更習慣她家的灶屋,畢竟是去年秋收后才蓋的新屋,而且那邊的灶屋是全部依著寧氏的喜好和習慣蓋的,旁的不說,單單面積就是老屋這邊三倍有余。 既然寧氏堅持,朱母也就隨她去了。殊不知,所謂的習慣只是寧氏隨口尋的借口罷了,真正的理由是,她要氣死溫氏。 私底下,她同王香芹道:“我是不知道你娘家嫂子怎么就突然發了瘋,可我猜,這事兒保不準還是溫氏搞的鬼。要不然,好端端的她為啥要發瘋?你聽我的就是了,但凡確定不了的壞事,那一準是溫氏干的沒跑??!” 對于這種神奇的邏輯,王香芹也只能報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仔細想想,溫氏在那天壓根就沒出過頭,偏她又不是那種藏得住的人,因此就連朱母也不覺得這次是溫氏搞的鬼??烧l又能想到事情會這么湊巧的?誠然,那日的事情跟溫氏沒有直接關系,可要不是她在王嫂子跟前叨逼這個叨逼那個,王嫂子又怎么會憋了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泄?之后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說了。 所以,有時候還真是對手最了解自己,連溫氏都不覺得那日的鬧劇同自己有關,寧氏就是這般篤篤定。 又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加上老朱家這邊已經為了那些煩心事焦頭爛額了,寧氏沒敢直接上手搞事,她想了另外的法子,在自家灶屋里賣力的做好吃的,誓要將前陣子吃過的美食都模仿出來。這還不算,她還特地讓還沒開學的灶臺幫著扇風,對準隔壁院子去。 就像寧氏了解溫氏那般,溫氏對寧氏也是相當的了解,對于這種近乎幼稚的手段,她簡直氣樂了。偏這手段幼稚歸幼稚,溫氏還不能直接抗議,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過后倒是愈發使喚豬毛往老屋去蹭飯了。 趁著春耕還沒開始,溫氏和寧氏又開始了她們的別勁兒生涯。 因為她倆又較上勁兒來,倒是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村子里的流言蜚語。 前頭那么大的事情,還關系到人們最為看重的錢財,加上春耕尚未開始,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忍不住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嘀咕這個事兒。 有閨女的人家痛罵朱四郎不像話,直言他這般做法會壞了整個村子的風氣。試想想,誰家不是男人養家糊口,女人在家收拾打掃?真要是都學了朱四郎,自己沒本事還老盯著別家的閨女,哄了騙了還要人家不認娘家,那風氣該壞到什么地步??? 還有人想著,朱四郎一貫身強體壯的,哪怕這兩天是來了一場倒春寒,可村里的其他人都沒病,怎么偏就他病倒了?就說是真病還是假病,還不能確定呢。不過,這事兒倒是好辦,很快就有那跟老朱家親近的人出來做了保,說他朱四郎是真的病了,如假包換??上?,就算有人做了保,其他人依舊有話說,只道他是做了虧心事心虛了,這才給嚇病了。 人嘴兩張皮,本就是上下一撥弄就成的,偏村里沒人知道朱四郎想要逃避巡講一事,自然而然的也就坐實了此事。 除此之外,也不是沒有人對朱四郎羨慕佩服的,都覺得他雖然不是個東西,可人家確實很成功??咳⑾眿D攀登人生巔峰,成為人生贏家,這種人能有幾個?就有那嘴快的在外出時,忍不住嘀咕了幾句,倒是引來了外村人的好奇。托巡講的福,朱四郎本就是十里八鄉的名人,只是早先那是縣太爺強制的聽講,很多人就算去了也不一定真的用心去記。眼下,那些人倒是后悔上了,原來朱四郎最能耐的不是養豬而是調教媳婦??! 就有人來秀水村打聽啥時候再辦巡講,得知至少要等春耕結束后了,就耐不住性子想干脆見朱四郎一面,乘機討教討教。 當然,這些人都被婉拒在了門外。 別人不知道,老朱家的人還能不知道?朱四郎背稿子都來不及,討教個鬼??!真要是一對一的討教,別人把他考倒了咋辦?回頭還得想法子圓回去,累不累???還是統一回絕了的好。 此時,朱家人還不知道此“討教”非彼“討教”。不過,這事兒也瞞不住,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 萬幸的是,再大的熱鬧都沒有春耕來得要緊。等春耕愈發臨近了,甭管是本村的還是外村的,終于都消停了,以后會不會再度復發尚且不得而知,反正眼下是沒人再折騰了。對于莊戶人家來說,春耕是頂頂重要的事情,今年下半年的吃喝嚼用,全看春耕這一茬了。 也是步入了春耕之后,留在家里養病閉門不出的朱四郎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講句良心話,朱四郎很懵的,甭管外人是咋把事情圓起來的,到他這邊一切就是荒謬的。因為只有他可以確定,自己跟王香芹壓根就沒有什么曖昧的過往,他倆第一次見面就是拜堂成親那一天。雖說鄉下地頭本來沒那么嚴苛的,可這不是新娘子臨時換了人嗎?早先大定小定該是見過的,偏那時他見的是王香椿,至于他如今的媳婦王香芹,確確實實是洞房花燭掀開紅蓋頭后才正式見面的。 可要說王香芹是單方面的愛上他了,為他掏心掏肺,為他不認娘家人……這也說不通??! 就他病了這小半月里,他認認真真的回憶了這兩年的生活。就感覺吧,他可能對媳婦的認識和了解還是不太夠。要說王香芹是對他不錯,可他也確實沒有感受到濃郁到窒息的愛。就不說別的了,王香芹平時對豬都比對他好,所以…… “六郎,你覺不覺得還有一種可能?” 六郎可憐兮兮的捧著一大沓的稿子,有心想提醒四哥趕緊背吧,背完了他好出去幫著挑糞,可他到底還是心軟的,見他四哥一臉認真思考的模樣,順口接了一句:“啥可能?” “你四嫂吧……她這人其實挺迷信的?!?/br> “啥?迷信的人不是二嫂嗎?她前頭又去給劉神仙送錢送米糧了,還特地做了一提兜的糕點果子。娘說二嫂對劉神仙比對她還孝敬?!?/br> “那不一樣,二嫂對劉神仙是有所求的,要不是劉神仙說的話句句都靈光,你看她理不理人家??赡闼纳┎煌?,我是想著,她原先不就說過大嫂不適合養家禽家畜嗎?她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故意埋汰大嫂,她就是真的認為姓溫的不能養一切東西。所以……她不會是認為姓朱的就能養出大肥豬吧?” 六郎順著他四哥這話往下想,感覺這話乍一聽是有些牽強,可多琢磨琢磨,似乎還真有些道理:“我記得四嫂以前還說過二嫂的名字,說啥叫寧夏的為啥不賣烤羊rou串?大概是這個意思??蔀樯督袑幭牡囊u烤羊rou串呢?” “那為啥姓溫的不能養一切呢?姓朱的就能養出大肥豬呢?” 最終的答案就是無解,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王香芹的腦子跟尋常人不一樣。說不出哪里不同了,反正就是不一樣。 朱四郎覺得,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聽著比他跟王香芹提前好上了要靠譜太多太多了。 勉強給了自己一個心理安慰,可惜的是,該背的稿子還是得背。幸好,春耕一忙活,幾乎沒人再提早先那些事兒了,畢竟別人家的事情就算再有意思,也抵不上自家的吃喝嚼用來得重要。當然,這也是因為朱氏族長一直在努力平息事端,朱大伯也是倒霉,他還不能看著弟弟一家不管,幸好,王家那頭還是打算在秀水村好好過日子的,說白了他們就是想再撈一筆好處,免得閨女的光一點兒都沒沾著。 有朱大伯從中做調解,王家那邊也不可能一直鬧騰下去。說白了,這個事情道理是在他們這邊的,可真要鬧大了,從律法上來說,嫁出去的閨女就是夫家的人了,占了情理并不代表就占了法理。至于王香椿,她也是氣不過當初的那十兩銀子,真想霸占豬舍和大肥豬們,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最終,兩方達成了一致,拿銀子作為補償,以后絕不再提此事。 簡單的說,就是拿錢抹去了往昔的情分,盡管王香芹跟娘家這邊本來也沒太多情分。 銀子拿到手了,王嫂子還是不樂意,她總覺得太少太少了,對比老朱家得到的東西,實在是不值一提。甚至他們王家得到的還不如王香椿多,早先還心疼了小姑子的王嫂子,這會兒又再一次嫉妒上了,全然沒想到王香椿之所以能多拿銀子,完全是因為這里頭包含了她最初出的那十兩銀子。 甭管怎么說,這事兒總算是擺平了,就算有人心存不滿,事情了結后再鬧騰卻是真的無理取鬧了。 王嫂子還特地在事情了結后,提了兩只老母雞回了趟娘家。這讓王家阿娘很是不滿,連聲念叨咋有這種嫁出來還惦記娘家的媳婦?偏她如今也只敢私底下嘀咕一兩句了,王家這邊的親戚本來就少得可憐,王家阿娘的父母更是已經過世了,她跟哥嫂的感情不好,有差不多近十年沒怎么跟娘家來往了。眼下,想想已經徹底決裂的大閨女夫家老朱家、本就不太能指望得上的小閨女夫家孫家,也就只剩下兒媳的娘家這門親戚了。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對比王家的不是滋味,老朱家那頭卻是徹底放下了心來。尤其是王香芹,她本來是真的拿捏不準跟娘家人的關系,原先是想著逐漸疏遠也不錯,可因為兩家同住一個村子,老王家是絕對不可能搬離的,朱家更不可能,也就是說兩家是世代為鄰的,這要怎么疏遠?而如今,甭管過程如何,至少結局還是她所樂見的,又有里長幫著做見證,她跟王家算是徹底沒了關系。 王香芹那叫一個神清氣爽,終于不用煩惱跟娘家人怎么相處了,甚至連往后必須應酬的事情都可以名正言順的拒絕了,世界多美好??! 朱四郎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坐在窗戶底下背稿子,一抬眼就看到了媳婦那明晃晃的笑容,不禁叫他看愣了。 “你不背稿子你在看啥???”朱母從后院喂雞回來,見到傻不愣登看向院壩的兒子,頓時氣結,“最多再十天你就要去巡講了,稿子背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