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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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來問我打算送些啥,說咱們幾兄弟就算分家了,送的東西也應該差不離才對?!彼睦山忉尩?,他能說自己也是懵的嗎?別說王香芹了,在朱大郎提出這事兒之前,他壓根就沒送禮的概念,畢竟之前這些事兒都是朱父朱母在cao持的。 王香芹又問:“那是大嫂讓大哥來問你的?還是問你們幾兄弟的?” 四郎剛要回答說不知道,話到了嘴邊又皺了皺沒有,仔細尋思了一會兒,才不大確定的道:“應該是大嫂讓大哥來問的,送禮這事兒原先是娘管著的,大哥……他肯定也問過二哥三哥他們的,不會專程只問我一人?!?/br> “那我可要同你好好說了,這大哥二哥三哥怎么做,咱們管不著??稍蹅內缃窀镆黄疬^,送什么禮、送幾份禮,跟他們是不一樣的。要我說,還是聽娘的吧,咱們可沒分家?!蓖跸闱墼谛睦镂⑽⒁粐@,真不是她多心,實在是上次那事兒把她嚇到了,在她看來,一個連人命都不在乎的人,做出什么事兒都不意外,也因此無論怎么防備都是很有必要的。 “行,那我去同娘說?!?/br> “我去吧,你把這兒收拾一下,我正好也有事兒要找娘說?!?/br> 四郎一口答應,擼起袖子就開始干活。 王香芹說她有事找朱母,倒也不是什么借口,待洗干凈手后,她就回了老屋,在灶間尋到了朱母后,也懶得拐彎抹角,就先將四郎告訴她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朱母聽。一番話下來,朱母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大郎讓你們隨一樣的禮?” “倒沒那么說,四郎轉述的是,就算幾兄弟分了家,送的東西也應該差不離?!蓖跸闱鄄徽J為四郎會加工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原話轉達,因此她也盡可能的還原了四郎的話。 可惜,這話并不能安慰到朱母。 “幾兄弟送的東西差不離?那只怕六郎也要另外備一份禮,我和你爹也得備禮?!敝炷柑嶂说赌樕幊?,“這要是你不來問問我,就這么照辦了,人家不得說你和四郎是被迫答應贍養我們的?沒分家也跟著分家的禮數走?” “娘,我肯定不能這么干,就是擔心六郎聽了話,真就獨自辦了一份禮?!边@其實不是幾份禮的問題,事實上就算不分開,王香芹這邊送的禮也會比大郎他們幾房重出不少的。也就是說,幾份禮跟一份禮的價值其實是相當的,唯獨分開來送,卻像是家已經散了。 “我知道了,這事兒你不用管,我會處理好的?!?/br> 王香芹膽戰心驚的看了眼朱母手里的菜刀,發現她 拿得極穩,一點兒也沒有因為生氣而絲毫顫抖,頓時……就更擔心了。 “還有事兒不?” “哦,是還有個事兒。早先吧,我娘家那頭就同我說,叮囑我在娘您面前多提提我舅家的表妹,多說些好聽點兒的,好叫她嫁給六郎?!?/br> “你娘讓你這么直接說?”朱母驚呆了,她真想讓親家母好好聽王香芹說的話。 “肯定不能啊,我這不是不知道怎么說好話嗎?原先我都沒打算同娘您說這個事兒,這不是四郎跟我說,接下來有好幾家要嫁娶。我想啊,喜宴上不是最容易扯到這事兒上去嗎?前頭是我娘家,我就算不答應也沒啥,后頭要是有別家來尋我,我怎么回呢?一口回絕肯定不好,太不給人家面子了,那是委婉的拒絕掉,還是先答應著回頭權當記性不好忘掉了?” 朱母:…… 正常人聽到對方的請求,不應該是在答應和不答應之間選擇一個答案嗎?怎么她這個兒媳婦,一門心思就想著怎么拒絕呢? 總覺得自家娶進門的幾個兒媳婦里面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朱母放下菜刀,腦殼疼的伸手捏著眉心,暗下決心一定要給六郎選個最好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每次給兒子挑媳婦時,她都是抱著這個念頭的??上敕ㄔ倜篮?,也要現實給力才對,先不說找到一個十全十美的未出閣姑娘有多難,退一萬步說,就算真叫她尋著了,人家憑啥委身下嫁鄉下農家呢? 偏王香芹完全沒法理解一個當媽的給兒子挑媳婦那種為難勁兒,她只一疊聲的問:“娘您趕緊給我個說法呢,到底該咋拒絕才合適呢?不然到時候我全都推給娘?就說,家里沒我說話的地兒,樁樁件件的事兒不論大小我都得聽娘的,反正我說了也不作數,讓她們回頭全來找娘?” 朱母面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扭曲,她突然慶幸自己放下了菜刀,因為這會兒她感覺自己有些拿不動刀了。 “行吧行吧,你高興咋說都行?!?/br> “誒,那就這么辦了。娘您先忙著喲,記得千萬要跟六郎說隨禮那事兒。對了,咱們家的豬糞坑快要溢出來了,自家的地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糞,您倒是想法子趕緊處理掉一些。還有啊,我想臘月里殺豬,別看咱們家請客好多回了,這刨豬湯還沒請過呢,好久沒吃這味兒了,怪想的?!?/br> 王香芹說完就高高興興的走了,全程都沒注意到朱母那黑漆漆的臉色。哦,哪怕注意到了也沒啥的,她肯定會認為朱母是被溫氏氣著了,一點兒也不會聯想到自己身上的。 朱母好氣哦! 就王香芹這樣的還要裝怯弱無助受家里欺壓的小媳婦?別家受氣小媳婦哪怕在家里受了千百般的委屈,一旦出了門還是會努力往自己臉上貼金,生怕叫別人看出了底虛。就他們家這個,裝也裝出一副小可憐的模樣,不怕被人瞧不起也就算了,也不想想就前幾天開辦知識講座那次,已經完全暴露了好嗎? 試問,誰家飽受欺壓的受氣小媳婦能搞出這么多事兒來?誰?。?! 朱母有個很難得的優點,那就是對于注定無法掌控的事情,她會干脆利索的選擇死心。很多事情死心了就好了,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因此,她既沒有管王香芹怎么折騰,甚至連溫氏那頭也沒理會,只是抽空找了六郎談話,隨后就自顧自的備了一份合適的禮物,與此同時,跟除了溫氏之外的其他幾個兒媳婦商量妥當了供應糞肥一事。 豬舍眼下的產糞量極高,就算老朱家后面多買了地,一樣是用不完的。用不完就囤著,其他幾房已分家的過來挑糞也沒攔著,本來這事兒是可以繼續下去的,誰知溫氏想不開惹毛了朱母。 哪怕已經分家單過了,哪怕朱母已經對溫氏徹底死心了,哪怕她完全沒想過要改造溫氏,然而給溫氏一點小小的教訓還是可以的。 朱母回頭就斷了大房的糞肥,二房、三房、五房倒是可以繼續提供,卻都不是無償的。 二房那頭,寧氏倒是格外痛快,尤其朱母隱晦的提點了一下改變的緣由,寧氏當下拍著胸口保證,年底她送朱母一頭成年羊,糞肥就由她隨意取用,當然僅限她自家的地。這是明面上的,回頭暗地里寧氏就跟田氏和牛氏通了氣,哪怕不知道具體的起因,反正溫氏又惹毛了朱母是事實。 隨后不久,田氏就拿了做好的 冬衣給朱母,冬衣是比著一家五口的身量做的,是沒繡花,但是針腳細密得很,可見也是花了心思的。跟田氏倒是不需要說的那么明白,你懂我懂一切盡在不言中。牛氏就更容易了,那就是個腦子缺根筋的,事事以寧氏馬首是瞻,也虧得寧氏沒打算賣了她,不然極有可能發生那種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蠢事。牛氏別的不成,干活是真能,見縫插針的來幫朱母干活,還許諾年前會過來幫著做年菜,像臘腸、熏rou之類的活兒,費時費事還不一定弄得好吃,朱母就全交給她了。 前后也就一兩天工夫吧,別人是沒啥感覺的,就溫氏隱約覺得變天了。 糞肥莫名其妙的不提供了,原先她都買好了布料、棉花,半強迫的塞給了田氏讓幫忙做冬衣的,突然就被退回來了,田氏甚至都不裝肚子疼了,她上門追問也是沖著她笑。 笑個屁??!想干嘛?。?! 在溫氏努力刨根究底的時候,老朱家親戚們的喜宴陸陸續續的開始了。這年頭,娶媳婦才興擺席,嫁閨女是不需要請客的。不過假如是近親的話,就算是嫁閨女,那不是還能去送嫁嗎?去親家那頭喝酒總是成的。因為老朱家已經分了家,王香芹終于躲不過去了,好在她還是有所選擇的,本村的都去,要是去外村那就不好意思了,家里的仔豬還小,她脫不開身。 而喜宴上,也亦如王香芹所料的那般,她被不少人盯上了。 誰讓老朱家分家以后,朱父朱母是由她和四郎贍養的?再加上六郎眼下又是跟著父母過的,她這個當嫂子的,雖說不是長嫂,可在外人看來,她比溫氏在朱家的地位要高出太多了。還有人想起那些前塵往事,暗地里嘀咕說她是長媳也沒錯啊,這不是朱母親生的三個兒子里頭,王香芹就是長媳??! 還有一點極為重要,那就是王香芹看著比朱母要好相處多了。相較于朱母那精明的性子,王香芹托她自己的福,因為前陣子舉辦的那場科學養豬知識講座,外人生生的往她頭上按了個冤大頭的名號,直接蓋了戳的那種,反抗都無效的。 左看右看都是她比較好哄,一時間,吃席的大娘嬸子就忍不住圍著王香芹好一陣忽悠,恨不得哄著她直接答應下來。這時候誰管她是不是說話能算數的,橫豎這么多人看著、聽著呢,只要她開口應承了下來,回頭就算朱母心里頭不樂意,還不得照樣硬著頭皮允了這門親?不然,女兒家的名聲就這樣給毀了?人家肯定是不樂意的。 萬萬沒想到,王香芹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六郎???我家六郎他還小呢,他還是個孩子?!?/br> “娶媳婦兒?小孩子家家的娶什么媳婦?怎么著也得等他再大一些吧?你看看六郎還是一團孩子氣呢!” “你說我婆婆???我是覺得六郎還小,可要是我婆婆覺得他大了……那就說唄,我一個當人兒媳婦的,怎么可能跟婆婆較勁兒呢?是啊是啊,在我們家,就是我公公婆婆說了算的,公公管家外頭的事兒,婆婆管家里頭的事兒。我和四郎?我倆還是孩子呢!” 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王香芹上輩子人到中年都能理直氣壯的宣稱自己還小,不著急成家立業,甭管事業做的有多大,心態不成熟說個屁??! 眼下,她一朝穿越連帶身子都嚴重縮水了,她這才十九歲呢,不是寶寶又是什么? 就這樣,但凡有人來她這頭打探六郎的親事,她就立馬施展太極宮。不是推說家里沒她說話的份兒一切都聽公婆的,就是說六郎還是個孩子,再不濟她自個兒都是孩子呢??! 朱母一點兒也不擔心王香芹吃虧,自打分家以后,她的幾個兒媳婦一個個的暴露了內心之后,她就意識到自己有多眼瘸了。以為性子最妥當行事最穩定的長媳溫氏是個事兒媽,以為從頭到腳都透著慫包二字的寧氏卻是個利索能耐的,以為最溫順不過的田氏敢情之前是一直沒尋著機會耍橫,以為…… 行吧行吧,反正她就是個眼瘸的??赡呐略傺廴乘部闯鰜砹?,王香芹那就不是個會吃虧的人,就是不明白當初明明有嫁到鎮上去享福的機會,她怎么就沒去呢?跟她比起來,王香椿那傻子根本不夠看。 被朱母譽為傻子的王香椿,在家里渾渾噩噩的休養了幾天后,再度拎著東西回了娘家,她希望這次能一切順利,別再讓她飽受驚嚇了。 第057章 王香椿膽戰心驚的回到了娘家所在的秀水村, 打從快到村子口時, 她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 忐忑不安得很。及至一眼望到了村口閑聊的大娘嬸子, 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磥?,上次真的只是個意外, 興許是她白日里夢魘了也說不準。 心下略安生了點兒,王香椿總算恢復了常態,昂首挺胸的往村里走去。 從村口到她娘家,還是有一段蠻長的路,且還必須是沿著村道走的。這么一來,除非是像上回那種情況,要不然村里的閑漢婆娘們肯定能瞧見她。她倒是不懼這些,真要是怕被人說嘴,當初她也不可能做下那等子事兒, 再不濟婚后也不能往娘家跑。萬萬沒想到的是, 村里人瞧見了她,第一反應不是王家那個嫁到了鎮上富戶人家享福的小閨女,而是…… “喲,這不是那個朱四嫂的娘家妹子嗎?” “對對, 前陣子你jiejie舉辦那啥講座, 咋就沒瞧見你呢?吃喝一堆呢, 你姐沒喊你???嘖嘖, 那你可吃大虧了!” “哪兒能沒來呢?我瞧見她了, 是家里有事兒早走了?反正我是瞧見的, 不過人家是啥身份,不稀罕那點兒吃喝。你手里拎的啥???鎮上的點心?” 王香椿:…… 所以她上次過來看到的情形不是白日里夢魘了?所以她jiejie是真的瘋了?所以她現在要不要立刻回頭離開??? “沒、沒啥東西,就是兩匹料子,這不是要過冬了嗎?”王香椿上回提的還真是點心,不過她上回不是徹底懵了嗎?帶來的東西又原封不動的提回去了。點心這玩意兒,即便眼下天氣已經逐漸轉涼了,那也沒多少日子好放,畢竟又不是寒冬臘月的。因此,她這回過來索性換了東西,拿去年夫家給她的舊料子疊吧疊吧,就給拿過來了。 “料子喲!這東西實在,你爹娘沒白養你?!?/br> “嘖嘖,到底是嫁的好了,瞧瞧人家多大方啊,咱們這樣的人家,回娘家最多也就送點兒雞蛋啥的。去吧去吧,你還沒見過你那小侄兒吧?趕緊的?!?/br> “你們說,這王家老倆口這是啥運道呢?兒子兒媳孝順不說,前頭一個大孫子長得壯壯實實的,眼下又得了個小孫子。還有他們家大閨女長得好看人又能干,小閨女長得是寒磣了點兒,架不住人家嫁得好喲!” 王香椿人都已經往娘家那頭走了一小段路,可村里這些婆娘說話都是扯著嗓門的,一副生怕別人聽不到的模樣。自然,人家那話就這樣傳到了王香椿的耳朵里,氣得她臉都變了色兒,卻沒膽子回頭跟這些老娘們吵嘴掐架。 出嫁前,她就是一憊懶的姑娘家,哪里跟人斗過嘴?出嫁后就更不用說了,她夫家規矩是不少,內里的齷齪更是多得數不勝數,唯獨沒有吵嘴一說。相反,就連最氣人的姑姐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說話也是笑瞇瞇的,帶著軟糯勁兒,就是話里藏著的全是暗戳戳的冷刀子,扎心扎肺的,輕而易舉就能把她扎得鮮血淋漓,偏聽著還句句在理,讓人別說回嘴了,就算面上帶出一些來,都能迎來更猛烈的攻擊。 她能怎么辦呢?還是得趕緊想法子開懷生個兒子。 …… 王香芹一開始并不知道她meimei來了。其實,出嫁的姐倆除非是本身感情深厚,外加嫁得還近,不然遲早成為陌路人。王家姐倆是兩不沾,想親近也沒法子。 誰知,溫氏不知打哪兒聽說了這個事兒,特地跑到豬舍這邊來,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正在煮豬食的王香芹。 “噢?!甭犃诉@一番話,王香芹只隨口應了一聲,見溫氏說完了話還不走,奇道,“大嫂你還有事兒?” 溫氏僵著臉不知道該說啥才好,半晌才道:“四弟妹啊,你要是心里不舒坦就說出來唄,我又不會笑話你的?!?/br> “為啥要心里不舒坦?” “就是你那個娘家妹子呀,這不是成了孫家少奶奶嗎?那孫家,鎮上數一數二的富戶呢,別的就不說了,你看她回趟娘家就送兩匹好布,嘖嘖……” “兩匹布值當什么?我也送得起呀,可這不年不節的,送這個干啥?”王香芹愈發奇怪了,其實她都沒鬧明白王香椿這個時間回娘家干啥呀。要說拜年的話,眼下才十月里, 離年關還有好久呢。要說爹娘生辰的話,那也不對啊,根本就不是這個時間點。唯一稍微扯得上關系的大概就是出生已經一個多月的小侄兒了,可探望產婦吧,一般都是在生完前半月的,看孩子吧,滿月早就過了,百日還有好久。這檔口來干啥? “那還不是因為她嫁得好,她有錢唄!” 王香芹瞅了溫氏一眼:“想要錢我可以自己賺,成天手心向上跟別人要錢……她高興就好?!?/br> 溫氏接連被堵,弄得她差點兒以為自己面對的不是王香芹而是寧氏那嘴炮傻貨了,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她才假裝淡定的問道:“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你妹子???她不是都給了你十兩銀子嗎?該原諒還是得原諒,要我說啊,到底是一家子親姐妹,打斷骨頭還……” 嘭—— 王香芹將豬食桶往溫氏跟前一撂:“大嫂你閑得慌去村口找大娘嬸子們瞎聊不成嗎?我這兒還忙著呢,沒空跟你閑話家常?!?/br> “不是,我是找你有正經事?!?/br> 這話一出,王香芹都忍不住帶上了審視的意味,上下打量了溫氏一番后,納悶的問:“正經事?大嫂你……行吧,你趕緊說,挑重點長話短說,不然你回家想好怎么說了再來尋我?!?/br> 溫氏被這般不客氣的話氣了個倒仰,硬生生的按捺住了火氣,才開口問:“我就是想問問你,為啥其他幾房都能從你這兒挑糞使,就我家不成呢?” “那我咋知道呢?你找娘去啊,這事兒歸她管?!蓖跸闱垭p手一使勁兒,提起豬食桶就往豬舍里去,“耽擱我這般長時間,結果就為了這點兒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兒?!?/br> “咋是小事兒呢?這關系到后頭收成的??!” 王香芹一點兒也不在乎地里的收成,哪怕她兩輩子都是農村人,卻從未真正干過地里的活計。再說了,她的苜蓿地就算不澆糞也照樣長勢良好,至于別的莊稼地,這不是有朱父這個老莊稼把式在嗎?用得著她瞎cao心。 眼見王香芹真就不管自己往豬舍里去了,溫氏心頭閃過一陣惱怒,伴隨著還有一絲絲后悔,早知道王香芹這么不好說話,剛才就不提王香椿回娘家的事情氣她了,當下趕緊描補道:“我說你這人也太小家子氣了,不就是一點子豬糞嗎?你留著也沒啥用啊,早先沒分家的時候,全家的地都夠用,怎么就……喂!王氏!” 王香芹才不管她,徑自走到了豬舍里頭,撂下豬食桶,就往另一邊墻上的氣窗口大喊:“娘??!娘!娘你在不在家?大嫂跟我說你故意針對她,不給她豬糞!娘!” 不消片刻,朱母滿臉怒容的殺了過來,壓根就不聽溫氏解釋,跟攆雞崽子似的,愣是給她攆出了二里地?;剡^頭,朱母來尋王香芹,一臉納悶的問:“她非說你扯謊騙我,詛咒發誓說沒講過我故意針對她啥的?!?/br> “對呀,我就這么隨口一說?!蓖跸闱垡荒樀睦碇睔鈮?,“再說我也沒說錯啊,娘您不就是故意的嗎?不然為啥獨獨她沒有呢?” 朱母:…… 她這婆婆索性別干了,誰愛當誰來當!這一個兩個的??! 氣炸了的朱母運氣再運氣,氣沉丹田的結果就是,最終憋著一肚子火氣把自己氣走了。 朱母前腳剛走,四郎就挑著空桶過來了,他倒是瞧見了朱母的背影,卻完全沒往心里去,只道是可能剛好有事過來。只瞧了一眼,四郎就忙著去清理豬糞了,隨著豬舍里的初生仔豬數目增多,王香芹對于衛生方面愈發的講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