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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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朱家這頭,王香芹正在同三嫂閑聊著,聊的就是菜園子里少了顆菜的事兒。 乍一看,這事兒的確是不值一提,就像大嫂說的,不就是顆菜嗎?這年頭,細糧金貴,粗糧以及一些蔬菜壓根就賣不上錢。想想就知道了,誰家還沒個菜園子呢?缺地的人家,也照樣可以在屋前屋后找地兒略種一些,著實不算什么。 叫王香芹納悶的是二嫂那突如其來的爆發。 算起來,她嫁到老朱家也有差不多月余時間了,除了不在家的二郎、三郎和六郎外,家里其他人都已經慢慢熟悉了起來。而這其中,又以女眷最為相熟,畢竟男丁們就算是農閑時分,也不會一直杵在家里的。撇開沒什么話題可說的朱母,王香芹對三位嫂子的印象該是最深刻的。 大嫂愛管人,更愛對著弟媳婦們說教;二嫂慫得很,怕婆婆也怕大嫂,唯唯諾諾的,遇到事兒就習慣性的往后縮;三嫂則是個性子偏內向的人,不似二嫂那般縮,也絕對不是挑事的主兒。 王香芹本以為自己看人挺準的,哪知今個兒就大開眼界。 為了一顆大白菜,二嫂差點兒沒原地爆炸。打從菜園子回來后,她就不停的叨逼叨逼,一開始是小聲逼逼,再問清楚家里人壓根就沒往菜園子去過時,她就更氣憤了。吃過午飯就殺氣騰騰的沖出了家門,從村東頭罵到了村西頭,又繞回來重新罵了一遍。 盡管王香芹上輩子也是在農村長大的,這輩子也得了原主的記憶,可像二嫂這樣連環爆炸式的罵人,還真就是頭一回看到。 “二嫂罵了有一個時辰了吧?等下她會不會再繞回來,重新罵一遍?”王香芹是震驚的,她突然開始心疼那賊偷兒了,主要是二嫂都罵成這樣了,就算對方有心站出來賠禮道歉,那也不敢啊。最慘的是,萬一對方中午已經把白菜煮了吃下肚了,依著二嫂那罵法,怕是恨不得把手伸進嗓子眼里,生生的嘔出來。 三嫂正在低頭做棉鞋,聞言笑道:“那可不?起碼也要罵到快做晚飯那會兒?!?/br> 可以肯定的是,二嫂不會因為罵人而耽擱朱母分配下來的活計,可她已經把別個事兒做完了,痛痛快快的罵上一整個下午才是她的風格。 見王香芹還是一臉的懵,三嫂解釋道:“二嫂這人,也就是娘和大嫂能制住她,別人她壓根就不懼的。她以前還沒嫁人的時候,都能把她親嫂子治得服服帖帖的,連她親娘都得聽她的話?!?/br> 王香芹:…… 也就是說,這人是典型的看人下菜碟? “二嫂進門后就這樣?乖乖的聽娘和大嫂的話?”王香芹仔細想了想,“我記得三嫂你娘家跟二嫂娘家是挨著的?” “嗯,離得可近了??赡銊偛耪f錯了,她才不是進門就聽話的,也吵過也鬧過,后來發現不是娘和大嫂的對手,就老實了?!比┤耘f笑著,“我跟她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家里還沾了一點兒遠親關系,她倒不會欺負我。你也不用擔心,她怕你跟娘告狀,說到底四郎都是娘的親骨rou?!?/br> 才這么說著,就看到二嫂怒氣沖沖的回來了。 正在說話的倆人都目露訝異,三嫂不禁脫口問道:“出了啥事兒?還有人敢跟你吵嘴不成?” “還不是大嫂!”二嫂委屈死了,“我在村里罵賊偷兒,有她啥事兒???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非要說我不講理,還要硬拽我回家,丟人死了!” “大嫂?”王香芹也驚了,“她不是回娘家了?沒吃午飯就回來了?” 這會兒雖說還不算晚,可大嫂娘家離秀水村也不近,算下時間,她豈不是剛到娘家沒多久,就急匆匆的趕回來了? 二嫂也愣住了,她這人其實不單是愛看人下菜碟,腦子還有些僵硬,多半時候轉不過彎兒來,很多事情都要得了別人的提醒才醒悟過來:“對哦,她怎么回來得那么快???” 正說著,大嫂追在二嫂后頭回來了:“二弟妹,你……” “大嫂你咋半下午就回來了?你娘家離得遠,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咋沒陪你娘你嫂你弟媳他們好好聊聊?”二嫂得了提醒,狐疑的看向大嫂,同時開口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大嫂叫這話給噎住了,本來就心情頗為不佳的她,當下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弟媳,惱羞成怒的拔高了音量吼道:“有你啥事?。?!” 二嫂:…… 很快,大嫂就怒火沖天的回自己那屋去了,她看起來比吃了虧又挨了教訓的二嫂氣憤多了。這要是叫不知道內情的人來看,絕對會以為大嫂才是吃虧受罪的那個人。 “你、你們看她!”二嫂氣到了極點,直接就委屈上了,“就算是大嫂好了,也沒這么欺負人的!我罵賊偷兒,她不幫我還要教訓我!我關心她為啥不留在娘家吃過飯再回來,她還罵人!” 王香芹看看二嫂,又扭頭看了眼東屋那關上的房門,在心里總結了一下二嫂想要表達的意思。 大概就是——要不是懟不過你,我一準兒懟死你??! 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王香芹覺得,她還是干自個兒的事情去吧。 有四郎在,買地一事并不需要王香芹cao心,正好如今是農閑,又還沒到隆冬時節,正適合辦各種瑣碎的事情。沒兩天,地契就辦好了,上頭還蓋了紅印,為此作為買家的他們還多付出了三錢銀子給衙門,不過這樣一來,就保險多了。此外,趁著蓋紅印子的機會,四郎拉了一車石料回來,當然一車石料肯定不夠的,之后他和大郎一起又去了兩趟,總算將蓋豬圈需要的石料都拉回了家。 有了地,也有了充足的石料,還需要砍幾根木頭。好在,豬圈一般高度都不是很高,上山隨便找個幾年生的樹砍了就成了。大郎建議他們干脆弄一排低矮的小平房,回頭拿鎖把門一鎖,就不用擔心豬叫人偷了去。 王香芹從善如流的接受了大郎的建議,心下卻不以為然。 她養的豬是不需要擔心被偷走的,有膽量的盡管來偷吧,到時候系統爸爸會教賊偷兒做人的。 在木頭也都齊活后,二郎和三郎先回家了。石門鎮畢竟只是個小鎮,眼瞅著冬日來臨了,鎮上也沒多少活兒了。事實上,真想要靠做工賺錢,更好的法子是去縣城里??芍炷竻s始終認為自家幾個兒子心眼都太實了,人在鎮上,就算有點事兒,家里也能幫襯一把,要是去了縣城里,只怕連消息都遞不回來。也因此,二郎和三郎哪怕已經快出師了,也沒準備去外頭搏一把。 四郎早就在等這倆弟弟回來了,二郎和三郎一到家,他就領著弟弟們去了隔壁空地上,草草的說了一遍事情經過,兄弟幾個就商量定了明個兒大清早就開始動工。 蓋豬圈而已,哪怕王香芹已經很講究了,可到底跟蓋人住的房子不同。老朱家兄弟五人齊上陣,先是將大塊的石頭移除,再將地面弄平整,而后才開始動工蓋豬圈。 都沒叫上隔房的人,他們五個就將豬圈給蓋了起來。 因為本就是緊挨著的,再說隔壁也沒來得及弄圍欄,因此進度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王香芹自是心情不錯,每天早上去打豬草時,都會特地多走兩步路,去隔壁瞧會兒再心滿意足的出門。她是高興了,三位嫂子這心里可就真的是五味雜陳了。 妯娌四人里,王香芹的進展是最快的那個。三嫂也還行,趁著年關將至,她除了做家里的活兒外,也抽空做了幾個樣子喜慶的荷包。前頭貨郎來過了,她詢了價,感覺不太滿意,準備過幾年趕年前最后那趟集,想來到時候能賣掉的。要是實在不行,留著開春賣給貨郎也成,反正這東西放得住,成本也不高。 撇開她倆,大嫂和二嫂卻是毫無進展。 大嫂回娘家借錢碰壁一事,全家都知道了,其實根本就不用她說,見她繼續琢磨私活,就知道她白跑了一趟。二嫂也后知后覺的認為,那天大嫂就是因為沒借著錢,才借機沖她發火泄氣的??删退銓ぶ死碛?,二嫂還是不高興,一是自己白受了氣,二是她比大嫂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嫂說:“大嫂家起碼是有錢沒借給她,我呢?我娘家窮成那樣,就算愿意拿錢給我,那錢呢?哪兒來的錢?” 這話二嫂沒背著人說,自然被大嫂聽了去??上?,大嫂并未感到絲毫的心理安慰,反而發了好大一通火,把二嫂嚇得夠嗆。當真是,大嫂一聲吼,二嫂抖三抖。 就在王香芹的豬圈徹底完工那一日,村道上遠遠的走來個身著長衫的年輕人,正是許久未歸的朱六郎。 作者有話要說: 更√ 第010章 六郎還未走到家門口,遠遠的就發現緊挨著自家房子西面的空地上蓋了一排矮房,心下生疑的同時又緊走幾步,離得近了才發現那塊空地不單被鏟平整了,還有幾個格外熟悉的身影正在忙進忙出的裝柵欄、安門窗,敲敲打打的好不熱鬧。 “大哥二哥……”一連串的哥哥叫過后,六郎也走到了矮房跟前,探著腦袋往里頭瞅了幾眼,“這是豬圈?” 王香芹讓四郎蓋的豬圈,算是現代豬圈的簡易版,也可以說是古代農家豬圈的升級版。大致的樣子是不變的,只是相比其他人家的豬圈,面積更大了。從外頭看,是幾間連在一起的矮房,實際上里頭是相通的,當然也做了隔斷。 矮房的窗下是一條通廊,靠里側的才是一排豬舍。一般是一間房里弄兩到三個豬舍,用柵欄隔開,靠通廊那面則是食槽,全是用石料鑿的,敦實的擺在地上,既不擔心被豬啃爛,也不用怕被豬拱翻。 六郎盡管打小就開始了求學生涯,卻也是典型的農家子,對豬圈還是很清楚的。因此,他一眼就看出了這矮房的作用,只是納悶家里為什么要弄這么一排矮房當豬圈。要知道,就自家屋后那小小的一個豬圈里就能養兩頭大肥豬還不嫌擠,這里…… “六郎回來了?你先往家里去,咱們就快干完了?!?/br> “對對,你趕緊回家,讓你二嫂給你做弄點兒好吃的接接風?!?/br> “走了走了,你別堵在這兒……” 幾個哥哥連說帶哄的,就把六郎給轟走了。不過,其實前兩天豬圈就都弄好了,這兩天他們在裝門窗柵欄,到這會兒,基本上已經快收尾了。 又忙活了一陣子后,老朱家這哥五個終于在太陽落山之前徹底完工了,提著工具就往家里走。 彼時,二嫂已經將飯菜都做好了,王香芹幫著一起端到了堂屋里。因著是晚飯,并不是很豐富,只有稠粥和小菜。不過因為六郎回來了,朱母特地拿了幾個蛋,讓二嫂臨時加了個蔥花雞蛋羹,一出鍋味兒就飄過來了,擱到飯桌中間后,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照慣例,家里人有事都在留到晚飯桌上說的,不過今個兒難得有好菜,所有人都沒顧得上說話,先開吃了。等吃了個七八分飽,朱母才問六郎這段時日的情況。 朱母這話提醒了六郎。 六郎停了筷子,遲疑的看向朱母:“娘,我有個事兒想跟你說。就、就是……我字差不多認全了,是不是就不讀了?” 說這話時,六郎的目光里滿滿都是哀求,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半大孩子,下個月過生后才滿十五歲呢,看著就格外的可憐。 一瞬間,屋里安靜極了。 不過隨后,除了朱母和倆孩子外,其他所有人都齊齊的點頭,紛紛出聲幫六郎:“是啊,別讀了吧,考秀才也太難了。光會寫字還不成,還得做文章啊,這不是成心為難人嗎?” “娘,你就心疼心疼六弟吧,你瞧他多瘦啊,咱們幾個在家里吃好喝好睡好的,就他一個人在外頭吃苦受罪,多可憐呢?!?/br> “讓小六回家吧?!?/br> 老朱家前頭五個兄弟,都一臉愧疚的看著六郎,他們一直認為這輩子最對不住的人就是六郎了,自己不想念書,又拗不過父母,最后推了六弟出去……哪怕是抽筷子的結果,那也是當哥哥的對不住弟弟??! 幾個媳婦目瞪口呆,王香芹是懵得最厲害的,畢竟她嫁過來的時間還短,不大清楚這里頭的內情。二嫂和三嫂也是懵的,唯獨大嫂,因為早先大郎跟她提過一嘴,她是妯娌里頭最快反應過來的人:“對對,娘你還是讓六弟回來吧。要是你真想叫家里出一個秀才,回頭讓我家豬毛去念!” 眾人:…… 朱母沉吟了一下,才開口:“成吧,那就別念了,開春跟你爹你哥他們一道兒下地干活去?!?/br> “嗯嗯,好!”六郎高興極了,憨厚的臉上全是喜悅的表情,嘴角一個勁兒的往上翹,怎么都止不住。 不想,朱母又看向大郎:“你想叫你家豬毛念書?年歲有點兒小,不知道能不能坐得住。再說咱們村也沒人辦私塾,去鄰村……還是太小了,等過兩年再說吧,起碼得叫他能一個人來回,家里可沒人送他上學?!?/br> 大郎剛聽了個開頭,臉色就變了,煞白煞白的,仿佛被勾起了童年時期的陰影,好一會兒才急急的撂了筷子猛擺手:“不不不,沒有沒有,我沒想叫豬毛念書……哎喲!” 關鍵時刻,大嫂出手了,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擰了大郎一把,而后在面對朱母疑惑的眼神時,一臉鎮定的微笑道:“娘你說的對,豬毛還太小了點兒,我琢磨著,等兩年后,他也有八歲了,到時候再叫他去?!?/br> “成??!”朱母一口答應下來。 老朱家的哥幾個齊刷刷的用憐憫的眼神望向還在一旁吃得很開心的豬毛。 豬毛今年六歲了,是大郎的兒子,同時也是老朱家的大孫子。不過,鄉下地頭養孩子一貫不怎么精細,哪怕他出生時家里的條件還算不錯,也沒怎么嬌慣他,只由著他摸爬滾打的長大。他本來正低頭吃吃吃呢,突然就感覺脊背一涼,抬頭看時,他爹和幾個叔叔已經將目光收了回來,因此他只不明所以的又低下頭繼續吃了起來。 這頓頗具深意的晚飯終還是結束了。 王香芹照例幫二嫂收拾碗筷,她主要是收拾,殘羹剩飯就算不多,肯定還是留了點兒的,還有碗筷盤子上的油水,都洗刷一遍,都倒到餿水桶里,拌上煮好的豬食,給屋后的豬們加個餐。等妥當了,她又檢查了一遍后院,這才安心的回到前頭。 養豬比養雞好的是,倒不用太擔心被偷,畢竟快出欄的肥豬塊頭大,想偷的話,還得防備著別被拱翻。不像養雞,鄉下地頭年年都有人家丟雞的,破案的幾乎沒有,最多也就是像丟了菜的二嫂那樣,插著腰在村里邊走邊罵,狠狠的出口惡氣。 這天晚上,其他幾個屋倒是安生得很,唯獨大嫂那屋,小吵了一陣子才歸于平靜。 老朱家是朱父朱母夫妻倆住正房,東屋住著大郎夫妻、二郎夫妻以及倆孩子,西屋才是三郎夫妻、四郎夫妻。至于尚未成親的五郎和六郎則住在糧倉邊上,靠近西屋這邊。 因為位置的緣故,王香芹只知道昨晚上大嫂在吵吵,卻并不清楚具體是什么。不過,這不是有二嫂在嗎?她大清早的起來生火做飯,結果剛出門就發現六郎居然已經起了,蹲在灶屋門邊上發呆。 “你起那么早做啥?等著,我這就去燒熱水?!倍╉樋趩柫艘痪?,她其實并不期待能得到答案,單純的就是隨口一說。 可六郎是個老實人,聽到嫂子的問話,他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不早了,平常在學塾里我起得更早。鎮上有打更人的,我都是五更天就起的,要是夏日里就更早一些。起來也不能用熱水洗,得用冰涼涼的進水,洗把臉就清醒了,能讀書了?!?/br> 二嫂都已經一只腳邁進灶屋了,聽了這話又回頭說:“讀書那么辛苦???嘖嘖,大嫂說你占了大便宜,娘是疼幺兒才叫你去讀沒叫大哥讀。大嫂還說啊,你都占了那么多年的便宜了,往后可不能叫你繼續占便宜了,輪也該輪到她大房了?!?/br> 六郎:…… 可憐的孩子徹底懵了,他連二嫂啥時候進的灶屋都不知道,等二嫂出來問他要不要熱水洗漱,他都沒個反應,只蹲在檐下,就跟魂魄飛了一般,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白天要干活,早飯一貫都比較豐富,同時早上也是二嫂最忙碌的時候了,她根本就分不出神來關心六郎。更何況,她本人也不是多機靈的人,壓根就沒察覺到六郎的不對勁兒。 直到家里其他人陸續起了床,都洗涮完畢,坐到了飯桌前時,這才有人發現六郎好像一直蹲在灶屋旁:“六郎!六郎你咋了?吃飯了!” 連著叫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五郎先忍不住蹬蹬的跑了過去:“小六,小六!”邊喊邊推了他一把。 六郎直接被推得往后倒,結結實實的坐了個屁股墩兒,他好似才反應過來一般,哇的一聲哭開了:“大哥他不厚道!他太欺負人了!” “五長一短,六根筷子??!只有我倒霉抽中了那根短的,這才被逼著上了學塾???、可大哥大嫂還覺得是我占了便宜,娘是疼我才叫我去念書,不疼大哥才沒叫他去的……” “嗷嗚嗚嗚!你倒是早說??!你為啥不早點兒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