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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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侯夫人和潘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張居思的表情淡淡地,好像不高興了……適才還好好呢,怎地一提到顧三少爺和黃小姐的親事就如此了。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們,其中應該發生過什么事。 顧晗吃飽喝足后,陪武定侯夫人和潘夫人玩了一會兒麻雀牌才告辭離去。 出了花廳,顧晗扶著桃紅的手上了曲折游廊。府里種了一片大榕樹,綠葉成蔭的,片片如蒲扇一般,壯觀的很。 “咱們繞一圈再回西跨院……”顧晗指了指前面的榕樹林,“午膳吃的有些多,消消食?!?/br> “好?!?/br> 桃紅抿唇一笑:“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br> 主仆倆走走停停的,剛到拐角處,便聽到前方有年輕女子隱隱約約地說話聲。 “小姐,您別哭了……待會兒眼睛該腫了?!?/br> 是府里的丫頭,而且聲音很熟悉。顧晗頓了頓,便想明白是張居思和夏蕊在此處……她轉身便往回走,誰知才走兩步,就聽見張居思喊她:“三嫂嫂,你躲什么?偷聽的行為都做了……怎地,敢做不敢當嗎?” 顧晗長出一口氣,又轉過身看她:“四meimei在說什么,做嫂嫂的可聽不懂。我不過是,偶然路過……怎么算偷聽了?” “你一貫是巧舌如簧,可惜我不相信?!?/br> 張居思的眼圈紅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是嘲笑我而已。但又有什么呢,你們顧家人高貴,看不上我……我就嫁不出去了嗎?”她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卻揚起嘴角笑了:“潘公子比顧暖好多了,重要是他看重我,潘家人也看重我,不像你們……狗眼看人低!” “張居思!你過分了!” 顧晗冷冷地:“你罵誰呢?生而為人,你罵別人是狗……你呢?你是什么?難道你也變成了狗!” “你……” 張居思臉都漲紅了,想上前去推顧晗,桃紅嚇得立即護在了顧晗前面,和桃綠一起扶著顧晗就往回走。 夏蕊也攔腰抱住了張居思:“四小姐,您冷靜一點。萬不可做出回不了頭的錯事?!毙〗愕挠H事在即,要是這關口傷了三少夫人,可真是如何都說不通了。 顧晗擺手讓桃紅她們住手,站在原地沒有動,秀眉緊皺:“張居思,你有本事就盡管鬧……潘夫人還沒有走……” 她頓了頓:“你這一點事非要弄的人盡皆知嗎?你真的不怕潘公子反悔,就鬧!” 話一說完,顧晗再沒有停留。張居思這樣的人,真是腦子不大正常。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喜歡的是潘公子,卻聽到哥哥定親的事又心里不忿……也不見得她有多在意哥哥,不過是不甘心而已。 得不到的才最重要。 一陣風吹過,發黃的樹葉便紛紛揚揚地落下來,狀若一只只枯葉蝶在地上歇息。 顧晗回了秋闌閣,就看見屋里多了一盆墨菊。一株數桿,足足開了七頭。有一股幽香,十分好聞。 她問夏風:“這是哪來的?” 夏風屈身行禮:“奴婢得了梁嚒嚒的吩咐去后花園給您剪時令的花朵插瓶,瞧見墨菊開的好,索性直接搬回來一盆?!?/br> “墨菊又叫多頭菊,通常只盛開在九月上旬……” 顧晗揪了一葉花瓣兒:“今年倒是例外?!彼谙沐L榻上,讓桃紅拿了迎枕過來靠著,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累了,躺了一會兒?!?/br> 夏風等人屈身告退。 顧晗摸了摸跳起來飛快的心臟……張居思沖過來的一瞬間,她真的被嚇住了。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護住自己的肚子。 “少夫人,您身子重,以后咱們就不出門了?!?/br> 桃紅服侍著顧晗躺下,心有余悸:“四小姐的脾氣也太大了,咱們得躲著點?!?/br> “是啊,惹不起就得躲著?!?/br> 顧晗答應著,再有一個月張居思就出嫁了。她是雙身子的人,王氏也不會讓她在九月十六那日露面…… 這一個月左右也沒有什么事,避著不見張居思就是了。 此時此刻,裕王府的張居齡也在“欣賞”墨菊。和裕王爺朱高棟、楊若一起。今兒是他來裕王府做侍講侍讀的日子…… “王爺的意思是,圣上是被人下了毒……所以,他才變成現在的模樣?”張居齡仔細揣摩了朱高棟說話的內容,才出口問道。 朱佑妄的“中風”發展的太快,不過一夜的功夫,右半邊身子已經不能動彈了。說話都開始不清楚了,嗚嗚啦啦的。 朱高棟“嗯”了一聲,“我去找過王太醫,他也是這個意思……母后在宮里徹查父皇的飲食?!?/br> 楊若突然想起自己調查的朱高知和嚴良,桃花眸一瞇,“從凌王爺那里著手吧……” “你是說……” 朱高棟一驚。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睏钊艉攘艘豢跓岵瑁骸傲柰鯛斠靶纳醮?,又有首輔大人的幫襯。令人不得不提防?!?/br> 第181章 張居齡也說:“我和嚴良打過一次交道……此人極其的機警老練。他又把持朝政數十年,心中的城府不是我們能比的?!彼戳艘粫? 又說:“如果是嚴良也參與了謀害皇上的事情……裕王殿下, 您就要早做準備了?!?/br> 他說的話很含蓄, 朱高棟卻聽懂了。 “我知道嚴良?!敝旄邨澋难凵裼行┯七h, 像是在回憶什么, “父親很贊賞他,說他有大智慧……” 嚴良的政/治手段高超,人又世故。自己拋了幾次橄欖枝他都當作看不到。那時候, 心里就明白, 終有一日他和嚴良要正面較量的。 性子再綿軟,朱高棟也不會容忍別人欺負到頭上。他是正統的皇家血脈, 嚴良再怎樣也不過是臣子……如果張居齡說的是真的,他討伐亂臣賊子有何不可。 “有大智慧的人往往才最可怕?!睏钊籼一镞€帶著笑, 聲音卻冷冷地:“誰知道什么時候被捅一刀?!眹懒己椭旄咧粍勇暽珠g致父親于死地,他要是不報仇, 怎么對得起老楊家的列祖列宗。 張居齡看了好友一眼,沒吭聲。 朱高棟也沒有說話, 氣氛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 “倘若嚴良并沒有……或者就算事發了, 也能全身而退……該怎么辦?”他不得不有這方面的顧慮,每次和朱高知斗智斗勇, 因著嚴良的幫襯, 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的啞巴虧。 “……裕王殿不想登上皇位嗎?” 張居齡十分溫和, 像是在問今天的天氣還好嗎? 朱高棟抬眼看他,問的可真夠直接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自然?!?/br> “那就好辦了?!?/br> 張居齡笑了笑:“咱們也許在各方面都不能和嚴良相提并論……但是,我們可以暗地里去堵嚴良全身而退的后路……成功不成功的,總要去試一試。萬一事成,可是功成名就的大好事?!?/br> 楊若笑著拍了拍張居齡的肩膀:“好主意?!?/br> 朱高棟“嗯”了一聲,想起朱高知陰沉沉譏諷他的樣子,“就這么辦?!蓖醺镳B了許多幕僚,一個叫吳天的最有見識,他和張居齡說過一樣的話。 原先不同意,一是父皇的身體還不錯,二是他總覺得和朱高知之間不必到兄弟相殘的地步……但很明顯,朱高知并不是這樣想的。 “聞得久了,這墨菊還挺香的?!?/br> 楊若向朱高棟開口:“裕王爺,我看您府里有許多盆菊花,各式各樣的都有……不如,把這一盆送給我吧?!蹦赣H自父親一走,整日都是郁郁寡歡的,連說話都少了許多。她喜歡菊花,看到盛開的墨菊應該會心情好一點吧。 “好,你要幾盆都行……” 朱高棟好脾氣地答應。楊若肯為他做事,已經是難得了……要一盆菊花算什么,八盆十盆也使得。 秋高氣肅。 朱高知去宮里看望母妃,他聽說了皇后娘娘出手整治父皇身邊的人,便想著去勸勸母后,讓她心里別慌張。 “你父皇得病,母妃著急的不得了……” 賢貴妃站在廡廊下喂鸚鵡吃食:“只是皇后娘娘看管的太嚴,又不允許別人探視……” “有那么多御醫在身側,父皇定然會好起來的?!敝旄咧参磕稿骸澳菍嵲趽?,就多往皇后的宮里去幾趟,也能得知些父皇的消息……”母妃不知道自己在燕窩湯里下了藥,她去皇后宮里,神態反而更自然。也能暫時洗脫皇后對他們母子的懷疑。 賢貴妃“唉”了一聲:“也只能如此了?!彼鋵嵅惶肴セ屎髮m里,也不是怕她,只是單純地看著皇后的臉感覺鬧心。大家都生的是兒子,就因為她是中宮皇后,她的兒子就比知兒高貴嗎?老是講話陰陽怪氣的,煩死人了。 朱高知又陪母親說了一會話,轉身要走,被賢貴妃攔住了:“知兒,意兒給你寫信了嗎?” “沒有?!?/br> 朱高知看向母親:“來信是平安,不來信也是平安……母親不要太掛懷?!?/br> “你說的也有道理?!?/br> 賢貴妃突然想起一件事,拉著兒子的手:“你父皇身子越發的差,母妃估摸著這幾天太子的人選該出來了……知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母妃都知道。卻幫不上什么忙,你自己一定要萬事小心。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別有什么后顧之憂?!眱鹤又鞠蜻h大,她不能扯他的后腿。 賢貴妃很有自知之明,她一個后宮婦人,女人之間雞毛蒜皮的事情能處理得當……朝堂大事卻是見識不夠的。 朱高知看了一會母妃,反手握上她的手,緊緊地:“您放心,兒子一定會如愿的。到時候,意兒也會從西北歸來和我們團聚?!?/br> “好,好……” 賢貴妃看兒子提起小兒子,一臉的動容。 朱高知出了重華宮,大概酉時了。太陽慢慢地落下去,晚霞滿天。剛走到午門口,卻意外地看到了嚴良的馬車,他過去打招呼。 “首輔大人,真巧,在這也能碰到您了……” 嚴良笑了笑,“屬下也覺得巧?!彼戳丝醋笥覜]人,壓低聲音問:“皇上病重的事……凌王爺可知曉?” 朱高知薄唇一抿:“全皇宮都知曉,本王當然不例外?!彼藕蚋富实膶m女里,有一個是他的人,想做些什么再簡單不過了。 “首輔大人,咱們商量好的事情可能會因為父皇病情的惡化而提前了……你那邊沒問題吧?” 嚴良笑起來:“凌王爺放心……萬事具備,只欠東風?!痹捯徽f完,便踩著梯凳上了馬車。 晚霞染紅了整個天空,景致格外的壯觀美麗。 朱佑妄的嫡親弟弟朱佑表也坐著馬車進宮了,看見朱高知時,還和他打招呼。 “皇叔?!?/br> 朱高知拱手行禮。 朱佑表擺擺手:“你父皇的身子怎么樣了?”從他得知皇兄生病,到現在還不到倆天,怎地就嚴重到不能動彈了…… “……御醫們都在,皇叔還是進去看看吧?!?/br> 朱佑表點了頭,下了馬車就快步進了宮門。 朱高知看著他的背影,俊眉皺了皺。父皇和皇叔的關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逢年過節的倒也能看到皇叔進宮來請安……但尋常的時候,卻是沒有的。至少,他就沒有聽說父皇單獨召見過皇叔。 皇叔這時候進宮干什么呢?應該是大事吧……父皇都這個模樣了,朝堂上下人心惶惶,還有比立儲更大的事情嗎?朱高知想不出來。 乾清宮側殿。 朱佑妄由幾個年輕力壯的太監扶著倚靠著大迎枕坐在床頭。他要面見大臣,挪到別處也不方便,索性就待在了乾清宮。事到如今,他自然能猜到自己是被人暗害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能一次又一次地下毒藥給他,肯定是身邊且親近的人。他現在半邊身子都動不了,嘴歪眼斜的,又說不清楚話。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