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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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做什么,顧晗抬頭便看見了王氏嘴角的笑意,突然間明白過來……這是來向她炫耀了。 顧晗笑了笑,反問道:“母親認為呢?” “潘公子有舉人的功名,說話做事彬彬有禮,謙虛又大氣。不知道比那些眼高手低又自持清高的公子哥強了多少去……是萬里挑一的好男兒了?!蓖跏先嗳嗯旱念^發:“咱們四姐兒這次的眼光可真是不錯??偹銢]有讓我失望?!?/br> 顧晗對著王氏的指桑罵槐,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母親,您是見過大世面的,吃的鹽比媳婦兒吃的米都多……您說潘公子好,他自然就好。四meimei得此佳婿,媳婦兒也替她高興?!?/br> “三嫂嫂心里真這樣想?”張居思微微歪頭,頭上的金步搖一陣晃動,“我最討厭表里不一的人?!?/br> “四meimei說的什么話,都是一家人,誰會不盼著你好……”寧氏打圓場,去拉張居思:“我給你做了一件新褂子,是翠綠色的,跟嫂子去靜塢一趟,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謝謝大嫂嫂?!?/br> 張居思瞟了一眼顧晗:“大嫂嫂,你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為我著想。咱們是一家人,旁人可沒有。你可不能被某人楚楚可憐的外表給騙了,她一貫是……” “思姐兒?!?/br>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氏就打斷了,瞪她一眼:“少說點!” 張居思委屈地癟癟嘴,“母親……” 王氏不理女孩兒,眼神卻在顧晗身上轉了一圈,“老三媳婦,你懷著身孕不方便,回去歇著吧?!彼緛硐肜门髓虼桃淮填欔?,誰讓她為了顧暖侮辱女孩兒來著……卻沒有想到人家根本不接招,還順勢夸了自己一回。弄的她想發火都沒有地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用再大的力也是枉然。 她想拿捏顧晗一次也太難了吧。 顧晗笑著行禮:“多謝母親體恤?!?/br> 望著顧晗施施然離去,張居思不由得發火:“母親,三嫂嫂明顯一副敷衍人的模樣,您看不出來嗎?” “你閉嘴?!?/br> 王氏抬腳就走,說道:“她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用不著多說話。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br> 她頓了頓,又說道:“……我看潘公子是極好的人,他母親的意思也表達了,過幾日便會有媒人上門提親……家里的瑣事你就別cao心了,安心在月襴堂做你的女紅。等晚上你父親、二哥回來,我還要和他們商量?!?/br> 張居思聽母親提起她的婚事,臉一紅,內心的喜悅慢慢浸出來,屈身應“是”。她對潘栩還是喜歡的。 這一夜,張居齡回來的很晚,顧晗等了他許久,呵欠連天時才看到他的身影。 “晗兒,你還沒有睡?” 張居齡步子很輕地走進西次間,卻看到顧晗坐在床頭看書。 “……等你?!?/br> 顧晗說著話,又打了個呵欠,眼底水意彌漫。 張居齡上前揉揉她的頭發,“我最近可能會比較忙,回來的時間也不確定,你下次就別再等我了。你懷著孩子,睡眠要充足?!?/br> 顧晗諾諾地點頭,去摟張居齡的腰,卻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往旁邊躲了躲…… 張居齡陪她說了一會話,看著她躺在床上歇息了,才進去凈房沐浴。下午從衙門出來時碰上了顧臨,他急匆匆的,問了才知道還是因為原紹鴻的事情,說是他在獄中試圖用頭上的發簪自盡,被救下來后嗚嗚咽咽地哭,說什么他一日不死,全家老小的命就一日不保。 顧臨怕出事,先去稟明了圣上,得到的結果卻是要盡快了結此案,不然還轉移回大理寺……圣上的態度比著以前徹查此案的情形判若兩人,他害怕中間會出變故,便決定連夜突擊審訊。 張居齡是知道事情緣故的……也覺得奇怪。原紹鴻到底為什么這樣做?他和顧臨說了自己想見識一下原紹鴻,顧臨猶豫了一下,就允許了。張居齡聰明,讓他跟著,或許能想出什么破解之法…… 外面有盞碗掉落的聲音,張居齡中斷了思緒,穿了家常的褙子出來,“怎么回事?” 巧玲屈身行禮:“三少爺,奴婢收拾茶盞,不小心碰掉在地上……”她招了小丫頭拿簸箕過來。 張居齡“嗯”了一聲,“動靜小點,你們少夫人正在休息?!?/br> “是,奴婢謹記?!?/br> 張居齡吹滅了屋里的幾盞燭火,光線昏暗了許多。他上了拔步床,躺在顧晗的身邊。 “夫君……” 本該睡著的顧晗卻翻身摟住了張居齡的腰。 “不困嗎?” 張居齡親親她的額頭。 “最困的時候過去了……”顧晗抬頭望著承塵:“夫君,給你說個事?!?/br> “嗯?”張居齡側頭看她。 “那個潘栩潘公子,今兒白天真的領著他母親潘夫人來咱們家了。母親還讓我和大嫂嫂作陪……他們相談甚歡,估計四meimei很快便要嫁去潘家了?!?/br> 顧晗絮絮叨叨的:“母親和四meimei都很高興?!?/br> 張居齡敏/感地察覺到妻子微妙的情緒,低聲問她:“……她們欺負你了?” 第160章 “沒有?!?/br> 顧晗聲音很小, “我也是厲害的……不會任由別人無緣無故的欺負?!?/br> 張居齡薄唇一彎, 妻子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評價自己, 像張牙舞爪的小老虎, 讓人一想就覺得有趣兒……他揉揉她毛茸茸的頭發。 “厲害些好, 我時常不在你身邊, 只要不吃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不用考慮后果?!睆埦育g的聲音在黑夜里尤其清晰, “……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br> 顧晗沉默了一會, 往前拱了拱,去摟他的脖頸,親熱地與他臉貼臉,說道:“我知道呢?!?/br> 張居齡問她:“知道什么?” “你對我好?!?/br> 說話的陣陣熱氣噴到張居齡的耳根處, 他摟她腰的手臂又緊了些,聽她繼續往下說。 “……我也會對你好的……” 張居齡“嗯”了一聲,大手有規律地輕拍她后背, 哄道:“睡吧, 天太晚了?!?/br> 顧晗打個呵欠,調整了姿勢,躺到張居齡的懷里。她想著還要同他說幾句話, 卻一時又忘記了……迷迷糊糊的, 竟然也閉上了眼睛。 張居齡看她睡著了, 小心地拿了錦褥蓋在倆人身上。瞧著她的肚子又大了些, 不由得摸了摸。宋大夫的話在耳邊響起,他說妻子的胎像不太好……生的時候怕是要難產。 張居齡星眸深瞇,心里像墜了塊大石頭。有沒有孩子其實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大的感觸,能和妻子一起過日子就很滿足了。但是妻子卻十分在意,對這個孩子的期待幾乎是望眼欲穿。 他不想她失望。 漫長的一夜過去,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張居齡醒時,太陽還沒有升起,高麗紙糊的槅窗卻隱隱地有了天光。他躡手躡腳地穿衣下床,去了凈房梳洗。 才拿手巾擦了臉,桃紅就快步走進來稟報,說樹鳴過來找他了。 張居齡點了頭,拿起衣架上的青色右衽綢衣圓領衫套上,捧著三梁朝冠出了西次間。 “……三少爺,楊大人來找您了,在前院書房等著呢?!?/br> 張居齡俊眉皺了皺,楊若怎地這么早來他這里?他問樹鳴,“可有說了什么話?” “沒有?!?/br> 樹鳴想了想,補充道:“楊大人的表情很奇怪,怒火難掩似的,又極力地壓制著……脾氣很暴躁,因為茶水燙,還摔了盞碗……”在他印象里,楊大人一向是笑瞇瞇的,對下人更是寬容。 張居齡的腳步頓了頓,也沒有說什么,卻加快了步伐。楊若是萬事不放心頭的性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讓他變化至此? 楊若靠著廊柱,眼角眉梢皆是疲憊,竟有風塵仆仆的錯覺。他見到張居齡,立即走過去:“夙之,我父親被錦衣衛的人帶走了?!?/br> 張居齡驚愕地抬眼看他,“什么時候的事?” “凌晨?!?/br> 楊若咬牙切齒:“錦衣衛的指揮使姓蔣,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他提點了兩句,說我父親和原紹鴻有牽扯……” “我不敢說父親兩袖清風,為官嚴明。但他絕不會做出上對不起朝廷,下對不起黎民的事情……走私官鹽?這樣大的罪過……我父親他根本就不可能……” “月溪,你別急?!?/br> 張居齡握住楊若的肩膀,“我知道楊大人的為人……咱們一起想想辦法?!痹孪菞钊舻淖?,他心情沉重時才會這樣稱呼。 楊若平息下心緒,說道:“我去找了外祖父,他去求見圣上,圣上連面都沒有露……”他外祖父是鄭元人,年輕時做過當今圣上的師長,一路輔佐圣上登上帝位的。 張居齡想了想,這事情還真是棘手。圣上最愛重顏面,從鄭元人賦閑在家卻被封太傅就能看出來……然而,他現在連鄭元人都避而遠之了,可見對楊思遠有多避忌。 錦衣衛是什么人,直屬于圣上管轄,權力之大沒有約束之說。他們在宮里跺跺腳,整個朝野都得震動。楊思遠是內閣大學士,正二品的戶部尚書……錦衣衛親自出手,說抓就抓了,且毫無預警。怎么看,楊家都是浩劫難免了。 “月溪,鄭老去求見圣上的時候,你也跟著去了?”他問楊若。 “……是?!?/br> 張居齡看向好友,和他說了昨夜顧尚書審原紹鴻的境況,“我湊巧碰到了祖父,也跟著在暗處聽了聽……他并沒有說什么有用的東西?!?/br> “到了這個地步,原紹鴻的事情我也顧不得了?!睏钊籼一洌骸板\衣衛什么作派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們有自己的審訊房和刑具,甚至可以動用私刑……我父親是個讀書人……”他說不下去了,父親一生正直,要是因為被誣陷而受了□□……都不敢再往下想。 張居齡沉默,隨即看向樹鳴,“你去備馬車……”他和楊若說道:“早朝的時間快到了,咱們不能晚到?!?/br> 樹鳴拱手,離去。 楊若也“嗯”了一聲,精神不濟地跟著張居齡出了張府。 張居齡看了他一眼,想說些什么終究也沒有開口。 楊思遠被秘密□□的消息不脛而走,朝堂之上人心不穩,格外的安靜。朱佑妄也沒有提楊思遠,簡單地說了幾句關于皇子們侍講侍讀的事情,就退了朝。 楊若剛要跟上去,卻被徐沛一把拉住了。 “圣上現在不愿意被打擾,你別去了……” “你如何知道?” 楊若抬頭看他。 徐沛眼中幽芒一閃,很快又隱去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大人不能待在錦衣衛的手里。他們有的是屈打成招的手段。事情一旦定性,再想扭轉就難了?!?/br> “……他說的對?!?/br> 張居齡環顧四周:“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出去?!币呀浻型砰_始看他們了。 楊若握成拳頭的右手松了又緊,末了,還是和張居齡、徐沛一起轉身往外走。 太和門上覆重檐歇山頂,下面是漢白玉基座。門前列著一對銅獅像,陽光一照,雕琢精致、威風凜凜。 嚴良和凌王爺朱高知是最后走出太和門大殿的一撥人,他望著張居齡他們的背影,問道:“王爺,這徐沛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投靠您了嗎?” 朱高知輕蔑地開口:“養不熟的狗罷了,我還不至于稀罕?!毙炫姹b著和他的關系看起來是不錯,暗地里和朱高棟也沒有少往來。這樣的人,投不投靠他有什么關系,也不見得他會對朱高棟是一心一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