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只是隔著網線,又不能動手揍人,傅凱旋想來想去,通過這個人發微博的ip地址,把他電腦給黑掉了,而且還順手刪掉了對方電腦硬盤里十多個g的“小電影”。 沒辦法,誰讓他覬覦金小魚呢,就算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說說過過癮也不成,技術好的人就是這么的不講道理。 暑假如期而至,金小魚卻只能回家呆半個月,半個月后醫療志愿隊就要出發前往越川了。 得知這個消息,傅凱旋的抗議已經由暗轉明了,為了安撫自家男朋友,金小魚考完最后一科直接就跟傅凱旋一起坐了飛機回家,黎瀟瀟同學說要留在s市多玩兩天,金小魚只好警告黎瀟瀟讓她離那個 姚錦江遠點,別傻兮兮的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回了家,金爸金媽聽說自家閨女只能在家呆十五天,都心疼壞了,變著法的給金小魚做好吃的,金媽還是挺不開心的,雖然也沒再反對了,但是金小魚去的那個地方條件那么差,而且過年都不一定能不能回來呢,說不定下次見面就是一年后了,當媽的能開心么。 百般努力才算吧自家老媽給哄好,金小魚就用僅有的半個月假期,白天跟著金爸金媽在店里幫忙,下午了就拉著傅凱旋出去散步遛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了,饒是如此,還是有點愧疚,明明重生一次,應該再多分出一些時間陪爸媽的,怎么反而陪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金爸和金媽不同,他也心疼金小魚,但他看著自己的乖寶兒一天比一天優秀,簡直無比自豪,想起自己當初還跟女兒說不要對傅凱旋動什么心思就想笑,以前他總想著,自己家這小門小戶的,攀不起大戶人家的貴公子,如今看來,他的女兒一點都不比傅凱旋差,這么優秀,倒是凱旋這小子要小心了,一個不留神,被人搶了女朋友就該哭了。 盡管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兩半來用,十五天還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傅凱旋陪著金小魚在她房間里收拾行李,金爸金媽在廚房做飯,說是要給金小魚做一頓大餐,畢竟山區估計也沒什么好東西吃。 房間里氣氛一片壓抑,金小魚慢吞吞的往行李箱里面塞衣服,幾乎不敢抬頭看傅凱旋的表情。 想說點什么吧,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不管說什么,該走還是得走。 金小魚收拾東西收拾的心不在焉,傅凱旋盯她倒是盯的仔仔細細。 眼看金小魚一件一件塞進去的都是夏裝,傅凱旋頭疼的捏了捏鼻梁,伸手把已經被夏裝塞滿了的行李箱清理出了一半,然后打開金小魚的衣柜,從里面選了兩件厚實的毛衣和兩件外套出來,疊整齊塞進金小魚的行李箱:“越川雖然是南方,現在也還是盛夏,但山區不比城市,夜里還是很涼,而且降溫的話,就算從這邊寄衣服過去,也是要好幾天才能到,你提前準備兩件,到時候別凍到自己?!?/br> 金小魚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些她其實是知道的,畢竟為了去越川,她和季宏圖可是做過細致調研的,連同當地的地理風貌和天氣環境,都做了仔細的調查,只是剛剛她收拾行李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待會傅凱旋送她去車站她應該說些什么,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往箱子里塞了什么。 塞完了衣服,傅凱旋又繼續說:“山區蛇蟲鼠蟻都多,多帶點藥去沒壞處,你家要是沒有,我待會出去幫你買?!?/br> 金小魚有點聽不下去了,湊到傅凱旋跟前,把他還在整理東西的手給拉住了,另一只手把箱子推到一邊,自己站在傅凱旋面前,還討好的笑了笑:“傻,我們就是去做醫療支援的,這些藥怎么可能會少帶,藥品清單早就擬好了,到時候會專門辦理托運的,你別擔心啦。 而且我也是個醫生呀,我一定不會讓自己生病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按時休息,你放心好不好?” 傅凱旋沉默了下來,他當然知道,金小魚自己就是學醫的,這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如果不說這些,如果不說點什么的話,他怕自己忍不住就央求她不要去留下來了。 反手握住了金小魚的手腕往自己懷里一帶,傅凱旋牢牢地把他的小姑娘圈在了自己的領地范圍內,下一次能抱到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要抱個夠本。 下巴枕上金小魚秀氣的肩窩,傅凱旋語氣里又是委屈又是不開心的:“你們實驗組也太過分了吧,醫療支援也就算了,怎么連最后一個暑假也要剝削掉一多半?” 金小魚被猛地抱了個滿懷,屬于傅凱旋獨特的味道撲面而來,十分熟悉又帶點陌生,他們雖然在一起時間不短了,但像這么正兒八經擁抱的次數,還真的不多,正心跳加速想臉紅一下,聽見傅凱旋這么問,剛冒頭的少女心一下子被按了回去,然后格外心虛又不好意思的回答:“這個…其實出發時間,當初是我定的?!?/br> ☆、第三百三十三章一路前行 好好的氣氛就被金小魚給破壞殆盡了,金小魚自己都覺得,應該給她頒發一個“破壞氣氛小能手獎”。 “…”傅凱旋噎了一下,金小魚就感覺到原本只是摟著她的雙臂這下成勒緊她了,然后就聽見傅凱旋特別憤慨的說了一句:“那就是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明明馬上就要分開很久了,這種時候應該來個情深意切的表白,但是,這種被剛出生牙都沒有的小狼崽咬了一口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奶兇奶兇的語氣。 實在是…太可愛了。 金小魚都覺得自己有點不看時間場合了,但被這么抱怨了一句,剛剛兩人之間的低氣壓卻消失了,耐心的拍了拍傅凱旋的后背,金小魚小聲哄到:“乖啊,別鬧脾氣了,我那時候也沒想太多,再說了,你現在那么忙,你在龍旗的工作也結束了,馬上新公司就要開了,等著要你辦的事情一大堆呢,你哪有時間能天天跟著我啊,我去實習正好還給你留了忙事業的時間呢,你不感謝我還說我過分。 我要真過分就應該天天粘著你,讓你什么也干不成,那人家古人都說了嘛,紅顏禍水,看我到時候要是禍害你了,你可怎么辦,別人該說你胸無大志一心沉迷美色了?!?/br> 傅凱旋被逗的稍微開心了一些,但還是嘟囔了一句:“你才不是禍水,而且我就想天天待在你身邊,管別人說什么?!?/br> 又哄了好一會兒才算堪堪把人給哄住了,金小魚心累的嘆口氣,感覺跟哄孩子一樣艱難,說不定孩子都比傅凱旋好哄些。 飯桌上金媽也是情緒不大高漲,但很快就要那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自家女兒,金媽心里又特別難過,飯也沒吃幾口,光盯著金小魚瞧了。 金爸倒是囑咐了金小魚不少事情,說到要及時增減衣物以免感冒的時候,詭異的和之前傅凱旋囑咐她的時候特別像,金小魚聽著囑咐就想起了傅凱旋,差點沒繃住笑出來。 幸好是沒在這個即將分別的場合里笑出來,不然估計能被自家老媽念叨好幾年。 最后金小魚沒讓金爸金媽跟去送,原本金媽就挺難過了,這要是再看著金小魚上火車,估計更難過了。 傅凱旋原本是打算多待一段時間替金小魚陪一陪金爸金媽,可惜吳瓊從帝都打過來電話,說有不少文件和手續需要他本人親自去辦,所以傅凱旋只好和金小魚一起動身了。 兩人坐了火車到c市,然后在機場就要分開了,傅凱旋一路握著金小魚的手,說什么都不愿意撒開,之前哄的那些話就跟白哄了一樣。 好笑的看著傅凱旋,金小魚真是難得一次能見他這么耍賴,登機的提醒播了一遍又一遍,她真的得走了。 用空著的手拍了拍傅凱旋的手,金小魚也不管周圍的人了,墊著腳在傅凱旋側臉上親了親,哄了一句:“你要乖,在帝都等我回來?!?/br> 然后就掙開了傅凱旋的手,瀟灑的登機去了,這一次傅凱旋沒有再阻攔,捂著被親了的半邊臉,怔怔的看著金小魚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久。 飛機落地,金小魚甚至都沒有走出機場大門,就在接機口看見了自家師父師娘。 胡博士拉著金小魚的手又是好一通囑咐:“你師父現在年紀慢慢也大了,老是一工作就忘記吃飯,小魚兒你幫師娘多看著他點,提醒他按時吃飯。 還有你師父那行李箱里面我給帶了不少厚衣服呢,還帶了兩個毛毯,聽說山區晚上特別涼,萬一冷了就問你師父要一床毛毯加著蓋在身上,年紀輕輕的千萬不能怠慢自己的身體,不能硬抗凍。 誒唷你說這一老一小的,非得去那么遠的地方做醫療支援,連信號都沒有,出個什么事兒也聯系不到,這讓人多擔心啊?!?/br> 金小魚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平時特別有氣質的胡博士真嘮叨起來跟自家老媽簡直一模一樣,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對季宏圖的擔心。 一一點頭答應了之后,金小魚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師娘,您這么不放心,干脆就跟我們一起去唄,也好多照應照應我師父嘛?!?/br> 季宏圖連忙擺手:“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會亂說了,你師娘還有那么多學生等著她給上課呢,怎么走的開,再說那種地方,她身體不好不適合她?!?/br> 金小魚咂了咂嘴,品出味兒來了,這敢情舍不得自己老婆受累,倒是舍得徒弟,唉,吃狗糧還要當苦力,慘呀。 人齊了之后,眾人揮手告別胡博士,走進了候機室,金小魚掃了一眼小組成員,果然是沒有姜燃,之前接到了藺千山的電話,說姜燃被扣在國外了,原因是他非要跟著金小魚這個醫療支援小組去實習,姜先生不同意,兩人意見不統一,姜先生一怒之下,就把姜燃給扣在國外不放回來了。 金小魚聽完不但沒有同情,反而有點想笑,也是,非要跟著她做什么,醫療支援那么辛苦,姜燃這種從小富養到大的貴公子估計才受不了呢。 小組成員都比較興奮,坐在飛機上還小聲交談著,金小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也就這么一小會休息時間了,他們要去的是山區,沒通公路,大車肯定上不去,說不定待會還得徒步呢,這會不休息夠,待會爬山的時候就該哭了。 季宏圖也學著金小魚,往椅背上一靠,閉著眼休息,而且還勸跟著一起的人也休息休息,可惜他們都太興奮了,根本不想休息。 下了飛機,聽說到越川縣還要做三個小時的大巴,眾人的熱情程度就降低了一半,等大巴到了越川縣,知道從縣城到山腳只能坐小車時,眾人已經沒什么熱情了,小車顛簸著到了山腳,然后司機笑瞇瞇的告訴他們,再往上只能爬上去,山上沒有通路,上不去。 這個時候眾人不光完全沒了熱情,還有點想哭。 ☆、第三百三十四章漢子中的漢子 這次一同來越川的,多半都是季宏圖正在帶的研究生,只有金小魚一個是剛剛上完大四的,在整個隊伍里是最小的那個,但金小魚的能力有目共睹,再加上隊里還有之前就在實驗室的,整日和金小魚待在一塊,對她佩服的不行,聽說她要來,這才盲目的報了名要跟來,結果發現越川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不但縣城破破爛爛,就連這山區也跟想象中山清水秀綠蔭環繞的旅游勝地不太一樣。 樹是挺多,但都因為長期無人打理而長得亂糟糟的,因為山區人少,住的也都是些老人孩子,砍樹的人就不多,所以這邊倒是隨處可見那些粗到需要兩人環抱的老樹。 盛夏時節,正是這些樹葉子最繁茂的階段,腳下是盤根錯節的樹樁和樹根,頭頂上是遮天蔽日的樹葉,陽光只能透過為數不多的縫隙灑下來,讓眼前細窄的山路看上去陰森森的。 帶隊的是越川縣書記和他們要去地方的住民,書記姓楊,大家都叫他楊書記,當地住民是個黑喲喲的漢子,個子挺高,聽說是早年當過兵,后來受了傷,退伍了,這才回了老家,又看老家到處都是老人孩子,怕沒個撐腰的,來點什么野獸或是外人,會欺負了老人孩子,所以就留了下來。 漢子叫昆河,人看上去挺忠厚老實,一路都在跟眾人介紹他們要去的地方,然后就是不停的說著感謝的話。 他們的寨子叫昆塔寨,據說是很久之前有一對夫妻逃難逃到了這里,在這安了家,后來又收留了不少也誤入到這片山區的人,最終形成了一個寨子,男人名字叫昆塔,所以最后這個寨子就叫昆塔寨了 。 因為留守的多是老人和兒童,所以勞動力不太好,開墾出的田地收成也不太好,索性還有一片林子,昆河平時就在林子里打獵,獵到獵物,好賣的就背到山下去賣,不好賣的就拿回寨子,一家分一點,都沾沾rou味。 眾人一聽這林子里可以打獵,紛紛都來了興致,吵著問昆河這林子里都有些什么獵物,有沒有狼有沒有老虎。 昆河搖頭解釋說最大的也就是野豬這種了,聽老人講以前林子里是有狼的,但他退伍回來就沒有在林子里見過狼了,估計也是嫌這片山頭不好,跑掉了吧。 同行的女生一聽有黑毛野豬,都一臉的嫌惡,倒是男生聽見已經沒有狼了,有點掃興,還有一個嘟囔說就想見見活生生的狼呢。 金小魚臉上面無表情,心里已經翻著花樣把這男生吐槽了一遍:還想見活生生的狼呢,動物園不能看還是怎么地,真要在這見到了,說不定他第一個就嚇得尿褲子。 山路委實不好走,眾人磕磕碰碰的走了一個小時,昆河才說這差不多走完了一半路程,先坐下休息休息,還剩一半呢。 一聽還有一半路程,有個女生直接就癱坐在地上了,雖然大家都是能在實驗室里待一天一直做實驗的人,但實驗室里可以坐著,而且想喝水可以接,還有舒舒服服的空調吹著,就是待一天也沒有來這里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累啊。 這山路又不是旅游景點那種砌了整整齊齊石階的路,腳下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塊和泥土,就是穿著運動鞋都有些硌腳,更何況這一個個平日里都是家里嬌慣出來的,哪吃得了這種苦。 但是來都來了,也不能剛到第一天就打道回府啊,金小魚是跟來實習的,但其他幾個可都是為了研究生的成績而來,這種時候要是說要回去,等于是跟季宏圖說,這研究生我不讀了,況且來之前季宏圖就跟他們說了,這邊條件很艱苦,如果身體條件不行的人,可以不去,回頭另外找課題讓他們做。 都是自己選的路,這會就算是爬,也得爬到昆塔寨去啊。 原地休息了半小時,昆河就催促著眾人趕路了,畢竟天色已經不早了,山里黑的又早,還是早些回寨子里比較好,天一黑這林子里就會熱鬧起來了,什么野豬啊蛇啊都出來晃蕩了,比較危險。 才聽完這山上有黑毛野豬,這下又被告知有蛇,除了金小魚,其他三個女生面色慘白,臉嘴唇都被嚇白了,不用昆河催促,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還催著那幾個男生快點起來繼續趕路。 金小魚體力已經算很不錯了,這會兒雖然沒有累到上氣不接下氣,但也著實輕松不到哪兒去,就是比較奇怪,他們是來醫療支援的,那帶來的藥怎么下了飛機就沒見到。 聽到金小魚的疑問,昆河開口解釋:“因為藥品在昆塔寨屬于稀缺物品了,所以我不放心,提前跟季博士溝通了一下,之前就送過來,然后我一箱一箱背了上去?!?/br> 金小魚看過藥品清單,那可足足有三十多箱子藥啊。 “背上來…都是你背的么?” 昆河笑了笑:“寨子里只有我這么一個年輕人了,我不背,難道還讓那些老人家下來背么,車子又 通不進來,只能背了,還有幾個大點的孩子,也幫我拿了幾袋子藥?!?/br> 金小魚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我記得有三十多箱子呢,這你得背多久???” 昆河指了指身后,又指了指寨子的方向:“今天因為要顧及你們的體力,所以我走的比較慢,平時從寨子里到山下,我只需要一個小時多一點就能到了,一天背上四五趟,一個多星期就背完了?!?/br> 金小魚這下是真的佩服昆河了,讓她連續一個多星期每天爬四五次這種山路,她能瘋了,哦不對,有上山還有下山呢,這來回就是每天十次,太厲害了吧,簡直就是漢子中的漢子,男人中的男人呀。 不但她佩服,同行的幾個男生也呆呆的看著昆河,均是一臉菜色,就這速度他們都要緊趕慢趕,險些跟不上昆河的腳步,原來這對昆河來說都是拖累了,他們簡直不配當男人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昆塔寨和昆山寨主 大約是因為最近才下過雨,腳下的泥土松軟潮濕,放在平地可能會很好走,但偏偏這里是夾雜著大小不一石塊的山路,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不但滑,還特別吃力。 這一趟山爬下來,算是讓整個小組近幾年內都歇了出門爬山郊游的心思。 又爬了一個多小時,天色越來越暗,最后到已經需要靠著手電筒辨別方向的時候,總算是到達目的地了。 昆塔寨昏黃的燈光成了這大山深處唯一的燈塔,讓寨子里的人,不至于迷失方向。 昆河說到了的時候,包括金小魚在內,大家都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