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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取名字

    韓小月醒來的時候, 天已經黑了, 不過屋里開著燈, 也挺亮堂的, 她剛一轉過頭就看見趙鐵牛頂著一張胡子拉碴，表情嚴肅的臉，乍一看還有點兇神惡煞的。不過他抱著孩子輕輕地晃著, 柔聲地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看著這有愛的一幕，韓小月的心里甜甜的，格外的幸福滿足。

    趙鐵牛剛給孩子換了尿布, 正抱著孩子哄她睡覺呢，一看媳婦兒醒了，就抱著孩子走過去坐在炕沿上, 關心的問:“媳婦兒你醒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嗎？哦，對了, 你餓不餓??？娘在鍋里燉了雞湯, 我去叫她給你端過來？”

    韓小月這時候雖然一心想著孩子，可無奈肚子不爭氣, “咕～咕～”叫喚的聲音趙鐵牛也聽見了。

    趙鐵?？匆娤眿D兒還是盯著孩子想要抱，就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在她旁邊，小聲哄著:“媳婦！你乖一點兒, 你剛生完孩子，沒有力氣，先就這么看看, 待會兒吃飽了，再給你抱??！”

    韓小月嘟了嘟嘴，感受了一下手上確實沒有力氣，摸了摸，感覺空空的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那你多拿點兒過來，我感覺我好餓好餓！能吃下好多東西，不過你先把我扶起來，我這么躺著，看不著孩子?！?/br>
    “好了，知到了，你看著孩子，我先出去了?！壁w鐵牛溫柔的把媳婦兒扶著坐起來又在她墊了兩個枕頭才往外走去。

    等趙鐵牛走了，韓小月靠在枕頭上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小娃娃，伸出酸軟的手在她柔嫩嫩的小臉兒上摸了摸，又玩了玩她軟軟的小手，突然想到她還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個男孩兒女孩兒了，看了看小娃娃的包被兒被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兒都不好拆的樣子，就放棄了自己動手，拆開看看的想法。

    這時候她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對著小娃娃小聲的抱怨著:“你看你那個糊涂爸爸，連你是男是女都不告訴mama就跑了，你mama多辛苦呀，生你的時候都疼死了，剛把你生出來就啥也不知道了，到現在才看見你，哎呀，你生可真好看，真不愧是我生的，怎么這么會長，真是越看你越可愛，不過你長得這么好看，一定是個小美女，是不是呀？”

    韓小月一直看著小娃娃自言自語的說著話，直到看見趙鐵牛和趙大娘一人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搪瓷盆進來了，才抬起頭來帶著撒嬌的語氣對著趙大娘說:“娘！你也來了??！”

    趙鐵牛把盆放在一邊，把炕桌端上炕，趙大娘邊把手里那一盆糖水雞蛋放了上去邊說:“我當然得來看看了，不然，鐵牛那粗心大意的我不叮囑一下，哪放心得下，來，先把這盆紅糖雞蛋吃了，我煮了九個雞蛋呢！慢慢兒吃，不夠，還有雞湯呢！”

    肚子早就餓的叫喚起來了，拿起勺，剛準備要吃的韓小月突然想起來問:“哦，對了，娘！我們寶寶是個兒子還是閨女呀？”

    “是個閨女，怎么鐵牛沒告訴你呢？”

    “沒有呢！不過我已經猜到了，要是個兒子的話，哪有這么好看！嗯！可餓死我了?！闭f完話，韓小月就迫不及待的吃起了糖水雞蛋。

    “慢點兒吃，別噎著，待會兒讓小丫頭裹裹看有沒有奶了?！?/br>
    “嗯嗯！知道了?！表n小月吃的頭都沒抬地答應道。

    沒一會兒韓小月就吃完了九個雞蛋和一大碗雞湯，摸了摸，終于吃飽的肚子，感嘆道:“真沒想到，我現在這么能吃?！?/br>
    趙大娘邊收拾碗筷邊說:“剛生完孩子都這樣，恨不得吃下一頭牛去?！?/br>
    趙鐵牛剛把碗筷拿出去，小丫頭就哇哇地哭了起來，韓小月還在一旁無措又著急，趙大娘已經把她抱了起來，摸了摸小屁股，發現尿尿了，利索的把她洗了屁股換了干凈的尿布又給包了起來，遞給了韓小月，讓她喂奶。

    韓小月有點兒害羞，不過看孩子哭得厲害，還是急急忙忙的解著扣子，想到生孩子的時候流了一身汗，又低頭聞了聞，看著她那講究樣兒，趙大娘也習慣了，只好說:“好了好了！我讓鐵牛打點兒熱水進來，先給你擦一下?！?/br>
    轉身就到門口。對著外面喊:“鐵牛，打點兒熱水進來，快點兒??！”

    不一會兒趙鐵牛就打了熱水進來了，小丫頭哭的更厲害了，鐵牛來幫她擦身體，韓小月的顧不上害羞了，忙碌了好一會兒才抱著小丫頭讓她吸奶。剛開始好幾會沒吸出來，后來小丫頭餓的著急了，憋著一股勁兒，那勁兒使的整個腦袋都漲紅了，好不容易才終于吃著了母乳。

    可這就苦了剛當上mama的韓小月了，別看是個小丫頭，吃奶的勁兒可真不小，韓小月疼的眼睛都紅了，差點嗷一聲叫出來，等小丫頭好不容易吃著母乳的時候，韓小月也眼淚汪汪的看著趙大娘，可憐兮兮地問:“娘！怎么她吃奶還這么疼呢？”

    “你以為當娘這么好當呢？這才剛開始，吃苦頭的還在后面兒呢。這邊奶吸通了，待會兒換另一邊再吸，好啦，這么晚了，等會兒小丫頭睡著了，你們也早點兒休息。待會兒吃完奶記得拍拍嗝。好了，我就先回去了?！?/br>
    等趙大娘走了，早就開始心疼的趙鐵牛才坐到了韓小月邊兒上，關心的說:“媳婦兒要是疼的厲害，以后我就都喂奶粉吧?！?/br>
    卻沒想到，看到孩子吃的香甜，那可愛的樣子，韓小月心都軟化了，哪還記得疼啊，嚴詞拒絕道:“那哪行吶！還是母乳比較有營養，而且奶粉那么不好買，要是哪天買不著，孩子不得餓肚子嗎？”

    “憑我的本事，哪能買不……”趙鐵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還說，我都說我自己喂了?！表n小月瞪了他一眼說道。

    “好啦好啦！我錯了，我錯了！別生氣了！哦，對了！我們孩子還沒取名字呢！我們家就你最有文化，一直等著你醒了，給呢取名字呢！你快想想取個什么名字？”對媳婦兒的不講道理趙鐵牛相當于有經驗的轉移了話題。

    一聽到取名字，韓小月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這時候正努力回想自己懷孕的時候想的那些名字，想著她閨女這么可愛，哪個名字才能配得上呢？

    一直到小丫頭吃奶都吃睡著了，韓小月還在那兒冥思苦想呢。

    趙鐵?？聪眿D兒那樣兒，一時半會兒也取不好名字，只好建議道:“要不先取個小名叫著，大名以后慢慢想，反正大名也就上學的時候才用得著，到那時候怎么也取好了吧？”

    還是沒有想到名字的韓小月，也只好同意了，又開始想小名，這一晚上她就和名字做斗爭了，小丫頭除了吃奶拉了尿了都是趙鐵牛在管，半夜的時候，趙鐵牛睡得正熟，突然就被搖醒了，然后就聽到媳婦兒說想到小名兒了，就叫悠悠，說是一輩子，有人愛有人疼當個悠閑的小姑娘，啥也不用干，就能悠閑地享福，而且優秀的優都是一個音，長大了肯定也很優秀，而且那個名，寓意好，大名也可以用這個，就叫趙悠悠了。

    當時趙鐵牛瞌睡都還沒醒呢，就非常有求生欲的把這個名字翻來覆去的夸了好幾遍。等到媳婦兒終于放下心來，睡了過去，趙鐵牛才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再看了看孩子才放心的跟著也睡了。

    第二天，兩人已經一口一個悠悠的叫了，趙大娘過來送早飯的時候就也跟著叫了，不一會兒，整個趙家人都知道小悠悠的名字取好了，都說名字好，寓意也好，把韓小月驕傲壞了，她現在可是整個老趙家最有文化的人，取的名字當然是好聽了。

    哪怕在九月初北方已經涼下來了，可坐月子怎么都是難熬的，特別是對韓小月這個有點兒嬌氣，潔癖的小媳婦來說，可真是要了親命了，出月子那天，她在屋子里洗了將近兩個小時，趙鐵牛熱水都加了兩三次，要不是孩子在外面餓哭了，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時候去。

    出月子的第二天辦的滿月酒，滿月酒雖然辦得簡單，但是村子里給兒子辦滿月酒的都少，更別說女兒了。所以好長一段時間趙鐵牛家的小悠悠一直占著村子里的八卦頭條。

    還有不少說趙鐵牛傻的，不抓緊時間，趕緊生個兒子，卻把一個賠錢貨，寶貝的不行。趙大娘都遇到過兩次，已經跟人罵了好幾場了。

    或許是看韓小月也生了個女兒，趙二嫂這幾天都有點兒抖起來了，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原來趙大娘沒把她當回事兒，雖然也看出來她在幸災樂禍，可她的膽子一向挺小，只以為她樂兩天就算了，沒打算管，可沒想到她這次膽子不小，竟然敢在家門口跟人八卦，說什么賠錢貨命不好，那兩口子傻蛋，還當個寶。

    當時張鐵牛洗完尿片兒，出去倒水，聽到這話，臉都黑了，一盆水給她和王賴子媳婦潑了上去，嚇得王賴子媳婦兒拔腿就跑，可趙二嫂跑不了啊，她當時以為趙鐵牛不在家呢，雖然最后趙鐵?？丛谮w鐵栓的面上沒有揍她，可一想到趙鐵牛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嚇都嚇死了，第二天就發起了燒，之后更是繞著趙鐵牛兩口子走，連梨花都不敢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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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高考恢復了

    趙鐵牛把人教訓了一頓, 說閑話的人才反應過來, 想起趙鐵牛以前的兇悍戰績, 說閑話的才漸漸少了。

    不過即使以前閑話傳的最厲害的時候, 也有人在韓小月面前自以為為她好的，說什么？閨女都是要嫁出去的，還是得趕緊生個兒子, 不然以后鐵牛那么好的工作, 不得便宜了他侄子呀，不過對那些挑事兒的人韓小月可不搭理他們，她的眼界可不低, 趙鐵牛那工作她雖然也看重，可對韓小月來說，那只是一份不錯的工作而已, 從來沒有像這里的人一樣當做命根子一樣。

    而且韓小月以前就不怎么上工，生完孩子以后, 便是大多數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去了, 也就偶爾帶著孩子上地里晃了一圈，不過天氣涼了就沒有再出去了, 說閑話的人也不敢到家里來找她，也就清靜了下來。

    北方的冬天還是冷，大雪一下下來, 外面都沒法待，小悠悠在外面晃悠慣了，突然不讓出門兒, 在家一點兒也不好哄了，還不到三個月，只會用小腦袋往門外偏著頭看，好像她能看著啥似的，韓小月可不敢再慣著她了，沒下雪的時候還能抱著她包厚一點兒出去逛，可一下起雪來，她自己在外面走都容易滑倒，別說抱孩子了。

    幸好這時候杏花又帶著梨花過來幫忙來了，把小悠悠交給她兩個jiejie在炕上帶著玩，韓小月才開始忙活著洗衣服，做飯。

    在月子里的時候她還沒感覺到帶孩子有多辛苦，那時候守著一天至少要睡20個小時的小悠悠，還感覺挺無聊，小寶寶怎么這么能睡，很少有醒著的時候。

    可是出了月子趙大娘白天要上工了，也就中午晚上能幫著看孩子，而且趙鐵牛又經常不在家，韓小月剛上手的時候，那是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一會兒尿了，換了尿布剛包上，又拉粑粑了，又要整熱水給他洗屁股，又給換尿布，都給換好啦，她又餓了，喂完奶，又得抱著她拍嗝兒，悠她睡覺，好不容易把她哄睡著了，已經有一大盆屎尿布了，剛開始看見的時候韓小月愁的頭發都掉了好幾把，尿布還不能堆在那兒？一會兒該沒有換的了，把韓小月什么潔癖，矯情都給治的死死的，再也不講究那些了，現在洗起尿布來都相當利索了，就怕搞慢了，也沒有衣服給她撕來做尿布了。

    現在韓小月巴不得小悠悠多睡一會兒，這姑娘別看小，性子像趙鐵牛似的，老霸道了，只要醒著就非得人陪她玩，絕不自己一個人玩，剛開始韓小月還弄不明白，把她放炕里邊兒，自己就干活兒去了，可小悠悠別看是個小姑娘，那哭聲差點兒沒把房頂都給掀了，韓小月一看哭的那么厲害，還以為咋的了呢，觀察了好幾次才弄明白，小悠悠她不自己一個人玩，每次杏花，梨花陪著的時候從來不哭，而且那哭起來震天響，還是干打雷不下雨，也不知道她小小的一個人哪來的這么大脾氣。

    雖然帶著孩子真的很累，而且比生孩子的疼痛更加磨人，可這是親生的，乖起來看著又心里軟軟的。

    對于韓小月能堅持把孩子自己帶起來，趙家人也都挺驚訝的，畢竟大家都知道她以前有多嬌氣，講究，雖然剛開始的時候跟著孩子哭了好幾次，可還是堅持了下來，就連屎尿布都是她自己洗的，杏花要幫忙，她都沒讓，總感覺孩子太小，怕她洗不干凈，不過雖然不讓她洗尿布，可是這孩子也知道韓小月對屎尿布的深惡痛絕，會把尿布上的臟東西都洗過一遍，再去帶孩子的，帶孩子杏花是一把好手，像給孩子換尿布，換衣服什么的杏花都干的挺熟練的，小悠悠醒了也能陪著玩，幫了不少忙。

    每次看到這樣懂事兒的的小杏花，韓小月愛的什么似的，經常把她抱過來就親兩口，把小姑娘羞得臉都紅了。

    原來趙鐵牛走的時候就跟趙大嫂拜托過了，讓杏花幫著帶帶孩子，洗洗尿布啥的，還特地送了兩塊布過去給杏花，梨花做了身新衣裳，杏花，梨花過來幫忙的時候老高興了，畢竟幫忙帶孩子就不用干別的活了，她們平常在家不是洗衣做飯，就是上山打柴，挖野菜，跟這比起來帶孩子實在是個輕松活，而且小叔叔還給買了新衣服穿，小嬸嬸還經常給他們糖，餅干兒吃，除了經常親她！抱她弄的她格外羞澀以外，杏花梨花過來跟小meimei玩，待的都樂不思蜀了。

    就這樣韓小月一直很努力的帶著孩子，她對小悠悠很有耐心，小悠悠的每一點變化她都看在眼里。

    小悠悠會抬頭了，翻身了，慢慢的也會爬了，剛開始老是倒著爬，一點一點往后退，直到六七個月才開始往前面爬，七個月的時候因為要出牙了，大晚上的突然發起了燒，趙鐵牛還沒在家，韓小月急的哭著跑過去喊娘，趙大娘被嚇了一跳過去一看才知道是在出牙，最后婆媳倆還是抱著小悠悠擔心了一晚上，幸好是低燒，牙長出來以后，燒也退了。

    這些孩子的小事兒，韓小月記得清清楚楚的，每次趙鐵?；貋?，都會嘰嘰喳喳的跟他分享著小悠悠的的成長，邊說還邊比劃，那趣味十足的樣子，溫柔的神情，還有那看著孩子浸染著母愛的目光，這樣的韓小月讓趙鐵?？粗纫郧案膭恿?，好像褪去了青澀，不僅身體發育得更豐滿有韻味了，渾身的氣質變化也很大，當了母親以后整個人都更柔和了，也越來越有魅力了，看到小媳婦身上這樣大的變化趙鐵牛既心疼又無比驕傲。

    他們的感情不僅沒有因為聚少離多而有所疏遠，反而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少，更懂得珍惜彼此了，每次分離就開始期盼下一次的團聚，而每次團聚都知道過不了多久又得分開，所以他們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相聚時光，特別是天氣好了以后，他們像是回到了當初戀愛的時光，黏糊起來，常常就忘了杏花還在旁邊帶著小悠悠！

    自從小悠悠能爬會走以后，就斷了母乳，開始吃米糊糊和奶粉，雞蛋羹了。

    小悠悠雖然霸道，可是她很聽話，吃東西很利索，杏花帶著她一點兒也不費勁兒，小悠悠跟著一天都不帶找mama的。

    不過自從趙鐵牛和韓小月經常丟下小悠悠，出去約會以后，小悠悠就見不得她爸媽丟下她，要是沒看見還好，一看見那不負責任的爸媽又想偷偷溜走，那哭聲，不把他們哭回來是不帶停的，怎么都哄不好，從那以后，趙鐵牛他們約會就經常帶著小悠悠一起去，一家三口玩的也是很有愛了。

    就這樣韓小月的日子過得雞飛狗跳，卻又平靜幸福，時不時趙鐵牛還會給她帶來一點甜蜜的小驚喜，或者兩人稱小悠悠跟他jiejie玩的正開心的時候，偷偷來一場二人世界的小約會，幸福的日子，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等到七七年的五月，大隊長在喇叭上念著恢復高考的文件，韓小月呆呆的的都還沒反應過來，她盼了這么久的高考終于到了，可她一點兒都沒有即將擺脫這個貧苦農村的喜悅，離開首都好幾年了，她在這里戀愛，結婚，嫁人，生子，都已經習慣了，過一個農婦的生活了，對回首都有一點茫然害怕了，不過也就迷茫了一小會兒，這些年她可一直都沒有放下過書本，就連生了孩子最忙的時候都會擠出點時間看看書，就那幾本書盡管她已經非常愛惜了，可是翻的太勤快，已經很舊了，現在韓小月看書也看出趣味來了，而且這種習慣一旦養成了，好幾天不看書還會非常難受，總感覺有什么事情沒有做，像缺了點什么似的。

    而且以前學的外語，除了英語，都忘得差不多了，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覺得自己有點兒基礎，就想著上了大學一定能當上學霸了。

    現在的韓小月成熟穩重多了，她想上大學，已經不再是為了單純的面子好看了，她想學到更多的東西，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不再當個拖后腿的，一直讓趙鐵牛養著，她也想當趙鐵牛的驕傲，也想自己賺著工資，孝順父母，養育孩子，更想給小悠悠當個好榜樣，想讓她提到mama的時候，跟提到爸爸是開大車的司機一樣的驕傲地挺起小胸脯。

    恢復高考就像一場春雨，滋潤著已經快要干枯的知青們，這幾年知青點的知青，來來去去，又換了兩波了，他們有的像盧建軍一樣家里有點兒權力的帶著對象回城了，也有的像李紅兵一樣當兵或者推薦上大學去了，有的像文麗麗和韓小月一樣嫁人生孩子了，更有的是兩個知青一起談戀愛，結婚組成了小家，也從知青點搬了出去，剩下的這些除了新來的都是日夜盼著國家改變政策讓他們回城的。

    恢復高考的消息就像給他們注入了一股生機，這幾天不僅知青點，所有的知青不管嫁人的，娶媳婦的，還是在知青點苦苦熬日子的，都把自己的書翻了出來，沒有的就到處借，上回收站找，上書店，學校去買，大家都在抓緊時間找書復習著，準備考上大學回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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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小悠悠

    不過韓小月沒有這么急迫, 畢竟她各種復習資料都挺齊全的, 不用到處找, 還從來沒有放下過書, 復習起來也不困難。

    這天，趙鐵牛出了車回到村里，就感覺到了村里的氣氛變化很大, 地里上工的知青沒有幾個, 趙鐵牛天天在外面跑，也知道高考恢復的事兒了，對知青們的變化也早就猜到了, 對別人的事兒他也不關心，他這會兒歸心似箭的想要回家看媳婦兒去。

    他知道他媳婦兒一定會參加高考的，他自己也沒有理由不支持, 她那么有文化，又那么喜歡讀書, 雖然知到媳婦兒不會丟下他, 當初為了嫁給他就放棄了岳父大人千辛萬苦弄來的回城進廠的名額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媳婦考上了大學, 回到了首都，他就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趙鐵?；氐郊也沤K于平復下心情，輕輕地推開房門, 看見媳婦兒正做著窗前認真復習，簡單的扎著辮子，柔和的陽光照在她白嫩的臉上, 幾根細細的絨毛都看的清楚，那文靜秀麗的樣子，看著還跟個沒嫁人的小姑娘似的，一點兒都不像已經是一個三歲小娃娃的mama了。

    韓小月本來在認真復習，突然被人用炙熱的眼神看著，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無奈地放下書，抬起頭看著趙鐵牛說:“你干啥呢？這么盯著我??？是剛回來的嗎？”

    趙鐵牛也沒回答她的話，突然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有點兒委屈的說:“我想你了，我一想到你以后還要上學去，就更想你了?！?/br>
    聽到這樣的傻話，韓小月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寵溺的說:“那你也別上班了，跟我一起回京吧，我們在首都也有家的，我姥爺給我留了個小院子，他還給我在美國銀行留了錢，到時候換我養你，我們到時候還是一家人在一起?！?/br>
    趙鐵牛不關心姥爺給媳婦兒留了多少東西，多少錢，只聽到了媳婦兒話里想要養他的事，雖然媳婦兒愿意養他，他也很高興，可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讓媳婦養呢？那多丟份，趙鐵牛馬上就反駁了媳婦兒這誘人的提議:“不行，怎么能讓媳婦兒養呢？我趙鐵牛堂堂男子漢，說了要給你好日子過的，你給我點時間媳婦兒，等你考上大學以后，我就調到鋼鐵廠去，以后專門往北京跑，我們還是能見面的，最差也就還跟以前一樣，聚少離多罷了?！?/br>
    說到后面，趙鐵牛越來越沮喪，看來他對這聚少離多的生活怨念很深吶。

    聽到趙鐵牛拒絕了，韓小月一點兒也不意外，早就知道他不會同意的，趙鐵牛在養家糊口方面，總有點大男子主義，知道他的堅持，韓小月也沒有再勸。

    在趙鐵牛溫暖的懷抱里待了好一會兒，韓小月才推開他說:“好啦，鐵牛哥，我還要復習呢，待會兒你做好飯把小悠悠也找回來吧！這丫頭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每次到了飯點，我都找不著人。而且每次回來衣服都老臟了，還到處都是破的，你這次可得好好教訓教訓她知道不？”

    “好！你先復習去吧，我也先做飯，??！”知道這母女倆在家估計又吵架了，這母女倆鬧矛盾的時候誰都不讓誰的頂著吵，還都喜歡跟他告狀，好起來的時候又親熱黏糊的很，把他這個和事老又丟到了一邊，比婆媳矛盾還要難以調和。

    趙鐵牛把媳婦哄好了就去了廚房，在廚房轉了一圈兒，趙鐵?？答B魚的水缸里還有一條1斤多的大鯽魚。

    看到這個大水缸，趙鐵牛又想起媳婦兒剛嫁過來的時候非不讓在喝水的水缸里養魚，撒嬌耍賴讓他又專門弄了個水缸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