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酒店套房中,江夏正吃早餐的時候,接到了王思琴的電話。 “夏夏,怎么回事?我聽說你們昨天遭遇了車禍?” 王思琴的聲音有些著急,說話的速度跟打機關槍似的,顯然剛剛聽到消息的她立刻就打電話過來詢問。江夏到廣州那天用酒店的電話跟王思琴聯系過,所以她知道江夏套房里的電話號碼。 “琴姐,謝謝你的關心。昨天有個貨車司機酒駕,剛好跟我們的商務車擦身而過?!?/br> 話機在沙發旁,江夏看了一眼被婆婆抱過來的安安,笑著用另外一只手牽起他胖乎乎的小手,好想啃一口。 “你上午不會出去吧?我和你大哥馬上過來!”說完,王思琴風風火火地掛了電話。 陳淑芬把安安放在沙發上,她和安安也剛剛睡醒,阿阮和海銘到現在還在睡。 昨天晚上她特意起床看了倆個孩子,發現他們沒有做噩夢,睡得也還踏實,這才徹底放了心。 “媽,我去給安安喂奶。早餐就在桌上,您不用等我,我剛剛吃了點?!?/br> 江夏從沙發上抱起安安,小家伙看起來精神得很,朝江夏笑的時候露出了小米一般的門牙,還在流口水。 “去吧!”陳淑芬點了點頭。 安安現在胃口大了,江夏的母乳對他來說更像是零食。白天能夠吃上三、四次,晚上很早之前就沒有喂母乳了。 他現在輔食、奶粉和母乳兼搭著吃,小身板就跟吹氣球似的長大。 不像小時候吃了奶就睡,安安現在吃了母乳之后會特別精神。母子兩人躺在床上說話,江夏發現只要自己開口,小安安就會轉過頭來盯著她的嘴,仿佛能夠聽懂她說的話。 對上孩子清澈明亮的眼睛,江夏的心都化了。 “安安,mama會保護你的!” “嗯,噢噢?!卑舶矒]手,咧嘴笑的時候口水又流出來了。 原本平躺的安安因為側身面對江夏,整個身體往右傾斜。結果由于他揮手的動作用力過猛,直接導致他翻了個身,由平躺的動作轉為俯趴。 安安好奇極了,雙臂撐著上身,抬頭疑惑地看向江夏。 眼里似乎在問:我怎么換了個姿勢? 安安的表情實在是太萌了,江夏捧著他的小臉,隔空親了一口,“安安真棒,居然學會翻身了?!?/br> 眨了眨眼睛,安安好像聽懂了江夏的話。他雙臂把自己撐起來,然后又放下去,重復幾次之后,他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江夏被安安的笑聲所感染,索性跟著他一起俯趴在床上,然后模仿他的動作把上半身撐起來。 看到江夏的舉動,安安瞪大了眼睛:mama在跟自己學習嗎? 江夏是故意這么做的,她在將安安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后,改為單手支撐,然后另一只手協助自己翻身,變成平躺的狀態。 她想要借此教會安安翻身這個流暢的動作。 然后,江夏欣慰地看到兒子開始模仿自己的動作。他有些笨拙,控制不好身體和四肢的協調,幾經努力,好不容易又把自己翻了過來。 漸漸地,安安愛上了翻身這項游戲,江夏看著他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自己一個人也玩得非常開心。 沒過多久,王思琴和胡萬華便敲響了套房的大門。 他們手里提著保溫桶,關心的眼神落在江夏、孩子們以及陳淑芬的身上,看到他們精神狀態還不錯,夫妻兩人這才放了心。 “喏,這是我親手煮的安心湯。每人一碗,你們都嘗點?!?/br> 其實就是廣州這邊的甜品,王思琴和胡萬華都是地地道道的廣州人,這些甜品是從他們爺爺奶奶那輩兒就傳下來的手藝。 他們也堅信喝了安心湯,會讓人安定下來,不那么害怕。 劉阮和陸海銘一年也難得見王思琴和胡萬華一次,但是他們對這對夫妻很有好感。 兩個孩子都是敏感的性子,對別人向他們釋放的氣息分辨得十分清楚。 王思琴把湯分成了五個小碗,哪怕是對剛剛吃了早飯的江夏他們來說,喝下這一小碗安心湯也不會有任何負擔。 更何況王思琴做甜品的手藝很好,這碗湯比江夏在酒店吃到的湯品味道還好。 得知江夏要在廣州待上一段時間,胡萬華和王思琴高興極了。 有事也不著急現在說,于是他們提議帶孩子去游樂園玩。這是廣州今年才修建的兒童娛樂場所,深受大朋友和小朋友的喜歡。 看到劉阮和陸海銘期盼的眼神,江夏自然點頭同意。她給大哥和二哥去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今天有事,暫時不去廠里。 就連不到十個月的安安在聽說了要去游樂園之后,也興奮得手舞足蹈。 他對游樂園是沒有概念的,單純看到哥哥jiejie們開心的樣子,也就跟著一起happy。 在陸少陽派新的保鏢過來之前,小趙擔任起了保護江夏和孩子們的任務。他早早地來到江夏他們入住的酒店套房,聽說他們要去游樂場玩,他連忙提醒陳淑芬給孩子多帶一套換洗的衣服。 游樂園距離酒店開車需要半個小時,經歷過昨天那樣驚險的事情,江夏覺得自己坐在車上都有陰影了。 倒是駕駛席位上的小趙看起來沉著冷靜,他比平時開車更加專注。 在去游樂園的路上,安安靠坐在兒童安全座椅上睡著了。 以他的年齡來說,本來每天超過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再加上車里是很適合睡覺得環境,車輛在行駛過程中會自然產生一種搖晃感,對孩子來說這是催眠的。 當然也有那種暈車的孩子,從上車哭到下車。好在家里人都是不暈車的。 到了游樂園之后,江夏把陳淑芬和安安帶到一個環境較好的餐廳休息。 “媽,您就在這里歇著,等安安醒了我再過來接你們?!苯牟环判陌⑷詈秃c?,現在正值暑假,游樂場有不少的游客,她得跟著一起。 “夏夏,你們去吧,這里有我看著,放心!” 胡萬華跟在江夏身后走了過來,他對那些游樂設施不感興趣。對他來說,還不如坐在空調房里喝杯飲料來得舒服。但是王思琴喜歡,他之前已經陪妻子來過一次了。 見有人照看安安和婆婆,江夏這才放心去跟阿阮他們集合。 一圈玩下來,江夏發現自己心里的車禍陰影竟然徹底消失不見。好似那些壓抑在胸腔里的恐懼和害怕隨著坐過山車的刺激一并喊了出去。 看來,今天帶孩子們來游樂場玩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由于江夏還掛記著安安,一個小時后,她招呼玩得滿頭大汗的劉阮和陸海銘去餐廳休息,順便看看安安醒了沒有。 許是還惦記著玩的事情,安安這一覺只睡了一個半小時,江夏和孩子們回來的時候,他剛剛醒來沒多久,正在喝水。 “mama,哥哥,jiejie!” 這是胡萬華和王思琴第一次聽到安安叫人,他們覺得很是驚奇。 “安安才多大,都會叫人了!” “這個月月底滿十個月,應該不算早吧?” 原來,胡萬華和王思琴結婚至今依然沒有孩子。年輕的時候,王思琴懷過一次孩子,只是那次因為cao勞,孩子掉了。后來醫生告訴他們,王思琴可能難以再受孕,流掉的這個孩子傷了她的身體。 江夏曾經聽王思琴提過這事兒,已經過去快要十年了,他們夫妻早就釋懷了。 沒有孩子就沒有吧,只要兩個人好好的,就算沒有孩子他們也能相互扶持到老。 “我家安安就是個聰明寶寶,對不對呀?”王思琴顯然是愛孩子的,大部分女人對孩子有一種天然的愛意,哪怕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 安安畢竟年紀小,開口叫人也僅限于家里這幾個人,像是姨姨這種他暫時還沒有學會。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朝王思琴表達自己的好感,“棒!”安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發現自己無法完成豎起大拇指這個舉動,惹得大人們哈哈大笑。 既然安安已經醒來,休息夠了的江夏決定帶著安安去游樂園里長長見識。 七月的天氣已經到達了熱的頂峰,從餐廳里走出來便是一股熱浪迎面撲來。還好今天的日頭不是特別大,空中還有一絲微風。 江夏帶著孩子來到旋轉木馬旁邊,這是游樂場里安安為數不多的幾個可以玩的設施。 陳淑芬拒絕了江夏邀請她一起坐旋轉木馬的邀約,而是從包里拿出相機,相比參與到其中,她更喜歡把孩子們玩得開心的畫面記錄下來。 當旋轉木馬開始轉動,安安先是一愣,然后興奮得鼓掌。 江夏把他放在身前,母子兩人共騎一匹白色的大馬。劉阮和陸海銘分別在江夏的前面和后面,江夏的側面坐的是王思琴。 五人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笑容,讓站在外圍等候的胡萬華和小趙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接下來,江夏帶著安安坐了兒童版的小火車,還把安安放在一張獨立的蹦床上,讓他看著哥哥jiejie們在隔壁蹦得老高。 沒想到,安安在蹦床上玩起了翻滾的游戲,他繼今天早上學會翻身之后,開始挑戰更高難度的連續翻滾動作。 剛開始的時候,安安發現自己只能像小蟲子一樣蠕動,他不甘心,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結果,臉漲得通紅,自己的想法卻沒有達成。 趴在蹦床上想了很久,安安開始有技巧地挪動四肢,費了好半天功夫,她終于成功地翻了個身。 有了經驗之后,接下來的復制對安安來說只是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 這一幕,被守在外面的王思琴看在眼里,“夏夏,你瞧!我就說,安安是個相當聰明的寶寶?!?/br> 從游樂場里出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半,胡萬華和王思琴沒有帶江夏他們去別的地方吃好吃的,而是直奔酒店。 這天實在是太熱了,還不如在酒店的餐廳用餐來得方便。 上午玩得很開心,劉阮和陸海銘在填飽了肚子之后便開始犯困。 “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明天見!”胡萬華跟江夏約好了明天在盛夏服裝廠見面,他們夫妻兩人把江夏他們送回酒店之后告辭離開。 在車上,王思琴抱歉地看向丈夫,“對不起!” 她沒能保住那個孩子,也讓他失去了做爸爸的機會。 胡萬華安慰地看了一眼妻子,“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可以讓小胖打聽一下。聽說,香港那邊的醫學水平已經可以實現人工受孕?!?/br> 現在他們夫妻事業有成,別的什么都不缺。胡萬華知道孩子一直是妻子的心病,安安的可愛和聰明讓妻子的內心變得不再平靜。 如果孩子能夠讓妻子覺得圓滿,他會想辦法實現妻子的愿望。 “真的嗎?”王思琴咬了咬嘴唇,拳頭不由得握緊。 “我們試試看,你別有太大的壓力,順其自然?!?/br> 上午的游玩讓江夏多了很多靈感,女人不分年齡,對于愛美和喜歡游樂園的追求都是不變的。提到游樂園,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夢幻、唯美、刺激。 江夏坐在書桌前,在畫板上畫下一個系列的衣服。 設計完衣服之后,江夏腦海里的靈感還在激蕩,粉色是最能夠代表女人的顏色。如果把美嘉的產品制作成粉色,裝在透明的,或者白瓷質感的瓶瓶罐罐中,將會在外型上給美嘉的產品加分。 美顏手冊才使用了不到十分之一,江夏從來不依賴于它。美嘉的研究人員已經擁有了自主研發的能力,還能在美顏單方上做升級和完善。 等江夏終于停筆,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五點半。 活動活動肩膀,江夏累得趴在床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北京,陸少陽看著自己面前臉上多了一道刀疤的男人,不由得錘了一拳他的肩膀。 “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