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說道國公爺,魏珩眼中冷光一閃而過:“我前頭才和府中那個幾個老不死的大吵一架,如今她們恨不得我永遠不要回來呢!用膳?哼!那余氏看著我活生生的回來,都恨不得給我下砒霜!” 五年前余氏生了兩個姑娘之后,好不容易懷了一胎。 雖然后頭被魏珩掀出了綠帽子這件丑事,但是那國公爺顧著自己的面子,這綠帽子一事那是一直被他瞞得死死的。 余氏如今依舊是鎮國公府上的國公夫人,在老太太催氏眼中依舊是極其又地位的,除了那肚子不會生之外。 所以老太太如今正記恨著魏珩呢! 因為她全然覺得余氏五年前沒了孩子,一定是個男胎,是魏珩親手弄死的! 而后天余氏懷不上孩子,那也是因為魏珩的原因,所以今日魏珩才將將回府呢,老太太眼中便如萃了毒一般盯著魏珩,那副樣子倒是真的是恨不得吃了魏珩一般。 回府也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魏珩哪里會在乎這些,只要他的止閑居里頭牢牢的如鐵板一般把控著,那誰也別想鉆了漏子去。 所以如今正是晚膳的時候,林嬌婉前頭又受了委屈,魏珩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看著,既然來都來了,這承恩侯府的晚膳他是吃定了。 于是林嬌婉看著魏珩的表情,她大致也猜出來了,這位世子爺肯定不是過來白跑一趟的,他是過來給她找場子來了。 于是她抬手推了推魏珩道:“表哥既然來都來了,這侯府在怎么說也是表哥的外家,難道還差了表哥一雙筷子去?” 魏珩繼而接道:“嬌嬌說得極是,我這不是許久不見外祖母了么?過來請安的?!?/br> 請安?說得到是冠冕堂皇。 林嬌婉笑道:“那表哥先到外頭等著,我讓剪春她們幾個進來伺候我換了衣裳我們便過去?!?/br> …… 如今天冷,又到了求秋末,這京城的氣候保不準再過上幾日必定是回結了冰凌子下起雪來的。 天氣漸冷,天色又黑的及早。 等林嬌婉換好了衣裳出來的時候,外頭的天色已經擦黑了。 魏珩親手提著燈籠站在屋檐下,林嬌婉從燈火通明的屋內看去,外頭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巨獸,像長著血盆大口般,要一口把那夜色中站著的男人給吞入府中。 就在林嬌婉心頭揪起的時候,那個男人他緩緩的轉過頭來。 魏珩手中提著的明亮的燈籠,更是把他那張俊逸得人神共憤的俊朗的面龐,隱隱綽綽得照耀得愈發美的驚心動魄。 林嬌婉這一眼過去,如癡了一般愣愣的,原來那怕她永遠墜身于黑夜,但是這個男人無論在何時何地總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帶著明亮的溫暖,走在無邊黑暗的最前方。 魏珩看著一下子似乎被她的美色給迷惑住的林嬌婉,他眼中仿若是帶著耀眼的星辰抬手上前一步,微微抬手握住了林嬌婉的手道:“嬌嬌難道被本世子的美色所迷住了?” 要是換了往日魏珩這般往自己臉上貼金,林嬌婉必定是要回擊回去的。 然而今日林嬌婉卻是一手反手握著魏珩的手,另一只手點了點天空的星辰道:“表哥的容顏不說這京城,就是這世間也沒有男子能夠比得上的?!?/br> 魏珩嘴角一彎,他別提有多愉悅了,能被自家嬌嬌這般夸獎,哼,就是今日能把顧相給弄死在當場,也比不得林嬌婉今日一句夸獎的愉悅的。 此時,魏珩正在黑夜里頭,一手打著燈籠,一手牽著自家心愛的小嬌嬌往老太太的福壽堂中走去。 而另一邊,林家大房那里。 大老爺才將將從外頭進來,陳氏便紅著眼眶迎了出去,前頭同陳氏在屋子里頭坐著的,還有大兒媳婦顧氏。 顧氏一看到自家公公回來后,便極為懂事的退了出去。 大老爺看著同樣眼眶通紅的婆媳倆,皺著眉頭問道:“這是怎么了?” 第83章 林氏聽著外頭走進來的大老爺問的話, 她的眼眶紅得愈發的厲害了。 這還能怎么了? 哼! 陳氏死死的揪著手中的帕子,這也是她嫁進承恩侯府這么多年, 極為難得的幾次紅了眼眶。 這樣的陳氏, 大老爺肯定是要重視的。 于是大老爺林鴻德他等外頭的顧氏走遠后。 他才往前走了幾步, 認認真真的打量著陳氏那通紅的眼眶。 半晌! 他儒雅的眼中中難得帶上了一絲厲色道:“夫人莫不是和兒媳婦鬧了生分?” 陳氏揪著手中的帕子, 看著眼前的主心骨委屈道:“老爺說的什么話, 那丞相府中的顧三姑娘能嫁與我兒為嫡妻, 我護著都來不及, 那般惹人疼的姑娘我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大老爺聽著陳氏的回答, 他頓時眉頭一皺問道;“那夫人你與老大家媳婦的這是怎么了?一個兩個都紅了煙款,難道被外頭不長眼的東西欺負了不成?” “不長眼的東西?” 陳氏看著大老爺反問道:“老爺莫要這般說,否者最后心疼的又是你,那位這侯府上上下下的哪個不要把她捧在手里?” “你說的這叫何話!你可是侯夫人,除了老太太外, 難道誰還能甩了你的臉子?” “老爺~”陳氏她一下子委屈得拿著手中已經揪得不成樣子的手帕按了按眼角。 接著難得一次淚眼朦朧看著大老爺道:“這承恩侯府中妾身那點委屈算得了什么!妾身看不得的是我兒還不容易娶了個孝順溫婉賢惠的媳婦, 偏偏的被府中的人欺負了去!” 陳氏說著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大老爺一眼繼續道:“妾身可不敢說那人=位是什么不長眼的東西?!?/br> “若是母親知道了我這個當大伯母的背地這般說她, 那還不得扒了妾身一層皮去!那位本就仗著自己的生子骨日日的無法無天的主兒,卻沒想到今日才回府呢, 便把大朗媳婦給撞傷了!” 雖然陳氏這么一個人, 她心里頭也明白顧家嫁過來的那位三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但是實際上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但是打了她大房的臉面的事, 她絕對是不能忍受的。 聽了半晌。 這下子,大老爺終于回味過來這陳氏說的究竟是誰了。 畢竟說來說去, 這府中上上下下的也只有這么一位。 那便是去了遠在千里之外的邊陲之地呆了五年,如今人兒終于全須全尾的回來了的林家三姑娘林嬌婉,那本就是病的命懸一線的人兒,如今能回來,老太太能不開心嗎! 今日的家宴自然也是特意為了三房一行人特地準備的。 只是! 大老爺想著這些,他再想到如今依舊是手握兵權駐守在千里之外的手足,林鴻德眼中黑沉沉的神色一閃而過,諱莫如深中更是透著難以捉摸的深意。 繼而林鴻德轉而握著陳氏的手道:“你便體諒一下我三弟,他就那么一個嫡女,何況前頭宮中太醫不是說活不過及笄的生子骨嗎?那丫頭如今算著就算再能撐,也不見得能活幾年!” 說了許久后。 林鴻德的聲音突然一頓,看著陳氏道:“再說了,那丫頭我也是真心疼過幾年的,今日人才將將回來,老太太正是高興的時候,你若是當場訓了她,這不是掃了老太太的面子么?” “就算她活得過及笄,最多也過不了幾日,定是要嫁出去的!你何必與一姑娘家計較呢!” 陳氏這么聽了下來后,她家老爺這一副處處維護別家姑娘的樣子,陳氏也聽不得話中的意思,但是她心里頭一下子就酸了上去了。 陳氏有些著急的扯著林鴻德的袖子道:“可是!就算是老太太再護著,我家大媳婦這委屈也不能白受,若是鬧到顧家去!我看你怎么交代!” 林鴻德聽著從陳氏口中蹦出顧家這兩個字,他的神情一下子便冷了下來。 下一瞬間林鴻德語氣冰冷的看著陳氏訓道:“陳氏你說的太多了!內宅的事你就用內宅的方式解決,平日里你怎么折騰我也不管你,但是你要牽扯到外宅,你就莫要怪我心狠了!” 陳氏心中一顫,也知道她自己說漂了嘴。 畢竟林家與顧家雖說是姻親的關系,但是明面上大老爺與顧家并不見得有多么親密的關系,這因緣結的也不過是兩姓之好罷了。 當今天子善猜忌,若是真的過于親近,被外頭的人道出來,那是給他們大房找麻煩。 但是這口氣要她白白咽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大老爺林鴻德看著陳氏的神情。 他也猜到自家夫人雖然平日里是個精明善變的,但是偏偏的她卻喜歡掙那么一口氣,想著府中的關系,和平日里是事。 于是林鴻德無奈一嘆,握著陳氏的手道:“這事你待會跟老太太說一聲,三姑娘這般調皮不知事兒,她父親又不在身邊,身旁跟著的又是繼母三姑娘那性子不見得能輕易管教,我這個做大伯與你這個做大伯母的管教一番也不為過!” 聽著大老爺的話,陳氏終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了。 她這才滿意的拿著帕子摁了摁眼角道:“老爺說的極是,妾身也是這般想的,這馬上就要及笄的姑娘了,親事還未定呢!是該好好拘著靜靜性子!” 林鴻德點了點頭:“那便依你說的便是,等會子我便跟我母親知會一聲,過幾日讓她跟著你和我們家二姐兒多學學,省得那邊陲之地山里野著,就像個沒教養的姑娘一般!” “至于三姐兒的婚事,我自會休書過去與他說一番,我想他遠在外頭,這幾年也不見得能回來相看,還不如我給三姐兒找一個如意夫君!” 夫妻二人說著,便攜手往老太太的福壽堂去了。 福壽堂內。 此時的花廳里頭燈火通明。 如今里頭更是坐了滿滿當當的人兒。 今日里,除了在書院里頭未曾回來的哥兒。 那可是,就連被拘在院子里五年輕易出不得屋的二房庶女,也就是承恩侯府四姑娘,林宜悠也難得被老太太給放了出來。 再加上如今府中成了親的也只有大房的兩位嫡哥兒,一位庶哥兒,以及二房一位已經開始議親的庶哥兒,下頭的那都是還未到年齡的在書院學習的小哥兒們。 如今二哥兒是今年才成了親。 昨日剛陪著新婚妻子回了娘家,前頭特意派人來說,在岳丈家醉了酒,今日這家宴是趕不回來了。 所以滿打滿算,算上下頭的哥兒姐兒的,也差不多要滿滿當當坐兩大桌子人呢。 老太太如今的年齡依舊是算得上年輕,銀絲中夾雜著黑發,肌膚依舊保養得意,若不是衣服較為深色,那是外貌,說好聽點,一點兒也不想說即將要當曾祖母的人兒。 可見這些年老太太她是保養得極好的。 此時花廳里頭老太太正笑盈盈的坐在桌前看著下頭的小輩! 將到飯點的時候。 各房各院的哥兒姐兒都來了,不時的關系好的坐在一處兒三五成群的聊天嬉鬧。 府中老太太又是個愛熱鬧的主兒,看著下頭的小輩這般,她心里頭的極為高興的。 花廳里。 老太太坐在上首的位置,她身旁正做著二房夫人梁氏和嫡長孫媳婦顧氏,以及下方的繡凳上坐了二姐兒四姐兒和五姐兒一同陪著說話呢。 這打一眼望去,一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那別說有多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