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南珈溫柔地哄,花貓后退了幾步,但隨著南珈的慢慢接近,花貓放松警惕,南珈就抓住了它,抱它去路邊,這只花貓膽子比那些都要小,不能帶它過去。 “御丞!” 突然的喊聲,南珈下意識停住腳步,往身后看,姜御丞站在路中間,正朝她這兒看,她莫名的緊張起來,不過還沒緊張完,姜御丞卻又轉回去,跟喊他的人打招呼。 想到昨晚的事,南珈抱著花貓忙藏進路邊的一棵樹后面,沒一小會兒,花貓掙扎,南珈不敢用力抓,花貓就從南珈懷里跳了下去,但花貓沒走,抬起喵頭喵喵地沖南珈叫。 “噓,別叫了,我一會兒再開罐頭給你?!?/br> 南珈誆喵之余還不忘悄悄去瞧姜御丞的動向。 剛剛姜御丞好像是要往她這邊來,現在在跟幾位長輩說話,話說完了,幾位長輩離開,姜御丞轉身,目的很明確,就是她的這個方向...... 花貓叫個不停,姜御丞越走越近,南珈已經想撞樹上裝死了。 “在喂貓?” 果然,姜御丞來了。 南珈緩緩抬頭,點了點。 “這片兒的流浪貓挺多的,”姜御丞蘊滿波光的黑眸近在咫尺地看著她,唇角微微帶笑,“喂得差不多了吧,今天打算要去做什么?” 對姜御丞突如其來的詢問,南珈遲緩,頓了頓才回答:“沒打算,明天就去學校報道了,今天隨便一點過?!?/br> “哦,”姜御丞點了點頭。 “你呢?”南珈為表禮貌回問一句。 “陪我去商場吧,”姜御丞說,“昨晚去撿球的時候,衣服被樹枝刮破了?!?/br> 南珈發囧,昨晚都沒注意,便訕訕應下:“我回去拿手機和錢包,你等我一下?!?/br> 姜御丞點頭,“罐頭給我,我幫你喂這小只?!?/br> 南珈一愣,隨即感激地把罐頭遞他手上。 等南珈跑回來,姜御丞已經把罐頭都收拾干凈丟進垃圾桶了,貓也都散去,南珈滿心感慨,如果是南北墨,直接會像個二大爺坐到南珈來,讓南珈自己收拾。 兩人走到校門口打車,去的是郢城最氣派的一家商場,何為氣派,就是除了外觀建筑造得輝煌華麗富有藝術風格之外,南珈走在商場里,隨處可見國內國外的大牌,有南珈認識的幾個,也有很多南珈聽都沒聽過。 男人逛街永遠都是直奔主題,姜御丞帶南珈去三樓一家常去的衣服店,剛走進去就有一名店員過來接待,姜御丞不喜歡被人跟著,就讓店員去忙別的。 南珈隨便看了幾件款式挺好看的衣服的吊牌,價格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還想著買一件賠給姜御丞,畢竟是她先撞到人,衣服才被刮破。 但是。 南珈包里的錢加起來似乎只夠付三分之二…… “喜歡這幾件?”姜御丞挨過來,“我都拿去試吧?!?/br> 南珈忙阻止,“我隨便看看的?!?/br> 姜御丞嘴角一彎,“那我去試衣服,你有挑好的就拿過來,別亂跑,我怕找不到你?!?/br> “嗯!”南珈信誓旦旦地點了下頭。 姜御丞去試衣間,南珈看著他手上的幾件衣服立馬肅然起敬。 大佬??! 有錢人??! 玩游戲還帥,偶像??! 前面幾件試穿的效果姜御丞覺得不錯,到最后一件穿出來的時候,南珈沒在外邊,問店員,店員指了指右手那邊的衛衣區域,他便走過去。 這時候的南珈正在專心看這一排衣服的秋季上新折后價,未察覺身后有人,琢磨著挑哪一件,這個區域的她能支付得起,姜御丞見她認真,便不忍心打擾她,就負起手稍稍彎下腰,饒有興致地看她挑衣服。 把姜御丞穿衣服的樣子想象來想象去,再綜合這幾天姜御丞的衣服色系,南珈最終瞧上了一件灰白色的薄款衛衣。 拿著衛衣,南珈轉身,高興地要去找姜御丞,誰知道姜御丞自己也沒反應過來,南珈就生生撞上了姜御丞的下巴。 額頭一抹冰涼。 姜御丞的唇貼在上面足足有三秒鐘,南珈回神連忙后退,在亮白的燈光下,她的臉頰變得粉嫩起來。 太尷尬了! 南珈心里不知驚濤駭浪了好幾回,臉部熱意久持不下。 不過姜御丞似乎沒有太多表情波動,拿過她手里的衛衣,語調平靜地說:“我去試衣間?!?/br> “......啊,我在外面等你?!蹦乡炜靽逅懒?。 第7章 淺喜似蒼狗(7) 南珈拉開窗簾,屋子里一下敞亮了很多,這時微風不急不躁,陽光緩緩地從窗外切割過去,樹梢沙沙輕響,如同海潮一樣。 天氣很好,床也很軟和,但南珈的思緒還在天外游著。 昨天姜御丞一次性把她覺得好看的衣服都買了,包括那件衛衣,吃飯的時候姜御丞還買了單,她于是說下次她來請客,姜御丞欣然答應。 下次,也不知道得多久,報道時間有兩天,她今天過去學校報道,接著就是半個月的軍訓,空航大也是今天開學,而且聽南北墨說他們只有周末才能出來,也沒有姜御丞的號碼。 a大離空航大不算太遠,一個在東區,一個在南區,從a大門口坐15路公交就能到,只能到時候問南北墨要了。 南珈把行李都收拾好,南北墨一早就上課去了,幸好大伯南清璽提前叫人過來送她去學校,不然她得拖著兩個行李箱從家屬區走十幾分鐘到校門口,還得接受哨兵的一番盤問。 身邊跟著位穿空軍藍作訓服的軍人委實引人注目了些,南珈就一個人來報道區,每個學院單獨的報到點前都排起了長隊。 南珈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外語學院的標牌,突然聽見有人在叫她,南珈循聲轉頭,江以眠站在體育學院的傘棚里沖她揮手,旁邊還有個清秀的男生。 三個人到人少的地方說話。 “你報好名了?”南珈問江以眠。 “嗯,我趕早上的點來的,”江以眠說,拍拍那清秀男生,“剛認識的學長,他叫傅辭,跟我同專業,就是他接的我?!?/br> “學長好,我叫南珈?!蹦乡熳晕医榻B道。 傅辭露出八顆大白牙,“別叫學長,怪老的,我只不過比你們先來一年,就大個一歲,直接叫我傅辭?!?/br> “你拉倒吧,我報名的時候是誰逼著我叫學長的!”江以眠瞪著傅辭。 傅辭哈哈地笑,“我不也幫你提行李回宿舍了嘛,一大堆呢,可重了?!?/br> 江以眠冷嗤,轉而問南珈:“找到組織了嗎?” “還沒呢?!蹦乡煺f。 “外語學院是吧,我帶你們去?!备缔o說。 南珈并不詫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江以眠什么都跟人說了。 折騰了將近個把小時,南珈才把入學的手續辦完,領到宿舍鑰匙,江以眠和傅辭幫忙拖行李去女生住的區域。 送南珈來的兵哥還打算一起來,南珈怕太麻煩人,兵哥便開車回去了。 “空軍,南珈,你哥哥是當兵的呀?!备缔o走在后面好奇問道。 南珈笑著搖頭,“他不是我哥?!?/br> “我們南珈獨生女,”江以眠補充說,“怎么,你想去當兵???” 傅辭笑了笑,“去年訓我們就是空軍,部隊里來的,可嚴厲了,想想那段日子簡直不堪回首,不過還挺有意思的?!?/br> “我怎么覺得軍訓好無聊?!苯悦哒f。 傅辭神秘兮兮:“每個大學的軍訓都不一樣,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br> 進寢室里,把行李放在床位前,傅辭和江以眠就邊聊邊走了,說是還得去接新生,江以眠也去湊湊熱鬧。 寢室是四人間,南珈第二個到,第一個到的是南珈的對床,桌上一堆東西亂放,人不知道哪兒去了。 南珈站著休息了一會兒,打算先把桌子擦一遍,然后整理東西,忽然間,寢室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位頂著紅帕子手提紅色水壺的女生,跟南珈對視了幾眼,她別致地驚訝道:“臥槽!美女??!” 南珈:“......” 對話恢復正常后,李灼華看南珈整理行李,“坐了十個小時的火車臥鋪,我身上汗死了,就洗了個澡,這洗臉帕是我媽硬是塞給我的,用來洗臉我怕變成高原紅,話說你沒帶被子那些來啊,我也沒帶,一會兒咱到樓下去扛幾床上來?!?/br> 南珈贊成地點點頭,在接了阮容女士的視頻電話,確定南珈的生活環境阮容女士才放心之后,南珈把東西都整理好,就跟李灼華下樓去買墊床的,再去生活超市拖了兩床天鵝絨的被褥。 所有的入住工作都做完,許影和初晚才陸續到達寢室,臨近傍晚,大家約著去四合院那邊吃火鍋。 所謂四合院,就是a大傳承了一百多年的院子,由里外兩層組成,有一條過道圍繞著中間的餐館,裝修復古,在空中往下看呈正方形,所以又叫四合院。 店與店之間只一墻之隔,現在正是晚飯時間,人很多,南珈看著五花八門的店名有些頭暈,一邊拿手機一邊找火鍋店的晚晚站定,打了個響指:“就是這家了!走,姐妹們!” “我想去旁邊那家,有好多帥哥啊?!崩钭迫A有點猥瑣地說。 冷漠的許影忙把她扯回來。 四個人找到桌兒坐下,菜迅速點好,晚晚說:“開學之前我就在學校貼吧混經驗,大家都說這家火鍋是最好吃的,還有斜對面那家的干鍋,咱們一進門右手邊賣過橋米線的,聽說無敵好吃!” “有沒有混表白墻那個帖子?”李灼華抬高下巴問晚晚。 “必須混,”晚晚給了一個眼神,“顧樂希?!?/br> 兩人擊掌,許影在此時來了句:“校草,體育學院的?!?/br> 三個人互明心意地笑著擊掌,一同看向南珈,眼神有種你要是說不出來就不是我們室花了的鄙夷和蔑視。 南珈汗,她沒混什么貼吧就直接來報道,但是這三只現在的氣勢跟要把她吃了一樣,于是乎她老氣沉沉地咳了兩聲,體育學院出身的校草,肯定..... 便開口胡亂找了個描述詞:“身材很棒?!?/br> 話音落,店里走進來幾位一看就是運動型的男生,去里側的隔間就坐,出挑顯眼的那個走在隊伍前頭。 “懂道兒!”李灼華挑眉沖南珈一笑。 南珈聽她們滔滔不絕八卦到鍋底端上桌,配菜那些也上了,許影和李灼華去弄油碟回來,李灼華屁股都沒落座就無比震驚地說:“臥槽臥槽臥槽!顧樂希就在里面的隔間吃飯!” ...... ...... 報道的第二天幾乎沒人過來了,下午三點通知去階梯教室開班會,晚晚許影李灼華那三只在昨晚的臥談會上得知南珈高中就是班長,于是目標一致地推她上臺競選代理班長,說是只當半個月又沒什么,南珈就隨便說了幾句,不料大家投票一致決定就是她了。 南珈只好認命。 之后去領軍訓服裝回來,晚晚又提議去吃牛rou爆大蝦,回寢室時南珈給每個人發了一板健胃消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