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本來想寫丈夫出軌+妻子抑郁+家暴孩子,但仔細想,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死了不是解脫嗎?? 有時候任性疏忽所造成的后果才是真正的悲劇。 第36章 短小君 張活柔搖頭:“我沒那本事?!?/br> 這個回答沒有出乎女人的意料, 她冷嘲:“你說得倒隨意, 想要錢是吧, 我們給,多少你說!” 女人又問丈夫:“老公, 你同意嗎?” 男人點頭,對張活柔說:“如果花錢能救回囡囡,我們愿意花?!?/br> 張活柔無力地笑了笑。 他們以為這是一個活人負了重傷, 用錢搞來高超醫術與先進儀器就能把人命險險地吊回來? 她不想跟他們解釋太多, 也無法解釋, 只道:“給我10億我也沒辦法?!?/br> 女人當她仇人般看, 眼里滿是憤怒與悲痛。 張活柔決定走人,她朝從心揚揚下巴, 率先離開兒童房。 從心迅速尾隨, 回頭看了看, 前業主夫婦沒有追出來,房間里傳來女人與小女鬼交疊的痛哭聲。 從心猶豫了下, 開聲:“活……” “你又要圣母是不是?”張活柔不快地打斷她。 從心頑強地嘿嘿笑,說:“不是,我是想那個‘聚魂符’能不能幫上忙?” “不能?!睆埢钊岵粠Иq豫地回答, “你受的傷在‘聚魂符’面前, 好比皮外傷。但小女鬼是被桃木劍傷的, 三劍, 一劍直中胸口,那就好比絕癥?!?/br> 從心恍然地喃喃道:“這么可怕……” 張活柔的語氣不怎么好:“你不知道桃木劍是誰煉出來的嗎?你見它之前對付過的惡鬼, 包括你自己也吃過它的招,你認為還能救嗎?我真沒那個本事?!?/br> 從心回憶當初被桃木劍所傷的感覺,除了灼熱的疼痛,燒心般的難受,身體的力氣被抽掉,更可怕的是那股毀人意志的威力,就像有一把聲音不停地在耳邊游說:投降,投降,不投降死路一條。 她慫,挨了兩劍就忍受不了,舉手投降了。如果她跟小女鬼一樣倔強,敢再挨一劍,那恐怕她早就歸西了。 從心想起都后怕,她問:“那,我們去找三殿下幫忙?劍是他煉的,應該有解決辦法……” 張活柔頓住腳步,臉色沉沉地瞪向從心。 從心知道踩了地雷,立即噤聲。 張活柔很嚴肅地說:“三老頭雖然厲害,但他不是慈善家,更不是圣父,不然的話,他不會給我畫個符都要分類收費?!?/br> 從心不住點頭,表示受教。 張活柔又說:“況且,他們一家在你眼里很可憐,在三老頭眼里卻未必?!?/br> 從心愣了愣,面無表情的九軍簡單粗暴地對付那些小貓小狗的畫面又躍然眼前。 呃,手下能這么無情,當領導的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心不再亂提主意了,活柔的心情明顯不太好,估計心里也很難受。 張活柔對付惡鬼時心腸很硬,但她是個善良的人,只要對手及時投降,她都會留生路。 像她從心,像林表姐的奶奶,像那條被毒得半死不活的小土狗,她能幫的都幫,能救的都救。 雖然口口聲聲說這個符貴那個符貴,但燒起來時一點都不手軟。 就連小女鬼,張活柔同樣滿足了她最后的心愿,見爸爸mama一面。 不用很久,小女鬼就會在爸爸mama面前魂飛魄散,親眼看著女兒死去,殘忍悲痛,卻無奈。 從心忽然有點后悔,她不應該勸張活柔答應小女鬼的要求。 生離死別的場面,骨rou分離,父母的痛心與無能為力,比死亡本身更無法令人接受與坦然。 張活柔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身后的兒童房里,母女的痛哭聲不曾歇息,最后連男人也哭出聲來。 他們的哭聲悲愴,絕望,占滿了整所房子,不論走到哪,哪怕門口,仍然清晰可聞。 張活柔用力閉眼,深呼口氣,睜開眼后打開房門,出去。 門外赫然跳出一個人,擋在她面前,她猝不及防吃了一驚。 “呵呵小碰瓷犯,我都知道了?!鳖欆S雙手插兜,悠然自得站在那里。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大家是不是忘了跟著來的顧躍同學了? 第37章 門外的樓道間燈光清亮, 顧躍戴著太陽眼鏡, 翹起兩邊嘴角打量張活柔。 牛仔背帶褲, 爽朗的短發,是她小碰瓷犯, 他沒認錯人。 從心也奇怪地打量他,說:“他是不是有眼疾?凌晨三四點還戴太陽眼鏡,??崴_^頭了吧?!?/br> 張活柔認出這號人物, 一邊腹誹他神出鬼沒, 一邊迅速關上房門, 不讓他看里面。 她不知道顧躍在門外站了多久, 但不管他站得多久,都不可能知道屋內發生了什么事。 開光符點燃之后, 能幫她找到躲藏的鬼影, 同時也會在全屋范圍內布下結界, 一般人無法闖入,看不見也聽不見。 顧躍所謂的“都知道了”, 對張活柔產生不了威嚇作用,她絕對信任符紙的力量。 顧躍往下說的,果然是沒什么意外的話題:“這房子你新買的?聽說你是新業主, 愛房心切, 三更半夜來看一眼才睡得著?” 不過張活柔仍略略皺眉, 這些話不是她跟小區保安瞎編的理由么? 小區保安見她面生, 又三更半夜的,起初不肯放人。她好說歹說, 解釋自己剛剛買入新房子,興奮得睡不著覺,想進去轉兩圈欣慰一番,權當安眠藥。 張活柔沒給顧躍好臉色,冷聲問:“你向保安打聽我?” 不知道他從哪里冒出來的,八成是撞見她進小區了。 顧躍沒回答,只笑道:“這個小區是極臣集團開發的?!?/br> 張活柔無所謂地“切”了聲,利索地繞過他,自行離開。 顧躍跟著,邊走邊說:“都幾點了,你一個女孩騎那輛小綿羊出入,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br> 張活柔想坐電梯,見他尾隨不放,調頭改去走樓梯。 “你那小綿羊太單薄了,上次碰我瓷,沒散架算命大。你男朋友沒給你買小車嗎?換作是我,就舍不得女朋友風吹雨打……”顧躍很有優越感,不緊不慢地說著。 他聲音不大,但能在深夜安靜無聲的后樓梯里產生回響。 樓梯裝了感應燈,張活柔的腳步踩到哪一層,哪一層就亮起來。 耳邊還有小女鬼一家三口的痛哭聲,絕望悲愴,張活柔大口吐氣,胸口依然有點堵。 她煩顧躍了,他盡說些毫無營養的話,聽著無聊又可笑,她一個字都不回。又惱問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會惹上他?她明明說了有男朋友,他還打她什么主意?聞他身上有股濃烈的酒氣,是不是酒喝多了空虛寂寞冷,隨便賴上一個人發酒瘋? “小碰瓷犯,跟你說話呢,聽不見么?小聾人?”顧躍依然興致盎然,耐性十足。 張活柔:“……” 這人怎么這么喜歡給人瞎起外號? 張活柔朝從心打個眼色,從心意會,輕飄飄蕩到顧躍身邊,好聲好氣對他說:“這位先生,現在已經夜深,麻煩你別再自言自語了,不然……” 顧躍自是看不見她聽不見她,剩下兩三級樓梯時,出其不意被什么絆了絆,他整個人往前傾摔。 幸好他眼明手快,及時伸手撐地,沒讓自己撲得太難看。也沒有受傷,虛驚一場。 顧躍這跤摔得有點懵,心想是不是真喝醉了? 他緩緩神,起來抬眼,彼時四周沒了張活柔的身影。 他:“??” 顧躍在后樓梯呆站了一會,忽覺沒意思極了,晃晃腦袋回到樓層走廊等電梯。 電梯從張活柔那房子的樓層下來,到達后顧躍進去,里面角落站了一男一女。 男的靠著梯墻,把女的摟在懷里,臉色慘敗,雙目死寂,有哭過的痕跡。女的埋臉在男人胸膛,看不見臉,只見抽著肩膀發出低泣聲,凄凄戚戚,傷心得隨時能暈過去似的。 顧躍當沒看見,背過身,不看那倆人。 “顧總?!蹦腥藚s主動招呼,顧躍瞥他一眼,男人抬起臉,朝他生硬地友善地展露笑容。 顧躍勉強認出這是他手下一個高級經理,給對方不冷不熱地點點頭當作回應,沒了。 電梯里悄然冷清,女人一直哭,男人也沒有精神氣,氣氛一點都不輕松。 顧躍拿出手機,給司機撥電話。 忽聞梯內的女人泣道:“我知道是囡囡回來了。我知道的?!?/br> 沒有男人的應聲,電梯抵達一層,梯門打開后,顧躍大步離開。 他邁出小區門口時,有什么東西在他跟前風似的掠過,差點撞到他。 瞪眼去看,是那輛米黃色的小綿羊。駕駛員戴著圓圓鼓鼓的同色頭盔,回頭朝他鄙視地笑了笑。 顧躍頓了頓。 小聾人那笑,真得瑟,五行欠打!不過居然出奇的好看,甜絲絲的,小小的臉蛋好像帶兩個小梨渦。 她小綿羊開得很溜,也很快轉過頭去,笑容看不清楚了。 顧躍莫名想一看再看,事情似乎又有點意思了。 回家歇了兩天,按捺不住,找人查張活柔的住址。過后查出“剛剛中介”四個字,很耳熟,哪里聽過? 顧躍稍作細想,恍然大悟。 小女鬼一事之后,張活柔表面看上去波瀾不驚,實則心里的堵意未有散去。 從心和張活剛安慰她,效果甚微,還被張活柔反過來譏笑:“你們真矯情,我又不是第一次殺鬼,別婆婆mam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