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你在寫什么?”眾人好奇的湊近看,徐穗穗腿上的鐵鏈也乒鈴乓啷的響個不停。 夏一回頭也不抬說:“認識他那么久,不救的話我這心里也不是滋味?!?/br> 寂靜了一瞬間,徐穗穗臉上出現驚喜的笑容,她一下子跑到夏一回身邊,幾乎聲淚俱下,膝蓋一彎就要跪下來感謝。 夏一回連忙捧著紙筆避讓開來,等徐穗穗被盧西安攙扶起來,他方才緩一口氣,笑著說:“你也別謝我,真想謝的話就謝李白吧。冷凍人研究的事情,我始終欠他一次人情?!?/br> 徐穗穗連連點頭,激動的抹眼淚,壓根就說不出話來。 夏一回繼續說:“不過救人可以,但我們不能打沒有準備的仗。給我十分鐘,我寫完了就去?!?/br> 盧西安滿臉茫然的湊過來,看著滿紙的阿拉伯數字,頭痛說:“你這寫的是什么東西,對我們的救援計劃有幫助么?” 夏一回不回答,繼續寫寫畫畫。 過了一會兒,盧西安又湊了過來,著急說:“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在這里浪費時間,你們華國不就有一句諺語么,叫時間就是生命!” 辛燭一把踹開盧西安,攔在一旁橫眉冷對。后者武力值雖然不弱,但一瞥上辛燭的眼神,以及更后方冷嗖嗖看著自己的張清嶼,他頓時不敢多言,只得在后方苦逼逼的等著。 大約十分鐘后,夏一回開始收筆。 盧西安一下子靠近,夏一回笑著沖他揚了揚手中寫滿計算公式的紙,道:“時間的確是生命,但我們華國還有一句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br> 盧西安:“……?” 作者有話要說:救人可以,等我先做幾道數學題! 今天的夏夏依然在跨專業辦事hhh 第195章 真實副本(十二) 這聽起來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 盧西安心存疑惑,想了想后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等安頓好徐穗穗后,四人整裝即刻出發,大約15分鐘便彎彎繞繞的走到了出口處。 “等等!”盧西安全身上下摸了摸, 面色一變, 邊敲自己的腦袋一邊說:“備用槍忘了帶, 我得回去拿一趟?!?/br> 張清嶼和辛燭走在最前面,夏一回正好隔在兩人和盧西安的中間, 聞言頭也不回向后甩了一把槍說:“上半夜辛燭給我的,還沒用過, 你先拿著吧?!?/br> 盧西安用眉毛表示抗拒:“這種槍后座力太大,射程太近。我真的用不習慣, 必須回去拿自己的?!?/br> 夏一回說:“不行?!?/br> 盧西安誠懇說:“我跑回去很快的,不會耽誤救人?!?/br> “誰關心你會不會耽誤救人?!毕囊换鼗仡^笑了一聲, 說:“十分鐘后這里會被爬行種包圍住,現在不走的話就要等到天亮才能出發, 你確定要現在折返?” 盧西安將信將疑說:“你怎么就知道這里會被爬行種包圍?” “數□□算中的動態規劃法?!毕囊换氐f:“將原問題變成相近的個個意思相近的子問題,求解的時候能夠通過眾多子問題求得最終原問題的答案?!?/br> 盧西安懵逼說:“什么意思?” 夏一回省略了諸多步驟,直接說答案:“意思是十分鐘后這里會被爬行種包圍?!?/br> “不是……”盧西安看向最前面的兩個人, 震驚說:“你們都相信他那個什么什么法?” 張清嶼頭都沒有回一下, 大步向前走,直接用行動表明了立場。辛燭倒是回頭看了一眼,但他那一眼實在將鄙視與嫌棄詮釋的太過完美,還不如不回頭呢。 形勢逼人, 現在再回去拿備用槍肯定是不可能的。盧西安嘆氣搖頭,也只得將新槍放入空間,將信將疑的跟了上去。 不到十分鐘,眾人前腳剛離開那棟辦公樓,那樓層后腳就被無數爬行種團團包圍??粗砗髷挡粍贁档呐佬蟹N,盧西安一臉懵逼。 更讓他懵逼的是這種情況顯然不止這一次。在到達某個岔路口時,盧西安精神振奮的想要扳回一局,自信的指著左邊道路說:“兩條道路我都走過,左邊的爬行種只有零星幾只,右邊有一個爬行種老巢,很不安全?!?/br> 夏一回看了一眼盧西安,抬起腳步向右邊岔路口走去。 盧西安愣住,遲疑說:“又是那個什么什么動態規劃法?” “這次是貪心算法?!毕囊换負u頭說:“這種算法需要計算人一步一步進行運算步驟,最常見的是以當前情況為基礎,根據某個優化測度作最優選擇,而不去考慮整體?!?/br> “what???”盧西安第一次在副本游戲中被逼出了非母語。 懵逼的跟上夏一回,十分鐘后,右邊那條路暢通無阻,爬行種老巢因為游戲規則改變的緣故,早已經變成了一個空巢。 “……”盧西安開始懷疑人生。 一路摸黑到達學校。 環境明顯越來越擁擠惡劣,之前在辦公樓附近還十分寬敞,道路上只有一些塑料垃圾以及廢棄的小轎車??拷鼘W校以后,垃圾倒是看不著了,代替物品是數不勝數的花草樹木。 這些樹木并不是尋常樹木,大多數都尺寸超標,狗尾巴草長得有半個人那么高,各種野花野草橫向發展,無風自動。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參天大樹,枝干上結著奇形怪狀顏色鮮艷的果子,不知是有毒還是無毒。 要不是還能感受到地面的水泥材質,夏一回險些以為自己行走在熱帶叢林中。 這一次盧西安學乖了很多,他首先看向夏一回,說:“原本這里是學校的大門,你看那邊石碑上還有某某高中的字樣。按照原本的路線,李白現在應該在食堂附近,但很顯然……我們已經分辨不清哪兒是教學樓,哪兒是食堂。你能用數學方法算出該往哪里走么?” 夏一回也有些頭疼。 各式各樣的數學方法只能計算出路程最優解,可以有效避免爬行種危機以及最大化保存團隊實力??墒乾F在路都沒了,數學有用的話,還要建筑師做什么。 他抬眼看了下手表,代表著李白的瑩瑩綠燈依然頑固的閃爍著。 “直走吧?!?/br> 夏一回開始帶路,其余三人不存疑,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沿路遇見樹就砍,遇見湖就淌,遇見爬行種就殺,消耗了很多的精力。漸漸的,盧西安感覺到好像有一絲不對勁,他懷疑的看向夏一回說:“你這次用的是什么數學計算方法?” “用的是窮舉法?!毕囊换亻_始睜眼胡謅:“這種方法又叫暴力破解法,大致意思是對于橫在眼前的苦難,先列舉出所有問題的解答,然后依次判斷哪一個問題的最優解決方案,最后就能夠得出解答?!?/br> 盧西安愣了好一會,自己頭腦風暴艱難的理解了一陣子。在四人又砍斷幾棵樹淌過幾條河以及殺了幾只爬行種之后,他忽然反應過來,傻眼說: “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列出最優的道路,你是怎么確定我們現在走的路是最正確的?” 夏一回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辛燭掀起的看了盧西安一眼,說:“你看現在還有路嗎?” 盧西安誠實搖頭說:“沒有?!?/br> “既然沒有路那就只能暴力開路了?!毙翣T眼神更加嫌棄說:“所以我們現在只是對著李白的坐標走直線而已?!?/br> 盧西安面上空白了幾秒鐘后,忽然沖著夏一回喊:“你剛剛在騙我!” 夏一回笑瞇瞇的回頭說:“哪有,我只是看你可愛?!?/br> 盧西安氣的叉腰:“mama說的沒有錯,長得好看的人都是騙子!” 夏一回聳肩說:“你看,李白的坐標越來越近,你一路什么傷都沒有受,子彈還用的很少,我騙你什么啦?” 盧西安焦急的組織語言,嘴里嘰里咕嚕的好幾國語言混雜,連翻譯器都翻譯不出來他在講什么。 最后他只能氣鼓鼓的作罷,碎碎念說:“之前一直是靠著武力通關,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你這種人?!?/br> 這句話翻譯器倒是原原本本的翻譯出來,夏一回心中好笑,有些好奇問:“我是哪種人?” 盧西安仔細端詳了一下夏一回好看的眉眼,一臉苦大仇深說:“你是玩弄人心的大壞蛋?!?/br> 夏一回抬起槍,盧西安立即害怕的抱緊自己。見狀,夏一回咬牙笑著沖他說:“看你年紀小又長得可愛,不和你計較?!?/br> 盧西安抱著頭熱淚盈眶,辛燭在一旁冷嘲熱諷的壞笑。 …… 現在的生存情況已經越來越險惡,李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一點。 食物匱乏,礦泉水只剩下一瓶,藥品和繃帶壓根就沒有帶出來多少,唯有的那么一點點就在剛剛也已經消耗完畢。 四周滿是花叢大樹,李白將自己綁在一個大樹的分支口上,下方大約有百來只爬行種,正安安靜靜的潛伏在黑暗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李白深吸一口氣,悄悄的解掉腰腹上的束縛繩,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瞇著眼睛尋找周圍爬行種最少的降落地點。 ‘噔’的一下輕響,李白后腦勺一疼。 伸手一摸,一個圓滾滾的鵝卵石正掉在他后脖子的領口上。他愣了足足好幾秒,方才抬眼沖后頭的大樹看去。 “這里!”夏一回小幅度的沖李白揮手,感嘆說:“你是在這個鬼地方困了多久啊,我扔了三四個石頭砸你,就這一個石頭你有反應。就這個遲鈍程度,你剛剛要是真跳下去了還不得直接送人頭呀?!?/br> 李白:“……” 夏一回瞇眼笑:“需要幫忙嗎?五百塊一次,童叟無欺哦?!?/br> 李白抬手扶了一下眼鏡,這才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許多話在他的嘴里來回鼓搗了兩圈,最后薄唇輕啟,簡化成十分簡潔的一個字。 “滾——” “好嘞?!毕囊换貜纳迫缌?,轉頭隱入茂密的樹葉里。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意外,要是這個時候李白感恩戴德五體投地什么的,他才覺得驚恐咧,這樣不領情面的‘李白’反而正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李白’。 另一邊,看見夏一回走的這樣干脆利落,李白反倒先愣住了。 正糾結之際,下方忽然傳來無數爬行種的咆哮聲,聲聲凄慘,極度駭人。 探頭一看,張清嶼、辛燭以及盧西安三個不同的發色在黑夜中十分顯眼,他們從三面圍堵,以極快的速度將下頭守株待兔的爬行種解決的干干凈凈。 之前看起來無法戰勝的爬行種們在這三人的手下,一個個變得像待宰的羊羔,驚恐的四處逃竄,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盧西安邊打邊驚喜的大聲叫喚:“夏一回,難怪徐穗穗非要我帶上你,原來團隊里有腦力型玩家,打起副本來真的會事半功倍誒!” 身后的樹葉一晃,李白回頭一看,眼前人正是笑的一臉良善的夏一回。 李白抿唇:“我不需要你救?!?/br> “誰說我來救你,我明明是給徐穗穗送血清的?!毕囊换匦Σ[瞇的伸手拿過血清,故意擠兌道:“你繼續在這站著,可千萬別動。要是喜歡睡樹上的話,要不要我讓他們三個再給你留十幾只爬行種???” 李白被懟的氣短:“……不必!” 大約兩個小時爬行種才被清理完畢。 回程途中,盧西安一直在各種彩虹屁吹夏一回的計謀和張清嶼的武力,見沒有人理會他,他又開始自然而然的吐槽李白養的花草會割人,沒有被爬行種傷到,反而被花草戳出幾個血窟窿。 總而言之十分聒噪。 李白受傷倒不重,只是被困太久走路有些虛浮無力。他看了下走在最后方的盧西安,冷聲說:“我的花草從不割人,是你太廢?!?/br> 辛燭不滿說:“可是夏哥哥也被割到了?!?/br> 李白斜眼:“他也廢?!?/br> 辛燭:“……” 夏一回揚了揚手中的血清,笑道:“給你老婆的血清還在我手里呢,說話小心一點?!?/br> 李白扶著眼睛淡定說:“小人得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