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窗外簡直……一片生靈涂炭。 就和歐美喪尸大片演的一模一樣,街上停留了不少車,看樣子廢棄了不少年頭,從這個角度看上去,擋風玻璃都鋪滿了灰塵。 街道上時不時竄過一兩只可疑生物,就連奔跑過的地方都拖沓出一條細厲黑痕。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眼前的景象,那必定是‘廢土’無疑。 正在夏一回凝眉苦想時,電子音忽然響起。 【day2】 ……感覺什么都還沒有做,都已經第二天了么? 【下面開始播放幸存者名單?!?/br> 夏一回心尖忍不住一顫。 不出意外的話,估計每一天都會播放幸存者名單。只是有一點倒是讓人頗為在意,如果現在只有300人安全存活,那將這些人湊在一起都是一個天大的問題,這樣還怎么可能會有人員削減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電子音已經開始了。 【辛燭、夏一回、張清嶼、盧西安、弗拉基米爾·伊里奇·、林秀、李安安、伊凡諾維奇·伊凡諾夫、伊凡諾芙娜·伊凡諾娃、云盤山、尼洛夫娜……】 耐心聽完名單,夏一回心中默默數著數量,時刻注意著熟悉的人名。 張清嶼、李白、辛燭、盧西安、梅老狗……這些名氣很大的玩家均安全存活。不僅僅如此,甚至其他的玩家也沒有被淘汰。 300個人,竟然一個不少。 夏一回很想從直播間彈幕那里了解一下其他玩家到底是如何存活下來的,可惜現在直播間已經消失,他也只能自己進行推測。 按照道理來說,一開始投入副本所面對的環境,在已經經過百錘千練玩家面前只是小意思罷了。其他玩家就算面對的房型不一樣,預估危機難度也應該大差不差。 所以參考夏一回自己的處理方式,應該也有人在房間里窩了一整天,借此安安穩穩的度過了第一天。 這種方法安全的確到位了,但隨機而來的便是食物難題。 經歷了好幾個副本鬼牌以后,眾人并沒有在修養空間得到物品補充,反倒是直接眼睛一閉一睜來到了現實副本。 “還有12瓶牛奶、7塊面包、3瓶藥……”夏一回一一的將補給放回空間,眉頭皺起:“在保證戰斗力的情況下,這些東西還夠我支撐6天?!?/br> 可想而知,六天時間一過,夏一回很有可能就要餓著肚子出去戰斗。更差的情況是若沒有找到新的補給,他甚至可能活活的被餓死。 想到這里,夏一回整個人一個激靈。 不!不能在這里耗下去! 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須要出門面對爬行種,有些事情不是靠躲就可以躲掉的。 雷厲風行的搜刮了一下房屋,里頭年久失修,食物早已腐蝕,不能食用。 只有一些藥劑的保質期夠長,夏一回壓根就不挑,只要是能用上的東西,他都跟收破爛似的撿到了空間里頭。 待一切準備完畢,夏一回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屋子房門。 厚重的門發出‘嘎噶’的聲音,在一片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外頭一片烏漆墨黑,什么也看不清。 剛朝外邁兩步,忽然,一個濕噠噠的東西握上了他的腳踝。 “是誰?!” 夏一回整個人一驚,條件反射的抽槍上膛,槍口對準正垂著頭靠坐在門沿的男人。如果不是聽到那聲熟悉的悶哼,他幾乎要直接扣動扳機了! 作者有話要說:張大神可能會遲到,但是他永遠不會缺席! …… 換本了,預警一下,這個本會‘死’很多人。但別擔心,結局廣義he,好萊塢式大圓滿結局,所有人都會很幸福噠~ 第185章 真實副本(二) 張清嶼傷的很重, 這是夏一回的第一想法。 事實證明他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張清嶼確實傷的很嚴重,衣襟上血跡斑斑,觸手的皮膚一陣陣發涼,摸上去便染紅了指尖。 夏一回剛蹲下身,張清嶼便向他倒了過來, 一絲保留也無,看上去已經完全使不上力了。 “張……張清嶼?” 夏一回愣神了一會,傻乎乎的去摸了一下對方的鼻息, 待發現指縫還能感受到虛弱的熱息,他趕忙將張清嶼連攙帶扛的弄到了屋子里,端端正正的扶到了沙發上。 掏出空間里副本剩余的藥, 夏一回又挑了包消炎藥配合著給張清嶼服用下去。大約半小時以后,他的臉色好很多,但藥品效果卻不像之前一樣一用就見效。 這可能就是現實世界與游戲的區別吧, 游戲里藥物見效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活肌生骨手到擒來。然而現實世界里頭, 想要傷口痊愈還得經過漫長的愈合期,已經康復后各種忌口。 夏一回一邊心疼的給張清嶼包扎,一邊不停的碎碎念:“這么厲害的人, 怎么就不小心受傷了呢, 按照道理來說少數爬行種應該傷不到你, 況且你也不會冒險往爬行種密集的地方竄,所以這傷到底是怎么來的呢……” 念叨了一會,碎碎念的內容整個歪掉。 “睡美人肯定就長你這樣, 眼睫毛真長,長的真好看,不過還是沒有我好看哈哈哈哈哈哈……看在我給你包扎的份上,你可不許死掉啊……不要有事……” 一小時后,‘睡美人’張清嶼悠悠轉醒。 他一睜眼夏一回便發現了,連忙停住逼逼糟糟許久的嘴。 這一停下來,周圍便靜的可怕。 夏一回硬著頭皮說:“你這傷……是怎么回事?爬行種捅的?” 張清嶼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從夏一回的大腿上爬起來。只不過還沒等他付諸行動,腹部的傷口首先不樂意了,紗布上有鮮血蔓延開來。 夏一回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張清嶼的額頭,‘咚’的一聲將他按了回去。 被迫枕在心上人腿間的張清嶼:“……” 張清嶼說:“并非爬行種?!?/br> 夏一回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不是很驚訝。 給張清嶼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就有注意到,那些傷口并不是拉鋸模樣,而是整整齊齊的切割,也就是說這傷并不是由爪子、牙齒撕咬出來的,大概率還是來源于同類。 夏一回沉下臉說:“誰傷的你?” 張清嶼說:“沒有人?!?/br> 夏一回都準備好提刀去給張清嶼報仇了,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懵逼。 “沒有人傷你?” 張清嶼沉默。 夏一回說:“那你身上這傷怎么來的?” 張清嶼繼續沉默。 夏一回開玩笑說:“難不成你還能自捅千刀不成?” 張清嶼:“……” 夏一回:“……” 相顧無言幾秒鐘,夏一回震驚了:“真的是你自己弄出來的?” 張清嶼面無表情,眼神卻出現一抹難堪。 夏一回認真臉:“再不說,我可要掀開你衣服再看看傷口啦?!?/br> 如果直播間彈幕還在的話,此時應該刷的是同一句話:一物降一物。 張清嶼悶悶不樂道:“車禍?!?/br> 夏一回:“……?” 張清嶼繼續說:“醒來的時候在郊外,你不在。交通工具全部停了,我找了輛輪胎還有氣的車,搗毀加油站加了點油,一路高速開到s市。路上遇見爬行種突襲,方向盤一轉,然后……” “好了,不用說了?!毕囊换靥种浦?,抿唇問:“你找了我一天?” 張清嶼悶悶點頭,似乎是抵抗不了藥物作用,很快沉沉昏迷過去。 這個狀態也沒辦法出去,夏一回關上房間門,光速的解決臥室內的爬行種,忍著心中的惡心收拾了一下屠宰現場。 臥室的被單上堆滿了灰,還滿是潮氣。特殊情況沒辦法洗被單,但將光明神武的張大神丟在快發霉的被褥上……似乎有些不人道。 夏一回將床單撤去,從衣柜摸出幾件冬天的厚棉服鋪了上去。雖說上面還有霉味,但好歹像是人能睡的地方了。 扶張清嶼去臥室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嘟囔,好像是在說‘你不在’什么的。 夏一回摸了摸張清嶼的額頭,觸覺guntang無比,他心疼的連聲安慰:“我在,我現在就在你身邊,你睜開眼睛就能看見?!?/br> 生病的張清嶼與平時很不一樣。如果是往常,有苦有難都自己受著,極少表現出來。但是他現在又是皺眉滿臉難受,又是含糊不清的嘟囔著什么。 夏一回在旁邊守了一會夜,看著也跟著難受,一邊還心里碎碎念:“如果最后都能活著出去的話,我非得好好找瓶酒狠狠灌你。當真是不出事不見真章,醒的時候像個悶葫蘆,腦子一不清醒,豁呀,全部給暴露了?!?/br> 就這么繼續發呆,迷迷糊糊的時候張清嶼好像睜眼了。 夏一回整個人一激靈,瞬間精神起來,一下子撲上床:“怎樣,餓不餓渴不渴?現在還感覺難受嗎?” 張清嶼皺眉,迷糊道:“難受……” “怎么會,我這包扎傷口的技術可是很專業的?!毕囊换亟辜钡纳峡聪驴?,說:“哪里難受啦?” 張清嶼說:“心里難受?!?/br> 夏一回:“……” 夏一回試探說:“心里怎么又難受了?” 張清嶼眨了眨眼睛,看著夏一回,看了很久很久,薄唇輕啟:“我想看你活下去?!?/br> 夏一回眼眶微紅,伸手摸了摸張清嶼的頭,強笑道:“傻死了。什么叫看我活下去?你也要活下去啊,我們最后都可以活下去的?!?/br> 張清嶼抿唇:“還是難受?!?/br> 夏一回耐心問:“還有哪里難受???” 這一次張清嶼沉默了很久,用一種類似大狗狗的眼神看著夏一回,嘟囔著說了一句什么。 “你說什么?”夏一回沒有聽清,便附身上前,耳朵貼近張清嶼的唇瓣。 “以后不許和1號說話?!?/br> 語音剛落,耳畔一熱,還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