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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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時靠得很近,清冽氣息溫暖地撲灑在耳廓。 秦幼音整個右耳都是麻的,被屬于異性的熱度侵染,陌生的燙和癢沿著皮膚游走肆虐。 她不知所措地繃緊肩膀,分不清哪來的膽量,很努力抗拒他:“你,你別離我這么近!” 但在顧承炎的眼里,小姑娘根本兇不起來,拼命說著這樣的話,模樣還是和受驚的小羊羔一樣,調子也軟得出水。 不過,殺傷力滿分。 萌得他嚴重心律不齊。 顧承炎一本正經地擺事實講道理:“我說真的,全校所有人,只有你適合這個職位,你就當幫朋友一個忙?!?/br> “……不是朋友,”秦幼音扭開頭,小小聲念叨,“說好以后不認識的?!?/br> 這樣五毒俱全會騙人的社會大哥,她才沒膽子認識。 顧承炎被她堵得又氣又笑:“是你單方面寫的紙條,我又沒同意,再說了,我幫你那么多次,你輕松寫個答案就想打發我?” 秦幼音小委屈:“可是獎金你又不要……” 控訴時,白嫩臉頰鼓了些,小扇子似的睫毛顫著,飽滿嘴唇咬得又濕又紅。 顧承炎實在控制不住快爆發的洪荒之力,伸手在她絨絨的頭頂揉了一把,稍解心頭之癢,放緩語氣為自己加碼:“行,獎金,答案,加微信還有糖糕,算是抵消四次,那還有一次呢?” 還有?秦幼音暗地里掰著手指頭數,也沒想起第五次在哪。 顧承炎本來不想邀功,但秦小朋友太固執,他不得不說:“飛機上,我給了你毯子?!?/br> 秦幼音震驚瞪著他。 飛機后排好心幫她的人,竟然是……顧承炎?! 她消化了半天,想明白這事不會有假,那時汲取到的溫暖也歷歷在目,她再也辯解不出了,垂下頭悶聲問:“……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啊?!?/br> 顧承炎成功撬開了口,緊張到爆的胸腔里頓時敞亮一半。 然后,他非常厚臉皮:“你知道,我就是個大一新生,沒背景沒底氣,別看他們炎哥炎哥的喊,其實學校里我誰也不認識,特孤獨?!?/br> 秦幼音:? 顧承炎繼續發揮:“我剛接手滑冰社,身邊沒個信得過的人,一大半的社員年紀都比我大,我怕他們欺負我?!?/br> 秦幼音:?? 顧承炎一臉真誠:“我這么慘,孤家寡人的,哪能支起這么大個攤子,你就大發慈悲幫幫我?!?/br> 秦幼音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某小閻王身后一群隨時待命的小弟樣男生。 心里只有:??? 顧承炎聲音漸低,鄭重對秦幼音說:“而且,你腦子聰明,心眼兒好,性格又溫柔,我信得著你?!?/br> 秦幼音突然得到直白夸獎,兩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耳根也漫上熱度,在纖細的脖頸和鎖骨上燒出一片緋紅。 糖……糖衣炮彈!絕對不可以輕信! 就算要還人情,她也可以選其他辦法,不能總是跟他綁在一起。 顧承炎掏心掏肺努力半天,看她仍然堅持,生怕留不住人,心酸地只能搬出最不要臉的殺手锏,展開她剛才簽過的那張表格遞了過去。 “還有最重要的——秦幼音小同學,你看清楚,你寫了名字的這張表格,是聘用協議,從雙方簽字起就正式生效了?!?/br> 秦幼音愣了愣,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后,難以置信地一把抓住。 她是看前面的人都在簽,于是也跟著簽了,以為只是普通登記,根本就沒仔細看。 原來…… 是正式協議?兩個姓名欄,只要受聘人和社長分別簽上字,就必須在滑冰社干滿三個月才行?! “你看你舍友都主動回避了,你就乖乖地直接跟我走吧?!?/br> 顧承炎一邊熟練提溜起她的后領,一邊貼心地幫她拍拍后背順氣,一句話把這事板上釘釘。 “小妹兒,剛才我說那些話都是真的,協議也是真的,所以從今天開始,三個月之內,我就是你名正言順的老板了?!?/br> 秦幼音在他的鉗制里徒然掙扎,欲哭無淚。 她就說吧—— 全是糖衣炮彈,騙,人,的! 速滑館中溫度恒定,夏末秋初的季節,館內比起室外要冷上不少。 顧承炎把不老實的小羊羔放下,撿起一件自己的運動外衣,手一揚裹在她身上。 他的外套尺碼本來就大,又為了活動方便買了寬松款,被秦幼音一穿,完全成了遮到膝彎的連衣裙,只露出纖柔細白的兩條小腿。 玻璃櫥窗里那種精致的小玩偶一樣。 顧承炎看得心熱,眼底燃起火星,低聲笑:“還挺合適?!?/br> 秦幼音皺著臉低下腦袋,默默在心底瘋狂吐槽,刷刷滾過的彈幕遮天蔽日:合適個大頭鬼啦! 他倒是高大威猛,她站旁邊一對比,完全是動畫片里的小鼴鼠,又矮又圓的那種。 秦幼音的內心活動再豐富,被炎哥氣勢鎮壓,嘴上也不敢說,弱唧唧拽掉衣服,聲音輕輕的:“我不穿,而且我也不想賺你的錢?!?/br> “館里冷,不許脫,”顧承炎阻止她的動作,干脆半蹲下,照顧小朋友似的給她把拉鏈拉高,“秦幼音,社團需要雇人,給工資是合理合法的,既然咱倆是熟人,你又能勝任,那何必肥水流了外人田?!?/br> “再說我真不是算計你,誰讓你躲著我的,這不都是實在沒招才想出來的破辦法么,我要是直說雇你,你能同意才怪?!?/br> “上回騙你是學長,我沒壞心,是看你招人稀罕逗逗你,以后保證不犯了,小同學就原諒我,不要記仇了?!?/br> 他快速把自己做過的錯事坦誠解釋一清,指尖輕點了下秦幼音的額頭,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乖乖的,過來,跟老板走?!?/br> 速滑館面積不算小,長方形設計,偌大冰場四周是用欄桿隔出的一圈空地,供教練和選手臨時休息,再往上有幾層看臺,椅子都已經殘缺。 其實不光是看臺,整個館都透著股快被淘汰的破舊頹靡。 當年省隊遷走后,這里交給醫大自行使用,醫大一邊發展校內社團,一邊對外界經營,接待那些短道速滑的業余愛好者,日常維護不夠到位,損耗又大,自然落得現在的局面。 秦幼音被顧承炎還算誠懇的一通解釋稍微順了毛,別別扭扭跟在他身后熟悉環境時,副社長從冰面上蹭過來:“炎哥,新老社員都齊了,在那邊等你開會呢!” 顧承炎略一點頭,推著秦幼音走入欄桿里側的安全通道,自己則坐在場地旁,換上拎了一路的冰鞋。 一抬眸,發現秦幼音還在原地注視他。 他笑笑:“小妹兒,你先過去,我馬上就好?!?/br> 秦幼音抿了抿唇,視線停在他的手上。 連打架時候都穩如泰山的那雙手,現在摸著冰鞋,竟然在輕微地發顫。 秦幼音真的懷疑是她看錯了。 她沒說話,也明白自己暫時跑不掉,于是乖乖向遠處聚集的人群慢吞吞靠攏。 才走出七八米左右的距離,她驀地感覺余光一閃。 有道風一樣的影子,劃著流暢弧線在她身側飛掠而過。 她目光不由自主追過去,只看到漸遠的修長身形,輕薄衣擺被微風揚起,飛舞鼓動,而他正在回過頭,邊游刃有余向前滑行,邊朝她舉高手臂,招了下手。 一氣呵成的流暢動作,更顯得他剛剛的遲疑和不穩,像是幻覺一樣。 等秦幼音走到人群附近時,顧大社長已經開始了他的訓話。 “按慣例,每周兩次固定活動,只要在速滑館里,任何人的任何行為,不允許違反社團規則,否則掃地出門?!?/br> 從大一到大三,男男女女加起來二十多人的滑冰社,鴉雀無聲。 顧承炎面無表情:“該說的說完了,最后,我是你們的新任社長,運動醫學大一顧承炎,沒有提前通知是社團聯合會的一致決定,你們要是有任何不服、不滿,現在提出來,或者直接走人?!?/br> 這句說完,顧承炎停頓了十幾秒才繼續:“既然沒有異議,那就進正題,先介紹一下,那邊的秦幼音同學——” 秦幼音本來扒著欄桿安靜看熱鬧,突然被炎哥點名,身上一僵,眼睛睜得圓溜溜。 顧承炎一直平淡無波的聲線在念到她的名字時,摻了絲絲縷縷柔和的笑意:“她是社長助理,以后滑冰社無論任何大事小情,她說的話,比我更管用?!?/br> 秦幼音被二十多道熱辣眼神包圍,緊貼在欄桿上一動不敢動。 顧承炎反而不樂意自己的小豬蹄兒被盯著看了,警告地咳嗽一聲,拉回人群的注意力:“接下來兩兩一組,開始——” “等會兒?!?/br> 一道粗啞男聲突然橫插進來,打斷了顧承炎的話。 顧承炎眸色轉暗,略微抬起下巴。 隊伍最后一排,有個男生出列,他手里扣著頭盔,身上穿一整套專業速滑裝備,沖顧承炎咧起嘴角:“顧承炎,我知道你,省隊的尖子嘛,聽說能選進國家隊的?!?/br> 顧承炎一言不發。 “剛來就帶助理,排場真不小,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么嘚瑟的本錢,”男生把頭盔拋了拋,“我也練好幾年了,成績不敢太吹牛逼,至少比業余的強,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隊伍里頓時響起驚呼。 市里年輕學生愛玩速滑的,哪個沒聽過顧承炎的名字,都知道他是天才選手,隨便滑出的成績,一般人拍馬也趕不上。 但這個男生在業余中同樣屬于高手行列,平常驕傲得很,自認為有趕超專業的實力。 男生冷笑說:“顧社長,誰也沒見過你的真實水平到底咋樣,萬一傳言都是虛的,那以你一個大一新生,我們憑啥要受你領導?” 他音調提高,已然是劍拔弩張。 秦幼音感覺到尖銳敵意,緊張地凝視顧承炎。 顧承炎的刀刃在冰面上流暢劃了個弧,語氣極淡,內容卻是直刺對方痛點:“來吧,用不用我讓你一圈?” 一句話,瞬間把戰火點燃。 滑冰社所有人聚集到臨時劃定的賽道起始線旁邊,秦幼音在群情激昂的氣氛里,也忍不住湊近,她在江南從沒上過冰面,不敢隨便下腳,只能按住欄桿努力踮起腳張望。 男生準備齊全,從頭到腳的專業護具一樣不少,他瞧瞧顧承炎的一身普通運動服,自負揚眉:“給你時間換裝備?!?/br> 顧承炎拉開外套隨手丟一邊,漫不經心把里面t恤的袖口挽了挽:“對你,用不著?!?/br> 男生眉目一厲,低低爆了句粗口:“要是輸了受傷了,你可別說我占便宜!” 第一聲哨響。 起始線前的兩個人先后壓低身體,做出準備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