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我知道你不是騙我?!睂幭禄位文X袋逼自己清醒:“但是呢,今天皇上肯定不是來我這里,你別忘了咱們后邊還有個聽雨樓,那里也有人對皇上望眼欲穿呢?!?/br> “聽雨樓?娘娘是說洛答應?這怎么可能?她罪犯欺君,被貶謫為答應,皇上還會去她那里?“ “對啊,只是貶為答應,又不是進了冷宮,更何況,進冷宮的都有可能咸魚翻身呢?!?/br> “奴婢還是不信?!鼻逅獡u頭,就聽寧溪月感嘆道:“也難怪你不信,你是沒看見她今天那一支舞,我原本還奇怪,為什么今天這樣日子,皇上竟還想起她來了?然后……我就明白了,真真是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br> “這是用來形容曲子的,你竟改了一個字,給按到舞蹈上去了,這也罷了,既然改了,為什么還要用‘聞’字?誰家跳舞是用耳朵聽得?” “領會意思……??!皇上?!?/br> 寧溪月差點兒沒從塌上滾下,剛剛說到洛嬪的舞姿,她腦海中全是那曼妙身影,以至于皇上說話,她都沒反應過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恃寵而驕 “小心些,總是這樣顧頭不顧尾,你是那御花園里的大野雞嗎?”譚鋒搶上前一步,扶住寧溪月,一面問清霜道:“肖太醫來過沒有?怎么說?” “肖太醫?” 清霜眨巴著眼睛,心想這里面還有肖太醫的事兒? “那個……請了,肖太醫說沒什么,就是普通燙傷……” “上一個罪犯欺君的洛嬪,現在在聽雨樓里住著,怎么?你想和她作伴去?” 譚鋒一句話就讓寧溪月啞火了,只見皇帝陛下額角青筋似乎都迸了出來,咬牙道:“為什么不請肖太醫過來?” “皇上,這就是一個很普通微弱的燙傷,您看,皮都沒破……” 寧溪月舉著手,想用事實向皇帝證明這點傷根本沒有請太醫的必要,結果不等說完,就聽譚鋒低聲咆哮道:“你還要等破皮才肯處置?誰教你這樣作死的?” “沒人教我,臣妾是自學成才?!?/br> 寧溪月噘著嘴賭氣回了一句,接著又無奈道:“皇上如此愛護臣妾,臣妾感激不盡,可您真的不用為這點小傷就大驚小怪,臣妾又不是螞蟻,捻一下就死,您要是為這么點傷就關心則亂,實在太有損皇上的英明形象了。更何況,肖太醫如今新婚燕爾,就因為太醫的身份,都不能放假,和妻子一起出門逛逛,怎么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去打攪他呢?” “你總是有這么多歪理,將所有人都放在心上,唯獨不管自己,就算肖太醫新婚,難道太醫院就沒有別人了?隨便叫一個過來,看過確實無事,這才能放心啊?!?/br> “素云已經給我上了藥膏,臣妾都不覺著疼了,還麻煩太醫們做什么?”寧溪月拉著譚鋒到榻上坐下,將眉頭一挑,眼波輕輕流轉,咬著嘴唇笑道:“今日壽宴上,洛嬪一舞動四方,臣妾還以為皇上對她重燃愛憐之情,會去聽雨樓呢,怎么倒過來了?” “哼!朕本來是要去聽雨樓的,半途想到你是個不安分的,也不知手上燙傷怎么樣了,有沒有叫太醫過來診治?所以就轉道來看看,你也真是有出息,果然被朕料中了。溪月,我說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哪怕有一次,你給我個意外驚喜也好啊?!?/br> 寧溪月:…… “皇上,您可是會讀心術的男人,怎么好意思提這么高的要求?意外驚喜?這個臣妾真的做不到??!而且這不怪我,都怪您太英明了?!?/br> 譚鋒:…… “少在這里巧言令色,朕沒有心思聽你拍馬屁?!?/br> “不拍馬屁難道我拍馬蹄子?呵呵!還是免了,皇上您再蹬我一腳,臣妾可受不了?!?/br> 寧溪月搖著手,只看得譚鋒眼里冒火,恨不能抓過那只小手狠狠咬幾口泄氣,忽聽一旁清霜驚叫道:“娘娘的手受傷了?奴婢怎么不知道?娘娘,傷在哪里?您為什么不告訴我?” 寧溪月:…… 我去這個反射弧也是服了。再說你反應遲鈍就遲鈍了,我這好不容易才把話題轉移開,你倒好,這一嗓子,算是讓我前功盡棄,這是我的宮女還是仇人??? “根本沒什么事,別蝎蝎螫螫的?!?/br> 寧溪月沒好氣低吼一聲,忽聽譚鋒悠悠道:“朕忽然覺得香云有些可憐,萱嬪娘娘明明就沒事,竟然害她丟了半條命,這是怎么說的?皇上也真是太昏庸了?!?/br> 寧溪月:…… “皇上,臣妾錯了,錯了還不成嗎?我這就讓人去請太醫,馬上讓太醫來處理。求求您,千萬別說自己昏庸,給我等凡夫俗子留條活路吧?!?/br> “哈哈哈……溪月你這馬屁功夫真是越來越高明了?!?/br> 譚鋒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見寧溪月盈盈一福:“謝皇上夸獎,這都多虧了您的教導?!?/br> 話音落,就見譚鋒收了笑容,正色道:“不是要派人去請太醫嗎?怎么還不動?” 寧溪月:…… “皇上,臣妾其實……只是想趁機拍馬屁來的,這點小傷請太醫,臣妾覺得有點丟臉?!?/br> 譚鋒:…… 比起剛進宮那會兒滿腦子都是毒酒白綾冷宮,如今的寧溪月的確可說是恃寵而驕了,不過俗話說得好,小胳膊扭不過大腿,所以最后,萱嬪娘娘不得不投降,派人去請了太醫過來。 正和譚鋒談論著過年一些事宜,門外就有人稟報肖太醫到了,譚鋒說了聲“進來吧”,寧溪月便連忙正襟危坐,看著走進來的肖太醫笑道:“這會兒天色晚了,我和素云說,太醫院不拘哪個太醫,隨便叫個過來就行,反正也不是什么嚴重的傷勢。怎么到底還是把你給叫過來了?“ 肖太醫認認真真行了禮,沉著臉道:“皇上將娘娘素日里的診療交給臣處理,自然是臣最了解娘娘的狀況,怎的今日發生這樣大事,娘娘竟不宣臣過來診治?萬一傷勢嚴重,臣要娘娘靜養,娘娘又要指責臣小題大做了?!?/br> “喂!我是好心來的?!?/br> 寧溪月一聽,這話不對勁兒啊,暗中藏著威脅啊,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因剛想拍桌子,忽然瞥見譚鋒在一旁已經進入了悠然看戲的狀態,于是連忙收回手,一字一字道:“因為肖太醫新婚燕爾,我才不肯命人打擾你,你怎么不能理解我這一番苦心呢?” “如此苦心,臣不敢領。但求娘娘對自己的身體上點心,大事小情都不隱瞞錯過,臣便謝天謝地了?!?/br> “別說得我好像風一吹就倒似得,你是不是看皇上今兒在這里,就想著要在他面前表忠心?你表忠心可以,但不能拿我當踏腳石啊。知不知道當日我爹娘還想和你家結親,是我攔住了,才沒讓我那堂妹去禍害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怎么還能恩將仇報呢?” 肖太醫嘴角抽搐兩下,沉聲道:“這的確要多謝娘娘,臣如今的內人溫柔賢淑,安靜和美,的確是臣的良配?!?/br> 寧溪月:…… 這話怎么聽著就那么刺耳呢?說誰不溫柔賢淑?不安靜和美?這妥妥就是含沙射影啊。 譚鋒在旁邊聽著,忽然也來了興致,見肖太醫為寧溪月看傷,他就興致勃勃道:“寧愛卿怎么想起要和肖家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