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么三番五次的,至于嗎?什么仇什么怨?我爹做錯了那是我爹,你沖我撒什么氣?虧我剛剛還贊你胸襟寬廣呢,呸!屁的胸襟寬廣,合著你就是個小心眼。 正想著,就見走到書桌前的少年天子回過頭,微微一笑道:“你盡管反抗,且看朕會不會投降?” 很好,少年,你成功撩起了我旺盛的斗志。 寧溪月咬牙切齒,而譚鋒則含笑坐下。果不其然,剛批了一個字,就聽后面又有婉轉呻吟聲響起,他目光一凝,集中精神在面前的奏折上,不去理會那仿佛縈繞在心間的纏綿聲音。 第十九章 勇敢少女心 門口負責記錄起居注的官員有點懵,暗道“干什么這是?我都快睡著了,皇上終于開始做事了?之前看于公公拿進去那么一摞子奏折,還以為今晚這位寧常在逃不過擺設的命運了呢,誰知她竟有點手段,到底哄得皇上為她破了例。好厲害?!?/br> 起居注官員心里贊嘆著,忙不迭拿起筆開始記錄。 寧溪月畢竟沒有學習過“演員的自我修養”,在沒人配合的情況下,好不容易支撐了一刻鐘,就有點撐不下去了。 可看見譚鋒不為所動的樣子,她又不想就這樣認輸,反正不就是叫嗎?甜一點兒嗲一點兒膩歪一點兒就行了,哎呀適當也得說兩句什么吧? 注意力這么分散著,時間好像也不是十分難熬,且過了最初羞恥的那段時間,寧溪月很快就成長為“熟練工”,直到窗外有彎彎月亮爬上來,灑下一點清輝,和燭光交相輝映,這浪漫旖旎的情景激起她的少女心,聲音里又添了幾絲甜膩。 “行了,別演了?!?/br> 身旁忽然傳來的聲音宛如在少女心上澆了一盆冷水,寧溪月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扭頭呆呆看向譚鋒:“皇上,您奏折批閱完了?” “沒批閱完?!弊T鋒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她:“不過我若是再不過來,你這戲就要演砸了?!?/br> “演砸了?”寧溪月不服:“我覺著我演得挺好啊,尤其這下弦月上來后,桌上梅花沐浴月光,花月正朦朧,給了我許多靈感,這正漸入佳境呢,怎么會演砸?” 若不是還要維持皇帝的尊嚴,譚鋒真想把這一臉沾沾自喜的女人給“就地正法”了,表面上卻冷哼一聲道:“你叫了快半個時辰,再叫下去,朕的龍體可吃不消?!?/br> 半個時辰就吃不消?等等,不對,是半個時辰,所以……一個小時……蒼天啊大地啊,皇帝陛下只是真龍天子他不是真龍吧?一個小時?有沒有這么厲害? “你這個表情叫驚喜贊嘆?”譚鋒見寧溪月驚得眼睛都瞪圓了,櫻桃小口毫無形象的張開,看上去塞一枚雞蛋綽綽有余,心里一股邪火不由直往上躥。 寧溪月捂住嘴巴,用力點頭,她現在有點慶幸今晚只是春風虛度了,不然就自己這才滿十八歲,剛剛成熟的身體,經不經得起皇帝這么龍精虎猛的折騰法,還真不好說。 “你這種劫后余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譚鋒眼睛微瞇,聲音中帶了幾分銳利。 最討厭皇上這已經點滿的讀心術技能。 寧溪月在心中腹誹著,面上努力擠出笑容,輕聲道:“臣妾的意思是,皇上您該歇了,再不睡,天就亮了,您不是還要早朝嗎?” 譚鋒眉毛挑起:“哦?你懷疑朕的精力不夠旺盛?” 我管你去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寧溪月在心中咬牙切齒,面上卻一派真誠:“哪有?臣妾只是擔心皇上的龍體,熬夜對身體不好?!边@是我用生命驗證過的真理啊皇上。這女人在心里無聲吶喊著。 “好好好,朕知道了,那就歇了吧,多大點事兒,至于掉眼淚嗎?” 譚鋒見寧溪月傷心,不自禁就屈服了,他哪知道這女人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前世。 “呃……你要在這里睡?” “對啊,你還愣著做什么?難道你娘和素云只教給你床第之事,沒教過你要服侍朕穿脫衣服?” “不是皇上,衣服臣妾當然可以幫您穿脫,但……但咱們兩個……這……同塌而眠……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忘了今晚叫你過來的目的就是侍寢?” “那我不是沒……沒成功嗎?” “但你演成功了啊?!?/br> 冬夜天冷,哪怕有武功在身,養心殿的暖盆也足夠用,但終歸還是被窩里更舒服?;实郾菹裸@進去,察覺到身下一片溫暖,忍不住笑道:“你侍寢的功夫怎樣我不知道,暖床倒是很在行?!?/br> 寧溪月:……我特么在那窩里躺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躺暖和了,就讓皇上你占去了。你是男人啊,說好的憐香惜玉呢?你這是鵲巢鳩占知道嗎? “怎么?還不躺下來,難道你要現在出去?讓起居注官員記錄你侍寢完就被朕趕出去了?” 譚鋒一句話讓寧溪月再沒心思自怨自艾,連忙放下帳子,也鉆進被窩里,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皇帝:“那個……皇上您能忍住吧?” 譚鋒翻了個白眼:“放心,朕的定力比你強?!?/br> 寧溪月瞅著近在咫尺那截修長優美的脖子吞了口口水:“可是……臣妾好像有點忍不住?!?/br> …… “寧溪月,我警告你,別玩火,玩火易自焚?!?/br> 聲音驀然低沉,充滿磁性的悅耳,將寧溪月嚇得雞啄米一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皇上,咱們睡吧?!?/br> “你不怕嗎?” 剛把驛動的心給平靜下來,就聽黑暗中傳來一句問話。 寧溪月悚然一驚,轉過頭,只能看清那俊秀面孔的輪廓,黑暗中更顯幽深,她心中升起一絲警惕,小心翼翼道:“怕……怕什么?” “剛剛你的行為,可是欺君之罪?!甭曇粲崎e,顯然只是陳述事實,并未因此而發怒。 “欺君之罪?”寧溪月疑惑了:“那不是皇上允許的嗎?” “我只允許你反抗?!弊T鋒饒有興致看著近在咫尺那張滿是疑惑的清秀面龐,他有功夫在身,所以目力要比寧溪月好很多,這會兒連她的表情都能看清楚。 “我……那個就是……反抗啊?!睂幭掳櫰鹈碱^:“再說了,當……當著皇上的面兒,這也叫欺君?” “當面欺君,罪加一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