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不過即便如此,也夠他妻兒受的。 鄧父已經七十三了, 據他所說鄧長青是他最小的、也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孩子, 所以他恨不得將鄧長青捧在手心里疼愛。 現在他年齡大了,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差, 他不放心鄧長青,所以想請文澤才給自己找個好墓xue, 好照看后人。 “您先命屬金,所謂土生金,金相生成吉,所以墓xue的方向最好是在西南方?!?/br> 文澤才見對方在認真聽自己說,于是便繼續了, “兒孫有財, 那么前面的長輩就得與您的墓xue一個方向,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葬于同向克出為財?!?/br> “克出為財?這財,”鄧父瞇起渾濁的雙眼, “重嗎?” “這得看后人的力出得有多大,力大方能出大財?!?/br> 鄧父點了點頭,然后就沒再說話了。 文澤才見此看見鄧長青,鄧長青看了眼鄧父后,笑道,“今兒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去歇息,明天一早咱們就上山找墓xue?!?/br> 翌日。 古人有記載,安墓地有三莫要:第一莫要葬在水位,第二莫要葬在夾縫低處,第三莫要葬在回風xue。 文澤才將這幾點都避開了,“這山脈起伏忽高忽低,但是脈象卻極好,有龍山的相?!?/br> “龍山?師傅,什么叫龍山?” 趙大飛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追問道。 “龍山就是龍山,”文澤才指著對面的山脈,“龍頭在山腳,龍身在半空,你看那起伏的地方,是不是像龍在打盹時盤下的姿勢?” 趙大飛仔細看過去,別說,還真是越看越像。 “大師,這龍山很好嗎?” 鄧長青是個普通人,自然比較執著自己關注的事兒。 “龍脈長福澤長,龍脈短福澤短,為了保證龍脈的位置,我們一般取龍脊的位置做墓xue,咱們過去看看龍脊的位置?!?/br> 幾人起身過去,一個半小時后,三人來到一平地處,地面上方有一斜坡,坡上去的山脈也很平穩,正是文澤才想要看的地方。 “墓xue前有山水,墓xue后也叢林,后人祭拜有位,葬者棲息有平地,這地方是最好不過了,鄧同志,墓xue我看了,剩下的就看你們怎么選了?!?/br> 文澤才看向鄧長青,鄧長青正在用手比劃山脈的形狀,聞言也沒直接回答說好不好,而是道,“等我回去問過我父親后,再與大師細說吧?!?/br> 文澤才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等回到鄧家時,文澤才他們發現鄧長青并不是只請了他們,還有其他人。 見此,趙大飛有些氣憤,可文澤才卻笑了笑,“我們已經看完了,鄧同志,先結賬吧?!?/br> “結賬?”鄧長青一愣,“可是咱們還沒選定位置呢?!?/br> “剛才我也說了,看我們看完了,剩下的是你們自己選擇,再說這么多人,難道我要在鄧家待上十天半個月再走?” “拿錢送客吧,”鄧父拄著拐杖出來。 “哎!” 剛才好在猶豫的鄧長青立馬就點頭了。 臨走時,文澤才看向鄧父,“鄧老同志,最近還是別出去轉悠,您印堂發黑,出外必有血光之災,切記啊?!?/br> 說完,便帶著趙大飛走了。 回家的路上,趙大飛的嘴就沒停過。 “他們這叫什么?叫欺騙!什么一條龍服務,壓根就是耍咱們!” “你和他們計較那么多做什么,至少人家給了點錢?!?/br> 一提起鄧家給的錢,趙大飛的火氣更大了,還不夠買斤rou呢! “你啊,還是太年輕,”文澤才見此輕嘆一聲,聲音有些低沉,“做咱們這行,這種情況是最常見的,畢竟這種東西對能力很有要求,咱們現在的名聲太小了,出了老巷口,出了聊城,根本就聽不見咱們的名字?!?/br> “眼界放高些,這世界大得很?!?/br> 趙大飛看著前方行走的文澤才,忽然之間豁然開朗。 從鄧家出來后,文澤才并沒有和趙大飛一起回老巷口,而是來到了畢大哥的住處。 畢大哥昨兒個值夜,這會兒正在補眠,聽見敲門聲時,他整個人都是狂躁的,可開門后,他卻笑道,“怎么這么突然,也不提前打個招呼?!?/br> “正好路過,所以來看看你,”文澤才和趙大飛進了屋子,房子很整潔,風格也很簡單,很像畢大哥的風格。 “之前長林帶了你的話給我,”畢大哥揉了揉眼睛,“我和茶花是有緣無分了?” 文澤才看著他的臉,皺起眉頭,“不僅是有緣無分,就你目前這面相也涉了大兇,我給你算一卦?” 畢大哥想起昨兒個發生的事,心里也有數了,“不必了,我知道怎么回事,茶花太在意我們的家庭了,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我,可又不想放開我?!?/br> “昨天我娘喜歡的那個姑娘來這邊辦事,正好遇上了,還沒說話,茶花就猛地把對方推到了半路中間差點出大事?!?/br> 想到這,畢大哥的腦袋不僅脹,還疼。 趙大飛瞪大眼,一臉不敢相信,“那不就是謀殺了?” 畢大哥定了定神,“對方沒有追究,讓她道勤,但是她的情緒很激動,我總覺得她有些怪怪的,文兄弟,能不能請你.....” “可以,”文澤才點頭,其實他對汪軍濤所說的對方長出鬼眉這事兒十分感興趣。 “那咱們現在就去吧,她在茶樓?!?/br> 等畢大哥換了身衣服后,三人一起往茶樓走去。 茶樓的客人很多,天氣熱,大伙兒卻還是喜歡坐在茶館里喝喝茶,吹吹牛。 茶花忙得很,見到畢大哥有些驚訝,有些驚喜,更多的卻是懷疑。 她立馬看向畢大哥身后,發現是兩個男人后也沒有放下戒心,而是看向文澤才那張俊俏的臉。 文澤才看著茶花的眉毛,淡定的說了句,“我已經結婚了?!?/br> 見茶花松了口氣時,畢大哥的臉都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第163章 茶花并沒有發覺畢大哥的不對勁,她放下盤子, 去給他們泡茶了。 畢大哥對文澤才抱歉一笑, 然后帶著他們來到自己常坐的茶桌坐下。 不管茶樓里的生意多好多差,這張桌子茶花都會留給他的。 想到茶花對自己的好, 畢大哥剛才那股不舒服也慢慢消散。 “她最近總是這么疑神疑鬼的,有時候我真受不了, 不管我給她什么承諾,不管我已經準備好她想要的任何東西,她都不會信我,反而覺得我一定是要離開的?!?/br> 說著, 畢大哥便嘆了口氣。 信任是兩人之間感情的橋梁,一旦信任沒有了, 他們就會出現很多很多問題。 文澤才想起剛才在茶花眼睛處看見的黑氣,“她沒有安全感,那位姑娘比她優秀得多,她害怕,不安, 所以多疑多心, 甚至開始信那些歪門邪道, 想把你留在身邊?!?/br> “歪門邪道?” 畢大哥一愣。 “那可有些危險了,”趙大飛連忙看向畢大哥, “難怪你面露血光, 一定要小心啊?!?/br> 正說話話呢,茶花就過來了, 她將茶放下后,笑看著文澤才和趙大飛,“你們以前沒來過?” “來過的,”文澤才接過茶,抬眼,“我是算命的,你愿意讓我為你算上一卦嗎?” 茶花有些驚訝,“你是文大師??!他經常跟我說起你,”說著便嬌羞地看了畢大哥一眼。 畢大哥笑了笑,伸出手將茶花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文大師算命可是很準的,試試吧?!?/br> 茶花聞言有些緊張,“是算姻緣嗎?” 文澤才沒答,只是將三枚金錢放在桌子的中央,“想你所想的,然后扔三次?!?/br> 茶花伸出手將三枚金錢抓在手里,她看向畢大哥,畢大哥沖著她笑。 茶花咬了咬唇,閉上眼。 “你所想之事若是以前還有一線生機,可現在你已經陷入泥潭,易怒易暴,犯了背煞,做好不討好,求人無功,恩中招怨,長此下去,你不僅失去現在所擁有的,甚至連以前擁有的也會失去?!?/br> “做事之前必須三問自己,能做否?能去否?能安否?!?/br> 茶花的臉色隨著文澤才話漸漸慘白,她是個聰明人,文澤才話里的意思她明白,一定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才會說得這么篤定。 她慌亂起身,說了聲抱歉,便跑進了后院。 畢大哥一愣,正要追過去就被文澤才攬住,他看了眼畢大哥面前的茶,“你看?!?/br> 說著,文澤才將裝著朱砂的小盒子拿了出來人,然后挑了一點放進茶水中,頓時茶水一陣翻滾,平靜后,卻有什么東西漂浮在水面上。 “這是什么” 畢大哥還沒來得及喝,此時看見水面上那似蟲似蛹的東西覺得喉嚨有些癢。 “這是蠱,她想給你下情蠱,”文澤才示意趙大飛將茶拿去倒了。 看著畢大哥不可置信的臉,文澤才繼續道,“和我們喝茶,你是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畢兄弟,有些事一旦發生就不能再回去了?!?/br> 良久后,畢大哥痛苦地垂下眼,“我明白了?!?/br> “還有那位女同志,你最好提醒一下她,”文澤才想起畢家給畢大哥介紹的那位姑娘,也提了一句。 畢大哥點了點頭。 “萬事小心?!?/br> 該提醒的都提醒了,剩下就看畢大哥自己能不能避開血光之災了。 “師傅,那茶館的女同志看著清清秀秀的,這心還挺毒辣,”回家的路上,趙大飛嘖了一聲,說道。 文澤才下巴抬了抬,“為情所困罷了,閑話少說,怎么還是記不住啊?!?/br> 趙大飛賠笑道,“這不是只有您在嗎?” 過兩天后,文澤才一行人便去聊城看房子,現在的房子大多開始起樓了,而文澤才想要的還是那種院子,所以他并沒有想一定要新蓋的房子,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以前的老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