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趙大飛正撐起身吐醋水,阿南一邊捏住鼻子,一邊伸出小腳將那木桶往趙大飛身前移。 “大飛,你沒事兒吧?” 陳云紅雙眼微紅,一邊使勁兒地拍著趙大飛的背,一邊問道。 田秀芬手里還端著一大碗醋,“已經吐了,還喝不喝?” “不、不不不不!” 已經清醒了的趙大飛連忙搖頭,“師母您饒了我吧,我已經清醒了!” “該!” 文澤才進了屋子便罵道,“我怎么跟你說的,沒事兒別出去瞎溜達,老巷口什么時候有那么一個老頭子喜歡下棋的?” 趙大飛連忙起身跪在文澤才面前,“師傅,我錯了?!?/br> 陳云紅擦了擦眼睛,“師傅,大飛這到底是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袁衛國好笑道,“要不是他醋壇子翻了,別人也尋不到機會把失心蟲放在他身上?!?/br> “失心蟲是什么?” 阿南好奇地問道。 袁衛國看了他一會兒,然后一把將阿南抱在懷里,“失心蟲是失心術的引子,當一個人有了疑心或者是嫉妒心的時候,失心術一下,失心蟲便會鉆進那人的身體里,在他的心臟處吸食?!?/br> “術下后,人就會變得不講理,脾氣暴躁,手腳不受自己的控制,做出自己想過可不敢做的事,一周后,中了術的人性子便永遠都改不回來了?!?/br> 易怒,暴躁,覺得誰都是與自己作對,沒人是好東西。 陳云紅連忙跑過去,“大飛,難怪你這幾天總是怪怪的,幸好師傅他們回來了,不然咱們就完了!” 趙大飛也被嚇住了,“我就是那天看見那客人居然找到家里來,心里不高興,可又明白那是客人,我媳婦也是清白的,所以便去老巷口散心,正好遇見一老頭下棋,便過去殺了幾盤?!?/br> 自打他識字后,文澤才便教他下棋,那天正好心情不好,左右也沒事,便下了。 “你啊你,”文澤才將他扶起來,“我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br> 袁衛國放下阿南,“也是我的錯,要是我能過來多走動,也不至于你回來才發現?!?/br> 文澤才勒了他一眼,“別放馬后炮?!?/br> 袁衛國摸了摸鼻子,“放心,這人我一定給大飛揪出來!” 失心術只是一種小術,也是一種報復性的命術,文澤才看向趙大飛,“我走了后,你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趙大飛搖頭,“沒有,去老巷口那天還是你們走了后,我第一次去那邊?!?/br> 陳云紅點頭,“是啊,這個我可以證明?!?/br> 趙大飛垂下頭,滿臉歉意,“對不起,媳婦.....” 陳云紅抿了抿唇,“我們都有錯,夫妻之間本就應該坦誠相待.....” 文澤才捂住眼睛,“小兩口有什么話進屋里說?!?/br> “師傅,大飛的身體會不會有事?”陳云紅臉一紅,問道。 “失心蟲泡酒喝一個月?!痹l國道。 趙大飛臉一白,一想到那玩意兒在自己的心臟位置“住”了好幾天,他就有些喝不下去。 文澤才挑眉,“還有另一個辦法,喝一個月的醋,你自己選?!?/br> “我覺得失心蟲泡酒也挺好的?!壁w大飛一臉贊同。 曉曉靠在阿南的身上直笑。 第67章 趙大飛的事袁衛國去查了, 所以文澤才便與田秀芬便在家收拾東西,走的時候田家硬是給了不少東西, 不拿老人還不高興。 “這是老母雞, 抹了鹽的,這是風rou這是臘rou, 還有紅薯也有幾個,”文澤才一邊往外拿一邊說著, 趙大飛接過手便在該掛的地兒掛好。 “對了,我記得還有一捆大蔥和一捆蒜苗?!?/br> 文澤才撓了撓腦袋, 田秀芬進了灶房,“這這兒呢?!?/br> “喲, 咋還帶大蔥大蒜苗???這火車上也不怕悶壞咯,”趙大飛一邊甩了甩手上的灰, 一邊問道。 “我們都上了路,才發現被塞在另一個袋子里, ”文澤才雖說話說得無奈,可臉上卻還是帶著笑容,老人家就是這樣,恨不得讓他們把米都給帶出來。 “真好啊,”趙大飛有些羨慕。 第三天, 袁衛國提著一壺酒來到文家,“找我喝酒?” 文澤才看著他問道,袁衛國看了他一眼,一臉“你在做夢”的表情, “我是提來給大飛泡失心蟲的?!?/br> 文澤才微微挑眉,“還真是關心人啊?!?/br> 袁衛國坐下身,“那人我查到了,是周家的旁支,他常在外面游歷,這次也是收了錢辦事?!?/br> “誰的錢?”趙大飛連忙問道。 袁衛國嘴角微勾,看向文澤才,“你那個親弟弟,文澤勇?!?/br> “師傅!”趙大飛委屈極了地看向文澤才,他就說自己沒惹禍嘛! 文澤才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安撫著委屈的徒弟,“那什么,晚上讓你師母炒兩盤rou給你補補?!?/br> 趙大飛心滿意足地去找田秀芬了。 文澤才見此臉上的笑意也消散,“他還真有時間對付我?!?/br> “工作沒了,老婆又要離婚,meimei有不依不饒的,可他有爸媽護著,除了每日在外面躲著,倒也沒有其他事兒,不對付你,對付誰?” 袁衛國的話并沒有錯,文澤才在老巷口開鋪子,文澤勇自然知道趙大飛與他是什么關系,這一次只不過是文澤勇遇見會命術的人,他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騙自己,所以拿趙大飛開開刀,試試效果。 “現在那個老頭兒走了,可文澤勇卻不知道趙大飛的術已經解了,我猜他會正想著去找那個老頭兒對你下術?!?/br> “那句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br> 文澤才冷笑一聲。 在文澤才他們沒回來時,文澤勇偷偷地去看過趙大飛的變化,發現他果然如那大師說的那般后,便心滿意足地回到家里,等家里人沒看他那么緊后,便如袁衛國所說又拿著錢去那天老頭兒說的地址找人。 結果老頭兒沒找到,倒是來了個年輕人,只不過這年輕人長得有些丑,臉上坑坑洼洼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文澤勇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人,“你是?” “你是文澤勇吧?”年輕人面色倨傲,“我師父說你肯定會來找他,可他因為有事,所以先走了,讓我來幫你?!?/br> 文澤勇看著眼前這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皺起眉,“你能有你師父那么厲害?” “當然了,”年輕人冷哼一聲,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可已經出師了,你要是不信,不如我給你下個術?” 文澤勇頓時汗毛倒立,“別、可別,我信大師就是了,這次我給你十塊錢,你可得給我下個狠一點的術!” “你說說你想要什么樣的術,我這里術太多,沒法一一說?!?/br> “我可不懂你們這行的術法,怎么能說得出呢?”文澤勇有些不好意思。 頂著雞皮臉,給自己下了易容術的文澤才斜看著對方,“你就說說想讓你怎么難受就是了?!?/br> 那個“你”字文澤才說得極輕,所以文澤勇并沒聽見,但是這句話的意思他還是能明白的,“我要讓他雨天周身疼痛難忍,晴天皮膚瘙癢到能抓破皮的那種術,大師,有嗎?” “有,”文澤才笑瞇瞇的,“只不過這個術可不是小術,你要是想讓對方長期難受,這個術就得花很大的力氣,這錢......” “錢不是問題!你只要把這事兒,”文澤勇臉上閃過狠厲,“給我辦好咯!出再多的錢,我也愿意!” “成,”文澤才沒說二話,“先給錢吧?!?/br> 文澤勇拿出錢袋,“多少?” “五百?!?/br> “什么?!” “給不起???那算了?!?/br> 文澤才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文澤勇連忙攔住他,“你師父也才要我十幾塊,你怎么要我五百塊?!” “我師父那是大術嗎?那只是一種小術罷了,能和你剛才說的那個比?”文澤才冷哼一聲,“你要是想要便宜的,也可以,不過這個術就是這個價?!?/br> 五百塊實在是太多了,文澤勇拿不出來,他拿出五十塊塞進文澤才的兜里,“五十塊的術,我要他天天晚上腳心癢!癢到他一抓就疼,不抓卻更癢癢的那種術!” “天天?”文澤才拿著五張十塊的在他面前晃了晃,“就五十塊錢,還天天?你還是趁著天沒黑回家洗洗睡吧,趁早做個白日夢也不錯?!?/br> “那你說能讓他難受多久?” “再加五十,一個月?!?/br> 文澤才道。 文澤勇咬了咬牙,又掏出五張十塊的遞過去,“一個月!” 輕輕松松入賬一百塊的文澤才非常高興。 “你明兒就可以去瞧瞧他的下場了?!?/br> 原本想把這個術下在文澤勇身上,現在能賺錢,文澤才琢磨了一下,還是等對方察覺出不對勁兒的時候再下。 文澤勇一臉興奮,“好!” “以后還想對付他,只要你錢多,就來這找我,每個月逢十五,我都在?!?/br> 文澤才說完,便揣著錢回家了,而文澤勇也高興得很,一想到文澤才的慘樣,晚上都多吃了兩碗飯。 “給,文澤勇那里賺來的?!?/br> 文澤才剛把雞皮從臉上弄下來,便將錢交給田秀芬了。 “賺?” 田秀芬看著手里那十張十塊的,“他能讓你賺他的錢?” “只要我想,就可以,”文澤才笑瞇瞇的,“分五十給大飛他們,這次也是受我連累了?!?/br> 結果趙大飛夫婦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