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是嗎?難怪邱隊長過來表揚趙愛國, 原來是不知道啊?!?/br> “我倒是好奇這趙愛國做了啥事兒能讓邱隊長親自來表揚?!?/br> 除了村民的小聲議論外,楊艷菊和何玉蘭也驚訝極了。 “大家安靜!” 邱隊長讓趙愛國先站在一旁, 然后大聲道,“現在, 本隊長開始正式表揚趙愛國同志,他勇于承擔自己的錯誤, 積極地向上反應自己的不足與缺點,這是一個很好認錯態度!” 趙愛國臉上的笑容一僵, 何玉蘭頓覺不好。 “他主動寫信檢舉自己到了隊上后做出的種種錯事,這種敢做敢當的精神讓邱某佩服!現在,我們請趙愛國同志離開之前,將他的檢舉信讀一遍,讓大家監督并且看好他出來后改正自己的錯誤!鼓掌!” 村民們聽完后都大吃一驚, 看向臺上面色鐵青的趙愛國都鼓起了掌。 “看來這趙愛國是嫌上次坐牢沒坐過癮啊,現在把自己的錯誤全擼一遍出來,一定能坐更久的牢!” 趙大飛一邊憋笑一邊對身旁的人說。 “這人是不是傻子???” “就是,我活這么多年就沒遇見過自己檢舉自己的人?!?/br> “這趙愛國是條漢子?!?/br> 田秀芬聽著那些人的議論, 側頭看向文澤才,只見他嘴角微勾,雙眼帶笑,看起來心情頗好。 “趙同志,你發什么呆,快念啊?!?/br> 邱隊長拿出信拆開在趙愛國的面前晃了晃,趙愛國全身顫抖,咬牙切齒道,“這不是我寫的!” 村民們的議論聲比較大,所以趙愛國的聲音顯得小多了,不過離他這么近的邱隊長卻聽見了。 他臉上的笑意頓減,“不是你寫的?這上面明明是你的名字,而且信上也說了你在知青所的時候干了什么事兒,做老師的時候又干了什么事兒,甚至怎么被擼下老師的事兒也寫得清清楚楚,你現在告訴我這不是你寫的?” 趙愛國看著信上的內容臉上冒出冷汗,怎么會!里面有好多事他都沒向外人說過,怎么會有人知道! 見趙愛國這般臉色,邱隊長也明白了,敢情這家伙真有可能是被人檢舉的,不過只要確實有這種事,他才不管是誰檢舉的,人都帶來了,怎么能空手回去! 于是邱隊長對后面站著的衛兵使了個眼色,其中兩個衛兵上前將趙愛國綁了起來。 他也沒大叫,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咱們趙同志有些不好意思,就讓我給大家念一念吧?!?/br> 邱隊長重咳一聲,開始了。 “.......我與何玉蘭通jian已有多年,我深感慚愧,我對不起妻子,對不起兩個兒子;還有村西的小寡婦,我不該逼著你為了東子念書而給我送東西,我枉為人師,對不起........” 村西小寡婦聽到這兒頓時眼淚嘩嘩往下流,然后便是嚎啕大哭,“這個畜生非要我給他五塊錢,不然就不讓我家東子念書?!?/br> 趙大飛見此重重地嘆了口氣,“也就是這小寡婦長得磕磣點兒,不然早就被趙愛國....” 話沒說完,可大伙兒都能明白。 “不、不是我寫的!不是我寫的!” 趙愛國劇烈掙扎,“是誰?是誰害我!” “鬧什么鬧什么!都給我抓住咯!我還沒念完呢!”邱隊長很氣。 趙愛國紅著眼睛看向下面的村民,看見何玉蘭悄悄地往后面走時,立馬大聲道,“何玉蘭!你為什么要害我!” 何玉蘭嚇一跳,周圍的人也全都看向她,她急忙擺手,“沒有,我什么也沒做,我沒有!” 這神情在趙愛國眼里卻成了作賊心虛的表現,“你個賤人,你以為你多干凈呢!你和杜立安都不是好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文澤才雙手環胸,這趙愛國總算是說了點人話。 “誰是杜立安?還有那誰,給我綁上來,”邱隊長一揮手,杜立安和何玉蘭便被壓上來了。 “趙愛國,你血口噴人!我杜立安堂堂正正,豈能是你幾句話就能誣蔑的!” 杜立安咬牙道。 誰知趙愛國卻冷笑,“你以為你給老子戴綠帽的事兒老子不知道?那個孩子有七分模樣像你,老子會不知道” 底下村民嘩然,楊艷菊連小腿都在打顫。 邱隊長笑了笑,看向旁邊黑臉的田隊長,“田隊長啊,瞧瞧你手下的這些知青,怎么管的!看在咱們都是老朋友的面下,我就不去鎮長面前念叨了?!?/br> 田隊長臉黑了又黑,最后只能道,“是我沒管好他們?!?/br> 不去理會狗咬狗的三人,邱隊長讓他們安靜,然后繼續道,“這里面還寫了一件事是關于文澤才文知青的?!?/br> 眾人一愣,紛紛豎起耳朵。 田秀芬有些緊張地看著上面,耳邊卻傳來文澤才的輕笑聲,“看好戲吧?!?/br> 話音剛落,上面的邱隊長便大聲道,“趙愛國為了報復文知青,故意寫信給文知青城里的鄰居meimei,那姑娘在昌平做知青,收到了趙愛國的偽造信后,誤以為文知青對他有意?!?/br> 眾人大驚。 “趙愛國原本想讓文知青給那姑娘回信時將信拿給田隊長看,結果人家文知青壓根不回信,而且收到的那兩封信都給他媳婦看了,在這里,我要大力表揚文知青這種不采野花的精神!鼓掌!” 文澤才露出又驚又喜的笑容,他大聲道,“我就說好端端的那位女同志怎么會知道我的地址呢,原來是這么回事,謝謝邱隊長謝謝邱隊長!” “謝我做什么,”邱隊長假兮兮地笑了笑,指著身后的趙愛國,“還不是趙愛國自己說的?!?/br> “啊啊??!” 何玉蘭突然大叫。 趙愛國一口咬住何玉蘭的耳朵,血都咬出來了! 衛兵給了他一拳將人扯開,趙愛國嘴上還帶著血,此時了看著何玉蘭咬牙切齒道,“還說不是你個賤人,這事兒只有咱們兩人知道,你還怎么狡辯!” 何玉蘭痛得大哭,壓根沒聽清趙愛國說的什么。 邱隊長讓衛兵們先帶著幾人回鎮上關著,然后對田隊長笑了笑,“這楊艷菊私生活不檢點,我原本想讓她游街的,可現在她丈夫和情人都要坐牢,她兩個孩子也小,便放她一馬,不過勞動改造還是要的?!?/br> 田隊長點頭,“我明白?!?/br> “就讓她跟著牛棚那邊的人干一年活兒吧?!?/br> 說完,邱隊長便讓田隊長自己和村民說幾句話,等解散后,他沖著文澤才招了招手,文澤才眼眸微閃,讓田秀芬先回去。 “邱隊長?!?/br> 文澤才笑瞇瞇的拱了拱手。 “文知青?!?/br> 邱隊長也笑瞇瞇的,“能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可以?!?/br> 文澤才跟著邱隊長走到一僻靜的地兒,邱隊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你一箭三雕不,是四雕的計策還真不耐啊?!?/br> “邱隊長過獎了,要不是邱隊長大義,我的箭也射/不出去?!?/br> 這老狐貍果然不是省油地燈,文澤才皮笑rou不笑的暗道。 “聽說文知青很會算命,不知道明日能否請文知青到我家喝喝茶?” “文某能到邱隊長家喝茶,那當然是愿意的?!?/br> 邱隊長哈哈大笑,然后便離開了。 他走后,文澤才臉上的笑也散開,田隊長走過來,“他跟你說了什么?” “讓我去給他算命?!?/br> “算命?”田隊長面露警惕,“這人心胸狹隘,從不信那些,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br> “咦,爹您會用這句話???”文澤才的思想完全沒和田隊長在一條線。 田隊長:....... 第二天,文澤才去鎮上找到邱隊長的家。 邱隊長今兒沒去上班,看那模樣是剛剛起床。 “請坐,”邱隊長笑道。 “多謝,”文澤才順勢坐下,“不知道邱隊長想算什么?” 邱隊長拿出香煙,遞給文澤才。 “我不抽煙,謝謝?!?/br> 他笑了笑,塞到了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后才道,“我這兩年還算不錯,從隊里跳到鎮上,還當了個衛兵隊長,現在鎮上誰不給我三分薄面?” 文澤才只笑,沒接話。 “可我最近心里一直不舒服,”說著邱隊長坐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處,“不是那種身體的不舒服,而是那種感覺的不舒服,你能明白嗎?” 文澤才點頭,“我明白,是指心里隱隱有種會出什么事的感覺,是嗎?” “沒錯!”邱隊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就是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媳婦常說她那種直覺一樣,文知青,你算算我是不是最近要出事?” “說說你的出生年月以及出生的時辰?!?/br> 邱隊長說了,然后又道,“我屬羊的?!?/br> “你雖然年相屬羊,可你生的時辰卻屬虎,”文澤才拿出銅錢往下一扔,“今年你年運走傷宮,山人官鬼多,升官無望?!?/br> 最后這四個字讓邱隊長臉色一沉,因為他心里惦記著的便是升官,縣里要選一個人下縣城去,他已經盼了許久,不想文澤才說了這話。 “且你交友失利,多是酒rou之朋,邱隊長,我勸你今年別冒險做事,免得出事后悔?!?/br> 文澤才越說,邱隊長的臉色變越難看,他一把將桌上的銅錢抹在地上,臉上浮出冷笑,“我還真不信了,老子當年要不冒險,就沒有今兒這樣的好日子,現在縣城正要選人下去,眼看著老子就要去縣城了,你居然告訴老子不能冒險?!” 文澤才面色淡然地將銅錢一一撿起,“文某說的是實話?!?/br> 邱隊長一把掐住文澤才的脖子,惡狠狠地道,“去他娘的實話,信不信老子一把掐死你!” 文澤才忍著窒息感,身側的手捏住一枚銅錢對準邱隊長的脖子隨時能穿透對方,一字一句道,“有本事,你就掐?!?/br> 作者有話要說: 掉紅包 第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