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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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年英法聯軍侵略了中國,火燒圓明園之外,還搶走了大量的文物,其中包含了所有的獸首銅像。 從此,十二生肖獸首銅像與其他文物一起帶出了華夏大地,流失海外,一度不知所蹤。 后來,在2000年的時候,牛首、猴首和虎首由保利集團花費近3000萬港元拍回; 豬首則是2003年澳門愛國人士何鴻燊斥資700萬港元買回的;馬首也是何鴻燊于2007年以6910萬港元價格拍回。 而鼠首和兔首回歸,可謂是百般的波折。 早在2009年的2月,境外某機構就不顧外界反對,公開舉行青銅鼠首和兔首兩件獸首的拍賣,引起社會各地的強烈反應。 此后,中外各方都在努力,爭取使獸首回歸祖國,怎奈,事情不萬般盡人意。 鼠首和兔首,在經歷了拍賣、流拍、持有者表示不歸還,到法國皮諾家族購買后無償歸還給中國。 終于,是讓它們,回了祖國。 從1860年被劫掠到再次回歸,已經過去了整整153年。這條路,它們真的已經走了太漫長、太遙遠了…… 可這還遠遠的不夠。 因為蛇首、羊首、雞首、狗首這4件,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痹谀莻€臨近畢業,人人自危、混亂的夏天,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的時候,昭言之對安朝暮說了這句話。 安朝暮忍不住問:“那么,你的理想到底是什么呢?” 昭言之回復:“你看最近新聞了沒有?鼠首和兔首回歸了?!?/br> 安朝暮興奮點頭:“當然了!我關注那個可是好久了!太激動了!” 昭言之卻語重心長的開口道:“朝暮,可我覺得這并不夠,因為除了十二生肖獸首銅像外,我們還有很多被掠奪的文物,沒能回歸祖國的懷抱?!?/br> “唉……你說的是,可我們又能做什么呢?”安朝暮無奈的回復。 “我們可以繼續去努力?!闭蜒灾^續說道:“對了,我打算出國讀法律了?!?/br> 安朝暮有些意外:“言之,你為什么突然做這個決定呢。我一直以為你會去省博報道的,畢竟對方很久之前就已經向你拋出欖枝了。那里就我們的專業而言,算是個不錯的崗位了。而且你還是跨專業留學,這對你來說,會不會有些為難?” 昭言之搖了搖頭:“不為難,只要努力就好。這不是我突然決定的,是很久以前就有一個雛形,但不知道究竟應該把自己的方向放在哪里。我在很久之前,就關注海外流失文物的回歸了,這條路,走的起來,真的是太難了,有太多的時候,我們都清楚,包括那些人他們也清楚,那就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瑰寶,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文化遺產被他們給帶走。這真的,太無能為力了?!?/br> 第57章:赤子之心。 對于昭言之的這番話,安朝暮十分贊同,且感同身受,非常無奈的回答:“是啊……真的太無能為力了?!?/br> “所以,我要去努力,我不希望我們在文物回歸這條路再這么艱難的走下去了,不希望我們再去花費那么多的金錢去買回原本就是我們的東西,不希望明明是我們的東西卻需要低聲下氣的去求人還回。等我學成之時,會把重點放在國家的文物回歸上。屆時,只要祖國需要我,我就會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br> 說這番話的時候,昭言之眼睛里映射出堅定的目光,他雖然對未來仍有不盡的未知,可這些都磨滅不掉他的一顆赤子之心了。 昭言之在下定決心后,和一行朋友匆忙道別后,便遠渡重洋留學去了。 從他出發的那一刻,他就知曉,他的理想,他的守護,此后的一生里,都將會堅定不移了。 安朝暮只要一想起那個轉身遠去的背影,就會有些無法言語的不舍,哪怕過了這么多年也還是會。 似乎是因為,那個少年,給自己賦予太多的責任吧,畢竟他本可以平平淡淡的度過此生的。 但轉念一想,在他們的這個行業里,哪個人不身負重任呢? 但凡,堅持下去的人,身上必有重任! 而那些堅持不下去、無法委以重任的人,也必將淘汰出局。 安朝暮再一次給自己填上了一杯酒,這次不似剛才那般舒爽,嘆氣道:“唉,他出國后,我再也沒見過他,會在社交平臺上看到他的一些消息,看起來好像還算安穩,但我知道,國外的日子,一定不是那么好過的,畢竟當時出發的他,對于那個國度的語言為零?!?/br> 趙子怡好奇的問:“那個昭言之去了哪里?” 安朝暮回答:“學法律是在法國。但后來的他去了很多的國家,每一站都是為了文物的回歸而努力?!?/br> 然后安朝暮又輕悠悠的問道:“你知道,為什么昭言之選擇去留學的地方是法國嗎?” 趙子怡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安朝暮帶著些遺憾開口說:“圓明園被大火燒毀之前,擁有著數之不盡的珍寶,可如今也只有一些石碑、石刻這樣的文物分散在國內了,因為這些東西都很重,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不方便帶走,所以有幸留存下來了……而金銀珠寶等等那些小件的藏品,順手就拿了,被帶走的物件數不勝數……而這些數不勝數,如今主要集中于法國丹楓白露宮和英國大英博物館內收藏?!?/br> 安朝暮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昭言之的英語很好,但是法語是零基礎,所以他逼迫自己去一個完全陌生的不通言語的國家,就是為了,將來的某一天,在國際法庭上,與這些國家的人不期而遇時,自己可以用嫻熟的語言配合了解透徹的法律法規,一五一十的將歷史記憶和法律融合后,對法官娓娓道來,從而迎來正義公平的審判,讓文物回歸我們的懷抱……” 趙子怡眼睛有些濕潤:“我真的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今天聽到你說這么多事跡,聽得我都想為國家做點什么了,不然感覺自己真的枉為人一場了?!?/br> 安朝暮小啜一口啤酒,說道:“你可以的,遵紀守法、按時納稅,就是大的貢獻了?!?/br> “嗯嗯!”趙子怡狂點頭:“我會的!” 顧云起看她們二人聊的差不多了,又接著問:“那么,你說的要帶我去見的建盞收藏家是哪一位?他在這其中嗎?” 聽完顧云起的話后,安朝暮不禁莞爾:“你還真有點小聰明,他就是這里面的其中一位?!?/br> “嗯哼?!北话渤嚎滟澋念櫾破鹩悬c小得意了,“我覺得肯定是那個開陶吧的?!?/br> “哇塞,你怎么猜到的?!卑渤嚎┛┑匦?。 顧云起清了清嗓子:“因為當警察的那位成天和犯人打交道,沒時間搞收藏;當律師的那位常年在國外,你都沒見過了,怎么帶我去見他;所以只剩下一個開店了的?!?/br> 安朝暮打趣道:“算你有眼力?!?/br> 顧云起又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拜訪他一下?” 安朝暮想了想回復:“等《大清風云之霧里看花》殺青以后吧,或者哪天放假的時候也可以?!?/br> 顧云起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又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小暮,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個人叫做什么呢?!?/br> 安朝暮不經意間的打了個酒嗝,似已微醉:“他啊,他叫做紀弘輝,他的店鋪叫做弘輝堂,哈哈,名字是不是就能看得出來,這個人有些自戀?!?/br> 任淮遠聽聞后笑道:“你這算接紀老板的老底了吧,不怕我去告狀?” 安朝暮滿不在意的開口:“去吧!不只是紀弘輝?!?/br> 突然安朝暮一停頓,一改那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有些傷感的開口道:“如果可以,你最好把林沐汐和昭言之都給我找回來……” 任淮遠在安朝暮敘述的時候,也是想起了很多青春往事,也是不由的懷念那些遠去的好友。 可惜,青春時光,一去再也不回來,就連他和安朝暮的這場相聚,都是來之不易的機會。 一頓飯下來,飯菜沒吃多少,這四個人倒是喝了不少。 那個在開始口口聲聲說自己要結賬的安朝暮,此時此刻,醉醺醺的靠在酒店大廳里的沙發上。 嘴里還不聽的嘟囔:“我要酒!酒呢!” 坐在她旁邊的趙子怡,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也是胡言亂語:“安朝暮!干杯!再來一杯!” 顧云起面對這倆女生,很是無奈,不勝酒力,你們早說??!這一會兒咱們可怎么回劇組! 旁邊還算清醒的任淮遠,好心的詢問道:“你一個人能把她們倆個人帶回去么?不能的話我幫你一起?!?/br> 顧云起回復:“沒事,我剛才叫我司機過來了,我和他應付得來?!?/br> “那就行?!比位催h也不再多說。 顧云起卻突然的對他開口說道:“今天晚上聽了你們那么多大學時期的往事,我倒是真羨慕,擁有那么美好的青春、那么團結的友誼?!?/br> 任淮遠不知何時從兜里拿出來一根香煙,拿出來問顧云起道:“抽嗎?” 顧云起搖了搖頭:“公眾人物,為表率好的形象,早就戒掉了?!?/br> 任淮遠也不在意,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上了,重重的吸了一口后,吐出來霧白色的煙氣。 煙氣繚繞在任淮遠身邊,他瞇起來眼睛,望著眼前。 他看得到這白霧,卻看不清他自己了。 就如同他看不清自己的未來到底在哪里。 此后一生與古物陪伴之外,他真的再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他不知道,也無人能給他答案。 人人說他天賦異稟、才華橫溢、博學多才,擁有讓人向往的工作。 可其實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里的苦與憂愁。 人生生來就是受苦的,只是苦的時間不一樣罷了。有的人,先苦后甜,而有的人啊,先甜后苦??刹徽撛趺凑垓v,都不過是在生老病死之間。 你若說命運不公,但仔細想想,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個人的人生真的圓滿了呢? 第58章:一言為定。 想至此,任淮遠突然意味不明的看向顧云起說道:“別羨慕,擁有她的以后,讓人羨慕的就是你了?!?/br> 顧云起自然是知曉這個“她”指的是誰,今晚的啤酒一杯接一杯的沒有讓他醉的臉頰紅潤,可任淮遠的一句話,卻輕而易舉的,讓他紅了臉。 任淮遠見顧云起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朝暮真的是一個好姑娘,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她?!?/br> 顧云起稍稍的調整了下自己:“嗯……你怎么看出來的?” “恐怕,除了你們倆,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來了?!比位催h止不住大笑:“你先前在機場的時候,不待見我不就是我因為我是朝暮的朋友么?” 顧云起沒有回話,內心卻忍不住的吐槽:這都被你發現了。 任淮遠繼續解釋道:“你放心啦,我倆認識這么多年了,要真有點什么,早就在一起了,哪有你小子什么事情啊,你就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br> 被識破顧云起有些尷尬,干笑道:“哈哈哈,我沒有呀……” 任淮遠口中的煙,到了盡頭,他把它從嘴邊拿了下來,然后在旁邊的滅煙臺狠狠的碾壓,確認沒有火星后才作罷。 任淮遠望了望酒店外,他可以看得到的天空,“真的,沒想到s城的冬天夜空可以這么明亮。要知道,在我們的家鄉,冬天伴隨著的可是終日霧霾啊?!?/br> 然后任淮遠又扭頭看了一眼顧云起:“我也沒真的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那個說一輩子不打算結婚生子的姑娘,似乎是……” 還未等任淮遠說完,一個洪亮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少爺!我來了!我們走吧!”是顧云起的司機。 顧云起卻被任淮遠剛才的那些話撩撥的心癢癢,忍不住問道:“似乎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