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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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淺這才站起身來,“好了,我還要去醫院,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有什么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的?!?/br> 送走賀川,黎淺換了身衣服,便又來到了醫院。 她先是來到陸夫人的病房,卻發現病房里沒有人,思唯也不在,黎淺這才又轉身走向陸老爺子的病房。 而這個時間,陸老爺子的病房里很熱鬧。 黎淺只站在病房門口看了一眼,便看見了陸家二叔的一家人,還有一些別的親戚,都圍在陸老爺子的病床邊說著話。 陸紹謙站在最邊緣的位置,一轉頭看見黎淺,身體瞬間就繃得筆直起來,“淺淺?” 話音剛落,病房里其他人頓時也都看向了黎淺。 陸紹謙已經快步走到了病房門口,“你怎么樣?我今天給你打過電話,可是你關機了?!?/br> 黎淺想了想,可能是去見陸天擎的時候關的機,于是回答:“可能是不小心關掉了,你放心吧,我沒事?!?/br> 陸紹謙聽了,微微皺了皺眉,臉色依舊沒有絲毫放松。 而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向黎淺的表情則十分復雜,因為黎淺卷入的這些是是非非,再加上如今陸天擎又背上一個謀殺親大哥的指控,至此陸家長房已經算是后繼無人,基本失勢,所以眾人看向黎淺的表情里,難免不屑居多。 誰知道就在這時,陸老爺子卻突然看向了病房外的黎淺,說了一聲:“進來吧?!?/br> 病房中其他人見陸老爺子臉上并無不悅與厲色,自然驚訝,黎淺就迎著這一眾驚訝的目光走了進來,走到了床邊。 陸老爺子這才又看向自己病房里的其他人,開口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走吧,不用陪著我了?!?/br> 一群人頓時就驚疑不定起來,看看黎淺,又看看陸老爺子,終究是不敢違背陸老爺子的意思,逐一起身,心不甘情不愿慢香香地離開了病房。 “見過他了?”直至病房里只剩他們兩人,陸老爺子才開口問。 黎淺點了點頭,輕聲道:“見到了,謝謝爺爺?!?/br> “那他怎么說?”陸老爺子又問。 “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和安排,所以,他很平靜?!崩铚\看著他,“爺爺不用擔心?!?/br> 陸老爺子聽了,轉頭盯著窗外看了片刻,才又道:“那他有沒有說起關于家里的什么事?” 黎淺聽了,沉默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陸老爺子聞言,忍不住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嘆息了一聲,才又開口:“他就是這個樣子,越是在乎,越是藏在心里……” 說完,他才又緩緩睜開眼睛,重新看向黎淺,“只怕除了你是例外?!?/br> 黎淺聽了,靜思一陣,忽然垂眸一笑,說:“這樣的性子,不就是隨了爺爺嗎?爺爺應當最理解才是?!?/br> 陸老爺子聽完,與她對視片刻,嘴角竟微微勾起一絲罕見的笑意。 從陸老爺子的病房出來,黎淺一面重新走向陸夫人的病房,一面準備給思唯打電話,沒想到經過電梯間的時候,卻正好看見思唯扶著陸夫人從電梯里走出來。 “淺淺!”思唯看見她,立刻就喊了一聲。 而被她攙扶著的陸夫人原本雙目通紅目光凝滯,聽著這一聲呼喊,她驀地回過神來,看到黎淺之后,竟控制不住地朝她的方向快走了幾步,卻又在離她幾步遠的位置停住腳步,似乎再也沒辦法上前一步。 黎淺見狀,便主動走上前來,從另一邊扶住陸夫人,低聲道:“伯母,您醒了就好了,先回病房吧?!?/br> 陸夫人身體隱隱有些僵硬,卻并沒有拒絕。 回到病房,將陸夫人扶回床上之后,思唯立刻迫不及待地就問黎淺:“淺淺,你不是去見四哥了嗎?怎么樣?四哥他還好嗎?” 陸夫人聽了,目光也一點點地落到了黎淺身上。 “他沒有事?!崩铚\看著陸夫人說,“他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那肯定就是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伯母,您也不用擔心他?!?/br> 陸夫人聽完,目光一凝,忽然就轉開臉,再度控制不住地哭出聲來。 她想起出事的前兩天,陸天擎回到家里時對她說過的話。 他叫她保重身體,叫她不要為一些無謂的事情傷心傷神,她卻反問他:“你爸爸被你硬生生地氣死,這在你心里是無謂的事情?” 她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么說出這句話來,也完全無法去揣測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什么心情—— 明明那時候他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計劃,他是在對她告別,因為他即將為她口中那件他心里“無謂”的事情,付出自己所能給予的全部。 那對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無謂”,而是最重要的事! 因為他決定獨自背負一切,所以他說:“不管怎樣,希望您不要再因為我這個無謂的人難過?!?/br> 而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說:“我當然不會。從你爸爸死的那天起,我就只剩下一個兒子了?!?/br> 每每想到當時的情形,她便心痛如絞,悔不當初——可是又有什么用?她的確只剩下一個兒子,可是是她自己不珍惜,所以終究連這個兒子也一起失去了! 眼見陸夫人傷心哭泣的模樣,思唯也忍不住又一次紅了眼眶,卻再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先前陪陸夫人在花園里散心的時候,她已經將自己能說的都說了,可是陸夫人卻依舊如此,根本難以釋懷。 “伯母?!崩铚\伸出手來握住了她,“您不要這樣,您這樣難過,四哥會擔心的?!?/br> 第248章 我不配做一個母親 “是我對不起他……”陸夫人仍舊泣不成聲,“是我不配做一個母親……他不會原諒我了,他永遠也不會原諒我了……” 黎淺抬起手臂來,輕輕抱住了她,低聲道:“伯母,請您相信,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您和伯父,永遠都是四哥心里最重要的存在。他已經失去了伯父,絕對不可以再失去您。所以,您一定要好好等他回來……” 陸夫人哭聲漸弱,卻愈發地淚如泉涌起來。 接下來的那段日子,黎淺總是在律師行和醫院兩頭奔走,一方面時刻關注著陸天擎案子的進展,另一方面則幫著思唯一起照顧陸夫人和陸老爺子。 思唯的生活原本快樂無憂,卻在這接二連三地出事之后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消沉起來,等到陸老爺子和陸夫人都出院,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黎淺看在眼里,難免覺得心疼,于是便找了一天拉思唯一起出去吃飯散心。 兩個人晚餐吃的日本料理,吃完思唯就喊嘴巴淡,要拉黎淺一起去酒吧喝酒。黎淺沒有拒絕,只是將喝酒的地方從酒吧轉移到了酒莊。 “干嘛要選這里!”思唯一邊挑酒一邊抱怨,“我想去酒吧玩,喝最烈的酒,跳最狂野的舞!” 黎淺瞥了一眼她那瘦了一圈的身體,說:“可以啊,不過我最近很容易疲憊,陪你去了酒吧,隨時被那里的音樂給震暈,你確定你能將我抬回家?” “哼?!彼嘉ǔ隽藗€鬼臉,“這不是將就你,來這里了嗎?” 兩個人挑了幾支酒,叫酒莊工作人員拿去打開透氣的時候,思唯便又惦念起了酒吧的烈酒。黎淺見她這個模樣,便開口道:“反正醒酒要一段時間,不如先做點別的?” “做什么???”思唯窩在沙發里看著她,“這里又不能蹦迪!” 黎淺聽了,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笑聲剛落,忽然就有酒莊的工作人員推著一輛小推車走了過來,而推車上擺著一個蛋糕。 思唯百無聊賴地盯著那輛推車上的蛋糕,原本是想看看要推去哪里的,沒想到那輛推車卻在她們坐著的位置前停了下來—— 思唯張了張嘴,轉頭看向黎淺,忽然就笑著撲過來,伸出手來抱住了黎淺,“你居然記得我生日??!我自己都快忘了!家里也好像沒有人記得……” “當然記得啦?!崩铚\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臉頰,“生日快樂?!?/br> 思唯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吧唧”在黎淺臉上親了一下。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好福利,說聲生日快樂就能被親一口,那如果我也說一句——生日快樂呢?” 兩個人身后驀地響起一把低沉帶笑的男人聲音,思唯猛地回頭,就看見她們的沙發后站了個男人,不是慕慎希是誰? 此時此刻,見思唯看了過來,他竟緩緩將臉湊了過來,一副等著她親吻的模樣。 思唯下意識地抬起手來就要朝他打去—— 慕慎希卻一把握住她揮過來的手,低笑了一聲:“這待遇差別太大了,沒想到現在男女不平等的現象還這么嚴重?!?/br> “放手!”思唯瞪著他。 慕慎希曖昧的目光卻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這才淡笑著松開手,跟黎淺打了聲招呼:“黎淺,好久不見?!?/br> 黎淺微微笑著抬眸看他一眼,慕慎希這才驀地一挑眉,笑了起來,“抱歉,一時失言?!?/br> “不要緊,慕先生說的也是實話?!崩铚\說著,才又問,“慕先生一個人?” 慕慎希聽了,揚起下巴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黎淺和思唯一轉頭,便看見了正走進來的傅西城。 傅西城顯然也沒想到會遇到黎淺和思唯,淡淡點頭打了個招呼之后,他才又看向黎淺,“聊幾句?” 黎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跟他走到了一邊。 “你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备滴鞒穷I著黎淺走到了角落的一組沙發里坐下之后才開口道。 黎淺端起服務生送過來的水杯喝了口水,才微微笑道:“事情已經這個樣子,總不會更差了?!?/br> “天擎怎么樣?”傅西城又問,“我托了關系想要去見他一面,結果他居然不見我,說懶得見——” 黎淺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傅西城瞥了她一眼,她這才道:“你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他的性格你還不知道?既然他那么平靜,我們也不要太過cao心就好?!?/br> 傅西城聽了,安靜片刻,才有些無奈地嗤笑了一聲:“說的也是,他那個臭脾氣,還真是沒幾個人摸得透。反正我是不理解他在想什么的,難得你居然這么理解他,還真是……天生一對?!?/br> “那你們還做了這么多年的朋友?”黎淺說,“你知道他身邊也沒什么人,基本就你一個朋友?!?/br> 傅西城聽了,揉了揉額頭,細思片刻之后才道:“反正自從他去了美國,那性子就越來越冷淡,越來越古怪,要不是我每次去美國的時候都會去探望他一下,恐怕也早就斷了聯系了?!?/br> 原來如此。 黎淺聽了,捏著杯子,微微一笑。 旁人總說他性冷涼薄,可事實上,他分明是最重情的那個。 傅西城又看了她一眼,才道:“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多多少少,我應該還是能幫上一點?!?/br> 黎淺看著他現在的模樣,又想起他從前對自己的態度,不由得又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說:“謝謝?!?/br> 兩個人在這邊交談的時候,思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防賊一樣地防著慕慎希,坐得離他遠遠的,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機。 慕慎希也不強迫她跟自己說話,他是提前打過電話來的,酒莊早就為他準備好了酒,這會兒他一坐下酒就送了上來,慕慎希悠悠然地自斟自酌,終于引得思唯看了過來。 “來一杯?”慕慎希朝思唯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思唯看了看桌上的紅酒,忽然自己動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說:“反正傅西城會買單?!?/br> 慕慎希淺笑看著她,一直到她一仰脖將那杯酒喝了個底朝天,他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這酒是我從國外買過來存在這里的,傅西城可買不了這單?!?/br> 思唯喝下去的那口酒還卡在喉嚨,聽到這句話,忽然一嗆,下一刻重重一咳,喉嚨里的酒頓時就噴了出來,灑了慕慎希滿身。 慕慎希低頭看著自己的滿身狼狽,而思唯則坐在他對面,咳得驚天動地。 等到他簡單擦拭了自己一下,抬起頭來看她時,卻發現她坐在那里,仿佛是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正拿紙巾擦著眼睛。 慕慎??粗?,唇角緩緩勾起笑意,“我的酒又沒毒,不至于難喝成這樣吧?” “難喝!難喝得要死!”思唯毫不客氣地回嗆了一句,繼續擦著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