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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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霄緩緩轉頭,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輕輕嘆息了一聲:“幸好爸爸早走一步,否則見到今天的情形,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刺激,遭多少罪呢?!?/br> 聽他提到陸正業,陸天擎眸光倏地凝聚,落到他身上。 “陸景霄,是你跟他說了什么?!标懱烨婢従彽?。 陸景霄聽了,微微挑了挑眉,“對啊,我那天是來看過爸爸,還不是因為你那兩段視頻?我不過是幫爸爸仔細地分析了你的視頻而已,誰知道爸爸會在我離開之后氣得心臟病發?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不過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爸爸算是因此而得到了解脫,不用再承受往后這么多刺激和打擊?!?/br> 說完,他再度挑起嘴角看向陸天擎,“不是嗎?mama其實不應該怪你,可是你知道,她跟爸爸多年感情,爸爸走了她該有多難過,所以難免一時想不通……” 陸天擎眼眸緩緩沉了下來,闔了闔眼之后,他才又看向陸景霄,眼眸愈見冰封寒冷。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就離開了這里。 陸景霄依舊倚在病房門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緩緩一笑,隨后才施施然回到了病房里。 兩小時后,陸天擎在自己的別墅里見到了陸北堂找來的新律師。 那是一個年約四十的男人,成熟穩重,風采翩然,目光深邃而平和。 “許紹鈞?!标懕碧媒榻B說,“成鈞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之一,專打刑事類案件,在這方面經驗非常豐富?!?/br> 陸天擎坐在沙發里,抬眸打量了他一通,隨后才緩緩站起身,朝他伸出手來,“你好,陸天擎?!?/br> 許紹鈞微微點頭一笑,隨后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陸天擎接過來,并沒有多看一眼,便開口道:“如果這個案子交到許律師手里,你打算怎么處理?” “那要看當事人的訴求?!痹S紹鈞說,“身為律師,當然要盡力為當事人爭取最大的權益?!?/br> 陸天擎看著他,“那這個案子你怎么看?” “從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看來,這個案子證據充分,性質惡劣,影響范圍又廣,應該很快就會移送檢察院立案起訴?!?/br> “那如果我讓你往無罪的方向打呢?”陸天擎緩緩道。 許紹鈞聽了,安靜片刻之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打實體還是打程序,要進行無罪辯護風險都太大了一些?!?/br> 陸天擎聽了,隱隱冷笑了一聲。 許紹鈞看了他一眼,才又繼續道:“除非找到新的有利證據,否則貿貿然進行無罪辯護,我敢說,絕對是一條死路?!?/br> 陸天擎這才又一次看向他,許久之后,他緩緩站起身來,夾著香煙走到了落地窗邊。 室內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良久之后,許紹鈞握拳抵唇,低低咳了一聲。 站在窗邊的陸天擎這才緩緩開了口:“好,你要新證據,我去找?!?/br> “陸先生?!痹S紹鈞再度開口,“身為律師,我想我有義務提醒你,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任何虛假的證據或供詞在法律面前,最終都是不堪一擊的?!?/br> 陸天擎聞言,終于又一次回過頭來看向了他。 許紹鈞迎上他的視線,沒有絲毫的退讓和回避。 陸天擎這才轉身走過來,捻滅手中的煙頭,拿了自己的外套,“跟我去見黎淺?!?/br> 許紹鈞聽了,這才轉頭看了陸北堂一眼,陸北堂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拜托你了?!?/br> 許紹鈞也點了點頭,隨后站起身來,直接跟著陸天擎離開了這里。 這一次,陸天擎沒有機會再見到黎淺,只有許紹鈞作為律師單獨跟黎淺見了面。 在兩個人見面的時候,陸天擎就坐在樓下的車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煙。 一包煙逐漸空了起來,到最后一支煙漸漸燃燒到盡頭,陸天擎一抬頭,看見許紹鈞走了出來。 “怎么樣?”許紹鈞拉開車門坐進車里之后,陸天擎才開口問了一句。 第239章 黎淺無罪 許紹鈞點了點頭,緩緩道:“跟我的當事人談過之后,我絕對相信她的清白。但還是那句話,在找到新的有利證據之前,做無罪辯護風險實在太大?!?/br> “我會盡我所有的努力?!标懱烨嬲f,“你有什么需要也盡管說?!?/br> 許紹鈞點了點頭,道:“我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br> 在江城全城關注的情況下,黎淺的案件進展得異常迅速,從批捕到檢察院批準立案,竟破天荒地僅僅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而接下來就進入了法院審理程序,等待開庭。 那段時間里,除了陸天擎委派的多方人士都在傾力尋找新的證人或證據之外,連陸天擎都會出現在那個小區探查訪問,而宋衍更是不遺余力,跑了一次又一次,幾乎將小區里每一戶人家的門都敲了個遍。 那段時間陸夫人的情緒也穩定了許多,思唯也想出力,又不敢纏著陸天擎,于是只是黏著宋衍,宋衍去哪里她就哪里,哪怕只是在旁邊幫腔也好。 可是宋衍的賣力程度實在是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思唯只跟著他跑了半天,便親眼看到他被已經認識他的十幾戶人家罵了一通,另外一些雖然雖然是第一次接觸,可是同樣一無所獲。 半天后思唯的腳上就磨了泡,而宋衍卻仿佛依舊不知疲憊,讓她坐著休息等自己之后,依舊一幢樓一幢樓地跑著。 當他終于又從一幢樓里垂頭而回時,思唯終于忍不住起身走到了他身邊,“好了宋衍,你不要再去敲門了,那邊那幾幢離這邊那么遠,有多大的可能會看到什么?你這樣是無用功!你干嘛這么拼命,像瘋了一樣?” “我不可以讓淺淺有事,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放棄?!?/br> 宋衍說完,轉身便又準備繼續去敲門。 思唯一把拉住了他,怒道:“你真的全是為了淺淺嗎?還是因為死的那個是蔣程程,所以你心情不好,跑來這里找罵發泄?” 一句話,宋衍僵在原地,沒有再動。 思唯一怔之后,仿佛也意識到自己說了重話,安靜片刻之后,緩緩說了一句:“對不起?!?/br> 很久之后,宋衍才轉過身來看她,“你一定已經很累了吧?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彼嘉此谎?,“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怎么敢開車!” 思唯說到做到,還真將宋衍送了回去,并且還親自將他送進了公寓。 宋衍有些無奈,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會還打算跟我進屋吧?” “那我口渴,去你那兒喝杯水不行???”思唯蹙眉看著他。 宋衍又看了她一眼,只能點了點頭。 剛剛轉身按下電梯,卻忽然就聽到公寓管理員喊他:“宋先生,你難得回來這么早,剛好今天郵遞員還跟我抱怨說你好久不取信,郵箱都快塞爆了,你趕緊取信吧!” 宋衍聽到管理員的話,這才應了一聲,轉身走向了收件箱的方向。 思唯站在電梯前等他,不一會兒就看見宋衍拿著一摞信件、報刊雜志之類的物件走了過來。 “這年頭還會有人積攢下這么多的信?”思唯挑了挑眉,“你到底是多久沒清理過收件箱了?” 宋衍抱著手里的東西,回答道:“你也會說這年頭,還有多少人會時時刻刻查看收件箱?” 思唯撇了撇嘴,順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廣告雜志,百無聊賴地翻了翻。 兩個人一起回到宋衍的家里,宋衍將手里的東西放到茶幾上就走進廚房去給思唯倒水,趁此機會,思唯在不大的屋子里走動了一圈,順帶參觀了一眼宋衍的臥室。 跟一般獨居男人的懶散邋遢不同,宋衍的房子干凈整潔,甚至連床上的被子都是整理得整整齊齊的。 思唯看見,想到自己每天早晨起床都只是隨意一撩被子,不由得有些汗顏,可是一轉念,她心頭卻又忍不住微微嘆息了一聲。 正準備轉身回到客廳的時候,她目光卻忽然落在床頭的一個藥盒上,思唯就站在門口,凝目看了一會兒,待看清楚藥盒上的字,她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水來了?!彼窝軇偤脧膹N房走出來,見她站在臥室門口,便將水拿了過來。 思唯接過來,喝了一口,目光便又忍不住看向了床頭,隨后才問他:“你睡不著覺嗎?” 宋衍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頓了頓之后,緩緩點了點頭,“是不太睡得好?!?/br> 思唯輕輕摩挲著手里的杯子,猶豫了片刻之后才開口:“宋衍,其實你心里比我們所有人都不好受,對不對?” 對她和陸天擎而言,現在所需要擔心的就是黎淺一個人,而宋衍不僅僅擔心黎淺,很有可能,他心里還在為蔣程程的死而難過。 可是,又有誰會勸慰他一句?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應該是跟蔣程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只是為了黎淺而拼盡全力的“好朋友”。 思唯向來不是心思細膩的人,可也許是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她見到這樣子的宋衍,忽然就覺得格外難過起來。 “不是?!彼窝軈s很快就開了口,“我心里總想著她還在那種地方吃苦,難免會睡不著?!?/br> 思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又開口:“其實我想跟你說,有不開心的事情還是說出來會好受一些。不過你要是實在不想說,我也沒辦法勉強你?!?/br> 宋衍安靜片刻,只是淡淡一笑:“眼下還淺淺清白才是最重要的,不用擔心我,我沒事?!?/br> 見他這個樣子,思唯也知道他應該是不會跟自己說什么了,畢竟她不是黎淺,也不好抓著他再繼續追問。 即便如此,思唯還是在這里坐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到了該吃飯的時候,她就打電話叫了外賣,跟宋衍一起,盯著他吃過了晚餐,又囑咐他今天早點休息,好好放松放松之后,思唯才離開了這里。 宋衍還真是聽了思唯的話,送她離開之后,回到家里,他簡單收拾了一番,沖了涼之后就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為什么,平常到了凌晨都難以入眠的他,今天卻很快地就閉上了眼睛。 宋衍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在此之前,蔣程程給他打了個無數個電話的那天。 夢里,他一看見來電就迅速接起了電話,隨后,他來到蔣程程跟他約定的地點,見到了蔣程程。 她還是那么美,紅裙搖曳,嫵媚動人,纖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看到他之后,紅唇緩緩漾起勾人的笑容,聲音喑啞而性感,“你來了?” “宋衍,我等你好久了?!彼f。 宋衍忽然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便只看到窗外。 他忘了拉窗簾,城市夜景迷離,霓虹閃耀,都透過窗戶映入他眼中。 安靜地坐了片刻之后,宋衍才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看——十點整,不過才睡了兩個鐘頭。 這一來卻是真的一絲睡意也沒有了,宋衍掀開被子下床來,起身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之后,緩緩坐到了沙發里。 面前的茶幾上是他今天拿上來的信件和報刊雜志,宋衍坐在那里,將那一摞東西分門別類。 分好類之后,他才拿過那十幾個大大小小的信封,一一拆開來看。 有一些是資料信息,有一些是廣告,多數都是無聊的東西。 然而,拆到倒數幾封的時候,宋衍忽然看見了一張手寫的信封封面——字跡有些潦草,可是依然看得出字體纖細娟秀,像是女人的字。 宋衍盯著這個信封看了一會兒,摸了摸里面,卻仿佛是空的,只有薄薄的一個信封而已。 他怔忡片刻之后,緩緩拆開信封,一看,果然是空的。 為什么有人會手寫這么一個空信封來寄給他? 宋衍再度將信封平放在眼前,手指觸到信封左下角時卻驀地一頓。 在那個角落,他摸到一個小小的,yingying的東西。 宋衍迅速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一個小黑片輕輕地掉落在面前的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