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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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呢?!毖砸葑Я俗ш懮襄\的領帶,兔耳朵警戒地立起來,眼神不悅,“是誰,前幾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聽見她的聲音了,你今天中午都沒回家,是不是一直跟她在一塊兒呢?!?/br> “對?!标懮襄\把小臂抵在言逸的座椅上,任由他扯著自己領帶,低頭在他耳邊輕聲低語,“這一周都和她在一塊?!?/br> 言逸聽了,瞳仁顫了顫,手上松了些勁兒,攥皺的領帶從掌心滑了出去。 “在一塊談生意寶貝?!标懮襄\抱了抱他,撿起失落垂著的小兔耳朵吻了吻,“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br> 言逸表情僵了僵,拿著自己的小耳朵從陸上錦手里抽了出去,側坐在副駕駛,抱著腿背對著陸上錦,惱羞成怒。 “我錯了,我逗你玩的?!标懮襄\把手搭在他肩上,被言逸不耐煩地抖肩抖下去。 陸上錦無奈笑笑,開車走了。 “給你賠罪,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标懮襄\單手扯松領帶,隨手扔到旁邊,從兜里摸出一盒提摩西干草,塞到小兔子雪白的尾巴球底下。 小尾巴不耐煩地甩了甩。 陸上錦又從另外一個兜掏出兩根水果胡蘿卜。 言逸轉過身,撿起提摩西草盒,把胡蘿卜拿過來咬了一口: “……什么好玩的地方?” 陸上錦撓撓他的下巴:“去不去,不去就回家吃飯了?!?/br> “去,去去去?!毖砸菅劬Πl亮,剛剛吃的醋又全忘到腦袋后邊了。 哄十六歲的少年開心是門學問,陸上錦工作之外的時間和心思大多放在這門學問上,垂耳兔飼養手冊已經不適用了。 家里的小兔子現在長成了一個酷少年。 車開進長惠郊區賽道的時候,言逸趴在玻璃上驚訝地看著滿場跑車和賽車,眼睛亮亮的。 陸上錦下車跟朝這邊走過來的畢銳競打了個招呼。 畢銳競左手夾著細雪茄走過來,幾口把前段吸完了,細細品著后邊帶勁的煙香。 “怎么想起來這兒玩了?” 陸上錦的目光往身后掃了掃,言逸在副駕駛嚼著胡蘿卜看他。 “給我們家小朋友賠禮道歉來了?!?/br> “真惡心,惡心我一身雞皮疙瘩?!碑呬J競皺眉哂笑,目光被不遠處紅艷炸眼的拉法牢牢吸住,“開這車從我這兒跑?這賠禮道歉夠誠意的,回來給我開開過癮?!?/br> 畢銳競迷車的勁兒跟迷老婆有得一拼,在長惠郊區自己建了個賽道,方便跟志同道合的富二代們玩兒。 “憑子最近又開始cao心他弟弟,聽說小鏡子翹課跑南岐去了,留了個酒吧的地址?!?/br> “怎么樣,言逸身體好點沒?”畢銳競倚在墻邊,目光在言逸身上打量,有點可惜,“好好的a3?!?/br> “挺好,再說我從來也不是看上他那級別?!标懮襄\拿起一張導航圖看了看。 “那是,級別高了沒什么好處?!碑呬J競笑道,“我家那位成天作踐我?!?/br> “哎,嫂子來了?!标懮襄\放下導航圖,目光穿過畢銳競看他身后。 畢銳競立刻掐了雪茄訕訕回頭,身后什么都沒有,愣了一下,回過來罵了句:“畜生,油錢雙倍?!?/br> 郊區賽道的陡坡和急彎都不多,但拉法飆起速度來足夠刺激,言逸興奮得臉漲得通紅,抓著陸上錦的手臂,偶爾拐過急彎時大聲尖叫,叫完了又咯咯地笑。 窗外的風景急速后退化成斑瀾的線,陸上錦分出視線瞥了一眼興高采烈的小兔子,唇角微微揚了揚。 忽然,言逸脫口問他:“我怎么總是追不上你,有什么技巧,教教我吧?!?/br> 陸上錦的表情驀然僵住。 恍惚再一次坐在了永加斯的斷崖邊,言逸眼神晦暗迷惑:“錦哥,怎么總是追不上你?!?/br> 車被停在了湖邊,陸上錦把言逸推到巖石旁,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居高臨下深深望著他。 今晚沒有月亮。賽道之上籠罩的星空和永加斯一樣璀璨明亮,清淡的星光在言逸臉頰上鋪了淡淡的一層。 言逸微仰著頭,腦海里翻涌著遙遙相望的模糊印象,腦子里如同涂改液掩蓋了答案的考卷,每翻過一頁都在疑惑,又覺得似曾相識。 翻翻日歷也不過三個月,言逸卻覺得度過了很多年,那些不曾經歷過的,這個alpha都在想方設法讓他擁有。 他昨晚還在家里為自己彈了一首曲子,言逸還清楚地記得《utakata》的旋律,記得這個alpha手上斑駁的傷痕。 模糊的印象里,有一位小王子在星星上彈琴,遙不可及的樂曲卻并非為他而鳴。 面前的alpha眼睛里灌滿了眷戀和溺愛,每一次觸碰他都隱忍克制,忍不住的時候會緊緊抱著自己,一遍遍地說對不起。 就像現在,他的瞳仁都在發抖,忽然緊緊抱過來,肌rou緊繃的手臂圈得言逸呼吸都要困難了。 可憐的alpha,他曾經一定失去過什么珍貴的東西才變得戰戰兢兢,像在冰上行走的旅人,小心翼翼地懼怕摔倒。 言逸輕輕拍拍他的腰:“好緊……” 陸上錦匆忙松開手臂,低下頭,額頭貼著他的額頭,啞聲說:“不需要你再追我了,以后都不需要?!?/br> 他的心臟跳得厲害,寂靜夜里,隔著襯衫都能聽見咚咚的悶響,他緊張地抬手摸了摸,襯衫的左邊口袋里放著言逸折的紙鶴。 晚上無風,星河泄在身后的湖面上,落在言逸眼睛里熠熠發亮。 他捉住言逸青澀得直往背后藏的手,與他十指交握在一塊兒,低頭輕輕吻他眉心,再順著鼻梁吻至小巧挺翹的鼻尖,再吻到柔軟的唇角。 低沉微啞的嗓音貼在言逸耳邊征求同意: “可以接吻嗎?!?/br> 言逸垂著眼瞼,睫毛抖了抖,微微張開柔軟的唇瓣,立刻被陸上錦激動地含住了上唇,一只小耳朵也被握在溫暖寬厚的掌心里。 小王子的親吻是同情的,居高臨下的賞賜,無法傳達現在這樣熱烈浪漫的感情,無法傳達疼痛和珍愛。 陸上錦淺淺吸吮上唇,再溫柔地含住下唇,舌尖輕易侵入口腔,舔過齒縫與舌頭交纏在一塊兒,與他交換一個熱辣纏綿的濕吻。 “言言,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你送我的玫瑰還開著,我能做那個追光的人嗎。 第65章 為了讓腺體生長速率平衡在一個穩定恢復的狀態,鐘醫生給言逸撤掉生長藥物維持了一個月,期間只靠陸上錦給予的安撫信息素提供恢復所需要的能量。 一個月后。 陸上錦打開臥室的衣柜,言逸縮成一團躲在角落里,用衣服把自己埋上裝作無事發生。 “言言,昨晚說好了,聽話?!标懮襄\弓身探進衣柜,摸到言逸撅起來的小尾巴,輕輕拽了拽,“出來?!?/br> 言逸一直裝死。 陸上錦撥開散亂的衣服把言逸挖出來,托著腋下抱出衣柜:“一會兒就好?!?/br> 言逸被扛在肩上動不了,后腿兒耷拉著:“我不想去醫院?!?/br> “不想去也得去?!标懮襄\輕輕拍他屁股,“我陪著你呢,怕什么?!?/br> 磨磨蹭蹭哄了好一會兒,車開到安菲亞醫院已經是下午兩點。 言逸緊張地趴在陸上錦懷里,用力攥著陸上錦的胳膊,尾巴球瑟瑟地抖。 褲子剛被拽下來半寸,言逸害怕地按住褲腰,靠著陸上錦脖頸:“別啊,這個特別疼,特別特別疼,我想回家吃飯,晚上我給你烤蛋糕行嗎?!?/br> 前些天言逸心血來潮學會了烤蛋糕,把一塊草莓蛋糕端到剛下班回來的陸上錦面前的時候,把陸上錦感動得要命。 從那開始言逸就學會了用蛋糕來跟陸上錦撒嬌。 “那也得打針?!标懮襄\把他往身上抱了抱,釋放安撫信息素給他。 每次帶他來打促生長素都得折騰去半條命,平時調皮蹦跳的小兔子,打了針以后蔫巴巴的可憐模樣著實惹人心疼。 打過針的小兔子眼眶發紅,軟趴趴窩在陸上錦懷里抽噎。 “為什么每個月都要打針?”言逸抹了把眼睛,哽咽著問,“我得了病嗎?” “沒有,別瞎想?!标懮襄\扶著他的頭吻了吻眉角,“能走路嗎,回家吧?!?/br> 十六歲的酷少年覺得在別人面前哭是件丟臉的事,也不能再讓他的alpha抱著走了。 出了醫院大門,他把臉抹干凈,手悄悄塞進陸上錦的掌心里,想牽著他的alpha,手卻被松開了。 言逸愣了愣,看著被松開的手發呆,心里忽然空了一下,又說不清這種熟悉的悵然若失從何而來。 他回過神看了看腳下,松散的鞋帶被系上了。 陸上錦直起身,自然地牽起言逸的手往自己車旁走:“你坐后排吧,能趴一會兒,不然屁股疼?!?/br> 言逸羞惱地爬進去:“別說了!” “抱歉寶貝?!标懮襄\好笑地替他關上門,回到駕駛位。 言逸趴在后座,隔著玻璃看見安菲亞醫院門口的老銀杏后邊走出來一個人。 長相是熟悉的,但就如同其他模糊的記憶一樣,言逸說不出他是誰,只記得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只是看了一眼就莫名感到脊背發冷,言逸縮回后座,悄悄蹭到陸上錦后邊,從座椅上邊探出手抱他。 陸上錦分出一只手抬起來摸他的臉:“危險,好好趴著?!?/br> 銀杏樹旁的alpha走出來,站在醫院門口望著陸上錦的車駛離視線。 邵文璟在這兒站了很久了,風太涼,他走進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一會兒。 咖啡端上來的時候他還在望著玻璃外的街道出神。 前些天得到消息,有人看見陸上錦帶著言逸出入安菲亞醫院,且日期固定在每月初,于是找了個機會過來,如果能兵不血刃把言逸帶走是最完美的。 他來了之后才知道,垂耳兔omega的腺體損壞了,是槍傷。 店里的咖啡豆嘗起來質量不怎么好,被邵文璟隨手推到一邊。 腺體損壞,他留下的標記就消失了。那種古怪的牽掛也隨之變淡。 比起言逸腺體損壞,更讓他驚詫的是陸上錦肯為了他去pbb搶干細胞樣本。 原本他是不信的,直到剛剛看見陸上錦蹲在地上給言逸系鞋帶。 這是他這輩子都做不出來的荒唐的舉動。 他感覺身上纏的一層掣肘的線頭被扯了下去,沒理由地輕松了些,心里又無端生了些無奈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