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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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裴侯今日竟真因一個女人交出裴家軍軍符? “裴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宋歡也急了。 這廝聽沒聽懂她方才那番話背后的意思?她在暗示那廝,她一定會活下來啊。就像大婚那晚一樣,她一定會活下來! “娘子,為夫知道?!?/br> 裴硯很清楚自己在說什么,也隱約明白宋歡話中含意。 可那些玄而又玄的事情畢竟只是猜測,他不能冒這個險。 況且歡歡遇險之事……裴硯并非不曾想過。 裴家軍軍符,他早已命裴不壽帶在身上。 算算時間,裴不壽此時應已帶裴家軍行至皇宮,開始清理皇宮禁軍…… 為今之計先答應黑衣人的要求,才能更穩妥的救出娘子。 裴硯的聲音忽然輕了下來,“歡歡,我說過不會再放棄你,相信我?!?/br> 相信他么? 宋歡眸光微凝,牢牢盯著裴硯。 把裴家軍軍符交出去,他們才是沒有活路。 就算這廝真的為她失智,應該也不會做出這么蠢的事…… 果不其然,裴硯望向黑衣人又道:“但軍符本侯并未隨身攜帶,而是放在了府中。不若你們派人隨我和娘子回府去拿?!?/br> “放肆!”不待黑衣人回答,大皇子竟是先怒了:“裴侯此言何意?難道是要棄父皇于不顧?” 孝成帝剛對大皇子產生了一絲改觀,便被大皇子一句話又把自己打回了原型。 這蠢東西,簡直沒腦子! “男兒本應保家衛國?!?/br> “裴卿這么多年來一直守衛我大楚邊境,護我大楚百姓的安危,乃是衛國。今日裴卿交兵符、救妻子,乃是保家?!?/br> 孝成帝一臉的冠冕堂皇:“裴卿,朕理解你的選擇,不會怪你?!?/br> 將那裴家軍軍符交給這來歷不明的黑衣人,豈不是將大楚的江山拱手讓人? 大皇子不滿,“父皇您這是糊涂了!” “征兒!夠了!” 孝成帝豎眉,冷聲低斥大皇子。 大皇子自知失言,臉色不由白了白,不再說話。 裴硯默不作聲。 事到如今,對孝成帝,他已不屑再虛與委蛇。 黑衣人頭領不敢插嘴,安安靜靜聽完孝成帝的話,才對裴硯道:“既如此,倒是也不必勞煩裴侯和尊夫人跑一趟,您有所不知,我們的人早已經拿下裴侯府,裴侯只需要告訴我,您將軍符放在了何處?!?/br> 裴硯料到黑衣人不會答應。 但他們不答應是一回事,他卻不能不提。 裴硯抬眸,眼底涌起一絲邪氣:“如此也好,但你們要先將本侯娘子放了?!?/br> 黑衣人頭領:“裴侯,你沒資格和我們討價還價。今夜便是你不配合,我等殺了尊夫人,再殺了你,然后再去把裴侯府翻個底朝天……我相信,那軍符我們一樣能找到?!?/br> 裴硯聞言面色忽頓,默了須臾,他才咬牙道:“你們拿到軍符之后定要放了本侯娘子?!?/br> 一言一行,看上去皆是副極盡退讓的模樣。 黑衣人頭領不禁笑道:“我答應裴侯?!?/br> 裴硯斂眉:“軍符放在明松堂書房暗室中。暗室的密門藏在書桌上的硯臺下,只要進去暗室,一眼便可看到軍符?!?/br> 黑衣人立即招來身旁一人,讓他去裴府查看。 而宋歡這時候也越發篤定,裴硯這廝早已備下應對手段。 這黑衣人若是去了裴侯府……只怕是有去無回。 在去裴侯府尋軍符的黑衣人走后,“黑衣人”和“玄衛”雙方又陷入了僵持。 黑衣人頭領身后的數百黑衣人和元伯易身后的百余名玄衛正在“友好而又緊張”的對峙。 到了這種地步,聰明人早已察覺“這場逼宮”有貓膩,倘若真是逼宮,如此緊要關頭這些黑衣人竟是先要裴家軍軍符? 但他們不會點破,他們只會裝作和笨人一樣,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皇宮和裴侯府的距離不算遠,夜里街上無人,快馬加鞭,來回半個時辰足以。 而在這半個時辰里,雙方一直是無聲‘僵持’的狀態。 終于,宣德殿外終于傳來響動。 一黑衣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檀木盒,小心翼翼的捧到了黑衣人頭領邊上。 “大人,東西拿來了?!?/br> 那黑衣人聲音壓得極低,宋歡站在他們旁邊,也只是勉強聽見。 黑衣人頭領拿過檀木盒打開,入目便是一塊黑漆漆的石玉軍符,上頭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裴”字。 “這就是裴家軍軍符,果然與眾不同?!焙谝氯祟^領拿出軍符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玩。 他只遠遠瞧過一眼這軍符,僅憑看,他看不出這令牌的真假。 可這令牌入手沁涼,的確是一塊百年石玉,應當做不得假…… 而在軍符被拿出的一剎那,高臺之上的孝成帝雙眸中倏然閃過一道亮光! 那是裴家軍軍符! 為這一塊小小的軍符他籌劃了大半輩子,如今終于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孝成帝大喜,對扮作黑衣人頭領的陳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對裴家小子動手了。 接到圣意,陳柒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當初裴家小子栽贓陷害濟兒,竟是連讓濟兒回京的機會都不給,害濟兒死在寧縣那等不毛之地! 今日他定要讓裴家小子也嘗一嘗無能為力失去家人的滋味! 將軍符放進檀木盒,陳柒眼底閃過一絲戲虐。 涼風忽起,挾著一股泥土的氣息吹向宋歡。 她抬起眸子,發現天邊不知何時已烏云密布…… 宋歡心頭涌起了一股不安,可眼角余光看著黑衣人頭領手中的檀木盒,她有些慌亂的心漸漸安穩了下來。 其實這樣已經足夠了。 這半個時辰里,裴硯一直站在最靠近她的地方陪她。 雖然兩人不能言語交談,可她在他眼中看到那份固執和瘋狂。 他承諾過不會再放棄她,他不允許自己失諾…… 宋歡彎了彎眸子。 這樣的裴硯硯,她才不會放棄。 …… “放人?!?/br> “若你膽敢食言,今夜絕走不出宣德殿半步?!?/br> 裴硯嗓音低啞,字句平緩,卻每個字都透著狠,直聽的人不寒而栗。 陳柒一時被駭住,待緩過神來不禁暗暗冷笑,“放人!當然放!我等豈是不講信義之途?” 說著他吩咐挾持宋歡的手下:“還愣著干什么?快放了侯夫人!” “……頭,真放?” “放!快放!” 挾持宋歡的黑衣人猶豫一瞬。 正在這時,陳柒對他使了個眼色,手下瞬間了悟,聽話的放開了宋歡。 宋歡:“……” 感覺很不對勁的樣子。 天邊忽地響起一道驚雷,嚇的宋歡猛地一激靈。 “怎么?侯夫人不想走?” 見宋歡不動,挾持宋歡的黑衣人不禁出聲譏諷。 宋歡眼簾輕閃,看向裴硯。 裴硯也有一絲意外,他原本已做好準備讓他的人人襲擊黑衣人頭領…… “歡歡,過來?!?/br> 但兵不厭詐,此人絕不會如此心善。 裴硯命令不變,話音響起的同時,帶來兵符的蒙面黑衣人突然一個反手抽出黑衣人頭領的佩劍—— 可與此同時,挾持宋歡的黑衣人也朝宋歡扔出了手中短刃。 宋歡剛跑兩步,便聽“噌”地一聲,背后似乎有什么東西扎進了她的胸腔…… “歡歡!”裴硯看見那柄飛出的短刃,立即便扔出袖籠里的匕首去擋那柄短刃。 可匕首和短刃迎空相撞,匕首粉身碎骨,短刃卻毫發無傷,甚至連一絲軌跡都不曾變動,仍直直的刺進宋歡背腔。 沒能來得及。 這一次,他仍然沒來得及救下她。 便如大婚那日,他分明動了擋開那柄放在宋歡脖頸間那柄劍的心思,出手時卻變成了刺穿那黑衣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