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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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向晚約的日子就是次日, 一早起來, 便聽翠羽說昨晚天壇那頭送來消息, 講四皇子意外被耽擱在太廟里,要等明日清晨才會啟程從天壇出發返程回京,不由得皺了皺眉。 “耽擱是怎么個耽擱法?”她追問。 “并未明說, 似乎是廟里的高僧和殿下說了什么, 二人說了許久, 才要耽擱的?!贝溆饟u頭道, “更詳細的, 恐怕只有四殿下自己知道了?!?/br> 席向晚輕輕蹙眉,但都察院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就更無從提前得知了, 只得關注眼前的事情, 上了馬車前往晉江樓。 因著翠羽搬出了各種理由的強烈反對,席向晚還是沒孤身前往晉江樓,而是叫上了自己的表哥王騫。 ——實在是她三位親哥都忙得不可開交有心無力, 只能飲恨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表家的臭小子。 王騫被王老爺子壓著去兵營歷練了好一段日子,總算能借著這個機會出來透風,簡直高興得快要蹦起來了, 一個勁催著席向晚出發,好似多少天沒被放風過的獵犬似的,騎馬跟著席向晚的馬車,愜意地哼著小調,“阿晚, 以后再有這么好的事情,還記得頭一個想到我??!” 翠羽卻在旁氣呼呼地想,這樣的事情,以后一次都不要再發生才最好。 大人也太縱著姑娘了,難道忘記樊子期曾經兩次請人上席府說親,想要娶姑娘的事情了嗎? “等再一會兒,你或許就不覺得這是好事了?!毕蛲硖籼裘嫉?,“到那時候可別叫苦,喊你來不是為了讓你看風景的?!?/br> “那當然不能是?!蓖躜q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阿晚,我可聽說你上次去砸了醉韻樓,今兒咱們砸晉江樓?” “胡說八道,哪兒聽來的都?!毕蛲碜约憾疾恢雷约菏裁磿r候砸了醉韻樓。 王騫直起身來,搖頭晃腦道,“不瞞你說,大家一開始以為是寧端去了那醉韻樓被你給發現呢,不過也就私底下猜個兩句,沒人敢在明面上說,怕被都察院的人給聽見了?!?/br> 翠羽:“……”都察院的人,就在這兒聽著呢! “他怎么會去醉韻樓?!毕蛲硪矒u頭無奈道,“他這個人……不懂這些的?!?/br> 王騫稀奇道,“什么不懂?這么大的人了,大家都懂得很?!?/br> “他不一樣?!毕蛲砣允菗u頭,卻不再多說,接過翠羽遞來的蜜餞吃了一個。 王騫看著眼熱,他年紀輕,又在軍營里每日舞刀弄槍,肚子一天能餓上好幾次,見什么都想吃,“哎哎,給我也來一把?!?/br> 翠羽轉臉看他一眼,心中微微冷笑,抓起一把蜜餞就從軒窗里朝著王騫照臉砸了過去。 席向晚愕然,沒想到翠羽就這么動了手,一愣之后再轉頭看向王騫,就見他已經手中抓著三五個桃干,鼓起腮幫得意洋洋地嚼著兩個了。 “不錯不錯,這個真好吃?!蓖躜q滿意道,“阿晚回頭也送我些唄?” “四皇子讓人送來的,你問他要去?!?/br> 王騫:“……”得,我家妹子吃的都是貢品了,要不起要不起。 他于是不再多說,只極為珍惜地小口小口品嘗起這蜜餞來,直到看見氣派的晉江樓出現在了眼前。 晉江樓是樊家商會在汴京的辦事處,就落在晉江河旁,一面臨水,又有婉約又有大氣,能走進其中不被攔住,就已經在汴京城里隱隱是種身份的象征。 王騫嚼著最后一塊桃干,從馬上干脆利落地跳下來,正要自報家門,就見到門前已經有管事迎了上來,“是席大姑娘和王家的公子吧?恭候多時,請進?!?/br> 王騫于是回頭對剛下馬車的席向晚小聲道,“我這張臉還挺有名啊?!?/br> 席向晚聞言含笑看了他一眼,“那你走前頭替我打陣?!?/br> 王騫:“……”他輕咳了一聲,“我這也就是說說,人家要見的是你,我什么都聽你的?!?/br> 他對著席向晚一幅討好的模樣,回過頭去又是意氣風發的公子哥兒了,“樊二公子在了嗎?” “二公子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叮囑小人不能怠慢了二位,請二位這邊走?!?/br> 這倒不出乎席向晚的意料。樊子期知道她要來,總歸是要做點妖的。 至于這借口……樊承洲如今是個不管事不掌權的,什么事務能讓他處理耽擱得見不了客人? 可她什么也沒說,只笑盈盈地跟著這名管事去了一間茶室模樣的地方,又有人訓練有素地送了茶水點心上來,樣樣看著都是不知道哪家巧手做出來的精品。 王騫看了兩眼便拈起來吃了,邊吃還要邊嫌棄,“這也太甜了,就沒送些咸的過來調調味兒的?” 翠羽卻在旁道,“這都是姑娘喜歡的?!?/br> 王騫動作一停,而后又將手伸向了另一個盤子,對靜坐不動的席向晚挑挑眉毛,“阿晚,樊大這家伙對你情根深種???” 席向晚看他一眼,“吃你的,沒人和你搶?!?/br> 二人只坐了一小會兒,果然沒等到樊承洲,先等到了樊子期。 王騫這會兒已經將桌上的點心掃蕩一空,滿意地拍拍自己的肚子,對樊子期也有了兩分好臉色,起身道,“樊大公子?!?/br> 樊子期一眼便掃見桌上的空盤子,笑道,“既中意的話,一會兒我讓人裝一些讓二位帶回去?!?/br> 王騫立刻拱手道,“那就多謝樊大公子了,一會兒給我就行,我帶著回營里也給我軍中兄弟們嘗嘗!” 樊子期被他這么一擠兌,臉上溫和的神情也并未有所變化,而是有些抱歉道,“我不知席大姑娘要來,給承洲派了些事情去做,不想耽擱到了現在,才知道樓中管事竟將大姑娘晾在這處,實在過意不去,已經著人去和承洲調換了,想必他很快就到?!?/br> 王騫聽他話里話外都只有席向晚沒有自己,不由得挑挑眉毛,搶在席向晚之前道謝,“多謝樊大公子,不知閣下過來有什么指教?” “畢竟是我耽擱了二位時間,來道聲歉不為過的?!狈悠诘?,“承洲來之前,我也好替他先招待著他的貴客?!?/br> 王騫不由得揚高了眉毛,心道樊子期倒是能伸能縮,這個借口擺出來,要點臉皮的人都不能拒絕他了。 “樊大公子的地方,自是自己坐哪里都使得的?!毕蛲磉@時候才開了口,神情仍然冷淡,“坐吧?!?/br> 樊子期臉上浮現出個笑容,道了聲失禮便掀袍在王騫的位置旁坐下了。 王騫一回頭看見席向晚臉上的表情,嘖嘖稱奇:他家妹子就差把拒絕兩個字寫在臉上了,這樊子期倒是還上趕著往上貼,莫不是真有什么毛病吧? 話又說回來了,這還是王騫第一次見到向來待人溫柔的席向晚對著誰露出這幅神情,不由得有些好奇,落座后左右看看,喝了口茶,道,“樊大公子這地方真不錯?!?/br> “二位若是中意,可以常來?!?/br> 王騫知道他這邀請八成只有一半是誠心的,卻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那感情好,樊大公子財大氣粗,在下佩服!” “我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讓王公子見笑了?!狈悠谥t虛地笑了笑,而后他轉眼看看并不開口說話的席向晚,突然問道,“不知大姑娘今日來見承洲,為的是什么事?” 席向晚支頤輕掃他一眼,“我若是想尋樊大公子,拜帖便是直接送到你手里的了?!?/br> 這話里拒絕的意味太過明顯,一旁準備看熱鬧的王騫都愣了一下才繃緊肌rou憋住笑意。 “看來席大姑娘和我弟弟的關系,卻比和我要好得多?!狈悠谒坪跤行鋈坏卮沽搜?,聲音里帶了兩分失落。 就算是翠羽對他一直心懷戒備,在看見樊子期的皮相這般示弱的時候,也不由得恍然動搖了三分。 “好與壞我是不知道,但我和樊二公子見面的次數,跟見樊大公子的一樣多?!毕蛲韰s面不改色道。 樊子期這話懷疑她私底下和樊承洲早有接觸——這是真的,但席向晚卻是絕不可能承認的。 翠羽悄悄伸手擰了一把自己腿rou,有些齜牙咧嘴地回過了神來,對席向晚的敬佩又多了三分。 意志堅定這四個字看著簡單,但在美色面前不為所動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樊子期這般用美□□惑,姑娘居然無動于衷,若姑娘是個男人,恐怕比柳下惠還厲害! “上月見樊大公子的時候,似乎聽你說馬上就要回嶺南了?!毕蛲碛值?,“卻今日還見著你,看來又有變化了?” “商會有些小變動,恐怕要在汴京多留一陣子了?!狈悠谛α诵?,“不想席大姑娘還記著我說過的話?!?/br> “我記性向來好的?!毕蛲硪残α?,她意有所指道,“要是記不清楚別人說過的話,誰知道什么時候就被糊弄了呢?!?/br> 樊子期輕輕吸了口氣,又輕又快,絲毫看不出異狀。 他竟不知道自己會有被人越是拿話刺著越是興奮的時候,不得不停頓了一會兒才將體內澎湃的血液安撫下來。 要是娶了這個女人,他說不定就真的能和別人一樣…… 茶室的門被人唰地一下從外頭拉開了,樊承洲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像是剛跑過來的,有些呼吸急促,他擦了把汗,道,“大哥?” “你來了便好?!狈悠谄鹕淼?,又有些不舍地望了席向晚一眼,道,“下次不要再讓客人等這么久了?!?/br> “大哥說得是?!狈兄扌ξ麘?,給樊子期讓出了路,而后才大搖大擺走進茶室里,好似渴極了的樣子給自己連倒三杯茶水灌了下去,才長出一口氣,“席大姑娘找我何事?” “無事?!毕蛲碇苯亓水數?,“讓你當個幌子罷了?!?/br> 她的聲音雖輕,樊承洲還是聽了一清二楚:“……” 他提心吊膽了一天,結果就是當個幌子? 第153章 樊承洲提了一天一夜的氣卸了下來, 他往后一靠, 眼睛打量著身旁的王騫, “來做客就做客了,還帶著人來的?” 王騫不甘示弱地沖樊承洲挑眉,“怎么的, 開門做生意誰都進來得, 不服打一架?” 這兩人脾氣太像, 身手又都是一等一的好, 放一塊就好似兩只公雞似的, 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 席向晚有些無奈,伸手在桌上敲了敲,才道, “你不用管, 只配合我就好,若有什么需要讓你知道,時機到了自然會告訴你的?!?/br> 樊承洲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我欠了你一回,自然是要幫你的??赡闶裁炊疾徽f,我怎么幫你?” “這個簡單?!毕蛲硇σ饕鞯? “一會兒我走了,你便按照我說的去做,演個戲而已,相信你做得到的?!?/br> 樊承洲演了這么多年的戲,這會兒再演個戲中戲的橋段, 也不過小意思罷了。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樊承洲有些頭疼,“你真這么想?不會被……”他的眼睛往外頭看了看。 “不會?!毕蛲砗V定道,“若是事成,我送你一份大禮?!?/br> 樊承洲連連擺手,“能還上這個恩情我就心滿意足了,要什么大禮,不用客氣了?!?/br> 席向晚失笑起來,她點了點樊承洲,“記得你今日說過這句話,等到時候可別后悔?!?/br> 樊承洲嚴謹地想了會兒,認真點頭,“我記下了,絕不會后悔的?!?/br> 見他這樣信誓旦旦,知道內情的翠羽心中不由得又有些同情起來這個樊承洲了。 不多時,席向晚便和樊承洲談完,茶室的門拉開時,一直在遠處等候著的樊子期遙遙望見她臉上并沒有什么笑意。 而樊承洲更是緊皺著眉跟在她身旁,好似突然聽了一耳朵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似的。 樊子期背在身后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握在一處,他目送著樊承洲將席向晚和王騫送出了晉江樓,而后疾步往自己的住處走去,腳步急切,看起來甚至有兩分慌亂。 樊子期掉頭就往下走,在樓下正好和往回走的樊承洲撞上了面。 “……大哥?!狈兄薏挥勺灾鞯赝O履_步,臉上神情有些拘謹焦躁,視線也刻意避開了樊子期的視線。 “她和你說了什么?”樊子期溫和地問道。 樊承洲眼角的肌rou微微抽動,“……只說是去年在鎮國公府的事情,一直沒來得及謝我,今日才登門道謝?!?/br> 樊子期觀察著樊承洲的表情和肢體動作,眼神愈發幽深,“只這一件事?” “不然還能有什么?”樊承洲反問,語氣顯出兩分尖銳與抗拒。 樊子期訝然,“比如,她……有沒有提到我?!?/br>